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永琰明显有了几分的醉意,微醺的脸庞渐露笑意,眼神一直钩钩的看着柳贵人,柳贵人娇羞的看着一眼永琰,遂低下头继续舞动着纤细的手臂。
永琰轻声的咳嗽了一声,将手中的酒杯缓缓的放下,起身离开了座位,径自走到了柳贵人的面前,淡淡的一笑拉住了柳贵人的手,乐声戛然而止,拉着柳贵人拍着她的手回了座位上。
“给朕敬杯酒。”永琰用和蔼的口气对柳贵人说着,身边的鄂罗里赶忙的将酒杯递到了站在永琰身侧的柳贵人手上。
柳贵人欠了欠身子,莞尔一笑,纤细的手指提过了酒壶,将手中的酒杯倒满,小心的双手举杯递到了永琰的面前。
永琰眼神瞥了一眼她,嘴角上扬,一把将柳贵人纤细的腰肢搂住,轻轻一拉,柳贵人猝不及防的坐到了永琰的怀里,手中的酒杯也甩了出去,径自的砸在了我的身上。
我惊慌的起身,看着凤袍上的湿漉漉的一片,膝盖上也莫名的疼,扶风惊声起来用手帕擦拭着,我淡淡的摆手,眼神瞥了一眼一脸歉意的柳贵人,安慰似得冲她一笑。
永琰好像根本没有看见刚才的事情一般,默然的笑着,紧紧搂着坐在他腿上的柳贵人,根本也不顾柳贵人脸上不适以及尴尬的表情,惹得众人纷纷回避着眼神,亦或者是低头装作没有看见。
永琰还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的行为,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小声的唏嘘声在底下说着。
“皇上,时候差不多了,臣妾就先告退了。”我起身淡淡的说道,眼睛下意识的别过去不去看永琰。
永琰这才反应过来,声音低沉的问道:“怎么了?皇后不喜欢今日御膳房的菜式吗?朕命他们再换。”
嘴唇轻启,摇头淡淡的一笑:“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好好的坐着吧,朕难得今日这么的高兴,皇后该不会扫朕的兴致吧?!”永琰几乎是有些不耐烦的打断我的话。
我顺从的坐了下来,默默的夹起了眼前的菜缓缓的吃着,偶尔抬起头碰撞上了荣妃的眼神,她则是一脸的不满,她的心思我何尝不明白,永琰今日是太过火了些。
永琰搂着坐在自己腿上的柳贵人,脸也紧紧的贴着她的脸,柳贵人则是一副难堪也不能拒绝的样子,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我踌躇了一番,捏紧了手上的帕子。
玉贵人起身莞尔一笑,“皇上,没了柳贵人的舞姿,臣妾等都无聊的紧,不如……”
“不如什么?”永琰冷冷的问道,眉眼间微红,醉意明显。
玉贵人识趣的摇了摇头,讪讪的坐了下来,我忍不住的起身道:“皇上醉了,该回去了歇着了。”
话一说出口,四周一片的寂静,永琰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声音冰凉:“朕没有醉……”起身拉着柳贵人的手,转身道:“朕先走了,你们慢慢的吃。”
永琰拉着柳贵人的手一路向着乾清宫的方向而去,众人面面相觑的看着,我搁下了手中的碗筷,默默的道:“行了,咱们都回去吧。”
荣妃将手中的筷子种种的放在了碗上发出了闷闷的响声,嘴角冷哼一声,碍着这么多的人她并没有将埋怨的话说出来,只独自一人抱着膀子生闷气。
众人不欢而散,我扶着扶风的手,缓缓的走在宫巷里,路过了上林苑,才发现今年上林苑的枫叶没有往年的红,忽的记起了当年在河畔边用红叶题诗的方法博来了永琰的垂爱。
弯腰捡起了一片枫叶,紧紧的握在了手中,淡淡的一笑,如果当初没有它,我这辈子将会被改变。
“娘娘……”荣妃在身上轻声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我回过神转身问道,
荣妃一脸的忧虑,双唇紧闭的看着我:“娘娘没有觉得皇上近日来有些不对劲吗?”
“本宫怎么会看不出来。”我淡淡的回应着。
永琰这是摆明要我难堪,柳贵人正巧是一身晴妃的打扮出现,永琰这心里更加的难受,即使是反感刚才酒杯砸在了我的膝盖上,永琰也熟视无睹。
荣妃默默的沉吟道:“刚才见到柳贵人欲拒还迎的样子,这身边的多少人都咬烂了牙齿。”
欲拒还迎?我心里默默的念着,抬头明媚的一笑:“不可能,柳贵人不是这种人。”
荣妃摇了摇头,“这话可不是臣妾一个人这样的觉得,刚才几个人偷偷的议论着,臣妾可全都听见了。”
从第一次见到柳贵人时我便觉得她与别人不同,帮过她争宠,吸引了永琰的注意,就算是今天她如此的这般,我心中也没有丝毫的怀疑。
我拢了拢身上的衣裳,淡淡的对荣妃的道:“好了,好了,先回去歇着吧。”
荣妃似有话说,但看见我坚定的样子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微微的福了福身子:“恭送皇后娘娘。”
出了上林苑往着景仁宫的方向走着,冷不丁的从巷子里钻出来一个人,直愣愣的往着我的身上撞去,扶风下意识的替我挡着,将我拉到了一边,那人一个闪躲不及,踉跄的险些跌倒。
这个人一身的太监服装,吃了痛,费力的站了起来看着我和扶风,我猛然的觉得有些面熟,是劳役局的孙公公……
我吃惊的差一点叫出了口,但是转念一想,现在自己身份变了是不会认识他的,我便冷冷的咳嗽了一声怒道:“你是在哪里当差的,怎么这样的冒失!”
孙公公只顾着低头看自己扭到了的脚,听到了我威严的声音下意识的低首恭敬的道:“奴才有眼无珠,不知是……”
孙公公抬起眼撩打量了我一眼,心中似乎是一惊,后退了一步又仔细的看了我一眼,“怎么,怎么是你?!”
“大胆,敢这么的对皇后娘娘讲话,你是哪个宫里当差的?!”小安子冷冷的喝了一声。
听到了“皇后娘娘”这四个字,孙公公更加的惊讶,眼中尽是怀疑,仅仅是一瞬间的惊慌,于是便低首恭敬的道:“奴才该死,奴才是劳役局的孙公公,有眼不识泰山,刚才走的匆忙了在撞到了娘娘,娘娘恕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