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接过茶,喝了口,“没钱用了?要多少?”
“越多越好。”宝春说。
将军一听,拉抽屉的手停住了,“你要干什么?”
“我刚瞅准一个赚钱的买卖,稳赚不赔,就是缺本钱,您先借我些本钱,到时说不定能给你翻一番。”宝春眼巴巴瞅着将军爹。
将军也瞅着她,心里复杂极了,人家小姐谈的都是花啊草啊,琴棋书画什么的,他闺女一张口就是买卖,赚钱,让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给宝春的那两间铺子,给完就忘却脑后了,更不记得在什么地儿,要是让他知道给改成了医馆不知会怎么想。
看着闺女,将军语重心长了,“不是父亲迂腐,这做买卖吧,它是不容易的,不像鸡生崽,投下了本钱就能赚钱的,也不是懂的多就不会赔的……”
宝春点头,“父亲说的很对,不过,这次有高人指点,错不了。”
看她如此认真,又提到什么高人,将军不忍拒绝闺女,从抽屉里,拿出银票,“就这些了。”
宝春拿起数了数,居然有一万两之多,看将军爹那肉疼的表情,想来也是人家全部的私房了。
在将军爹悠悠的眼神注视下,宝春将银票揣了起来,拍拍将军的肩膀,忽悠道,“放心,一定还给您,而且还不止这些,那世外高人都说了,我这经商能力虽然一般,可架不住我这运气好……”
将军爹有气无力地说,“闺女啊,父亲再也拿不出更多的钱给你当学费了。”那意思就是赔完就赶紧撒手吧,别来找爹借钱了,爹已经没私房钱可给你了。
知道宝春缺钱,黑胖小子也拿出自己的小金库给了宝春。
掂着便宜弟弟的小金库,宝春心里感觉老对不起周姨娘了,让她隐隐有种抢了别人儿子的错觉。
第二天去医馆,宝春给了老孟一沓银票,老孟入了账,笑了笑说:“这肯定是将军给的。”
“还有黑小子的。”宝春有种罪恶感,居然连人家孩子的零用钱都征用上了。
“小姐,我这儿还有呢,不多不少,刚好一万。”老孟凑过来说。
“你那来那么多钱?”宝春端着茶杯看他。
“一个多年的兄弟,处理了家业,刚从外地回来,听说我用钱,就先拿来给我用了,他暂时还没想好做什么,等需要的时候再还给他,只是要给些利息。”老孟说。
“那感情好,咱们这正需要钱呢,你放心,利息绝亏不了他。”宝春大喜道。
中午,休息时分,老孟进来,说外面有人找她。
“什么人?”宝春从书上抬头。
“说是旧识,我看他气度不凡,也没敢直接将人打发了。”老孟看着她。
旧识?那会是谁?
宝春心中一凛,除了老孟,孙郎中,和医馆里那几个孩子外,可没人识得她,他们更是不会往外透露……
蒙上纱巾,宝春让老孟领人进来。
当看清来人,宝春愣住了,他怎么来京城了?
“我一听说归济堂的女神医看病的手法,就猜到是你,果真如此。”徐文邵笑道。
宝春取下纱巾,“我自认为是瞒天过海,天衣无缝,岂不知在徐大人眼里,不过是雕虫小计,那能瞒过您的法眼,快快请坐。”扭头冲老孟吩咐,“让子奇泡壶好茶来,就用我上次拿来的茶叶。”
“哎。”老孟应声去了里间。
“实在没想到能这么快就见到大人,看样子徐大人这是高升了,那可要恭喜了。”宝春笑着拱手。
“原本就是到下面历练两年,前不久两年任期已满,便回京述职。”徐大人说,“只是不想,姑娘也回了京城,这可真是可喜可贺。”
“徐大人真以为我这是幸事?我倒宁愿在偏远小镇呆着,治治病,赚些小钱,自得其乐,你看看我现在,为生计不得不有个营生,有个营生,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四处受制,活得真心累。”宝春诉苦。
徐大人笑笑,“我察觉姑娘身上有易于常人的生存活力,在小镇能够如鱼得水,在这儿应该也不会差了。”
“嗨,大人这是取笑我呢,不过,我脸皮厚,就借大人吉言了。”宝春说。
说话间,茶上来了。
徐文邵看看上茶的那个清秀少年,想了想对宝春说,“若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之前呆在你门口的那个乞丐吧?”
宝春点头,“徐大人记性真好,的确是他们,我来京城,不想他们也跟了来,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了,不忍他们饿死街头,便开了这家医馆,让他们帮忙,顺便学点医术,也好以后有个吃饭的本事……”
徐文邵腹诽,你这心还叫软?那要再硬该成什么样了。
“……只是不想,这几个孩子各个不错,勤奋好学,又能吃苦,这才多长时间,都快能上手了,就说这郑子奇,对数字极为敏感,算账算的快着呢,人也有眼色,老孟可喜欢他了,平常办事干什么的也会带着他,现在都已经能帮老孟不少忙了,还有一个叫丁文心的,别看瘦弱,书读的好啊……”宝春说起来那几个孩子滔滔不绝。
徐文邵说,“我看每个孩子在你眼里都有长处。”
宝春笑了笑,“可不是么,的确如此,他们不比那些大家族里的孩子差,只是没那个条件挖掘,就此埋没了而已。”
徐文邵愣了下,思量这女人的话。
“不说这些了。”宝春看向徐文邵,“徐大人这次登门莫不是有什么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