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洁在受到这个教训后很久都不敢招惹姜文浩了,看见他都躲着走。姜文浩和姚洁没什么深仇大恨,也没必要继续报复,大家相安无事就好。他除了利用课余时间在饭馆“打工”外,其余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寄生前夜的创作上。
哎,没有电脑真麻烦啊!让习惯了在电脑上打字的姜文浩很不适应,提笔忘字不说,还多写一点就手软。虽然有些辛苦,但他很充实,乐在其中。
姜文浩变了!作为姜文浩最好的朋友兼死党,姜华感觉最直接。不再经常和他一起玩、一起打游戏,若非姜华清楚姜文浩在干什么,说不定他要以为姜文浩在疏远他,准备和他绝交呢。
但清楚不代表理解,这不,姜华就奇道:“你最近搞什么啊?放着悠闲的日子不过,居然跑去当店小二?你没病吧?还有,为什么要瞒着你的父母?”
“以我父母的性格来讲,他们绝对会认为我在不务正业。我不想花时间去解释,所以干脆瞒着他们了。”姜文浩淡淡地道:“记住,帮我保守秘密,我不想太多人知道。”
姜华点点头:“知道,你放心好了,我嘴很严的。”
姜文浩笑笑:“如果我不去打工,怎么赚钱送你fc游戏机啊?”
姜华感动不已,当即给姜文浩一个熊抱:“兄弟啊,你是我的亲兄弟!”说着,伸嘴就要去亲姜文浩。
姜文浩赶紧挣脱,然后顺势踢向姜华屁股:“滚开,你这个恶心的家伙!”
……
察觉到姜文浩改变的还有他的父亲姜大维,和姜华不同,姜大维很欣慰姜文浩的改变。以为他长大了、懂事了……难道不是吗?自从上五年级以后,姜文浩便再也不吵嚷着要看电视了,一回家就窝在自己的小房间内“学习”。
实际上姜文浩是没电视可看,92年的电视节目难以吸引拥有后世观赏水平的姜文浩。有些港片倒是不错的说,可惜渠道太少,且姜大维还不一定允许姜文浩看。
在92年,姜文浩家只能收到包括中央电视台在内的有限几个卫视频道,播放的节目过时且缺乏娱乐性。除新闻外,姜文浩都很少观看。而在当时,主要的娱乐节目则在华新公司的厂办电视台。每周二、四、六,19点厂台准时开播,向全厂职工报道华新公司的情况。然后便是由观众点播的音乐mv和放电视剧、电影。影视剧免费,但点播音乐mv要收钱,在mv前面打上字幕,写着某某某对某某某的祝福。虽然价格不低(30元),可人们却乐此不疲,以名字上电视为荣。
等等,点播mv?姜文浩想到了什么,这也不失为一个扩大知名度的好方法。眼看国庆节就快到了,对,以国庆的名义。要知道,华新厂台在双台地区范围内收视率可是很高的!不止华新职工与家属,其他居民同样喜欢看华新厂台——因为这是唯一的有线电视。
和华新厂一样,厂办电视台很辉煌了几年;和华新厂的破产不一样,厂办电视台是因为市场和政策原因才关闭的。
姜文浩一边在书桌上偷偷写小说,一边听外屋电视里的歌曲。“祝福”——已经重复播放三遍了。姜文浩不禁摇摇头,心想这电视台编导也太差劲,或者说他只知道迎合那些点歌的人,而忽略了其他观众的感受。
晚上9点过,点播mv终于结束,到放影视剧的时间了。华新厂台的电视节目从来不准时,主要看点播mv的数量,可以只有几首,也可以放2、3个小时。
咦,今晚的电影不错,居然是喋血双雄。难得遇上能吸引他的片子,姜文浩遂放下笔杆,专门跑出来看电视。
谁知屁股还没坐热,姜大维就双眼一瞪,厉声道:“到睡觉时间了,马上进去睡觉!”不容质疑的口吻,这就是姜文浩不能看电视的原因。
那一刻,姜文浩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随即隐去。望望时间——9点半,的确到他睡觉的时间了。这就是他小学时必须遵守的作息制度,晚上9点半睡觉,早上6点半起床。为此姜文浩很久都不习惯,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早上起不来。
或者姜大维的做法并没有错,可姜文浩总是理解中带着抵触。父子之间存在着一条看不见的隔阂,即使到他31岁时也没消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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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饭馆逐渐走上轨道,礼貌的服务、不错的味道加上实惠的价格,让小饭馆慢慢有了口碑。可千万别小看这口碑的威力,姜文浩推陈出新、独树一帜的目的也正是为了这“口碑”二字。姜文浩记得他曾经看到过一句话:餐饮最重要的就是依靠就餐者的消费体验,依靠口碑传播,这是生存并获得发言权的唯一选择。姜文浩也记得:在离徐哥家百米外街口的另一家小饭馆,仅仅只依靠着一道猪蹄子汤,却能屹立20年而不倒。2012年,即使小饭馆面貌老旧依如20年前,几乎没经过什么大的装修。说难听点,它该严重跟不上时代了。可它并没有被淘汰,相反,生意火爆依旧。姜文浩去过两次,每次都要等上很久。期间,他还看见过有开高档跑车的人专门跑来挤位置。
或许是念旧吧,加上口味和习惯,有调查显示:后世洋快餐虽然门庭若市,但在中午用餐的高峰时段,洋快餐未必有一些街边小店的人流量大。
只一件事姜文浩不太明白,那家小店为什么不做大做强呢?不过不管怎样都好,自己会好好经营和徐哥的小店,最终目标是把它变成一个饮食集团!
……
国庆节还有几天就到了,姜文浩更加忙碌起来,忙着排练汇演节目。他对此很有些抱怨,心中深不以为然,暗咐:不就是一场校内演出而已嘛,要不要那么认真啊?后来姜文浩才知道,原来到9月30号那天会有领导来学校视察工作,顺便观看演出。
学校很重视这次领导视察,所以对国庆汇演的要求变得异常严格。本以为只随便表演一番,可现在倒好,蒋素琴教导起姜文浩声乐技巧来。拜托,他只是个卡拉ok的水平好不好,又不是准备当歌星,他干嘛要费力学这些啊?岂不知蒋素琴正是对姜文浩的歌曲和演唱报以厚望么,在她看来,**肯定能够一鸣惊人、震撼全场的。
姜文浩在那里唉声叹气、直呼倒霉,不过有人却偏偏要挤进来受罪。是董影,明明时间都所剩无几了,她还要请求蒋素琴老师让她也参加表演。
“你究竟在想什么啊?”姜文浩托着下巴问道:“你很喜欢表演吗?我们一个月都被说时间太短,何况只有短短三天?你清楚这样非常冒险不?不止你个人,更事关整个学校的颜面问题哦。”
“我有信心!”董影淡淡地道,有点冷淡。姜文浩已经习惯了,十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董影总是和人保持距离。没有不礼貌,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却是从骨子里发出的。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有信心就可以的,关键是——老师对你有没有信心。”
果然,在经过慎重考虑后,蒋素琴面现难色:“时间太短了……”
“老师,我参加过少儿艺术培训班,唱歌跳舞我都能行!”董影很坚持,还在为自己争取。
蒋素琴老师沉吟片刻,心想:如果强行拒绝会很伤小姑娘自尊心的,倒不如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证明自己。
“好,你现在就在这里表演。如果你能通过我的考核,我就让你参加演出。记住,时间只有三天。换句话说,你必须得表现出比其他人更厉害的实力来才行。”
董影大喜:“谢谢老师。”
“哎,怎么这么爱现啊。”姜文浩喃喃道:“喜欢出风头搞不好会出糗地。”
与此同时,同在一间教室排练的姚洁也嗤道:“切,有什么了不起嘛。”
但当董影载歌载舞开始表演后,姜文浩立即改变了自己的看法。非常专业,说不定是全校的nb1!
连姜文浩这个业余的家伙都听出来了,蒋素琴老师没理由不清楚。所以她当即破例,同意董影参加演出。
时间不够,依旧只能选唱歌。
“老师,五年一班三首歌,你不觉得太单调重复了吗?”姜文浩提出意见。
“我当然知道,我会将你们的节目岔开,分散到整个文艺汇演中去。”
姜文浩突然贼笑道:“老师,我也就那水平,不如我将机会让给董影好不好?她有基础,突击培训三天一定可以做到比我更好!”
“你还真谦虚啊?”蒋素琴皮笑肉不笑地道。
“哪里,**这首优秀的歌曲要让一个优秀的人来唱才合适嘛。我很有自知之明的,与其糟蹋那首好歌,倒不如退位让贤更好!”
“你想得美!”蒋素琴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家伙想偷懒,告诉你——不可能!”
嗷,姜文浩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低下头去。
“不过董影的选歌和伴奏带倒是个问题……”蒋素琴想了想后道:“好吧,就让她唱**。”
事有转机,姜文浩葛地抬头:“老师……”
“别高兴得太早,我话还没说完。董影唱**,是和你一起唱。”
姜文浩:“o(>﹏<)o。”
“董影,你没问题吧?”
董影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她随即恢复如常:“是的蒋老师,我没问题。”
“既如此,那么你就开始学**这首歌吧,姜文浩!”
“知道了。”姜文浩态度十分敷衍。
**这首歌旋律优美、朗朗上口,董影几乎是立即就喜欢上了这首歌。她非常用心,学得很快。不愧是受过专门的培训,只几遍过后,她唱出来的效果就已超过了姜文浩。
蒋素琴满意地不断点头,不错,三天虽然短暂,但对董影来说的确足够了。她会表现得比其他人更好!
对于老师的夸赞,旁边的姚洁很明显地露出了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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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为什么要将表演的机会让给我?”排练结束后,董影特地来问姜文浩。
姜文浩促狭地朝董影眨眨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你这是第一次主动找我说话吧?”
董影俏脸微微一红,嗔道:“这有关系吗?”
“没有。”姜文浩笑笑后正色道:“那你呢?为什么非要参加国庆演出?”
董影一怔,没想到姜文浩会反问她,她秀眉微微一皱:“我不想说。”
姜文浩表情当即转冷,哼道:“我也不想说。”
“不说算了。”董影气恼,她转身就走。谁知刚走出没几步,背后就传来姜文浩的声音。
“因为我不喜欢出风头。”
董影怎么听着这话那么别扭呢?她随即醒悟:原来姜文浩在讽刺她啊。
“你!”董影刚想反斥几句,姜文浩却已风风火火地跑了。
“我不是出风头,我只是……”董影咬着下唇喃喃道:“想让我的爸爸知道我的努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