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苦笑道:“周大哥误会兄弟了。我这样做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别人。”刘墉带走的这个甄氏,便是历史上曹丕的夫人,魏明帝曹睿的母亲——甄宓。
“真不是你想要?”周仓有些不信。
“刘墉若有半句虚言,便死在大哥的刀下。”刘墉郑重发誓道。
周仓点点头道:“只要不是你要就行。那个人就么重要,值得兄弟冒这么大的风险。”
刘墉悠悠道:“是的。”心中默念道,你可别辜负我的这番好意啊。周仓便不再问,却听刘墉道:“大哥可安置妥当了?我去瞧瞧。”
“只几个心腹之人知晓。”周仓点点头,又不解道,“兄弟将那女子放在身边不担心他人知晓么?”
刘墉笑道:“俗语有云,灯下黑。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的地方。曹丕打死也想不到甄宓便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周大哥,你盯紧一点,我去和甄氏说说话,免得惊吓了她。”不一会儿,刘墉便到了甄宓居所。这是刘墉在城中的临时住所,甄宓便在其中一间小屋内。
古时女子没有独立的人格、没有人身自由、没有社会地位,她们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和私有财产,更可悲的是她们从小便受这种教育,也接受这些礼法。因此甄宓被掠也只是叹息自己命该如此,根本不会想到也不敢有半分反抗。
甄宓斜倚在桌旁,怔怔地看着窗外,她虽然对这些强人将自己藏身于城内,并且给自己换了一身曹兵的装束微觉奇怪,不过作为一个弱女子,她除了坦然接受这一切似乎再没有别的出路。虽是如此,甄宓心中仍是惴惴不安,这伙强盗究竟要如何处置自己呢?
突然,一阵“笃笃”的敲门声打破了甄宓的沉思。那声音轻巧而有韵律,显然这敲门人是个知书达理的人,甄宓心中燃起一丝希望。门“吱扭”一声打开,甄宓慌忙站起身来,只见从外面踱进来一个男人,个子不高,相貌平常,笑容满面。
刘墉也在打量着甄宓,只见她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虽着兵卒服饰,却难掩其绝代容颜。这位容颜不输与大、小乔的甄宓不仅倾城倾国,而且文才出众、贤德孝顺,可惜那时女子命运大多悲惨,如甄宓般美丽贤惠也不例外。历史上曹丕纳甄宓为妻后,开始还宠爱有加,可随着甄宓年龄增大,曹丕便移情别恋,而宠幸郭夫人、阴贵人等美女,将甄宓抛之脑后,弃如敝履,以后更是听信谗言,将甄宓赐死。
刘墉暗忖,希望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深施一礼道:“姑娘受惊了。”
甄宓听出此人正是领头抢夺自己之人,心中一惊,又见刘墉执礼甚恭,更是一呆。刘墉微笑道:“小姐莫怕,我乃曹丞相帐下扬威将军刘墉。因是城中兵戈扰攘,危机四伏,小姐又是如此绝色……为免小姐受辱,刘墉只得出此下策,以保小姐名节。事出仓促,请小姐莫怪。”
刘墉的语气温和而诚恳,但甄宓冰雪聪明,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你若是曹操属下,为何要扮作袁绍败军,为何不正大光明地示人却要将自己偷偷藏起来?莫非是这人觊觎自己的绝世容貌有心纳为侧室么?不过甄宓也知此时除明哲保身外别无他法,只得佯装感动,回礼道:“多谢将军,妾身感激不尽。”
刘墉敏锐地发觉了甄宓的疑虑,便拱手道:“在下知小姐并不全信刘墉之语。实话对小姐说吧,在下将你藏在这里就是不希望丞相父子见到你。小姐,不管你信也不信,刘墉真是为你好,望你体谅。刘墉深意,小姐以后便知。”
甄宓一呆,既诧异于刘墉的睿智,更感激于刘墉的坦诚,便重新施礼,真诚地道:“妾身谢过将军。”
刘墉点点头道:“小姐请放心在此休息,这间屋子没在下命令没人能进来。只是外面仍乱得很,小姐请不要四处走动。好了,刘墉告辞。”
甄宓见刘墉欠身施礼,掩好门出去,不由叹了口气,心道,听天由命吧。
曹操平定冀州,踌躇满志,上表奏报朝廷,并自领为冀州牧。为凝聚民心,曹操亲往袁绍墓前祭奠,礼数周到,言辞恳切;又赐袁绍妻刘氏以府邸,供给金帛粮米让其养老。曹操又颁布敕令,免除河北各地村民一年的租赋。此令一出,百姓们皆感激涕零,伏地叩谢,视曹操如再生父母。
此时袁尚听闻曹操得了邺城,审配又死,便带残兵去投幽州袁熙,而袁谭则独守平原,负隅顽抗。曹操正待趁胜追击,平定袁氏各部,一统河北,忽接许都来报,说刘表派刘备领兵五千兵发汝南,孙权则率一万人来袭广陵。
曹操大怒道:“刘表、孙权欺孤太甚,我必讨伐二贼。”便要回兵去救。郭嘉却道:“丞相,万不能撤兵啊。袁绍在河北经营多年,根深蒂固,若不及早铲除,即是纵虎归山,终为大患。”
曹操点点头,深思片刻道:“奉孝所言极是。不过,刘表、孙权袭我后方也不可不防啊。”郭嘉笑道:“丞相不必忧虑。那刘备虽志向高远,奈何刘表忌贤妒能,自知才干不及刘备,必不肯重用,何况刘表目光短浅,只知守土安身,丞相不必在意。孙权年少无功,此次发兵必是借此以振声威,巩固父兄基业。然则江东人心浮动,民躁不安,孙权必不敢纵兵深入,丞相只需派少量兵马增援广陵即可,大军却无需回师。”
曹操捋着胡须笑道:“孤有奉孝,胜过百万雄师。”又对诸将道:“何人愿去相助广陵。”
刘墉知道曹操帐下的武将大多想留在冀州。此时袁氏兄弟已是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在这里征战,容易立功不说,最重要的是曹操随时能看到。果然,帐中一阵沉默,无人愿往。刘墉便主动站出来请缨道:“末将愿往。”
曹操笑道:“崇如与陈元龙相得益彰,又是旧识,正合孤意。”手书一封,命刘墉率本部兵马回许都从曹仁处调兵。
刘墉眼见便要挣脱曹操的桎梏,心潮澎湃,脸上却不动声色,回到居所,带着甄宓并手下人马,星夜兼程回到许都。甄宓见刘墉始终以礼相待,渐渐也放下心来。
曹仁看了刘墉带来的曹操手令,苦笑道:“崇如想必还不知道,那孙权只是做了做样子便撤兵了。这事我已派快马报与丞相,没想到崇如却先回来了。”
刘墉心中暗笑,什么孙权攻打广陵,其实是我为了抽身回许都而吩咐富义的魏延扮作孙权兵干的,便笑道:“既是如此,我就休息数日,再返邺城。”
回到自己房中,刘墉先将负责情报收集的细作找来问道:“皇叔那里可联系好了?”
“已经联系好了。皇叔说,公子只需在出发前飞鸽告之,他便派关、张、赵三位将军前来接应。”
刘墉点点头,又问道:“其他可有什么重大之事发生么?”
那人禀道:“去年,刘表将长沙、零陵、桂阳三郡的兵权收回,如今据地数千里,带甲十余万,实力更甚;江东孙权本欲讨伐黄祖,不料鄱阳等地山越突然反叛起事,孙权只得回师清剿,如今还在激战之中。”
刘墉夸奖了一番,又带着甄宓去见貂蝉。貂蝉数月未见刘墉,听到刘墉呼唤,便满面笑容地迎出门来,本想扑进他的怀里温存一会儿,没想到刘墉旁边还站着个面容清秀的小兵,顿时一愣。
刘墉笑道:“蝉儿不必惊诧,其实她是个女子。”又对翠儿道:“你带这位小姐去沐浴,待会儿将你家小姐的新衣找一套给她换上。另外再给这位小姐收拾一间屋子。”
翠儿与甄宓去后,刘墉见再无别人,便搂住貂蝉的细腰,腼着脸道:“蝉儿,可想死我了。你有没有想我?”
貂蝉红晕上脸,娇嗔道:“你有个美人陪着,我才不信你想我呢。”
刘墉见她的耳朵温润如玉,心中一动,伸出舌头轻轻一咬,笑道:“蝉儿吃醋了?”
貂蝉被刘墉这一咬,浑身一颤,软倚在刘墉的怀中,听着这话讶声道:“什么叫吃醋?”
“吃醋”这个词始于唐朝,刘墉不得不费神解释一番,又取笑道:“刚才你见我带着别的女子心里酸酸的那便叫吃醋。”
貂蝉轻啐道:“我才没呢。大哥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便是娶了她也没什么的,这是我们女子的本分。”刘墉心中一叹,更是爱怜,搂得更紧,贴着她白嫩细腻的面颊说道:“我真和这位小姐没什么关系的。是这样的……”貂蝉听刘墉说完,嘻嘻笑道:“既然甄小姐如此出众,不如大哥一并娶了吧。”
“你道我是见一个就爱一个的人么。”刘墉轻责道,又叹了一气,郑重其事地道,“能得你们姐妹垂青也不知道这是刘墉几世修来的福气,还能再有什么奢望不成。”貂蝉见刘墉一脸严肃,手中感动,便不再取笑,问道:“这位妹妹不是,那文姬妹妹呢?”
刘墉不答反问道:“蔡小姐经常来吗?我看你们便似姐妹一般。”
貂蝉娇哼道:“我们女子又不能到处走动,大哥又没在身边,只好让文姬妹妹来陪我了。”
“怎么你也叫她文姬了?”刘墉不解道。
“还不是大哥你老那样叫。时间长了,琰儿妹妹也觉得文姬这个字比昭姬好,便改成文姬这个名了。”
“那你觉得哪个名好,文姬还是昭姬?”
“大哥觉得哪个好,我便觉得哪个好!”
这话太有杀伤力了,刘墉一颤,痴痴看着躺在自己怀中那张秀美绝伦的面庞,心中升起无限爱怜。两人便这样情意绵绵的对视着,好一会儿,听门外翠儿说道:“公子、小姐,甄小姐来了。”
貂蝉“啊”的跳将起来,满面通红,娇嗔一声,理了理衣裙,先走出房去,刘墉哈哈大笑,跟着也出了门。甄宓盈盈下拜道:“见过公子、小姐。”说着仰起脸来。
刘墉登觉眼前一亮,暗赞一声,只见甄宓着一袭粉色的长裙,乌黑油亮的发髻高高挽起,个子高挑,眉目如画,更兼刚沐浴后,便如出水芙蓉,楚楚动人,当真是我见犹怜,便是与貂蝉相比也是不遑多让。貂蝉见她娇滴滴的模样,又爱又怜,拉着甄宓的手笑道:“妹妹好美。”甄宓见貂蝉绝世容颜也是心中暗赞,羞道:“姐姐才美呢。”
刘墉见两个女子惺惺相惜,也是高兴万分,对甄宓道:“小姐一路劳顿,还是早些歇息。明日在下再来领小姐去丞相府中拜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