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平阳双手一摊,道“老夫只是监工,又不是赵先生的上司,又怎会管他去了哪里?”
不相双手合十,他深吸一口气,一股澎湃之音在他的口中呐喊出来,“诸位师兄弟,请到大雄宝殿来!”
曹平阳知道事态不妙,对方如今谨慎的盯着他们,显然是对宝藏一事有所了解,他们掌管白马寺数百年,不可能一无所知,谢瞳如今悄然失踪,显然是发现了宝藏的入口,不相大张旗鼓的叫人,莫非是要去宝藏入口处堵人么?
千百个念头从曹平阳的脑海中一一划过,但他毫无办法,只得冷笑道“大师如此慌张,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相没有搭理他,而是一个箭步的奔向大雄宝殿。
曹平阳仍旧跟在他的身后,看看会否有所发现。
众人步入大殿,出现的不仅有不念和不相,连不嗔和不欲也赶了过来。
不嗔手持齐眉棍,声音如洪钟般,道“诸位师兄,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相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诸位师兄弟,这位曹施主纠缠老衲,以致进入庭院的赵施主失去了踪影”。
不嗔怒道“老衲早就猜到尔等修缮寺庙不怀好意,快说,你们究竟是何目的?”
曹平阳送了耸肩,道“老夫与姓赵的非亲非故,只是同为大将军办事罢了!鬼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嗔刚要发作,不念阻止了他,道“师弟勿要无礼!曹施主,今日攻城到此结束,因古刹中有稀世奇珍,老衲必定要保证宝物的安全,找寻出赵施主的下落,诸位请回吧!”
曹平阳知道在难解释下去,只得抱拳道“如此就不打扰诸位大师了,不知明日可否继续开工!”
不念道“阿弥陀佛,此事我等会禀告无量师兄,由他定夺,曹施主还是回将军府静候佳音吧!”
曹平阳无奈之下,率领众人离开后院。
一路上,他忐忑不安,由四大金刚的表现,他渐渐的猜出了苗头,所谓的稀世奇珍,无非就是个嚎头罢了,目的是掩人耳目,他们多半已经知晓曹公宝藏的存在,并加以掩饰,不然,留着这些大殿何用,而闭关的说法更是可笑之极。一见到谢瞳失踪,全部漏了馅。
想到谢瞳的离奇失踪,曹平阳唯一的反应,就是他已经探查到宝藏的入口,此刻应该是坐在宝库上数银子吧!想想就是十分欣慰的事情,然而曹平阳却笑不出来,对面找不到如果进了宝库,岂不露馅,以谢瞳的实力,恐怕还难以力敌四大金刚。
更加糟糕的是,如果谢瞳失手被擒,送到司马相如的手中,则必死无疑,以司马相如的智慧,岂能猜不到这其中的猫腻,宝藏怕是要无福享受了。
他不免担心起来,偏偏又无可奈何,只能祈祷谢瞳吉人自有天相。如果严重的话,他也有可能逃之夭夭。
想到此处,他只得返回将军府,静候外界的消息。
老赖返回石敬瑭的宅院,将古刹内发生的一切讲给众人听。
众人听罢,顿时惊慌起来。
洪珊更是吓的花容失色,她嗔道“这怎么办?瞳哥岂不是有性命之忧!我们要去救他!”言罢,她起身就要出去。
石敬瑭道“不可,嫂夫人勿要惊慌,谢兄应该是发现了宝藏的入口,此刻该在宝库中”。
采薇道“那就更加危险了,白马寺的几个老和尚天天闭关闭关,不用猜也知道是盯着宝藏,谢小子一失踪,他们定然要去宝库内查看的,这等非瓮中捉鳖,我们要去救他!”
石敬瑭道“二位,这只是你们的猜测而已,即便谢兄被困宝库,我们也不可贸然行动,凭他的功夫,足可坚持一段时间!”
采薇怒道“亏你说的出来,在你眼中,是不是只有宝藏最为重要,石敬瑭莫要忘记了,没有我们,你一样宝物也带不走!”
石敬瑭苦笑了一番,求助的眼光望向老赖,道“赖兄,人常言女人在愤怒的时候最是发昏,你能否劝阻一番。”
老赖道“二位不要着急,小可汗说的不无道理,眼前,谢小子生死未卜,我们不可自乱阵脚,如果他在宝库中被缚,定然会有人通知我们,此人不会是司马相如,因为白马寺的人不想其他人知晓宝藏之事,尤其是司马相如,关键还是要看无量大师他们的态度,是肯妥协放人,还是杀人灭口,这是最为重要的。”
石敬瑭竖起大拇指,道“还是赖兄沉得住气”。
洪珊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见无量,陈痛厉害”。
老赖拦住她,道“弟妹,此事不可鲁莽,或许谢小子已经处来也说不定,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如果让司马相如知道了,恐怕要全军覆灭。我们要先等一等,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如果天黒后还没有消息,我和小可汗亲自去白马寺要人,如何!”
洪珊思虑片刻,无奈的点了点头。
几人中,她最是聪慧机敏,但爱郎一出事,她是无论如何也坐不住的,平日里的智计不知抛到了哪里。
老赖见到她镇定下来,朝石敬瑭和慕容龙城使个眼色,同时道“你们几人比较聪慧,研究一下到了白马寺之后的事,咱们先去喝酒解解闷!”
慕容龙城和石敬瑭则跟了出来。
三人来到石敬瑭的居室,石敬瑭笑道“赖兄有什么想法,说出来罢!”
老赖一脸沉重的神色,道“好的想法肯定是没有,不过坏的主意却是有很多”。
石敬瑭一边给二人斟酒,一边道“说来听听!”
老赖道“怕就怕在白马寺这边,如果他们捉了谢小子,势必要终止宝刹的修缮,以司马相如的精明,不难猜到,我们的动机便昭然若揭,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猜得到!届时别说是寻宝,能有命离开此处都是问题。”
慕容龙城诧异道“赖兄似乎对谢兄弟的安全毫不在意,万一白马寺杀了他灭口呢!”
老赖笑道“这个大可不必担心,修缮寺庙只是个幌子,这个白马寺自然清楚的很,他们当然也知道,知晓宝藏秘密的不可能只谢瞳一人,如果杀害他,谁敢保证我们不会将宝藏的秘密泄露出去,他只会等我们的谈判!”
慕容龙城点点头,觉得老赖言之有理。
老赖继续道“如果天黑后,还没有谢小子的消息,烦请小可汗随我到白马寺走一趟,而慕容兄则护送他们三人离开洛阳,有多远便走多远,如何!”
慕容龙城道“不如由我陪你去白马寺,小可汗护送他们如何!”
石敬瑭道“慕容兄不必如此,如果我们出事,以我室韦族小可汗的身份,司马相如不敢为难我,而你肩负着薛延陀一族复兴的大任,实在不可犯险!”
慕容龙城感激的望了他一眼,不在做声。
三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酒虽烈,却入口无味,即将到来的大事,令他们几人没有了往昔的感觉。
四大金刚在不念的带领下,目送众人离开,一同返回闭关的客房。
不相道“师兄,赵施主有否潜入宝库内,偷盗灵珠!”
未等不念回答,不嗔道“这还用说,他们鬼鬼祟祟的来到此处,定然是知晓了什么风声,他是否进如宝库,我们一试便知!”。
不念道“也罢,三位师弟为我护法!”
只见他盘膝而坐,提起真气,双臂合十,一股澎湃的精神力量激荡而出,朝着眼前一块水晶球探去。
其他三人则立在一旁,不敢作声。
不念的精神力注入水晶球之内,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前渗出来,许久,他收回精神力,却已是虚弱的不成样子。
不欲道“师兄怎么样!”
不念拭去额前的汗水,道“灵珠仍在,只是它的力量减弱了许多,不似往日般兴奋,这十分奇怪。”
不相道“能否是姓赵的潜入宝库内,吸干了灵珠的灵气”。
不欲摇头道“不会的,凡人见到此珠,岂能留下,或许是最近天起骚热,灵珠耐不住寂寞吧!”
不念道“灵珠极通人性,这种行为是解释的通的!”
不嗔则道“说了那么多,不如到下面去看一看,如果灵珠真的被劫持的话,岂非不妙!”
不念坚定的道“万万不可,我等职责只是保护灵珠不被窃取,而灵珠如今安在,或许是冤枉赵施主等人了”。
不嗔则不悦道“师兄为何如此迂腐,我等守护此神珠这么多年,连它的样子都未见过,就是为了那流传了几百年的誓言么?”
不念道“这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宝库的入口是由一个世外高人所布置,乃传说中的乾坤六合阵,阵眼更是由灵珠构成,想破去此阵,难上加难!”。
不嗔还欲争辩,只听不念道“阿弥陀佛,师弟,我等佛道中人当晓得大义之所在,此物虽是至宝,却也是至凶之物,如流落江湖,只怕这世道要变啦!更何况我等每日沐浴在灵珠散发的灵气上,已大获裨益,此事不要在提,如果有谁想离开此地,自行去找无量师兄商讨吧!”
不嗔面色一沉,不在做声。
谢瞳矗在枯井中,看着外面巴掌大的一片天,听着不时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心中连连叫苦,就这样等到天黑么?这也不是办法。
然而他不敢轻举妄动,忽然,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传入他的耳中,这脚步声不似寻常人般厚重,仿佛在地面掠过一般,只觉告诉他,此人是曹平阳。
果不其然,脚步声朝着曹平阳的房间移过去,更加确信了他的猜测。
谢瞳犹豫了半天,终于决定与曹平阳见一见。
他听的四下无人,忙提起真气,从枯井中窜出,直奔曹平阳的房间而来。
谢瞳破门而入,从枯井到房门,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屋内传来曹平阳低沉的声音,“谁?”
谢瞳笑道“前辈勿要慌张,是我?”
曹平阳见到他,忙欺身掠向房门,确认四下无人后,不满道“谢瞳你怎地如此大胆,光天化日竟然来找我,不怕让司马相如发现么?”
谢瞳徜徉着躺在椅子上,笑道“前辈怎么说也是名震江南,怎么见到司马相如竟像老鼠见猫一般!”
曹平阳不悦道“如今是非常时期,一个失误都会让你我饮恨收场,怎能不小心?”他顿了顿,继续道“发现什么端倪了吗?”
谢瞳思虑片刻,笑道“有前辈帮忙,晚辈当然不负所托”。
曹平阳的双眼登时亮起,仿佛看到了神物一般,道“有没有看到七彩玲珑石?”
谢瞳心中猛然一沉,他暗恨自己大意,方才进入宝库,他竟然只顾看那些金银珠宝,竟然将此物给忘记了,他一拍脑袋,笑道“小子只顾着金银珠宝,一时忘记了!”
曹平阳兴奋的道“宝藏的入口在哪里?”
谢瞳心道,此刻还不是与他合作的时候,忙道“这个请恕晚辈无可奉告,眼下还不是合作的良机,小子需要与众兄弟商议一番!”
曹平阳脸色一沉,道“谢瞳你勿要和老夫耍花样,如果想独吞宝藏的话,怕是要死了这条心,信不信我只要大喊一声,你和你的朋友们无一人能活着离开洛阳!”
面对曹平阳的恐吓,谢瞳深信不疑,不过他仍旧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道“如果前辈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不妨出去试试,届时你的七彩玲珑石恐怕要成为白日梦了”。
曹平阳道“好,算你有种,老夫姑且信你一次,不过老夫只能等到明日凌晨,如果等不到你的消息,莫怪老夫无情!”
谢瞳晒然一笑,道“好,还请前辈带我离开将军府!”
在曹平阳的帮主下,谢瞳离开府邸,返回石敬瑭的宅院。
抵达宅院时,已是黄昏。
众人正在院内苦侯他的消息,见到他安然无恙的归来,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谢瞳来不及表述其他,忙呼唤众人来到大厅中。
洪珊一双美眸不住的打量谢瞳,随即紧紧的挨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