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瞳心道吾命休矣。
然而在丹田身处,一丝细微的黄天真气突然暴起,疯狂的吞噬着这股力量火焰,并不断的转化成他的黄天真气。
不多时,火焰尽去,只留下丹田内满满的盈力,黄天真气比之先前更加精纯,似乎要溢出一般。
而经脉也比之先前更加富有任性。
金光散去,谢瞳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老鼠,他终于返回了现实。
他环顾了四周,自己的位置未有任何变化,原来自老鼠死去了刹那,便触发了阵法,令他陷入无穷无尽的迷茫中。
谢瞳忙向大佛瞧去,毫无疑问的,佛祖的左眼,便是整个阵法的阵眼,他提起真气,向大佛的左眼飞去。
在他看来,那左眼该是不世的奇珍异物,能够夺天地之精华,储不世之能量。
未等谢瞳靠近左眼,大佛的左眼亮起七彩光芒,随即消失不见。
谢瞳立在大佛的肩膀,触手摸去,竟然是空空如也,然而仅凭肉眼望去,却难以发现眼珠的消失。
他难言内心的惊骇,这似乎也太过玄妙了。
忽然,方才老鼠死去的方位,传来嘎子嘎子的声音,一块青砖陷了下去。
谢瞳大喜,他忙纵下佛像,跃入青砖之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通往地下的台阶。
毫无疑问的,这里就是曹公宝藏的入口。
谢瞳压下内心澎湃汹涌的热情,他不虞有他的跃了下去,将青砖的合好。
曹平阳的速度极快,他先是隔空拍出一掌,随即纵身扑向不相大师,接连点出数指,几乎封死了不相的全部变化。
他这招极为高明,不相练就了不坏金刚的神功,寻常真气难以侵入体内,但不坏金刚并不意味着无敌,遇到真气逆天的存在,仍旧要败下阵来,曹平阳的真气修为并不逆天,但他采取了更为有效的方式,以柔克刚,专打不相的穴位。
不相眯起双眼,已经看破曹平阳的打算,他聚齐真气,左袖一拂,宽大的僧袍骤然鼓起,迎向曹平阳的隔空一掌。
只听卜卜的两声,双方真气在空中相接,引发了剧烈的震动,不相一招破去曹平阳的强横真气,但他不敢大意,毕竟对方的指劲已经近身,他顺势将僧袍向前一推,将曹平阳的指劲全部笼罩在僧袍之内,更是遮挡住全部的身体。
不相的防守招式更为精妙,登时将曹平阳的两击轻松化解。但曹平阳依旧没有放弃,他的视野虽然受到限制,但多年来的打斗经验,铸就了他与众不同的风格,对位置的拿捏简直是准确至极,他双手不断舞动,接连在僧袍上连点七下,锐利的真气瞬间将僧袍戳出七个小洞,真气破袍而入,分别取向不相胸前的七个大穴。
僧袍瞬间瘪了下来,仿佛泄了气的气球,不相立刻后退,他双手护在胸前,使出大轮金刚印,将胸前舞个密不透风。
曹平阳的指劲全部击在大轮金刚印之上,发出猛烈的撞击声,身在五丈之外的老赖,都能感受到这真气碰撞的可怖力量。
二人身体同时向后退去。
这一番硬拼,二人竟然旗鼓相当,谁也没有占得分毫便宜。
曹平阳冷眼看着不相,冷哼道“大师身怀少林两项绝艺,竟然在此地甘做苦禅,佩服佩服!”
不相双手合十,怒道“曹先生激怒老衲出手,无非就是金蝉脱壳之计,让赵先生从容的离开此处,至于二位有何图谋不轨之心,老衲会禀报无量师兄,让他定夺!”
曹平阳道“大师是否恶人先告状,从入院至此,一直对老夫冷眼怒色,这与佛家清净无为的理念背道而驰,老夫看不过眼,当然要讨回公道!”
言罢,他再度向不相冲过来!
“住手!”
客房的门忽然打开,走出门的一人喊住二人,如果谢瞳在此,定然要认出,此人就是精通精神修为的不念大师。
曹平阳止住身形,朝着不念望去,同时细细打量着对方,他眼光高明,一眼就看出此人身怀绝世武功,至少不输于他和不相。
不相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师兄!”
不念施施然走过来,道“曹施主名扬江南,武功独树一帜,果然名不虚传,老衲佩服!”
曹平阳笑道“名号乃是身外之物,更何况老夫的功夫在诸位大师面前,只是小儿科罢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人常言白马寺乃武林的泰山北斗,藏龙卧虎自不用说,但备受武林人士推崇的,自然是佛家的至理和处世之道,这位大师的表现令老夫产生质疑,待人之道有待商榷,老夫搞不清楚,难道什么人都可以称之为四大金刚吗?”
此言一出,不相登时动怒,道“师兄,你看的清清楚楚,分明是此人无理取闹”。
不念哈哈一笑,道“师弟,已所不欲勿施与人,曹施主说的不错,万事万物都要以和为贵,不嗔、不念,不语,是吾等处世之本,师弟你的禅道还不过关,需要多加修炼!这里就交由师兄处理吧!还请师弟去寻那位赵施主吧!莫要一时大意,毁坏了古刹”。
不相道“师兄所言极是,不相受教了!”言罢,他径直朝着谢瞳消失的方向追去。
曹平阳哈哈一笑,道“不念大师的禅功果然是一流,几句话便将事情撇的一干二净,让老夫无言以对,佩服!”
不相面露微笑的道“既然事了,曹施主请自便吧!不过老衲还有一事需要言明,此客房是吾师兄弟闭关清修之处,不在修缮范围之内,曹施主作为武林中的前辈人物,应当晓得什么事可做,什么事可不做,这么说明白了吗?”
曹平阳不由得佩服起来,抱拳道“多谢大师提点,老夫自有分寸,告辞了!”
他心系谢瞳那边,自然也不会久留,仅仅跟在不相的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的抵达大雄宝殿,哪里还有谢瞳的影子。
谢瞳摸出火折子,点燃后,照向下方的台阶,台阶宽约三尺,斜斜的通往地下,而台阶下方,则是一片黑暗,看不到路的尽头。
谢瞳深吸一口气,沿着台阶慢慢的走下去,整个通道刚好一个人的高度,谢瞳走起来,还不至于低头弯腰。
行走大约二十个台阶,已经到达了路的尽头,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是一堵厚重的墙壁。
墙壁通体以夯土构成,并浇筑了糯米汁,坚固无比。
而墙壁的两侧,则各自悬挂了一尺长的灯台,灯台上虽然布满灰尘,但历时数百年,灯芯依旧完好无损,而灯台则是由固态的灯油组成。
谢瞳忙将火折子凑近,将灯台点燃。
狭小的空间一下子亮了起来,谢瞳看到这面墙壁,足足有一人高,看似厚重无比。
他忙俯下身来,不断摸索墙壁的四周,看看有否机关的存在。
然而整面墙壁光华无比,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本来热血沸腾的他,登时被这墙壁阻挡在外,想到墙壁后面就是流传数百年的曹公宝藏,他却没有办法进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是无可奈何!
终于,谢瞳等不住了,他用力的按了按墙壁,墙壁纹丝不动,按照他的猜测,这墙壁即便是实心的,后面定然也是空旷的居室,存在破墙而入的可能性。
想到此处,他提起全身的真气,注于双掌之上,猛喝一声,双掌印在墙壁之上。
墙壁晃了晃,却纹丝不动。
谢瞳推了半天,无功而返。
这让他不由得迟疑起来,这堵墙,至少有千斤重,凭他的实力,都无法移动半分,又是怎样关闭的呢!
难道这个关闭墙壁的人是个力大无穷之人不成,谢瞳不敢相信。
他再次靠近墙壁,用灵觉不断扫视着墙壁上面的每一处,依旧毫无进展。
谢瞳简直要泄了气,现在他真的是有一种望梅止渴的感觉。
灯台已经暗淡下去,楼梯下端的台阶渐渐变得黑暗起来。
他再次摸向灯台,准备挑一挑灯芯,当他的右臂触及灯台,忽然心中大喜,原来右侧的灯台居然是空心的,仅仅浮上一层灯油。
他忙熄灭灯台,将灯油全部挖了出来,右手探入灯台内部,摸到一个拇指粗的圆环,他顺势一拉,只听咯咯咯的声音,厚重的墙壁居然缓缓的转动起来,露出里面伸手不见五指的石室。
墙壁转动的声音传入石室内,发出迂回的回音,凭着敏锐的感觉,这个石室很大。
谢瞳步入石室,身后的石门嘎然的关闭,着实吓了他一大跳。
凭着着微弱的火折子的光亮,谢瞳点燃石门内侧的灯台,光明再度照亮了这个尘封树百年的宝藏。
当谢瞳的目光移到室内的中央时,他顿时惊呆了。
整个石室长约十丈,宽约八丈,中央则是一个硕大的石台,石台从正中一分为二,左侧摆满了金甸,足足有一人多高,而右侧则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珍珠、玉石,翡翠,如同寻常物品一般,堆积在石台上,在灯光的映射下,发挥耀眼的光辉,尤其是堆叠在最上面的两颗夜明珠,比之谢瞳在建康城见到的还要大。
石台下侧则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一派箱子,谢瞳凑上前去,一掌拍开,居然是清一色的银元宝,他不由得赞叹起来“我的天!”
这些金银珠宝足够一个国家花上一年的。
谢瞳靠在石台上,一个个梦想涌入他的脑海中,如果他带着这些金银珠宝离开此地的话,会和诸位兄弟过上富可敌国的生活,连同慕容龙城的族人一起,不在为生存所牵累。
然而,这不是他谢瞳的性格,他要为冤死的奕无畏讨回公道,为师门的大业尽心尽力。
想到此处,他放下手中的宝石,仔细的大量这个石室。
石室四周则由黄土夯实,如同石门一般,浇灌了糯米汁,坚固无比,墙壁上则是摆满了长枪和弓箭,然而随着年代的变迁,长枪已经腐化,枪头上布满了铁锈,弓箭则完全腐烂,竹制的箭头已经风化,一触即碎。
谢瞳环视了宝藏一圈,心头不免感慨,遥想当年的曹公,是端倪天下、逐鹿中原,多么的不可一世,不然也不会留下世人传颂的宝藏。
既然宝藏到手,唯一的关键之处,就是找到出口,将宝藏运送出去,方才他走进的入口,明显是一个无人得知的密道。并非宝藏的正门,指望这个密道运送金银珠宝,先不说能否被人发现,就是将珠宝运至佛殿,这狭小的出口,恐怕要般个一年半载。
谢瞳往石室另一侧走去,在阴暗中,他看到一条迂回的走廊,通往外侧。
他不由分说的走了过去。
走廊很长,足足有几十丈,且并非直线,而是来回迂回,谢瞳借着火折子微弱的灯火,走了一阵,走廊忽然变陡,慢慢的变成了向上而行的台阶。
不远处传来了光亮,谢瞳行至尽头,忙用灵觉探测外面的四周,确定私下无人后,推开头顶的石砖,此处,竟然是一个枯井。
难怪曹公宝藏如此难寻,谁能想的到宝藏竟然是藏在一处枯井之下。
谢瞳小心翼翼的凑近井口,当他弹出头时,吓的大惊失色,此处,居然是司马相如将军府的后宅院。
此处,他来过几次,熟悉的很,枯井的对面就是曹平阳那毫不起眼的居所。
谢瞳心中哭笑不得,宝藏就在司马相如的眼皮底下,而他却懵然不知,这是否太过机缘巧合了些。
谢瞳不敢贸然出去,他之前在白马寺现身,如今莫名其妙的来到将军府,不惹人起疑才怪,只得坐在枯井中,慢慢的等待天黑。
不相见谢瞳不在大雄宝殿,忙向其他的古刹进发,当探究全部的古刹后,依旧没有发现谢瞳的身影,他忙走向古刹的后门,问看门的小沙弥,道“有没有见到监工的赵先生?”
沙弥摇摇头,道“未见到赵先生?”
不相道“敢问曹施主,赵施主去了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