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了嘴角边的血,常雕吃力的站起身,心里在想,究竟是谁?居然向他投掷彩球,救了梁亿干的性命?
只怕在阎罗殿中,也只有丁任有这个能力了吧!他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对常雕?难道不怕常雕跟他鱼死网破?
“常雕,你闹够了没有?”
这个时候,两帮人都已经停止了械斗,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丁任,他走向受伤的梁亿干,看着地上到底的众位兄弟,心痛莫名,他作为阎罗殿的龙头大哥,应该为自己的兄弟,为自己的地盘,讨要一个说法。
丁任一个个扶起自己受伤的兄弟,看着梁亿干受伤的右肩,顿时眼里冒火,常雕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居然敢这么兴师动众的公然挑衅,作为上帝武装的金牌打手,他也太目中无人了,绝对不会再让他继续嚣张跋扈下去。
“丁任,你这个缩头乌龟,当了六年的王八,现在终于出现了!”
常雕愤怒的看着丁任,一个健步走到他的面前,揪住他的领子,丁任身后的手下同时举起了枪,指着常雕,可是他丝毫不畏惧这些,死死地盯着丁任,就是不肯放手。
“你们住手!”
丁任叫停了身后的手下,望着常雕,说:“你处处跟我作对,我不跟你计较,你反倒变本加厉,我告诉你,虹口这里我说了算,不容你在这里撒野。”
常雕大吼一声,朝着丁任的脸就是一拳招呼过来,鼻子跟嘴瞬间就流出血来:“我今天就撒野了!”
胖子见大哥受辱,自己兄弟梁亿干也受了重伤,愤怒的甩头一顶,撞在常雕胸口上,常雕忍着剧痛,飞起一脚,踢在胖子肥肥的肚子上,力道又反弹回来,常雕向后一腿,趔趄的栽了个跟头。
走上前来,扯住常雕的后背,臂力惊人的把他举了起来,大喝一声:“我弄死你!”
“陶晖!住手。”
丁任挥着手,命令胖子陶晖他住手,陶晖迷茫的看着丁任,“任哥,这小子想要杀你啊!”
“放他走!”丁任捂着自己受伤的脸,这点伤他根本不在乎,“常雕,带着你的人赶紧从这离开,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改天我会亲自到熙哥那里讨个说法。”
陶晖把常雕往地上狠狠一丢,又站到丁任旁边,生怕常雕又对自己大哥不利。
“你还有脸见熙哥?”常雕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好些年没见了,躲是躲不过去了,毕竟是故人,总是要叙叙旧的!”丁任无奈的叹了口气。
常雕冷哼一声,“叙旧?你这个千古罪人,还有什么脸见熙哥?”
他这话一出口,阎罗殿的人又摩拳擦掌,纷纷举起家伙准备与常雕的人大干一场。
“时间可以证明,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大哥的事!”丁任咬着牙,他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但是他还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住嘴?谁是你大哥?你早就不是上帝武装的人了,从你创立阎罗殿开始,你就已经告诉全世界,你就是害死大哥的真凶。”常雕用手指着丁任,他恨不得现在有把刀在手里,这样他就可以把丁任碎尸万段。
“带着你的人,走!”丁任不想多做解释,指着台球厅门口,叫常雕离开,他累了,事情过去了六年,他不想在多费唇舌,浪费唾沫。
常雕冷哼一声,撞了一下丁任的肩膀,讽刺的说:“无论你怎么狡辩,你就是个罪人,今天杀不了你,不代表以后杀不了你,你慢慢等着吧!”
“走!”
丁任不想再看到常雕的脸, 背对着他,吼了一嗓子,阎罗殿所有人都闪开了一条路,很不情愿的让上帝武装的人离开。
常雕并没有感激丁任,他带着自己的人,穿梭在阎罗殿众人闪开的那条路,在他看来,他之所以放自己走,纯粹是怕熙哥报复而已,熙哥的手段要比任何人都残酷,丁任当然是知道的。他了解丁任,知道他肯定不会下黑手。
突然,他止住脚步,余光一时间扫向一个人的身上,他难以置信的侧身一瞧,一个煞是面熟的人,与他的目光恰巧相碰,如果不是那个人留着平头,身着一款街边地摊货的T恤衫,穿着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他一定不会怔忡,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大哥?这个人竟然是大哥?
常雕木讷的站在原地,面容呆滞的全身一抖,神情恍惚,口中喃喃的高呼了一声:“大哥?”
他突然又收回了好奇的目光,不对!大哥已经死了,医治无效,宣布死亡了!他已经离开我们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回事?
丁任,一定是丁任,这个该死的家伙,他想要干什么?
常雕直直的盯着迦洛看,他并不知道,这个长得向自己大哥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只是他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你是谁?”常雕走到迦洛面前,细细打量,太像了!简直没有一丝嫌隙,难道在这个世上,大哥还有一个孪生兄弟?
按照与丁任的约定,迦洛是不能回答常雕任何问题的,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移到丁任的身上。
“他叫迦洛,是我请来的保镖。”丁任缓缓的开口,他看到了常雕惊讶的神情,知道常雕已经把迦洛误以为是雷耀阳了。
“我没问你!”常雕转身,狠狠地盯着丁任,“这件事我会搞清楚!你最好别搞什么花样。”
他不屑的朝着台球厅门口走去,心里却有一丝不安,他没有看错,那个人的确很像自己的大哥——雷耀阳。
久违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一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最敬重的大哥,就死在自己的面前。
匆匆几年过去了,当时参与行动的兄弟,只有他们几个活了下来,他不愿意过多的去想,也不愿意别人过多的去问,因为他早已从绝望中苏醒过来。可是他最敬佩的大哥,却永远只留在了记忆的长河里。
他对大哥有愧,因为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他真的应该陪着大哥一起赴死,可是天意弄人,他活了下来。
那个人,那个长的像大哥的人,怎么会这么巧的出现在渣区?怎么会这么巧的就跟着丁任?
常雕走后,丁任才告诉迦洛,“他曾经是我的兄弟!”
迦洛淡淡的问:“他也是侥幸活下来人?”
“是的!带头大哥在他的心目中,地位非常高。”
丁任缓缓点了点头,傻傻的笑了笑,继续说:“我以前跟着带头大哥,也是上帝武装的一员,后来大哥死了,所有人都说,是我害死大哥的,我负气而走,创立了阎罗殿,反倒给了他们口实,说我出卖大哥,自立门户。”
“原来你也曾是上帝武装的人,难怪会对刚刚那个人手下留情。”
“阎罗殿是我的心血,也是我这帮兄弟的心血,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它。”
迦洛对他说: “可你曾经的兄弟,却要费尽心机毁掉你的心血。”
“唉!我是个罪人!愧对他们。”
丁任似乎也有难言之隐,不便向迦洛吐露。
但是迦洛似乎看出端倪,好奇的追问:“刚刚那个人,似乎也说你是个罪人。”
“日后,我在告诉你吧!”丁任想了想,还是不要透露给迦洛的好。
“你们幸存下来的人,有几个?”迦洛终究还是问道正题了。
“除了我跟常雕,上帝武装里还有两名,以及杀无赦的创始人,一共五人。”
“杀无赦?”
这三个字迦洛似乎在哪见过,一时间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丁任解释说:“你难道不知道,在渣区,除了有上帝武装,阎罗殿之外,还有一股黑道势力就是杀无赦?”
迦洛只知道渣区有三股黑道势力,却不知道这三股势力究竟是叫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你初次到虹口,抓情报菲的事情,你误入乔家府邸的事,还记得吗?”
一听丁任的话,才想到那日追情报菲,误入了一块府邸,他点点头,示意丁任自己想起来了。
“诸天神佛莫入内院,地狱妖魔止步门前,”丁任默默地念了一句诗。
这首诗,不是乔家府邸的那副对联嘛?
“诸天神佛,暗指的就是上帝武装。而地狱妖魔,所指的就是阎罗殿。”丁任对那副对联,一一作出解释。
“那横批——杀无赦,又是指什么?”
丁任淡淡的说:“乔家府邸,就是杀无赦创始人乔冰的家。而乔冰对上帝武装,以及阎罗殿,都心存芥蒂,所以门前才会有了这幅对联。暗示,如果这两个帮派的人,敢闯入他的府邸,他一定会杀无赦。”
迦洛听了震惊,原来乔家府邸,是黑道势力杀无赦的地盘。想到那次,四周都是黑衣人,全身经不住一阵哆嗦。
想必,如果当时他自称是上帝武装,或是阎罗殿的人,那可能他连走出来的机会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