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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突发奇想的恶作剧==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幼苗,loli决定穿上高跟鞋,撑撑鞋跟,长长字数,勾搭一下正在养书的盆友们~

不知道有没有正在养书的朋友看见本书字数突然暴涨,特地进来查看的,嘿嘿嘿...

下面是我两年前写的,一直用来自娱自乐自我欣赏,今天突然翻到,就放这得了,不知道有生之年会不会去补完。零点看书

没有任何改错和修正,是一部原汁原味的中二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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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命运停驻之夜,星辰鸣泣之时。

我终将登,举起那圣杯,用人类与星球的愁怨,酿一杯苦酒,独饮而尽。

记叙一个男孩成为男人的过程,以及关于一群人的思考与故事。

我将讲诉故事以此做角色的骨架,而你将倾注情感而赋予角色血肉灵魂。

序莫失莫忘

一弃子

(上)海的边缘

(下)这个世界

三赐你通途

四无鞘的剑

五穿越原野的风

六快车

七追迹

八蛇疾行

九冷光雨

十茶涡

十七他的心,在下雨

十八杀、杀,杀。杀!

序莫失莫忘

在不具名状的黑暗里,他睁开眼,眼前已是一片无尽的灿烂星河。

他知道,他又在做梦了。

他的梦一如既往的离奇而阔大,在这心灵的最后屏障里,他运用自己所有学到的和想象的,物理的、数学的、文化的、幻想的、不合逻辑的,随心所欲,构筑场景,设置条件和公式,扔出数固定好的骰子,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这里是他的梦境,是他最后的休身地。在这里,他就是上帝。

他站在时空的至高向“下”俯瞰,四面八方的景象涌入眼中,这是一片无尽的安静星空,无数的星星闪烁着,在漆黑的宇宙中转动着。

星星非常多,但是之间空荡荡的,看起来未免太寂寥了吧。于是他想了想,手一挥,星星之间隐形的联系被染上了色彩,以形象的形式显现了出来。那是一支支的手,这些手自各个星球的内部延伸出来,与邻近的星星的手相握着。

巨大星球的手便粗壮而长,的星球手便细短。这些手象征着什么呢?也许是星球内部散发出来的引力吧,也许也能是星球间相互联系的生命通道吧,他这样设定。

这时他把目光移至中心,

端坐在这片星河最中心的那颗星星,是他十分熟悉的,太阳,这颗每时每刻都在散发灼热光线的星球,向宇宙伸出了无数的手,尽管有的手因为伸得太长,而被拉伸得如同橡皮一般细长,但它确实地把整片宇宙的星球都握在了手里。

于是这片星空的运动规律变得肉眼可循,太阳犹如舞台中心的领舞者,牵起所有星星的手,在最中心圆舞,带到了整片星河如同漩涡般有序地转动,仿佛就要就此舞动下去,变成一场安宁而美好的永恒舞宴,让他有些许短暂的时刻享受独属自己的安静。

只是,某一刻,似乎有某种力量,某个阴谋家,在上帝没能看见的骰子背面,刻下了一个恶意的数。不知情的上帝抛出了骰子,然后惊恐地得到了一个他绝对无法想象的可怕数字。

他瞪大眼睛,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颗安稳转动的宇宙中心--太阳,突然如同一个在地上打转许久的足球,积蓄了足够的力量,碰着了地上一个细的凸起,找到了契机,于是一举弹上了半空。

是的,这颗巨大的星球,突然如同不受控制地,弹了出去,脱离了原来的运转轨道。然后,可怕的事情由此展开。舞台的中心领舞者摔了一个踉跄,与太阳的手相握的星球便一一受到牵连,由近及远,如同多米诺骨牌地不断传导,将混乱波及到了整个宇宙。但这场绝不仅仅是星空改道这么简单,更可怕的是,有一股因混乱而产生的作用力,正不断地传导出去,不断叠加,由及大,有时出现在近处,有时出现在远处,肆意地在星间破坏着。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目光急急转动,在离太远极近的旁边,找到了那片他亲切的星域。那里有一颗蔚蓝色的美丽星球,叫做地球,还有一颗她如影相随的卫星月球。

尽管离太阳极近,但这片星域显然未受到那可怕叠加的作用力的破坏。于是他松了口气,转而继续关注那股在星河里随机移动的破坏力。他的目光跟随那力量游弋,那力量的移动并无规律,但只要是移动过的地方它便不会再次经过,而且这力量随着时间不断推移越积累越大,似乎不横扫整片宇宙绝不罢休。

他突然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并且随着时间的增长,这种可能的概率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骰子上唯一一面的数。

这股以引力为通道,偏转力为起始动力的强大混合力,疯狂地发射性肆虐整个宇宙,积蓄足够,终于突破了某个阈值,调转回头,袭回了宇宙的中心的附近一块星域。

于是一场幻梦,成了梦魇。

他的目光跟随那力量的宣泄地而去,最终停在这片星域,目光凝固了。

他看到,眼睁睁地看到,整片星河混乱产生的可怕力量排除她在外似地漫长扭曲、交缠、叠加,将这片的星域重重包围,最终回过头来,无情地在这里倾泻而下。

月球被撕裂成了两半,毫无滞涩地,被这强大的力量直接撕开了,创口如鱼鳞般栉比恐怖。

然后是地球,蓝绿色的她,此时看上去更像一个雪碧易拉罐,一个正被从中部捏得干瘪的易拉罐。

整个宇宙的引力编织而成的手正慢慢收紧,她无从反抗,只能发出悲鸣。蜷缩,塌陷,压缩。两极被挤压到了地核的旁边,环状的赤道被从“0“捏成了”8“,扭曲成了两个部分,一环被挤在在上头,另一半环被拧到了下一头,两极和地核就被硬生生地压缩在了这个”8“的中部连接处。

而赤道不远的地方,大抵就是这个星球最深的海沟,以往这条含蓄深藏的海底裂口,如今被肆无忌惮地撕开到最大。那里有着如血般灼目的地底岩浆涌出,正向几千公里外的太空喷射,洒遍整片星空。

这颗星球,于他梦中,哀鸣着,正在死去。

第一章弃子

做了个奇怪的噩梦。

他睁开眼,目光发直,盯着黑暗的舱看了好一阵,身体感受着船在大海航行所特有的颠簸感,慢慢活动因为长期侧卧在狭空间里而麻痹掉的半边身子,接着用稍微恢复知觉的手擦拭身上的汗。

这是一间狭的船舱,天花板上没有灯,所以舱内一片昏暗,仅能接着船壁上数个狭舷窗投射进来的光线勉强照明。通过这光线,可以看见这狭阴暗的空间里,或坐,或倚,或躺,竟有十多人呆在阴影里。

他轻轻叹了口气,悄悄坐起身,平缓地呼吸着,努力平息那梦为他带来的惊悸,然后走到舷窗前,观察窗外的景象。

这艘船是不允许乘客上甲板的,他已经在这昏暗的船舱中居住了十数天,他面前的这道窗已经是这场千里迢迢的旅途中,为数不多他能够欣赏到的美景了。

窗外是夕阳照耀下的大海,这个时段里,海浪看上去更像是一层层交叠的金色薄纱,随着波动掀动出各态的美丽涟漪。这确实是一副美丽的图景,如果不考虑欣赏者现在身处的处境的话。在茫茫大海中随着这艘船摇荡十多日,那种让人难以抵抗的茫然无措与焦虑感,实在让人无法再放开胸怀去面对造成这一切的处境的元凶-大海。

那两句不断缠绕着他的话语突然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让他突然回想起这场旅途的原因。

一身苍白,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的人安稳地坐在办公椅上,向他递来一份文件。

“我很遗憾,找你的家人商量商量吧。”

他接过文件,惘然,看了第一遍,没看明白,也没敢明白,再看了三四遍,只感觉自己的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在那张写满字的纸张上,他什么也没再,在医生遗憾的眼光下,将那薄薄的文件粗暴地塞进兜里,走出医院,凭着直觉找到回到了家。

打开家门,看到的却是一个正与陌生男孩亲密牵着手笑交谈的女孩。

女孩看向他,皱了皱眉头,对交谈被打断显得有些不悦,于是她对他,平淡地了一句话。

“滚出去,等会再进来。”

明明同是这家庭的一员,但却被如同丧家犬一般地喝斥了。

他还算有礼貌,对着恶言相向的女孩、还有旁边与她过于亲近而被发现的男孩笑了笑,不上为什么做这样的表情,大概是平日里的惯性使然。没有踏进家里一步,便又木然和上家门,顺着刚刚走过的路又走了回去。

站在满是人流的大街上,他的脑袋空空,空得生疼,脑子里只是突然回忆起记忆里的一副画面,感同身受。

画面里孤零零的塑料袋在空中随风飘荡着,跑过的孩子瞥见了它,顺手将那塑料袋兜住,清脆地笑着,一路奔跑,一路将那塑料袋撕成碎片,向空中抛洒,欢笑着跑远。只剩那些破碎的塑料碎片如败死的蝴蝶缓缓委落于地面。

之所以记起这幅画面,是因为儿时里,他是那个无忧奔跑的孩子,那是少有的如此放纵的快乐,现在的他,则更像那个无辜粉身的塑料袋。

“我很遗憾。”

“滚出去。”

他一片混乱,脑子里浑浑噩噩地又闪过许多记忆的碎片,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找人话,却发现他竟再没多余的朋友供他倾诉。

他站在这茫茫的人流里,竟如同生活在四面环海的孤岛上,孤立无援。

既然如此,那么就真的就滚出去算了。他走到城市边缘的港口时,听着远航游轮的汽笛声,突然这么想。于是,他勉强往家里发了个短信,然后将手机扔进了垃圾箱,什么也没带,仅用身上剩余的几百元,登上了这艘即将横跨远洋的船。

他登上了这艘开往霓虹国的船。没错,一艘偷渡船。

当他交出了船费,偷渡船驶离海岸线,蛇头便撕下了还算和善的面具。

他被塞进这个狭的船舱,被强行勒令不准进行多余的行动,和十来个从不言谈的陌生人挤占这片狭空间,吃住在这里面十几天。这段时间的他,就像被密封在易拉罐里的汽水,被扔在大海里晃荡十几天,恶心得要膨胀炸掉了。

最初混乱的冲动被这可怕的经历磨平了棱角,现在他对自己一时冲动离家出走的决定有些后悔了。

“喂,那边那个叫武的,你挡着光了。”旁边一个年轻女声恶声恶气地插过来。

武耸了耸肩以表达歉意,侧过身子让开舷窗,让夕阳的日光照进船舱来。

年轻的女声来自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这名少女与武同为此次偷渡泥轰之旅的旅者,她和武算是这次偷渡中年纪最轻得两人了。

此时她手里捧着一本《泥轰三百句日常用语》,正借着窗投射进来的光仔细探看。这船舱是没有照明灯的,因而入夜后的漫长时间会格外难熬,你只能望着外面清冷的夜空,依着墙感受那让人恶心的颠簸。

而白天就是这船上看书的最佳时段了,少女现在显然是打算借着这最后的夕阳光再多看几页书。

在这么环境下还能耐下性子看书,少女至少是个要强的人吧。当然,此时船舱里这几个或坐或躺的偷渡客,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而又性格要强,谁又会选择偷渡泥轰这样极端的做法呢。

至于自己。。。武想了想自己,他不禁苦笑了一下,虽然情有可缘,但果然还是异类了。

这大概会是他的最后一场旅途了吧。

都是年轻惹的祸呀。

武脱力似地叹息。

但是事到如今,就算肠子悔青了也暂时没办法了。这艘偷渡船的蛇头看起来可是不是什么好交流的角色,如果这个时候向蛇头提中途返程的意见的话,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呢,这艘船上塞满了强壮的水手,可不是他能肆意妄为的。

所以,他只能选择熬过这次令人煎熬的航行,登上泥轰本土再作其他打算了。

这时船舱的门打开了,舱内所有的视线都集中了过去。一个水手抱着一摞饭盒走进来,这个水手是平时蹲在门外看守他们的,这个时间进来,显然是专门来送饭的,饭食是由船上提供的,虽然很难吃,但勉强能果腹。

船舱里渡客纷纷一改之前懒洋洋的闲淡模样,站起身来,争先恐后地上前讨取饭盒。事实上,饭盒的数量是足够的,饭盒内的餐食之间更没什么差别。

武慢悠悠地吊在所有人的最后。刚才恶声喝斥他的读书少女则是排在了倒数第二个,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地想要抢先了,但还是被其他强壮的大人挤到了后面。当发现武正注视着她时,她狠狠地回瞪了武一眼。

武耸了耸肩,移开目光,领下了最后的一份饭盒,蹲到最里侧的一个角落里自顾自地吃起来。饭菜还是那么难吃,简直难以下咽,但这是在这艘船上唯一充饥的方式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这艘窗上的偷渡客们在下船之前是和囚徒无异的。

“咦?”武突然地惊讶了一下,饭盒的最下层往常应该是一碗肉汤的,但今天却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新鲜的大桃子。

一块肉就能煮一大锅的肉汤和一个成色一看就会觉得十分鲜美的大桃子,这两道食品所需的成本可不是一个档次的呀。黑心的蛇头今天是怎么了的,竟大发善心来改善他们的伙食?

虽然有些奇怪,不过既然都到手上了,那就先吃了再吧,不定是他们当船员的饭盒和旅客的弄混了。看着手上这个似乎正散发如同“快来吃我吧”这样美味信息的鲜美桃子,武咽了口唾沫,然后张口咬了下去。

意外的好吃呢,自从登上这艘船就再没有享受过这般上等美味,他的胃咕咕地响,似乎都在舒服得**了。桃肉几乎入口即化似的,让人有种仿佛在喝着浓稠的鲜榨果汁般的感觉,欲罢不能,一口一口,武如同吮吸一样贪婪地吞吃着这颗桃子。

少女艰难地咽下饭盒里的肉汤。这汤简直就像一杯充满铁锈味的加热矿泉水一样让人反胃,除了表明漂浮的几丝肉末外,汤里就再没其他的内容了,再搭配上船舱内的空气中那特有的酸臭,实在是。。。少女几次想要放下它,但最后还是捏着鼻子喝下了。这只是形势所迫而已,比这更难吃的也不是没吃过,只要熬过了这一趟,熬到了泥轰以后一定能想到办法改变这该死的生活的。少女在心中冷静地安慰自己。

她放下饭盒,向意识地向角落那边的少年看去。并非有其他的意思,仅仅是单纯想要欣赏一下那个少年喝那难喝的汤时难受的可怜丑态,来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而已。

她讨厌那个少年,尽管她对这船上所有的人都不喜欢,但唯独对这个少年她是明确地讨厌的。

也许刚上船第一眼的印象还算好,但过得久了就越发地讨厌。

这或者就是少女特有的直觉与敏感吧,尽管少年脸上的卖相并不难看,平时似乎时刻都挂着笑,表情恭顺,日常的修养表现在这船子的俗人里更算得上出类拔萃了。但果然那种讨厌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那种藏在那皮囊下的东西,单单只是存在,就已经是对她这种人生活方式的一种讽刺了。

真是,讨厌极了,那种人,那种表情,那种感觉。

因此这两个同处一室十数日之久的同龄人之间竟无话可,这本就沉默的狭气闷的船舱里,顺着一呼一吸而不断在不同人肺部进出的相同空气,竟成了旅客间唯一的交流。

也正是因为讨厌,所以她才在这时去观察他,只有这时候他的表情才会出现变化,就想一副上好的描摹画品,被人揭穿了面目,让她有一种复仇的愉悦感。

感觉到少女的目光,少年转过头来,没有一副哭脸,反而是对她露出了一个傻笑。她皱了皱眉毛,心中有些出乎意料,但是这感觉很快被其他的异样察觉覆盖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道:“喂,你流鼻血了。”

武听见她的话,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借着舷窗微弱的光仔细看了一眼,手上果然是一片鲜红。他用手捂住鼻子,但更多的血流了出来。他仰起头了想要让鼻血倒流回去,却突然感觉后脑勺猛地沉重了下去,整个人天旋地转,不可抑制地坠入了无穷的黑暗之中。

“彭!”看见武仰面倒在地上的样子,少女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短促尖叫。其他人纷纷闻声向这边看来,看见武满脸血倒在地上的样子,却也不敢靠近,围在一旁观望,窃窃私语,相互交流意见。

船舱外看守的水手听见骚乱走了进来,没有慌张,习以为常似的,上来粗粗地观察了一下,然后一脚踢在武身上,大声问了一句“死了没?”,武没有反应,他加重了力道,又重复了几次相同的动作,但仍然没有反应。于是他又回头问周围的乘客怎么回事,众人纷纷摇头示意不知道,他切了一声,一脸晦气,又踢了武几脚,走了出去,不久之后再回来,身后又跟来之前招呼众人上船的蛇头。

蛇头边走进来边问:“怎么的,是叫什么来着的,武?怎么突然就死了?”

前面的那船员无所谓地道:“鬼知道怎么回事,满脸血的,喊他又没有反应,管他的,放这碍事,赶紧处理掉。”

两人走过去,合力抬起少年的身子,不管不顾船里的其他人,将他向外抬去。

少女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你们要把他带到哪?船上有治疗的药物吗?”她想自己的行李包包里还备有一些应急的药物。

蛇头抽空看了她一眼,表情木然,目光阴冷,让她如坠冰窟。

于是再没人话了,船舱里只听见两名船员杂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偷渡客失去兴趣,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

谁也不知道在这样一艘偷渡船上,一个人失去最基本的反抗能力后会得到怎样的对待,也没有人会感兴趣,毕竟那个人不是自己,大家都是穷途末路才偷渡出去打拼的,谁管得了那么多。

看着重新紧闭上的舱门,少女突然觉得有些气闷,她慢慢走到舷窗跟前,想要看看窗外面的海景。

夕阳不知何时已经被大海吞没了,海面少有的安静了下来,无风无浪,大海的表情幽暗而平静,仿佛饱餐一顿了,似乎心满意足。

少女盯着那海面看了好一会,刚要收回目光,却突然看见一个人影从窗外的上面直直落下,一头扎进海面,发出一声噗通,海面稍一涟漪就再次恢复成一片深邃,仿佛只是吃下了一个不起眼的饭后甜。

少女的身子微微地抖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脸色苍白,僵硬地转过身子,想要大叫出来,却又强行忍住了,她什么都不能做。

彷徨的少女无力地靠在墙上,目光在船舱里来回转动,船舱里的昏暗仿佛都有些刺眼了,让人连目光都无处可放。

这艘船真的很,又又薄,简直就像一艘纸船一样,你躺在铺了被单的地板上一样能听见船底下海水的涌动声,半睡半醒间甚至会有自己是在海水里飘荡的错觉。

而刚刚的一阵骚动过后的船舱便尤为安静,于是那声重物落水的噗通声几乎是毫无隔阂地穿透过那纸一般的船壁,落在船舱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手上的动作都顿了顿。

所有麻木的大脑都有一瞬间地思考、联想,然后明悟。

于是船舱里就更安静了。

噤若寒蝉。

恍恍惚惚间,他似乎又做梦了,只是这次的梦似乎是不再有那样宏大的背景。没有那走向毁灭的星间舞蹈,也没有那颗星球令人心碎的残破身影。只有仿佛身处甬长的黑暗隧道,伸手不见五指,沉沉浮浮,永远也走不完。

他沉沉浮浮,只身飘荡过长长的黑暗,终于看见了尽头那一光明。

身体的知觉便仿佛这一光明亮了,感觉的火焰逐渐蔓延到全身,他终于从梦中醒来,慢慢恢复对身体的感知。

一、弃子-完

我被所有抛弃,我也抛弃所有。我只剩我自己,可连我的梦也在吓唬我。

第二章(上)海的边缘

刚刚回到现实,各种奇奇怪怪的体感便从身体各处向他的中枢神经压迫过来,险些让他再次昏迷过去。

冷,身子似乎都浸泡在水中,此时犹在不停地发抖。武狠狠地咳嗽了起来,头似浮在水面之上,但是鼻腔和气管里仍有液体在里面晃动着,让他那双现在还有些睁不开的浮肿眼睛流出了难受的眼泪。

他莫名其妙,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措手不及。

他张开嘴,努力地呼吸了几秒新鲜空气,便又感觉自己在往水底沉。

这时,他感觉有股力道正揪着他的领子在不断向前划动。他用尽全力扑腾了几下,脚上的鞋早就脱落了,所以脚底踢蹬间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沙粒的触觉。

他现在似乎在海里,海水的深度不深不浅,却正好卡着一个尴尬的位置。水正好淹没头部,稍微往下沉脚就能碰到海底,稍微往上一蹬头便能浮出水面。

但他此时难受极了,身体快冻僵了,身体里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整个人一阵阵地眩晕,汹涌的海浪不断从背后扑击他,让他惊慌不已,几次都一头栽倒在水里,显然单凭他自己的努力根本无力将身体维持在海面上。

但所幸有股力量一直野蛮地揪着他,拉扯着让他的头保持在水面之上,以往的游泳经验似乎都已经用不出来了,他只能凭借本能,借着这股力量,努力地向上探着脖子,一边大口呼吸一边大声咳嗽,起起伏伏,有时候还要喝上好几口水。

手脚顺着那股拉着他的力道在水里虚弱的扑腾着,周身都是汹涌的海浪。一脚深一脚浅,踩着水,踩着沙,如同挂在一只游鱼身上一缕水草,在水里沉浮着移动。

这样的状态真是太要命,所幸时间不算太长,武便感觉水慢慢地变浅了,水面从那种能淹没整个人头的高度渐渐下降,到了脖颈的位置,终于不用那样辛苦地探头呼吸了。脚也终于踏实在海底松软的沙粒上。勉强轻松了些,他努力睁开被海水泡得肿起来的眼睛,在一**涌起的海浪的间隙中,一地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时间似是在深夜,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海水,但远处有着朦朦胧胧的光亮,似乎是海岸边上城市的光。他借着那余光终于弄明白是什么一直拉着他在水里前进了。那是一只手,那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他的目光顺着那只手向上移动,看见了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人影。此时两人都在水里,只是脖颈以上的部分露在水面上,又是黑暗之中,汹涌的海浪不时扑面而来,一切都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只能从那人脑后一头长长的头发大致可以认清是一名不认识的女性。

他下意识用双手抓住那只揪着他衣领的手,冻僵的双手似乎能从那里得到一丝丝温暖。前面的女子回了回头,黑暗下那张有些模糊的脸上嘴唇开合,轰鸣的潮汐声中,这样的语句隐约传达过来。

“坚持住,快到岸了。”

于是他抓着女子的手更紧了,冥冥黑暗之中,不见光明,不见陆地,无尽的海水充斥了所有的空间,唯有那只揪住他的手让他感到安定,这样的触感,哪怕是在遥远的未来,无论面前是怎么样的黑暗,恐怕都会铭刻在他的记忆里,拉着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吧。

强猛的海水虽然让人站不稳脚跟,却也不断地推着两人向前前进。海底是凹凸不平的沙地,有的地方深了,人便完全被淹在了水里。于是少女便牢牢地潜在水底移动,武则被少女托到水面上。有的地方浅了,两人便手牵着手,扑腾着向前游动。有时脚底会踩到尖锐的礁石,有时身体会碰到高速游动的鱼类,身体大概已经被划伤了,但身体已经麻木了,除了两人双手交握的地方外,便再也感觉不到其他伤痛了。

海浪在背后簇拥着,让人东倒西歪,但也确实为将两人推上岸贡献了不少力气。岸终于越来越近,水面渐渐下降,从肩的位置,肘的位置,腰的位置,最后到了膝盖的位置,上半身失去了水浮力的依托,便再也没有力气坚持站着走了。于是两人便跪倒在水里,头晃着,手脚并用着,挖着海沙,向前爬游,连水呛在口鼻里也再顾不上。

就这样狼狈地前进着。终于,海终于到了尽头,眼前豁然开朗,沙滩近在眼前,远方有若隐若现的灯火,岸边的树随风摇曳。武终于忍不住松开了一直紧绷的弦,挣扎着爬上岸。虽然很不男人,但他还是不管不顾地就此昏迷,一头栽在干软的沙滩上。

少女被拉得一个踉跄,松开了栽倒的少年,坐倒在地,双手支着地,瞥了一眼晕倒的少年,因为紧握而有些麻木的右手嵌在松软的沙地,细细摩挲。她转过头,目光向岸远处朦胧的远景不断延伸,呼了口气。

远方的城市里,夜早深了,城市早已停息活动,却有人深夜无眠,有的人们对坐无言,有的人们对着电脑屏幕,有的人们品着热茶,他们都在这一刻都若有所感,放下手中的事物,抬起头来。

静坐了不知多久的巫女睁开双眼,踩着榻榻米,走过长长的甬道,推开门走出去,青砖铺成的路绕着树木蜿蜒地向远方的黑暗延伸,她抬起头,透过繁盛的树帽间隙看见寂静的夜空。

她喃喃着。

“快来吧,快来吧。”

二(上)海的边缘-完

天海相接的远景里,我自云边而来,跨越远洋,登上了岸。我身上阳光有万丈,你们看见了吗?

第二章(下)这个世界

“呼呼呼。。。”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呱躁地轰鸣,他迷迷糊糊的,眼睛半睁犹未睁,侧耳倾听,半饷终于想明白了原来那是自己的打鼾声,于是窘了,终于用力睁开眼睛,看见了久违的光明。

也就是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全身的感觉器官似乎都重新被打开了开关,信息通过感官涌入大脑,最后勾画成一幅安静的景像,让就连在睡梦中都一直紧张不已的他终于放松了下来。

没有低矮阴暗的船舱天花板,也没有恐怖骇人的波涛海啸,周围一片安静,似乎只是身处在一间普通的屋子里。

“子,你终于醒了。”一个含有几分情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武闭上眼冷静地细细思索片刻,睁开眼,转动有些生锈的脖颈,向声音的来源看去。

首先入目的是那一头披散的柔顺长发,头发是仿佛散发着光晕的浅蓝色,是从生活在黑发人群中的武看来十分惹眼而惊艳的颜色。然后是那蓝色头发下一张精巧的脸,请原谅武形容词汇的匮乏,总之在他看来,那几乎是和他的妹妹一个档次的美貌了,这种程度的美人在哪儿可都是不多见的。然后是她的衣服,白色的连衣裙,蓝色的裙摆,是让人耳目一新的样式。

“啊,啊,醒过来了,是你吗?”武问道。虽然问法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女孩显然是听懂了,毕竟那可不是什么让人轻易忘掉的事情。

“当然是我,真搞不清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家伙,实在是有够废的,你知道我拖着你在海里游了多久吗,而且上了岸竟然就那么没骨气地死过去了,亏得我好运气,在岸边找到这么个废置的木屋,才有机会喘口气。”

“哈,哈,还真是谢谢你了。”被一个女孩子这样,武脸上也很是挂不住。那场黑暗中的海洋横渡让人记忆犹新,一个女孩子曳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在那么汹涌的海区中活下来,上了岸还要拖着他在荒芜黝黑的海滩寻找容身之地,从始至终,不哭也不叫,无论面对的是磅礴的海浪,还是黑暗的海滩,不曾气馁也不埋怨,更未曾松过手,

这样的坚强,也确实是足以让他仰视的救命恩人。

“怎么搞的?为什么我一响应召唤的时候,你就像个死人一样的飘在海里。”女孩没有回应武的感谢,只是发出一个问句。

“诶…”虽然女孩的问句中有些奇怪的部分,但他暂且忽略过去·。武用手揉了揉额头,皱着眉开始辛苦回忆。

“我记得我明明还在偷渡船上呀。对了,那时候是在吃饭,然后,我吃了一个桃子,感觉很好吃,然后身子感觉很热很有力气,再接着,我好像流了鼻血,然后,然后,然后?再然后,我就昏过去了?!”武有些惊疑,但是那时情况确实突兀,记忆出现断层,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就是自己那么晕过去的,而后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桃子?嗯…”女孩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微微沉吟。

“你我在海里飘着,不会吧?是我晕过去以后那艘船失事了,我掉到海里了吗?不会吧?虽然那艘船坐起来的确感觉很不靠谱,但好歹也在海上漂了那么久,就这么倒霉,在离岸那么近的地方沉了不成?”武觉得事情有不可思议,随即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离岸近?”听见武的话,女孩冷笑一声:“我可是曵着你游了大半个晚上。”

“什、什么?”武听了这话,想了想,语气中用上了难以置信的意味:“虽然我也觉得你很厉害,但游了一个晚上什么的,真的在海里游那么久,先不你,我也得早就冻成死人了吧?!”

“这算很久吗?我也只是第一次在海里游泳而已”女孩愣了一下,随即道:“但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魔术师,这样的体质也太弱了吧?更烂的是,你的意志力也太差了吧,那种情况魔术师绝对有办法逃生的吧?你这种人是怎么成为我的master的?”女孩的声音里满是不解,似乎觉得武的这个问题很荒唐。

“master?主人?”武揉揉脸,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让自己尽量忽视女孩话语中的攻击性,转而去关注那些本身的涵义。“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你的有些用词很奇怪很突兀,什么响应召唤,什么魔术师,总觉得好像我们不是在讨论同一个次元的东西啊!难道你不是中国人吗,所以中文的比较奇怪?还是你根本就是� �中的中二病玩家,所以得尽是些奇怪的隐语?!”

“……”女孩有些无语,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与对方难以沟通。“你才奇怪吧,明明是你把我召唤过来的,现在竟然在那里装什么失忆,虽然表现确实过于弱鸡了,但也不用使用这种方式来遮羞吧?够了没有,赶紧走正题,好好讨论一下获取圣杯的策略。”

“……”更多奇怪的词汇冒出来了,武与对方干瞪着眼,气氛有些诡异。

完全搞不清状况。

半饷后武嘴角抽了抽,“我真不知道你在什么。”

“少再装了,我可没空在这里干耗,我要生气了,赶紧给我正事。”女孩的眼睛缓缓的眯了起来。

“我真不知道呀!”武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地不耐,虽然对方确实是救了他,但是专门这样戏弄他也太多余了吧。于是他笑着耸了耸肩,想要用风度表现出自己的无辜。

“你,还,在,装…”

“可我确实…”武还想再证明一下自己的真诚,少女豁然抬头,眯起来的眼睛几乎在一瞬间睁成了饱满的圆弧,如同红宝石般鲜艳的眼瞳从眼帘下完全显露出来。然后少女站在原地的身影突然之间模糊了一下后又慢慢清晰起来,飞扬起来的蓝色的裙角徐徐飘落,他便感觉自己的腰不自控地向后方一折,紧接着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急速飞了出去,在这过程中,少女慢慢将抬起来的左脚拢回裙下,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他。

“你再装给我看?”

话音未落,少女的身影再次模糊,裙角飞扬,蓝白的色彩瞬间充满他的整个视网膜,少女便用极快的速度追上了尚在半空倒飞的武,之前曾拉着武横渡大片海区的那只白皙左手,毫不留情地紧紧卡住武的喉咙,将他按在屋子的木墙上。

整个木屋都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武张开嘴,发出“嗬嗬嗬”的呼吸声,一切发生的时间极短,这时候他才勉强反应过来,少女纤细的脚刚刚就一脚踢在了他的腹上,让他飞了出去。腹上的疼痛几乎让他以为那个位置产生了一个黑洞,将他的身体和意识都绞吸了进去,连眼前都是一片黑茫茫的。

“我真的”尽管疼得要死,武仍强迫自己思考这突变的状况,他用被少女的手掌压迫得只剩一丝缝隙的喉管狠狠地吸了几口空气,才勉强断断续续地出话来,“不知道。”

武心里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冤枉。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无论是现在还是之前的那段时间,各种的事情都来得太快太突然,明明是十八岁的正好年华,却仿佛有只手把他一辈子的惨事都垒在了一起,将他所有的努力和思考都否决了,将他用十八年细心堆砌的世界观压垮了,突然的通知,无法理解的家人,偷渡客间漠然而戒备的视线,如同猪圈的豢养物的生活,莫名其妙地落海,在黑暗汹涌的海水中无时无刻的恐惧。

这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个世界根本不是他认为的那么友好,这根本不是他单纯只靠着自己努力,就能活下去的世界。

明明都活了十八年,明明都已经逼着自己那么努力了,可是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为什么都要来用那么残酷的方式否定我?

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到底在做什么?

这样想着,无由头地,觉得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横冲直撞。武突然有些心慵意懒了,竟也不再想如何向少女表现自己内心的荒唐感受。

感觉到少年情绪的变化,少女似乎终于明确了什么。但她没有放下武,只是紧握武的脖颈的手稍微松了松。

“你,真的不知道吗,这个圣杯战争...”

“完全不知道那在什么,难道是十字军东征之类的东西吗?”少年懒懒地回答,有自暴自弃的味道,”我只是个从华国偷渡来的脑残学生,连霓虹语都不会,你要非觉得和我交流困难,我也不能为力。”

“华国学生,偷渡来的...”

少女用另一只手苦恼地拍了拍额头,表情有些迷糊,她思考了片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一幅似乎得知什么可怕真相的不可思议样子。

“我,你之前过,你在一个船上,然后吃了一个桃子?桃子?”少女身体前探,握着武脖颈的手再次收紧,用可怕的表情向他求证。

因为那段时间之后不久就昏迷了,所以那附近时间轴的记忆格外的模糊,武不得不再次把那时的场景从记忆里拽出来反复确认,最后报以肯定的目光望向少女。

少女似乎终于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松开手,倒退了几步,先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用手揪住了自己那头漂亮的头发,然后用能震动整个木屋的力气狠狠地跺了几次脚,一副快要抓狂的样子,随即又用钉子样的目光往武身上扎过来,让武几乎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身上都要被钉出了几个洞来。最后她终于是一副认清状况、彻底妥协的表情,看起来真的是要燃烧殆尽的样子。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一个魔术师了?”少女用没有起伏的声音最后确认。

“魔术师?我的职业是学生呀。。”武坐倒在地,揉揉生疼的喉咙,皱着眉头回答。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对方似乎有些泄气。

“。。。。“依旧摸不着头脑,但这是机会。

试着掌握一下主动权。

”喂,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武问道。

”好了好了,也是算我倒霉。不过既然来了,那么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了。我现在就稍微为你普及一下吧。。“少女情绪变化莫测,低潮来得快、去得快,转眼她又振作起精神。

”嗯,你。“

少女开始细细为武将事情到来,一个全新的世界面貌慢慢展露在他的面前。但这样的展开方式实在太超神了。武听着,一边努力地扩张自己贫乏的想象极限以接受少女对他讲诉的概念,一边努力思考、不时发问。

他只觉得的,这些天来早就被从房屋摧残到成满地砖块的世界观,再次遭到了强烈的冲击,少女讲诉的话,正像一台轰轰隆隆的压路机,将他破碎的世界彻底碾压。

这不像什么真相,而更像网络上的粗糙玄幻。

他从不知这个世界还有一群叫做魔术师的不正常人类,他们就在常人之间,却进行旁人无法察觉的交流。他们呼唤常人无法使用的力量,云和雨,光或电,他们追求着常人永远看不见的目标,走着常人永远看不见的路,他们被称作魔术师,藏在常人看不见的黑匣子里。而现在,一群魔术师就聚集在他们身旁的那座城市,要将长久积蓄的力量爆发出来,准备一场生死厮杀,谋求号称万能许愿机的圣杯。而据少女的,不巧的是武他们已经被卷入了这场为期七日的残酷战争之中了。

”你确定我们现在是在泥轰吗?没有穿越?是切切实实身在那个名为地球的星球上?“武声音有些低沉。

”我知道,你大概还有些不能接受,毕竟只是普通人。待会我为你演示一个仙术吧,这样你就会相信了“少女。

”不,我现在就相信了。“武却喃喃道。

一个是平常人的常识世界,一个是魔术师的虚幻世界,这两个世界此时正在缓缓的接轨。而此时他正在承受两个世界的倾轧,企图让它们相互重合,形成一个得过去的世界观。

尽管这个世界观如同空中楼阁,奇幻精致却让人无法踏实。

但武还是选择去相信了。

不仅因为刚才少女刚才展现出的,那一脚踢飞他的怪力,和让他视网膜都捕捉困难的高速。

更重要的是,在那片汹涌黑暗的大海,大自然威严毫无遮掩的宣泄之下,他半生不死的废物表现,和少女面对汪洋时始终磐石般紧握的手、不曾迷茫的前进身影,明白地告诉了他,人类究竟可以脆弱到什么样的地步,和,人类可以坚强到什么都可以战胜的地步。

这告诉他,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有多么地弱和无知,而这个世界的真相,又是何等强悍、令人敬畏。

二(下)这个世界-完

嗨,这个世界,我终于能看清楚了你,临走之前,我向你问第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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