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梦姿听了,把灯吹灭后,搂着汪天成的腰,很久都说不出话来。
汪天成是有资格,对佐佐木新建的办公大楼进行查封的。
但佐佐木在这个时候,这么明目张胆地举行开工仪式,说明他的审批手续一定是合理合法的,关键是这次他是从什么地方着手,把这新办公大楼的基建土地合同,这么快搞到手。
同时,在“大和茶苗株式会社”新大楼的启动仪式结束后不久,佐佐木就带着一帮日本人,回到了设在赵三多家的临时办公场所,一边忙着收购鲜茶片的工作,一边抓紧制茶工作的研发。
因为佐佐木在几天前,就接到日本国政府的密信,让“大和茶苗株式会社”代表日本国,参加今年在美国旧金山举办的“巴拿马万国博览会”。
所以,现在的佐佐木把新办公大楼的建设工作,全权交给了以赵三多为首的新一届领导班子,自己却带着一帮日本人,正专心致志地做着研发制茶的工作。
佐佐木这样做的目的很清楚,就是要使用中国上等的鲜茶片作为原材料,再用日本国的制茶工艺,做出代表日本国最高的清茶产品,来与国际上盛行的中国茶相抗衡。
虽然说佐佐木的愿望是美好的,也把日本国制茶的高手请到中国来,但能不能制造出,可以与中国茶相抗衡的清茶,还是要看日本国的制茶工艺,你说是吧?
所以,在汪天成虽然没有来给,佐佐木新办公大楼的开工仪式壮脸,佐佐木一点都没有在乎的样子,也没心思来怪罪,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
因为在佐佐木的内心中,是不愿意见到汪天成的,
但汪天成在此刻,却悄悄来到衡山镇,找到了衡山镇的镇长赵弘杰。
赵弘杰对汪天成的到来颇感意外,看着汪天成一身的茶农装扮,连忙对着汪天成问:“天成哥,你这是微服私访吗?”
汪天成把一脸的无奈抖出来,摊开手对着赵弘杰说:“看你轻巧的样子,我都羡慕死你了?”
赵弘杰听了摆着手说:“我哪来的轻巧,我的轻巧都是装出来给佐佐木看的,我都几天几夜不敢合眼睡觉啦?”
汪天成听了来了精神,疑惑地问:“难道你是在组织人手,悄悄地制茶吗,也要参加今年,在美国旧金山举办的“巴拿马万国博览会?”
赵弘杰听了笑,把眼睛朝外瞅了瞅,迷茫地说:“我爹都做了羞我家祖宗的事情,我怎么也得给我爹,在祖宗哪里找回一点面子吧,要不然我爹到时候见我家祖宗时,我家祖宗是不让他入宗祠的。”
汪天成听了说:“那你还不赶快到茶管局报名去,要不然拿不到博览会的邀请书,你在这里偷偷地做,到时候还不是白费力气吗?”
“我不到报名的截止日,是不敢把我在悄悄制茶的事情暴露出来,要不然我爹不仅会给我阻力,佐佐木也会千方百计地搞破坏,你说我怎么办,你说我还轻松吗?”
汪天成此时,看着赵弘杰疲倦的样子,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拍着赵弘杰的肩膀说:“看来我妹没有看走眼,我妹说生是赵家人,死是赵家鬼,总算也不枉她说出这样的话。
赵弘杰听了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对着汪天成伤感地笑:“天成哥,你放心,好歹我也是读过书的人,在国家与民族大义面前,我不会做出对不起祖宗的事。”
“那你与翠枝的事情,你会怎么处理呀,听梦姿说我爹都来到衡山镇闹过一次,还把你家的彩礼退了,婚期也取消了,你不会就这样打退堂鼓吧?”
赵弘杰听了把头低下来,用双手一个劲地揉搓着自己的毛发,疲倦地对着汪天成说:“其实经你爹闹这么一出,对我偷偷制茶反倒有好处,翠枝知道我在做什么,等参加完‘博览会’,你爹自然就会明白过来,到时候我与翠枝再办婚礼也不迟。”
汪天成听了翘起大拇指,非常感动地说:“我一直以为就我们麻埠街在战斗,没想到衡山镇也在默默地战斗,就们你这样的举动,都让我不敬佩都不行呀!”
赵弘杰听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汪天成拱手道:“说起来惭愧呀,弘杰没能够说服自己的亲爹,不要去为小鬼子做事情,现在东三省都沦陷了,在这样的时刻,去帮小鬼子做事情,真的是为国人不耻呀?”
汪天成听了也表现出无奈的样子,对着赵弘杰解释地说:“人各有志,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就拿我三叔与我表哥风云灿来说,他们愿意这样做,不是你、我劝阻,就可以让他们回心转意的。”
赵弘杰听了叹出一口气。
汪天成跟着叹口气。
赵弘杰望着汪天成此时忧伤的脸,走过来对着汪天成说:“我听说你这次在南京城遇到了不少的麻烦,你这次去省城也得多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让自己不明不白,就让别人给玩消失了,对吧?”
汪天成听了吃惊起来,对着赵弘杰紧张地问:“赵弘杰,你是怎么知道我有这样的事情,何况我这样的事情,回来对谁都没有提过,你到底是做什么样的身份?”
赵弘杰听了努力摆出一种淡定的笑,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出一份报纸,递给汪天成的时候说:“没想到你在南京城的几天里,都快变成传奇人物了,不仅上了‘金陵晚报’的头条,还有专门的记者为你写传记呢。”
汪天成见了就拿起这份报纸看,没想到经过人家这么一描写,不仅把自己写得能够飞檐走壁,而且还能除妖捉怪。
汪天成看了哈哈大笑,盯着赵弘杰说:“赵镇长,看来我是小瞧你了,我还在为你瞎操心,看来你赵弘杰可不是一般的人呀?”
赵弘杰把嘴巴“啧啧”起来,望着汪天成深情地说:“我哪敢跟你比,你现在是活宝呀,各方势力都想拉拢你,其实你这样是优势也是劣势呀,搞不好就会玩火自焚的!”
“你是在向我暗示什么吗?”汪天成追着问。
“没有!”赵弘杰坦然地笑。
汪天成看着赵弘杰的笑,注着雾水,就起身告辞。
路过佐佐木新办公大楼的工地时,发现满地的炮竹纸片,被风吹出一个个漩涡在天空中漫舞,汪天成吐出一口吐沫,然后迈着大步,朝省城赶去。
风云灿抬起头来瞅,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竟然看不到这两个老不死的家伙,心中想着这两个老不死的,肯定又躲在什么地方,在抽高档的洋咽,气得把口水喷出来骂。
谁料到就在这个时候,一眼就瞧见乔装打扮的汪天成,从自己躺着的砖堆旁闪过。
风云灿立马来了精神,也不去告诉赵三多与汪长富,把一件长袍从头到脚裹在身上,尾随在那个疑似汪天成的人后面。
等汪天成走到大路,上了马车;风云灿在确定那个疑似的人就是汪天成的时候,露出了放纵的笑。
风云灿完全没有了,要回到日本人工地上的心情,而是从衣兜里掏出几牧钱币捏在手心,等待路过的马车。
等风云灿赶回风尘堡,也顾不得与家里的日本小娘们亲热,连忙向堡里的人打听一番,才知道风云凯的营地,现在驻扎在雷公洞。
风云灿连忙走出自家大门,眺望着风云凯的营地时,看着雷公洞,已经不是以前雷公洞的样子。
因为现在的雷公洞,前前后后都变得草木皆兵的兵营。
风云灿顺着一条石板路,磨磨唧唧朝着山上走。
谁料到刚走出风尘堡,还没有挨着雷公洞的边缘,就被两个当兵的给拦下了,并且大声地问:“喂!干啥的,举起手来!”
风云灿就老老实实举起手来。
风云灿等一会儿,见没有了动静,连忙转过身,很优越地问:“敢问二位兵爷,风云凯现在在洞里吗?”
两位兵爷端起抢,对着风云灿瞄准问:“找我们风连长做啥?”
风云灿见了,把两只脚躲在地上,很嚣张的叫:“吓死你大爷了,你说我找你们风连长干啥,我是他亲哥,我没事来瞅瞅他,怎么,你们还不乐意啦?”
两位兵爷听了,连忙把枪托朝地上放,给风云灿敬礼道:“原来是大爷,还是真正的大爷,但你说了不算,现在风连长正在操场上练兵,我先去通报了再说,好不好?”说完,给留下的兵爷使出一个眼色,然后拼命朝雷公洞跑去。
风云灿朝着那个兵爷跑去的方向瞅,才发现在通往雷公洞的石子路上,用木桩与毛竹搭建出两个高高的瞭望哨棚,在两个瞭望哨的中间,堵着两扇大门。
而在大门的里边,就是一块平整出来的操场,在操场的四周,顺着山坡朝着山头的峭壁上,被铁丝网严实地围起来。
在山腰比较平缓的坡面上,从瞭望哨开始用木桩垒成两道墙,向外扩张着,一直连接到山头上的铁丝网。
风云灿跟着留下的兵爷走,没走出十几米,就看见刚才跑走的那位兵爷折回来,对着留下来的那位兵爷喊:“没错呀,是我们的大爷来啦!”
这位兵爷听了,连忙又给风云灿敬礼。
风云灿白了这位兵爷一眼,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衣裳,朝着风云凯驻扎在雷公洞的兵营里走去。
风云凯见到风云灿的时候,给风云灿立正、敬礼,然后才把风云灿搀扶着,亲热地喊:“哥!”
风云灿立马眼泪婆娑的样子,就差一点哭出声音来。
风云灿在风云凯的引见下,随着风云凯进了雷公洞,才知道雷公洞被风云凯收拾得像客栈似旳。
一层大约近三百平方的洞穴,住着近百名的士兵,不仅床铺排列整齐,而且那被子都周正的好看,还有那洗漱用品,都是一色的模样。
等上了二层,才知道二层比一层小了许多,但也有近百平方的面积,看着床铺摆放的随意样,风云灿以前也是当过兵的,就知道这里住着的,应该是几位小排长。
再上三层,发现三楼不像一楼与二楼,有天然的石梯相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