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叶尘着向前指了指,“大概就是在这个位置落水的。”
“这么肯定吗?”
“没有得到充足的信息之前,我不会下结论。”
“倒也是。”杨轩一笑道,对于叶尘所他还是足够相信的。接着又是抬眼看了看河边,“不过,在这种地方,若是能落水,除非是被人直接扔下去。”
“白痴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就不用你多嘴了。”
叶尘走到河边,双手放在安全围栏上看着河面呆立了一会,不知在想着什么。
确实以这个围栏的高度,是意外落水,任谁都不会相信。
“看来方漓的死的确有隐情,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猜到的。”杨轩走过来,整个身子靠着围栏问道。
“现在下结论太早,仅凭这个还不能确定不是意外。”叶尘冷冷道。
“所以你还有其他发现喽?”
“围栏上有血迹,虽然早就干了。”
“哦?”杨轩顺着叶尘手指的方向看去,金属的围栏上刷着白色的漆,但漆面上却有着一块微不足道的暗红色斑。
“你确定这是血?”杨轩伸手朝着斑抹了一下,一脸疑惑。
“我不会认错。”
“想来还没见过连你都认不出来的东西呢。”杨轩把头扭向了叶尘,叹口气笑了笑。
“血液呈溅落状,伤口是在落水之前留下的。或者,”叶尘顿了顿,“血迹的主人根本就没有落水。”
杨轩仔细看了看血迹的位置,随即想起了什么一般后退两步,目光在地面上扫视了一遍,而后又抬眼有些嘲弄地看了看叶尘。
“看这里。”杨轩伸出脚踩了踩面前的地面,碎石子混着泥土铺在地上,原本的水泥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淋也是早已不见。
“泥土的湿润程度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叶尘蹲下来看了一翻道。
“如果血迹的主人没有落水,而是被他杀,那么这些痕迹也就的过去了。”杨轩道,“血液是挣扎时受伤留下的,而这泥土,不用我多了吧。”
叶尘了头,虽然这只是杨轩的推测,但却又是合乎情理。泥土干湿程度不同明不久前可能被人挖开过,当然也不排除是有人刻意伪造,如果有人无聊到这种程度的话……
总之杨轩觉得,如果现在把这里挖开,一定会有一具面目全非恶心至极的尸体。
“不过这也只是瞎猜。”
“瞎猜?要不要现在挖开看看?”杨轩着用脚踢了踢那块地面,几块碎石混着黑色湿润的泥土被掀起一个的弧度,飞向一边。
“不了。”
叶尘话间看到了被杨轩掀起的泥土,一块不起眼的碎布片夹杂在其中,足够明了问题。
明显是衣服的碎片,而且似乎还沾着血。
抬眼仔细看了看那碎布片,叶尘心里暗暗想道。
“看来被你猜中了。”叶尘皱了皱眉,走上前捡起了那块碎片,“只不过这尸体的处理也太过粗糙。”
“现在我大概明白你所的废物是什么意思了。”
“有句话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话对警察们来也同样适用。”叶尘淡淡道,看起来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不过,凶手多余的动作也未免太多。”
“哦?那你的意思是……”
“方漓还活着。”
……
……
城市以学校南北为界限被划分为两片区域,一边是角落里在阳光下充斥着躁动尘埃的老旧房子,另一边却是夜幕里灯红酒绿的繁华。
换句话,就是贫民区和富人区的差别。二者唯一的交集便是城中轴线上唯一的高中了。
“只有叶尘没来吗?”讲台上的中年妇女不苟言笑,扶了扶眼镜道。
“恩,只有叶尘。”方漓站起来,头回答。
中年妇女连表情都未见丝毫变化,只是微微了头便是拿出课本,开始了同往日一般千篇一律的上课内容。
教室里总是沉闷的气氛,所有人或是目不转睛盯着黑板或是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只是少了一个趴在桌子上半闭着眼的沉默少年。
方漓认真的记着笔记,作为班长在学习方面的带头作用她一向也是做的很好。
“这家伙,跑哪去了。”方漓手里的笔没有停下来,但是心思却是已经不在课本,不时地回头看看叶尘那空荡荡的座位。
“方漓,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突兀的声音将方漓的思绪扯了回来,匆忙地站起来,却是根本不知需要回答问题是什么。
然而和往常不同的是,平日里热心的那几个同学却都像是没看见一般,此刻竟没有一个人在下面尝试着声提醒方漓。
方漓嘟了嘟嘴,有些不知所措地向讲台看了看。中年妇女显然是不想浪费宝贵的讲课时间,皱了一下眉头便是招招手示意方漓坐下,随后又是找了一个人作答……
松了口气方漓轻轻坐回到座位上,只是对同学们的态度实在有些不解,接下来便也无心听课,目光转向了窗外耷拉着的树枝,还带着仅剩的一绿色。
只是,没人在意教室究竟少了谁,也没人在意叶尘去了哪里,就像离开的人从未存在过一般。
就像,没人在意教室里原本“死去”的方漓,凭空出现在了视野。
……
……
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腐臭,一身伤口的尸体暴露早已经认不出是谁,唯一可以辨认出来的便是尸体身上的衣服,是一件满目疮痍又沾着血的校服。
“不是方漓。”杨轩掩着鼻子摇了摇头,随手扔掉了手中的铁锹。
“脸是被人刻意毁坏的,整个颅骨几乎都瘪了下去。”叶尘蹲下来细细研究着尸体,丝毫是不在意那难闻的臭味,“腐烂很严重,但是死的时间不超过三天,显然是被人做过手脚。”
“连尸体的事你都懂?”
“我只是把你泡妞的时间拿来看书。”
“真是看不透你。”杨轩咂咂嘴,看着叶尘微微摇了摇头。“照你这么是有人想将这个人伪装成方漓,从而掩盖某种真相。”
“没错,而且我觉得这些本来是做给警察看的,不过凶手显然是高估的这些警察的办公能力。”
“哈哈,然而这种对付警察雕虫技又不足以瞒过你的双眼,所以最终反而是成了咱们的线索。”杨轩拍着叶尘的肩一阵大笑。
叶尘抓住杨轩的手直接甩到一边,同时不忘回头瞪他一眼。
“如果所谓的凶手要通过尸体来掩饰什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方漓的死。”叶尘道。
“不错,若想要让一个人消失,那么最好办法就是让他死。但是要隐瞒一个人的消失,也可以让他‘死’。”杨轩道,“所以, 这些血迹包括尸体,事实上不过都是障眼法,目的就是将我们的思路引入一个歧途。”
“通过‘不心’留下的线索,让警察发现方漓已经死去的事实,从而将问题的重由‘失踪’变作‘死因’,完美地带走方漓而不被察觉。所以,”叶尘微微冷笑,“我刚刚漓儿一定还活着。”
杨轩挑了挑眉,显然也是这么觉得。随后轻咳了一声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示意一般看向了叶尘。
“尸体你来处理。”叶尘着脱下刚刚碰过尸体的手套,随手扔到河里,“我要去一趟漓儿家里,仅是知道这些还远远不够。”
杨轩没去管尸体,而是笑笑走到了叶尘身边。刚想伸手去拍叶尘肩膀,却又是被叶尘一瞪,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
“我,你身为天才,也不要总是被天才的思维所局限。”杨轩道。
叶尘不语,微微皱了皱眉,显然是不解杨轩话语中的意思。
“我是呀,你以为全世界的人像你一样啊,这个障眼法对你来是很低级,但也要考虑一下其他人吧。”杨轩苦笑着道,“还有就是,这块地盘敢在警察眼皮底下杀人,又能这么大胆地弄出一具尸体来,能做到这些的人确实屈指可数了。”
“你的意思是是黑道的人干的?”叶尘面色凝重地问道。
“不然呢?你以为还有什么人能做到?而且我告诉你,有这个胆子的,据我所知只有两家。”
“黑道没理由对漓儿下手。”
杨轩摊了摊手:“那谁又知道呢?不是黑道那就只能是鬼了。”
“你和黑道有交集吗?”叶尘没理会杨轩的玩笑话,问道。
“那是当然。”杨轩着流露出几分得意,“你总想着自己单干,到头来还是要我帮你吧。”
“你不愿意去可以留下来处理尸体。”叶尘冷冷道。
“别,处理尸体这种活还是你来吧,我这就去查。”杨轩恨不得早远离那具恶心的尸体,一抓到机会连忙是逃了。
“唉。”叶尘看着杨轩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只得再次朝着尸体走去。在确认方漓没有死后,叶尘的心情也是好了许多,此刻便没有计较这些。
“到底还是靠了别人。”叶尘自语,表情是一阵苦笑。
处理完尸体后,叶尘也是没有再等杨轩,直接是离开了护城河,又是朝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列车入站的声音沙哑着微微颤抖,如磨铁一般。昏暗的地铁站不时透过丝丝微风,阴冷得感觉总令人不由微微战栗,和外面明媚柔和的阳光又是显得格格不入。
“漓儿家还是有必要去一趟的。”车门随着嘎吱的响声关闭,叶尘抬脚走上了地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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