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曹操在仓亭对峙,甫一交兵,双方各有胜负。曹操忧心粮草接济不上,便问道:“诸公可有良策可速败袁绍?”
程昱道:“丞相,吾有一条十面埋伏之计可擒袁绍。”程昱将计策一说,曹操拍手称妙,传令各军依计行事。
第二日半夜,许褚带着一哨人马,直奔袁绍大营,假装劫营偷寨。袁绍果然中计,亲率五路大军一起来追。许褚见状,回马便走,袁绍引军来赶,等到天亮,眼看前面是大河,曹军无处遁行。袁绍正得意间,忽听杀声震天,河道两边各杀出一彪人马,正是曹操、曹洪。两面一夹击,而许褚也掩兵杀回,勇不可挡,连斩袁绍十余员兵将,袁绍军顿时乱作一团。
袁绍急令收兵回营,正行间,突听一通鼓响,左边夏侯渊,右边高览,两军杀出。袁绍大惊失色,夺路而逃。又走了不到十里,左边乐进,右边于禁杀出,只杀得袁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又行不到数里,左边李典,右边徐晃,各引两军截杀一阵。袁绍父子胆战心惊,仓皇逃回旧寨,令三军架锅煮食。然而锅中食物刚好,正待要食之时,左边张辽,右边张郃又率兵杀进寨来。袁绍慌忙上马,直奔仓亭,正要歇息,后面曹操亲率大军赶来,袁绍只得舍命而走。正行之间,右边刘墉,左边夏侯惇,又挡住去路。
袁绍吓得魂不附体,只得强打精神高呼道:“诸位将军,若不死战,我们必被曹操所擒。”袁军皆人困马乏,无力拼杀,只得奋力夺路而逃,好不容易才保着袁绍冲出重围。
袁绍见袁熙、高干被曹军射伤,兵马也死伤殆尽,又气又急,口吐鲜血不止,仰天长叹道:“想我袁绍自领兵以来,经历大小战事数十场,却从没象官渡、仓亭如此大败。”袁绍传令辛评、郭图随袁谭回青州以防曹操犯境;令袁熙回幽州,高干仍回并州,又令袁尚与审配、逢纪暂掌军事,自回冀州养病,准备来年再与曹操一决胜负。
曹操得仓亭大胜,心中大喜,传令大摆酒宴,犒赏三军,又命人打探冀州虚实。不久细作来报:“袁绍卧病在床。袁谭,袁熙、高干各回本州,只有袁尚、审配坚守城池。”众谋士劝道,应趁机发兵冀州,不给袁绍喘息之机。
曹操问刘墉道:“崇如意下如何?”
刘墉拱手道:“丞相。袁绍虽大败,但仍占据四州,粮食还是比我们多,兵力仍是比我们强。袁绍苦心经营冀州多年,邺城河深墙厚,粮食丰足,审配又极有智谋,即便我军攻到城下,只怕一时也难以袭取。我军粮草本就不足,兵士连日征战又极是疲乏,若贪功冒进,被袁绍切断粮道,前不能克冀州之兵,后不能渡黄河之险,恐有全军覆没之忧。”
曹操捋着胡须微微点头,说道:“崇如和我想法一样。何况庄稼已然熟了,若再打仗,百姓只得四处逃命,这庄稼谁收?依我看,等秋收之后再取冀州不迟。”于是传令留曹洪守仓亭,自己率大军班师回许都。此两役刘墉居功至伟,曹操上奏朝廷,表刘墉为扬威将军、穆乡侯,其帐下将校皆得升迁。
此时,刘墉藉由糜竺商铺建立的情报网早已四通八达,信鸽传递已成常态。刘墉也专设了一线与皖城通信,却也方便了不少。只是每次通信刘墉都深怀歉意,这何时是个头啊,仅官渡、仓亭一役便用了近一年,若要平定河北四州,怕不得三五年?就算我刘墉能等,那三位姑娘可等不起啊。刘墉忧心如焚,反倒是大乔、董芸回书宽慰,更令他惭愧不已,只想尽早逃困,回到皖城。
貂蝉见刘墉烦闷,便劝道:“公子,我觉得一个人想不容易想明白,为何不和其他人商议一下呢?”刘墉茅塞顿开,问计于陈登,又与刘备互通密信,商议相关事宜。
这日,刘墉筹划停当,向曹操献策道:“丞相。冀、青、幽、并四州地域辽阔、人口众多、特产丰富,若假以时日,袁绍便会恢复生气,丞相再要平定便又难了,依刘墉之见,丞相宜早作决断,尽快出兵才是。”
曹操如今对刘墉几乎是言听计从,大喜道:“崇如有何良策,快快说来。”
刘墉拱手道:“丞相重用卫觊、枣祗、韩浩等推广屯田,极见成效。如今各州百姓安居乐业,粮草丰盈,兵源充足。非但如此,官渡、仓亭之战丞相所得甚多,也可籍此向孙权、刘表买粮。刘表惧丞相之威、孙权自顾不暇,必不敢推诿,如此一来丞相大军粮草无虞。”
曹操微笑点头,听刘墉接着道:“丞相可兵分三路。左路出河内,走平阳,窥视并州高干;右路出徐州,循北海,刺探青州袁谭,此两路皆需偃旗息鼓,不露声色;丞相亲率大军伐冀州,以小部军走延津、朝歌,佯攻邺城,大军则突袭白马,攻占黎阳。黎阳乃冀州咽喉,黎阳若失,邺城不保。袁绍必招并、青、幽三州之兵来救。此时左右两路大军齐出,并、青两州唾手可得。丞相再三面夹击,取冀州如探囊取物。”
曹操大喜过望,颔首称妙,吩咐群臣照刘墉之策行事。七月麦收刚过,曹操命夏侯惇和满宠镇守汝南,以拒刘备;留曹仁和程昱留守许都;然后兵分三路,分别袭取并州、青州和冀州。
袁绍此时卧病在床,所有政事全托于袁尚。袁尚果然中计,把大部军力放在了延津,等得到消息曹操主力在黎阳时,已是救之不及。袁绍听闻黎阳失守,又气又急,吐血不止,匆忙间将后事托与袁尚,便气绝身亡。
袁绍死后,审配和逢纪立袁尚为大将军,领冀、青、幽、并四州的州牧,征召袁谭、袁熙、高干来守邺城,却又被早埋伏多时的曹操左、右两路大军乘机抢了并州、青州大部分城池。袁氏兄弟又急又惧,只得坚守邺城不出。那邺城极是坚固,所贮粮草又多,曹操连日攻城,不仅未动分毫,士卒却伤亡不少。
郭嘉献计道:“袁绍废长立幼,兄弟失和,臣子不服。只是由于我等攻之甚急,不得已而结盟。不如丞相回兵荆州,假说征讨刘表。袁氏兄弟见丞相撤兵便会相互争斗,我等静观其变,伺机而动,可一一击破。”
曹操捋着胡须沉吟片刻,又问刘墉道:“崇如以为如何?”
刘墉躬身道:“奉孝兄所见极是。只是我以为丞相不必南撤太远,刘墉自有取邺城之计……”曹操听完大喜过望,留张辽、刘墉守黎阳,自带大军假装向荆州进发。
袁谭、袁尚本就各怀鬼胎,听说曹操军退,果然不再念手足之情,各自提兵来攻。两下争锋,袁谭大败,被困于平原城内。刘墉见状对张辽道:“张将军,如今袁尚大军多在平原,冀州空虚,请速告丞相,即刻领兵来取。”
刘墉带着手下五百兵士,化整为零,扮做袁尚军,偷偷潜入邺城。到了半夜,裴元绍领着二、三、四营在城中四处张贴劝降告示,又到四处纵火,大声叫喊,佯装兵变;刘墉则和董袭、周仓带一营和特务连偷袭城门。寻常兵士哪是刘墉手下特战队员的对手,不一会儿,城门便落入刘墉手中。
审配听说大门失守,急忙带人来救,没料到刘墉等埋伏在半道,立时将其擒下。刘墉从审配身上搜出令箭。此时张辽、徐晃已带着人马进入城中,刘墉将护守城门的任务转交给徐晃,自己则集合手下亲随人等,只说是去灭火,实则冲袁绍府而去。袁府守兵正惶恐不安间,突然见一队作本部衣着的兵士进来忙道:“你们是何人手下?”
刘墉一亮手中令箭,道:“审别驾有令,曹军大军已攻入城中,着我等前来搭救夫人。你们也快快逃命去吧。”
那些守军见令箭无误,又听城门陷落,惊恐之下纷纷作鸟兽散。此时袁府早已乱在一团,丫环、奴仆卷带金银细软各自逃命,哭声不断,刘墉一路畅行无阻,顷刻间来到后堂。
后院正房里两个女子正抱头痛哭,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进得屋内吓得连忙止住哭声,偷偷来瞧,只见数十人提刀搭箭,头脸却用布遮盖,只留两只眼珠,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却听来人问道:“你们两个是谁?”
那年龄约四十来岁的妇人战战兢兢地答道:“妾身是袁将军之妻刘氏,这是我儿袁熙之妻甄氏。”
刘墉点点头道:“明人不做暗事,我们兄弟原也是袁公手下。只是冀州城已落入曹操之手,袁家大势已去,我等不得不另寻生路。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夫人莫怪。”
刘氏见刘墉语气中有几分和气,心中多了一丝希望,便跪下叩头道:“府中所有但随将军取之,只求能饶我等性命。”
刘墉冷冷一笑道:“我等自会理会,不劳夫人挂心。只是你二人中,我要带走一人,夫人说要带走哪一个?”刘氏听后连忙说道:“我这儿媳花容月貌,愿献之将军,请放过妾身吧。”刘墉心中一叹,只见甄氏蓬头垢面,看不清相貌。想是听到刘氏的绝情之言,心中悲痛,又哭出声来。
“带走吧。”刘墉轻声吩咐,带着甄氏从后门而出。
不一会儿,曹丕带军也进得府内,听刘氏说甄氏被败兵所掳,又急又气,急忙吩咐手下寻找,只是兵荒马乱间却哪里去寻,只得怅然作罢。
周仓见刘墉费了那么大的劲,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只是为了个女子,心中不忿,问道:“刘兄弟已定有三门亲事,小姐们个个是如花似玉,竟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女子费如此周折,却是为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