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你真的不决定收手吗?南平已经成为你期望的强国,又何必继续咄咄逼人呢?”朝云公主一身肃然,脸上是深深的不认同,那高悬的凤冠让其显得庄仪而威严。零点看书
南平王一如既往痴迷的望着她:“云儿,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和天盛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没有退路了,你是南平的皇后,和朕共享这江山不是更好?”他伸手想触碰朝云的脸。
朝云躲过他伸过来的手,冷笑:“没有退路?武谦,你这一切不过都是满足你那恶心的私欲的借口罢了,南平?天盛?你是想称霸五国,一统天下吧?当年你就为了这个目的残害了那么多的人,如今你还要继续吗?”她的语气包含讥讽,是早已洞察一切的豁然。
南平王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他的秘密守了这么多年,只有南平的下一代的继承人有机会得知,可现在他连太子都没告诉,她是怎么知道的?
朝云凝视着他,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你夜夜做噩梦,就在我的枕边,你我是怎么知道的?亏心事做的多了,总会遇见鬼的,我劝你还是及时收手,天盛不是那么容易亡的。”她了解楚望宵,他不可能那么容易的死去。
南平王脸色惊疑不定,最后全部化为一片淡然,是孤注一掷的野心:“云儿,你与朕夫妻多年,难道连一丝情分都没有吗?虽然你膝下空虚,可是朕可以将太子过继在你膝下,并处死他的生母,到时候寡人故去,你便是太后,这有什么不好的。”这唾手可得的江山,他不可能放手。
朝云见他执迷不悟,凄然一笑:“武谦,我们夫妻一场,你终究还是不懂我。”完这一句,她便飘然离去。
南平王望着她的背影握紧了拳头,云儿,我会让你看看,这天下究竟是谁的。
八月十五,明月高悬,南平举国同庆。上首坐着的是南平帝后,威严的锦绣华服彰显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下面坐着的则是南平的肱股之臣和其家属,在这日子里,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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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汐正在后台随着众人准备着马上要展示的舞蹈,楚望宵却从一旁将她拉走,因为带着面纱,倒也无人注意。
两人到了阴暗处,楚望宵不放心的嘱咐道:“汐儿,切记不要莽撞行事。”
梓汐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只回了两个字:“放心。”
两人回到各自的位置,如同寻常人一般。班主大声的嚷嚷着,后台的人急切的准备着,生怕表演失败触怒龙颜。梓汐袖子下的手握紧了拳头,在手心上留下了浅浅的月牙痕迹。
演出进行的很顺利,南平王还高兴的赏了班主一大笔金子。梓汐也松了一口气,晚上出宫的时候,两人并没有随着众人离去,而是让两个楚望宵早年安排在宫里和他们身形相仿的人代替他们离开,人多眼杂,不揭开面纱谁也不知道是谁。
就这样,他们潜伏在了南平皇宫,顺利的让人感觉不真实。楚望宵成为了一名御前侍卫,整日整日的巡逻,梓汐则是成了一名宫女,她加紧做出了的人皮面具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两个人的目的都只有一个——揭开刘度口中的秘密,找到南平战无败绩的真正原因。
梓汐服侍的主子只是南平王一个的贵人,为人软弱,受欺负也是常有的事,但是好在为人善良,从不为难下人,是以梓汐时不时的失踪也并没有人发现。
可能是刘度几十年前擅闯禁地留下的后患,如今的禁地守卫的十分森严,连只麻雀都飞不进去,外人难以窥伺其全貌。
梓汐再一次和楚望宵汇集在假山之下,这是一处隐蔽之地,鲜有人至。
楚望宵虽然易了容,可那通神的气势是掩盖不下的,他看着梓汐日渐消瘦的脸,叹道:“汐儿,我明日便派人接你出去,我一人在这里即可,你回去替我守着天盛。”在这南平皇宫,祸福难料,朝不保夕。
梓汐坚定的摇头:“不,我没事,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到底,她还是太想念桂花糕了。
楚望宵揉着她的发髻:“我们七日之后动手,到时候便可以回去了。”他为了她愿意提前计划。
梓汐头:“你要保重。”
转眼便是七日之约到达的时间,梓汐心中忐忑,面上却滴水不漏。
夜里,她和那位贵人告了病假,便换上了夜行衣。利落的到了约定的地,腰上缠着的是瑶华,以防万一。
楚望宵也是一袭黑衣,两人几个起落,悄无声息的便到了那禁地。门口的人还没等反应过来,便晕了过去。因为刘度的前车之鉴,两人并未燃任何火光。好在都是习武之人,夜视能力不凡。
这是一处极大的宫殿,高数层楼有余,只不过因为年头久远,早有失修之意。脚下的木质地面随着两人的踏入发出“吱吱”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只能靠着轻功悬浮其上。
他们果然看到了刘度所的典籍,梓汐拿起一本,封面很是熟悉,这明明和玄景当日给她的是同样的书,不过因为她当日忙着寻楚望宵,并未细看。
玄景过,这些书都是孤本,那这南平为什么会有呢,又为什么将它们束之高阁?
放下疑惑,二人继续前行,他们的主要目的是看刘度口中的那些画像。最深处,便是画像所在了。
楚望宵在前,梓汐在后。两人皆是心谨慎,现在看来,这里的确不寻常。
且这前行之路并非完全直通,中间许多细的弯曲,若不细心,极有可能迷失在其中,梓汐不禁产生怀疑,当年那刘度只是一个太监,又是怎么可能直接到了最前方,还是这些岔路都是新修的。
梓汐问出了心中的怀疑,楚望宵给了她否定的答案:“不,这些路面和其他的破败程度相仿,不可能是新修的。至于刘度——他既然看得懂那些书,自然能走得出这个迷宫。”
梓汐还是放不下疑问,那刘度为什么没有提及这个迷宫的事呢?
终于,两人到了路的尽头。前面的画像展开在眼前。梓汐从头开始打量着,文汤帝是个极其伟岸英俊的男子,一身的前朝帝王冕服,不怒自威。虽然只是一副画像,也能看起尊贵的帝王霸气和王者威仪。那眸子更是直抵人内心深处。
“这……玄景?”她惊呼出声,可能因为两人气质不同,梓汐开始并未觉得不妥,可是细细看来,这文汤帝竟然和玄景有八分的相似,不过一个是王者气派,一个是谪仙气质,让人很难联系在一起。
楚望宵看着她:“汐儿可是看出了什么?”
梓汐内心惊惧更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世间竟有如此相像之人。“此人像极了我师父。”难道他们有什么关系?
楚望宵不明所以,两人继续看去,文汤五子,都是英姿勃发,人中蛟龙。他们匆匆略过,朝着刘度所的最后一幅画像寻去。
二人立于最后一幅画像之前,梓汐不用细看便能猜出此人正是——玄景。虽然看不见面目,可那一袭红衣出卖了他的身份。她的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他也是文汤帝的儿子。”算算年岁,正是契合。
“他?你师父?”楚望宵轻问出声。
梓汐头:“正是,他是世外之人,活了许久了。可那刘度又是谁呢?”这殿中也只有那典籍和画像,又为何被封为禁地呢?
“此事,你师父……”
没等他完,外面便传来了叫喊声,看来是那士兵被发现了。两人连忙准备离开,谁知南平禁卫军如此迅速,早已堵在了门口,二人只能和他们缠斗起来,可是对方人数太多,他们并无胜算。
从殿内到殿外,惊动了不少的人,禁卫军更是源源不断的涌来。梓汐终于难以敌众,肩上挨了一剑。楚望宵顾惜她,喝到:“快走。”可离去的路早已被堵死,他们——没有了退路。
今日两人很可能命丧于此了,他的人马大多在宫外,就是在这里也敌不过这么多的南平人。
梓汐绝望的看着他,两人死在一处也是好的,就是可怜了桂花糕。
可绝处逢生的便是此时的境地,不知何时,对面的大殿上立了一人,他一直淡淡的望着下面的争端,直到梓汐受伤才有所情绪上的波动。
“武谦,你还不出来吗?”玄景并未出手,只是望着一个方向开口。
果然,不一会儿从他视线所及那处走出了一人,赫然是南平王——武谦。他挥挥手,禁卫军全部退到他身边,梓汐和楚望宵那边的危急解除。
梓汐向上望去,喃喃的喊了句:“师父。”
楚望宵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文戟?”虽是问句,心中已是确定。
玄景飞身而下,将袖中的伤药扔给了楚望宵:“替她上药。”
完,他便站在了武谦面前,呈对峙的状态,一红衣青年,和一明黄衣衫的老者。玄景开口了:“六弟,近百年不见,你果然还是如此。”
南平王深色晦暗不明的看着眼前的他,这个场景着实有些怪异,一红衣若仙的男子称呼一鸡皮鹤发的老者为六弟。
后面的禁卫军都是武谦的近身之人,他们立刻站在玄景面前,做出保护的状态。
武谦从胸腔中发出一阵张狂的笑声:“哈哈哈哈……五哥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也躲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武谦——不,倒不如是文栩,他筹谋多年便是为了这一刻。
玄景难得的流露出作为凡人的情感:“文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半人半鬼,机关算尽还不是要孤独老去,父皇死了,兄弟们也死了,而这——都是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