一个半月后,青城皇城中一将军府门前发生了一幕闹剧。
有两个自边城赶来的壮汉,声称自己有重要的东西交给将军,经过府门前侍卫一番驱赶,两人就是赖着不走。后来更在将军府门外对街席地而坐,等了起来。
这将军府邸便是圣湾岛主的府邸,是护元特地赏赐于他的圣湾将军府。这府邸距离青城皇宫最近,方便随时因战事召见他与他商议。
两个壮汉赖了几日执意不走,府前侍卫再次审问,他们仍不肯将重要之物拿出来,只说需要亲手交给将军。
终于让他们等到岛主自皇宫回来,府门大开,岛主自高头大马上下来,他们见达官贵人回府两侧侍卫齐拜,立马从对街冲上来,跪拜在岛主面前陈情。
原本以为是饥荒之人闹事,但当两壮汉将他们口中说的重要之物拿出来时,岛主霎时惊骇,脸色大变。
而后命令两人随他行至府中清净处。
“这东西哪里来的?”岛主质问。
“在我们村子市集的酒馆里,一个老头儿给的。”两个壮汉一五一十地说,将当日发生之事都对岛主交代清楚。
岛主给了他们应得的金银打发走,并且让他们绝对保密,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原本刚从练兵场回来的岛主瞬即改变了方向,不等在府中暂歇,便于一清净之地将信条上的信息尽数看过,再疾速传信给已经走在半路上的护元尊主。
此事紧要,一刻不得耽搁。
……
这一日,万孚尊主在铸器团中视察过,虽然大战中需要的圣器远远不够,但段流和明萨带领一众工匠,已经用了浑身解数,万孚尊主心中还是满意的。
万孚临走之前对明萨说:“今日皇宫大婚一应饰物皆备好了,侍从们在你府中等了许久也不见你人,你先回去看看吧。”
“我已经知会过府中侍从,宫中一应事宜简单就好,我不挑剔,全按他们的规矩来就好。”明萨推辞说。
万孚尊主心中哑笑,这都什么时候了,再过几日就是大婚之期,各国军队打着拜贺使臣的名义都已至菀陵境内,然而宫中侍从连她这个新娘子的面都难见。
即便做做样子,也需真实一点啊,这让皇城中侍从们如何议论?
万孚尊主眼露无奈神色,刚想开口言劝,只听身旁的段流开口道:“明萨,你还是回去看看吧,刚好你一连几天都没正经休息,我今天体力很好我可以盯着,你回去睡一晚明日再来。”
万孚尊主看了段流一眼,两人默契地没说什么,万孚接话道:“你们如今做的都是战前准备,而两军交战,一位智谋骁勇的将军可抵十万雄兵,你若累坏了,将是我菀陵的损失。”
明萨看了他们一眼,唯有听命出了铸器团。
珞樱殿中一应宫中侍从皆在候着,见英候居然回来了,一个个激动不已。只是这新娘子日益消瘦,一次更比一次瘦,腰身更是纤细可握,刚量身定制的大婚礼袍都显得宽大了些许。
宫中侍从们给明萨试装,另有负责礼仪的侍从一直在一旁,给明萨讲解大婚当日的一系列礼仪规矩。
明萨没心情听,只是默默应着。
蓝姨陪在一旁,她心知明萨的心事,虽然大婚与备战有关,但她喜欢的是仍述,如今却要突然嫁给万孚尊主?她能开心就奇怪了。
繁琐的礼仪还没讲完,就听有人通传,尊主召见英候。
这时候召见定有急事,否则尊主定会让她安稳睡上一晚的。明萨瞬即挥退了宫中一应人等,换上常服,匆匆赶往矗灵殿。
重要的人物都已在矗灵殿中等着,一个个神色凝重。明萨一进殿中还不待下拜,万孚尊主便着左右给她送下一纸传信。
那是护元尊主的信,信上言之凿凿,魔族计划攘战之地正是菀陵皇城。
信中大概描述了这消息的来源。
不日前,两个青城近菀陵边境的乡野大汉,在岛主的府门外蹲了几日,才将这封特殊的信交到他手中。
接到万孚尊主大婚的邀约,青城皇城便大概了解了内情,遂决定由护元尊主亲自率领大批军队,前往菀陵皇城赴约。
留圣湾岛主在青城皇城,以备魔族可能对青城的偷袭。待战事已起,两方军力再行商定相互支援。
这信中的消息经过鉴别后,岛主立即传信护元尊主,护元还需几日才能抵达菀陵皇城,而这消息等不及,他决定立即传信与万孚尊主。
据说当日两个大汉在酒馆喝酒,与邻桌一桌人起了冲突,他们被人砸烂了酒菜,后来那桌人其中一个老头儿出手阔绰,留下一袋银钱。
当时他两个喝的酩酊大醉,具体因为何事冲突已经记不太清,但第二天清醒后,两兄弟开始细算分钱,却发现装满银钱的袋子里藏了两张字条。
一张字条纸张稍厚,上面空白无字,另一张字条上写着:“将两字条送至青城皇城圣湾将军府,亲手交与圣湾将军,会予他们黄金五百两的赏赐。”
最开始两人不信,但那个给钱的老头儿出手这般阔绰,想必传的消息也重要,万一真能博了黄金五百两,这辈子便不用做穷人了!
况且老头子给的一袋钱,足够他们往返皇城还绰绰有余。
于是他们结伴来了皇城,求见圣湾将军,一心谨记将东西亲手交与圣湾将军……
“明萨,你看这字迹可是仍述的?”万孚尊主高处急问。
明萨仔细辨认过,并不认为这是仍述的字迹,虽然这字迹刻意掩饰过,显得平凡无奇没有任何特点,但若是仍述所写,总会寻得一点踪迹。
明萨摇头,万孚尊主也道:“我们也看了,不像仍述字迹。那这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纵灵师也担忧道:“若是魔族有心欲盖弥彰,各方势力不日后便达皇城备战,若是出错,对我们不利啊。”
“我认为这消息是真的。”明萨思虑片刻后着意说:“这字迹我并非完全陌生,细看还是有些熟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