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楼得拐一个弯,拐过弯还得走几步,就可以看见三层的洞口。
在三楼的洞口处,放着一个大木梯,大木梯的两根龙骨是用整颗的树干做的,在两颗大树干上开出一个个孔,然后把大木板放上去,再用粗铁丝拧起来。
就这样风云灿走上去,还有晕乎乎的感觉。
谁知道上了三层,竟然别有洞天。
三层的洞穴大致可以分成,有一大一小两个相连的洞穴,大一点的洞穴用木桩围起来,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里面,堆着成堆的枪支弹药。
而小一点的洞穴,要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十几步,拐个弯坡就看见,一个大约三十平方的穿孔洞。
之所以说是穿孔洞,是因为在这小洞穴的尽头,是一个天然的出口,而且这个出口的下面就是悬崖峭壁,何况站在这个洞口,可以把整个红石谷一览无余。
风云灿看了,站在洞口的地方叫:“乖乖!”
风云凯见了提醒道:“哥,你可要注意一点,你没有看见我把子弹箱摆在洞口处,一不小心摔下去,连全尸都保不住!”
风云灿听了看着风云凯说:“是谁让你住这种神仙的地方,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最多也就是在一层瞧瞧?”
风云凯给风云灿递上一盒桶装罐头,俏皮的说:“当然是天成哥啦!”
风云灿把眉头皱起来,不开心地问:“这么说,他来过这里?”
风云凯听了摇头,用手指着那个大木梯说:“天成哥如果来过,最多也就到二层,三层的大木梯是我刚做的,没抢没炮你一个人敢来?”
风云灿听了嘘嘘嘴,对着风云凯神秘地说:“云凯,说不定宝藏就藏在雷公洞里呢?”
风云凯听了“嗷嗷”大笑,对着风云灿刻薄地说:“哥,你动一点脑子好不,如果这地方有宝藏,就汪天成那鬼精的样子,会把我的部队支上山来?”
风云灿被风云凯说得真的害怕起来,连忙对着风云凯说:“那云凯,我现在就下山?”
云凯见了笑,拿出一瓶酒说:“你看看,把你吓得脸上没血色的样子,我告诉你,白天没事的,白天大家都相互咬着对方,谁都不敢轻易出动的。”
风云灿看着云凯手中拿着的酒,把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突然小声地说:“云凯,汪天成今天偷偷去了省城,还乔装打扮的样子,要不我们回家里喝,让哥的东洋老婆给你整两个菜,我们兄弟俩开心喝两杯?”
风云凯听了觉得有道理,一是自己的这位东洋嫂子还没有见过面,二是汪天成的两个孩子落了地,自己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表示。
风云凯想了想,从铁皮箱里又掏出几瓶酒,让风云灿拿着两瓶,自己手里再攥两瓶,对副连长交待几句,就随风云灿一起来到风尘堡。
风尘堡一切如故,依然是那样的祥和与安宁,丝毫看不出每天晚上从山上传来的枪声,把这里的人们搞得纠结惆怅起来。
汪先生在多远处就看到,风家这兄弟俩少有的走在一起,连忙加快脚步闪进风采琳家的院子中。
朱梦姿见了朝着汪先生问:“汪保长,你是在玩捉迷藏吗?”
汪先生“嘘”了一声,对着朱梦姿说:“快去喊你妈过来。
朱梦姿看着汪先生神秘的样子,对着厢房叫:“妈,汪先生找你!”
风采琳正在厢房里哄着两孩子睡觉,听到朱梦姿的叫声,答应一声后,没过几分钟走出门,看见汪先生把自家的院子门,留着一条缝儿朝外走。
风采琳走到汪先生的身后“唉”一身,把汪先生吓得激灵地打一个冷颤,
风采琳见了说:“汪先生,你在干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吗?”
汪先生又“嘘”一声,对着风采琳打着手势,让风采琳也趴在门缝上对外瞧。
朱梦姿见了笑出声音来,对着汪先生说:“汪先生,看你搞得向做贼的样子,不就是云凯陪着风云灿回风尘堡的家吗?”
汪先生听了摆手,对着朱梦姿说:“梦姿呀,看这情形,是要到你家里来呀?”
风采琳听了点头,一边在嘴巴里应着,一边扒着门缝朝外瞅。
朱梦姿听了说:“那你们两个还在把门缝的样子,让云凯见了,还不说我们小家子气?”
汪先生与风采琳听了,连忙退到院子中的小凉亭上。
两人坐在石墩子上相互地看,风采琳突然对着朱梦姿叫:“梦姿呀,这样也不妥呀,啊!我和汪先生这个老夫子,大白天把院门关起来,坐在石墩上谈情说爱呀?”
朱梦姿听了“咯咯”笑出声音来。
汪先生听了,红着的脸朝着朱梦姿看。
朱梦姿见了说:“看你俩的出息,妈,你不会说,找汪保长来商量翠枝的婚事呀?”
汪先生听了点头,风采琳跟着点头。
就在这时,院子的门传来敲门声,可还没有等院子里的人回应,院子的大门就被风云灿推开了。
风云灿推开门,首先发现了朱梦姿,马上用死板的眼光朝着朱梦姿看。
朱梦姿瞟了一眼风云灿,对着风云灿叫:“大表哥,你看你,一双狗眼不眨的样子,当心我把它抠出来,埋在地里当肥料。”
风云灿听了朝着风采琳看,马上对着风采琳告状地说:“姑姑,你看你家小妖精不依不饶的样子,人长得漂亮不就是给人看的吗,我就是看她两眼,她就要把我的眼睛抠出来当肥料。”
风采琳转过头来白了风云灿一眼说:“你看你嘚瑟的样子,都多大的人了,还整天开玩笑?”说完,马上起身子对着风云凯说:“云凯,你怎么来了?”
风云凯走进来,亲热地叫:“姑姑!”然后转过身对着汪先生喊:“汪先生,你也在这里,是不是和我姑姑在商量事情呀?”
风采琳听了,把风云凯让在石墩子上坐下,对着云凯说:“是呀,我与汪先生正商量翠枝的事情呢,无缘无故被翠枝她爹,到衡山镇这么一闹,搞得我们两家现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风云凯听了点头,但也不好深打听翠枝表妹的事情,马上转过头对着朱梦姿喊:“大表嫂,你还是那样的漂亮呢?”
朱梦姿听了把茶具端过来,给每人泡好一杯茶后,给了汪先生递一杯,又给了风云凯递一杯。
正要给风采琳递上一杯时,听见风采琳说:“梦姿呀,给你大表哥云灿君一杯茶吧,他现在跟在佐佐木的后面混,油水太肥腻了,喝杯茶,让他过滤过滤一下油水吧?”
朱梦姿听了,就把本给风采琳的茶,递给了风云灿。
风云灿接过茶杯,对着风采琳媚色地说:“姑,哪来的油水呀,狗日子小日本精得很,材料采购与砂石过磅都是日本人在做,其实我们要做的,就是看场子的工作。”
风采琳听了干咳一声,对着风云灿道:“云灿呀,就你那心思,姑还猜不透,不是姑说你,你的心思都没有用在正道上!”
风云灿听了,也干咳两声,把茶杯放在石板面上,对着众人学着日本人要离开的样子,鞠着躬说:“姑、汪先生,云凯好不容易回家,我回家去整两个菜,与云凯喝两杯。”说完,头也不抬就离开了。
众人看着风云灿逃跑的样子,都一起摇头。
朱梦姿见了忍不住地叫:“云凯,这乱世,你可要当心呀?”
风云凯听了没有回头,用正步走出风采琳家的院子。
风采琳见了,朝着风云凯离去的方向瞅。
汪先生也学着风采琳的模样,朝着风云凯离去的方向瞅。
等风云凯的身影消失后,风采琳对着汪先生问:“汪先生,你给我看看,云凯这孩子怎么样?”
汪先生仍旧朝着风云凯离去的方向瞅,好半天都不回头,叹出一口气后,对着风采琳摆摆手,然后很缓慢地离开。
这样,风云凯在与风云灿两人,在自家的堂屋里,一边喝着酒,一边叙说着各自的心扉。
风云灿把半瓶酒喝下肚里的时候说:“云凯,其实我也知道,哥这样去为日本人卖命,是有点下作的味,可哥又有什么办法啦?”
风云凯把一杯酒灌进肚子中,朝着风云灿发出很大声的笑,笑的时候对着一旁的渡边婉儿说:“嫂子,你给我们兄弟俩破解一下,我哥是跟在佐佐木后面做事好,还是跟着汪天成做事好?”
渡边婉儿把水蛇腰弯起来,非常礼貌地说:“二叔,我一个女流之辈,哪能懂得这样大的事情,我只能说我自己,我既然嫁给了云灿君,我就会对我的男人忠诚一辈子!”
风云灿听了,高声地叫:“好!”
风云凯听了刨根地问:“嫂子,如果涉及到你的祖国,在你的祖国与云灿君之间,你会选择你的祖国还是云灿君呢?”
渡边婉儿听了不出声了,朝着风云灿看后又朝风云凯看,然后蠕动着自己性感的小嘴唇,把头抵在自己敞开和服的领口处,柔声地说:“一个人不管是为谁工作,其实都不重要,因为这个人需要生存。
如果这个人为了生存,去背叛他的信仰,背叛他的家族,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个人因为生存,而去背叛他的祖国与他的民族,是不可饶恕的,因为此时的这个人,只剩下了空虚的一副骨架,而没有了骨髓!”
风云灿听了,被酒精烧红的脸,瞬间变得更加红透起来,让风云灿不得不伸出两只手来,一个劲地揉搓着自己红透的脸庞。
风云凯听了,把瓶子中剩下的酒一口喝干后,朝着渡边婉儿柔弱的身子看一眼,然后动情地叫一声嫂子,跌跌撞撞走出了家门。
风云凯来到麻埠街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等敲开汪天成在麻埠街的新家时,发现安月正在一个人吃着晚饭。
安月看到风云凯醉醺醺的样子,显出很害怕的样子,对着风云凯诧惊地叫:“风连长,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
风云凯喊了一声渴,就瘫在沙发上躺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