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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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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如泼墨的夜色冰冷的映衬着城市里那五彩霓虹。街道旁那微弱的灯光外一圈淡淡的黄色光晕散发出寂寞的气息。

无心抱着双腿坐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旁,她的眼神带着无限迷离,眺望着远处,痴痴的看着夜幕里这所陌生的城市。心情错综复杂的在翻滚着,沸腾着。这座城市再美,再繁华,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这里,没有她所留恋的任何东西。只有那些另她想逃离的痛苦记忆。

“易言……”沉默许久,她轻轻唤着这个名字,她的目光并没有因此而从窗外收回。

“蒽?”躺在床上侧卧的易言凝视着她的倩影轻声应道。

“放我离开吧。”无心平静的话语里让人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这句话,你从醒来的那一刻就一直在不停的对我重复。”易言没有她想离开的念头而动怒,只是有些无奈的翻了翻身,仰望着天花板幽幽地说道。

无心没有接话,室内一片沉静。

“还恨我吗?”易言假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她。没人知道他掩盖在被褥下的双手, 此时因为紧张而紧握着。

“就是因为不恨了,所以,才更没有留下的必要。”无心扭过头直视着他,易言一怔,面色黑沉地转过脸去,紧盯着她。

“我想回到那个小镇,那里有很多我所牵挂的人和物。”她沉浸在自己的回想中,脸上因为想到尹骏和谨而流露出幸福的微笑,那甜美的笑看在此时易言的眼中却似一把匕首在刺穿他的心,刺得他身心疼痛,鲜血淋漓。因为他清楚,那种笑容背后的意义是什么。

“你心里的牵挂是谁?那两个男的吗?”易言艰难的坐起身冷澈澈的目光映入她的眸子。

无心迎上他那炙热的目光。

“是的,在“幽兰”的日子,正是我所向往的生活。”惬意,愉快,身边有几个关心自己的朋友,偶尔也会因为生计问题而感到头疼,可那些却让她有种活着感觉,很平凡,很实在,却让人依恋。

易言听到她亲口承认自己所牵挂的是别的男人,心里又酸又涩,他承认,他在嫉妒,嫉妒得近乎疯狂,嫉妒那两个住在她心里的男人,可是他不会因为她说了这几句话就轻易放弃的,绝对不会。

“幽兰,已经变得不平静了,写真集的事件几乎镇上的人都知道,回去后会遭到镇上所有人的排斥以及漫天的流言蜚语,这样,你还要回去吗?”易言从床上下来,一步步艰难地走到她面前。伤口因为他的移动而再次裂开,渗出殷红的血,他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而他却丝毫不在意这些,他只关心她现在的想法。

无心轻蹙着眉看着他裂开的伤口。

“流血了,我打电话叫医生。”在她还没站起身时易言紧抓着她的双手。

“回答我,是不是这样你都还要回去,还要离开?”他炙热的视线紧逼着她,无心好几次想移开眼去,那种恳求,那种哀求的眼神不该出现在他的眼里,那么冷傲的他,那个什么事都运筹帷幄的他,昔日里的冷酷无情都上哪去了?他忽然间的转变,另人难以接受的。

“如果我说是,是不是你就会放我离开?”

“不会,永远都不会。”和预料中的一样,易言听到她的话愤怒的瞪着她,冷冷的说道。

无心苦涩一笑。越过他,离开卧室。

易言僵直着身子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眸子阴沉了几分,他额角上的青筋爆露。

为什么还想要离开?难道她不明白他这次是认真的吗?易言烦躁的想着,紧闭上双眼。

瞬间,感觉眼前一会明一会暗,似乎灯在闪烁。

他晃了晃脑袋,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停电了吗?是不是停电了?”易言忽然惊慌失措起来,面上有着恐惧。伸出缠绕着绷带的手在胸前摸索。

“白颐……”易言一声声唤着无心以前的名字。可惜无心现在正在书房观摩着挂在墙面上的壁画,并没有听到他的叫唤。

偌大的书房依旧没变,一个巨大的红木书架紧贴着墙,一张雕花精美的古老书桌上,电脑还泛着幽幽的蓝光。她的视线仔细的在房内的陈列物品上一一掠过。手,轻轻触摸到一张自己曾经最喜爱的摇椅,像见到老朋友似的对它微微一笑,坐上去“咯吱咯吱……”轻轻摇曳着。

摇椅正对着的那面墙上挂着几副稍显稚嫩的画,无心无意间瞥到那些画,刹时,她从摇椅上起身。走近那些画。

秋天的枫树林,午后黄昏的落日,日出时的海面,雨打荷花的美景……这些用精致表眶表起来的油画,都是她在幽兰的时候凭借自己的想像去画的。

这些画被她挂在“林木森森”里一一卖出,只是没想到这些画竟然会在这里再次见到。

“这算什么?”无心冷笑。证明他的用情之深?还是想证明他是真的爱她?

“砰……”突如其来的巨响,另她吓一跳。无心刚打开房门,便看到易言摔倒在地。一张水晶桌被他弄翻在地,地上满是晶莹的碎屑。易言的手心被割破了几处,红潺潺的血将晶莹透明的水晶屑染成一粒粒“红宝石”刹是好看。

“你怎么了?”无心没有上前扶他,只是站在门前睥睨着那个满脸怒容的男子。

“停电了,你怎么不点蜡烛?我叫你,你也不应。”易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

无心的瞳孔瞬间收缩着,她直视着他,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竟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黑亮的眸子变得黯然而没有焦距。

看到次番情景,无心惊谔得捂住了嘴。

“怎么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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