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即过,转眼就到了双方约定的时间。当天午后,陈恕三人来到皇宫旁边的翠竹苑,只见任盈盈和一名身材高瘦的道人已经等在那里。那道人面带微笑,颇有些飘然出尘之感,陈恕看着倒不敢怠慢,以为是什么有道之士。
林远图却是哼了一声,冷笑道:“怎么是你这牛鼻子?”
那道士闻言皱了皱眉,说道:“不是我是谁?”转头向阿九瞪了一阵,说道:“小丫头,看见尊长,还不拜见?”
阿九转过俏脸,冷淡地道:“我可不认得你。”
陈恕见几人情势有些奇异,心想这人到底是谁?
林远图向他道:“这牛鼻子叫做玉真子,是个小人,你不用理会。”
他当着人家的面这么说,玉真子眼睛一翻,怒容满面,但却不敢发作,哼了一声,转身走开。
陈恕却是心中一怔,暗想怎么是这人?他感觉这世界碧血剑剧情的发展十分奇怪,既然袁承志已经成立了金蛇盟,又收了何铁手做徒弟,那剧情应该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但阿九的手臂却没有断,这本该已死的玉真子依然活着,可见发展和原著出现了不小的偏差,至于其原因,他也没法去探究。
林远图显然以为康熙派来帮他们的会是另一人,神情有些不悦,对这玉真子再不理睬。那玉真子站在厅角,眼神却不时斜睨过来,一时向阿九瞄上一眼,一时又瞧向任盈盈。陈恕想起这人也是个出名的好色之徒。不禁亦是心生厌恶。咦,不对。为什么要用也字?被人这么骂得多了,竟是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好色之徒了吗!
他在这里默默吐槽自己。林远图却已向任盈盈和阿九神色凝重地嘱咐一些小心事宜。这几天陈恕和林远图商量过许多次,但那地宫内部谁也没进去过,也只有到时候走一步算一步。
陈恕却是心中有些慨然,瞧人家林远图前辈,就带着自己这么个半吊子,加上一个心怀鬼胎人品不端的臭道士,和两个十多岁的小丫头。要去跟慕容博、鸠摩智、玄冥二老这些高手作对头,这可真是有些惨,想想都叫人同情。
任盈盈仍是戴着轻纱竹笠。手里抱着一具琴,阿九则是带着陈恕给他的凝碧剑。这剑和血刀,康熙都已经派人送了回来。陈恕自己背着倚天剑,这神剑虽然外形特异,但只要不出鞘,别人也想不到竟会是倚天剑。
林远图说了几句,向窗外看了一眼,说道:“走罢。”当先向外走去。
两名少女跟在他身后,玉真子正要紧跟出去。陈恕抢上两步,将他隔开。心想你这臭道士一双眼睛色迷迷的,虽然她们损失不了什么,但总之不能便宜你。
五人走到皇宫侧门。只见一队金甲卫士持戟而立,身着龙袍的康熙亲自过来迎接。
玉真子不假思索,立即跪下行礼。但跪倒后才发现其余四人都是站着不动,不由大为尴尬。
康熙却是笑吟吟地将他扶起来。满脸笑容地道:“还望诸位此去顺利,马到成功。”
陈恕心想这地宫中的争斗。亦是直接影响到康熙和鳌拜之间的局势,他自然会十分关心。若是能将鸠摩智慕容博等人除去一个,自然会大为有利,可惜基本上是不可能。他这几天思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赵敏对自己的感情将她拉拢,若是能得玄冥二老相助,自然什么都不用说了。可是说穿了,他却不是那种能够对感情进行利用的人。
林远图淡然道:“我们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但是你们这里,可得多小心了。”
他的意思也很明白,这地宫一下,失去阿九的利用价值,葵花老祖在这种时候没出现,康熙及鳌拜等人自然会明白他肯定不在了。鳌拜随时可能发动,康熙处境可说是极为凶险。
康熙敛去笑容,肃然道:“朕明白。”神情沉稳冷静,眉宇间倒似乎有种凛然生威的帝皇气势。
林远图不禁向他多看了一眼,微微点头,转身走开。
康熙却是看着陈恕,叹了口气,想要说什么,但瞧了瞧周围的人,又摇了摇头,只道:“恕兄请多小心。”
陈恕随意点了点头,与阿九等一起走开。玉真子见几人走远,凑到康熙跟前,低声说了几句。康熙微微点头,淡淡道:“按计划行事吧。”
五人走进皇宫宫城左侧的一片树林中,那地宫入口就是在这林内。只见林外看着毫无异状,一进树林,却是大批清兵守卫森严。
宝光慈祥,貌似有道高僧的鸠摩智笑吟吟地站在林间迎接,合什道:“有幸再见林居士,小僧何其幸哉。”显然两人以前见过面,却不知道有没有动过手。
仍旧是一身灰衣,戴着面具的慕容博负手站在不远处,冷冷地向陈恕瞧了几眼,便转过了头。
他身后一人却是出乎陈恕意料,竟然是慕容复。他不禁大感惊讶,向四下瞧了一圈,却忽听身后轻笑一声,一个清亮的声音笑道:“陈公子,你在找小女子么?”
陈恕一听声音便知是赵敏,转过身来,只见赵敏站在身后,白玉般的脸颊上带着些促狭的笑意,冲他挤了挤眼,笑道:“公子,听说下面好黑,你可要照顾好小女子哟。”
她声音娇媚,神情暖昧,陈恕看得一怔,随即便知道这姑娘是在整自己。她只怕以为阿九和任盈盈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故意要引得她们着恼。
他不禁暗暗好笑,却见扮作苦头陀的范遥站在赵敏身后,木然瞪视自己。他顿时心中一喜,若是把玄冥二老换作慕容复和范遥,这情形顿时另当别论,无疑是机会大增。范遥本来就是卧底在汝阳王府,自己大可悄悄跟他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其相助己方。(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