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少校?!”刘志红那些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指着那些人得意的大笑:“哈哈哈,我是跟周哥周少校混的,你们这些人,都跟在老子屁股后面吃灰吧!”
将军?
秦将军?
秦研?
我的脑袋里炸了锅,刘志红那没心没肺的家伙完全不能体会我此刻的心情,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想明白之后,几乎差哭出来,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啊这是?不就冒名替了个人吗?用得着这么折腾我吗?
“请跟我来。”
那名士兵丝毫不曾体会我此刻心里的悲愤,那是何等的痛苦,何等的折磨,我越发感觉自己的生命似乎已经快到头了,如果他们发觉我只是一个冒名替的家伙,会不会活生生的撕了我?周鹤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啊?难道冥冥之中他真的在天有灵?这是他的报复?报复我扒了他的衣服,替了他的身份?
我整个人的肢体几乎是僵硬的,跟着那名士兵坐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混混噩噩的被拉到了他们的大营里,他们的大营是在一所高中学校,周围全是全副武装巡逻的士兵,给人一种闯入了战争地带的错觉,这里充斥着铁血与刚硬的气息。
那名士兵将我带进了学校里,带到了学校的会议室,一进门,便能看到里面摆放的各种机器在运转,发出杂乱的声音,还有里面忙碌的人,墙壁上挂着一张地图,还有投影,一个穿着军装,肚子微微有些发福,但是面相刚硬的中年男人朝我走了过来,笑着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哈哈,子,三年没见了,身体很很结实啊,听着你还活着的消息,我立马就叫人联络了外面,告诉了老周,跟你妈,他们现在在等你的电话呢。”
老周?
不会是周鹤这家伙的老爸吧?
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但却不得不牵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秦将军。”
“哎,你子,三年不见,就跟我生分起来了?叫秦叔。”他有些不满的朝我瞪了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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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秦叔。”
我的内心真的崩溃了,脚已经开始有些遏制不住的微微抖动了起来。
带我进来的那个士兵朝他敬了一个礼,退了出去,只剩我一个人,独自抵挡这汹涌澎湃的狂潮,我如那水面漂浮的一片枯叶上的蚂蚁,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被狂暴的浪潮淹没。
“刚刚跟妍妍见面了吧,怎么样?三年不见了,有没有好好聊聊?”他一脸和善的看着我,上下打量着我,还一边打量一边很满意的了头。
“见···见了。”我支支吾吾的,声音都有些不自然的发抖。
他的脸突然又变的严肃起来,眼神冷冰冰的看着我,哼了一声:“你子,我家妍妍就有那么可怕吗,你跟妍妍可是我跟你家老周在你两个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钦的娃娃亲,你要是敢······”
他突然散发出来的气息叫我打了一个寒颤,着实叫人发自内心恐惧,然而他的内容却叫我越发想哭,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娃娃亲?!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怎么就不叫他们十三四岁就生个娃呢?!你们这是想逼死我吗?!
“咳咳,记得主动,毕竟妍妍是个女孩子,你一个大男人的·····”着他又笑了:“你这性格呢,不好也好,不会到处沾花惹草。”
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就像是跟一个凶猛的老虎待在一个笼子里一样,稍有不慎,就仿佛随时都会被吃都骨头渣子都不剩。
“走走走,别愣着了,去我办公室,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去报个平安。”他推了我一把,我四肢僵硬的跟在他身后,没有人能体会我此刻的战战兢兢,这种感觉简直比面对那捕卫还要可怕,因为我是假冒的,如果他们知道我是假冒的······我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有多凄惨,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得住他们的雷霆怒火,然而听到他的话,我的手脚越发冰冷,惶恐的情绪在脑海里越发膨胀,如果是给我自己亲妈打电话,我可能会兴奋的哭出来,然而,现在,可能是我绝望的哭出来,因为我要打的电话,是别人亲妈。
“这···这里能跟外界联系?”
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保持着镇定不露怯,避免让眼前这个秦将军发觉。
“就这里能,其他地方还不行。”他回了一句。
“那为什么不叫救援呢?”我有些困惑,让我内心那种不安的情绪受到的影响,微微减轻了些许。
“你当秦叔傻呀,救援不是叫不过来,昨天还叫来了一个团的空军,只是这里的幸存者太多,地面根本行不通,空中救援无非是救几个重要的人回去,那个固执的老头又不愿意,非得研究那个什么球,还差把我们害死。”
“球?老头?”
我听的云里雾里。
“算了,这些有时间再跟你,先去给你妈打电话,这段时间没有你的消息,真的是苦了她的,听眼睛都差哭瞎了,独生子女都是宝贝啊。”他叹了一口气,旁边的两个卫兵打开了他办公的门。他走了进去,走到了办公桌前,上面有两个电话,他先是拿起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喂,我是秦虎,给我接通外线。”
这时,我才知道他的名字,秦虎。
挂了那个电话,他拿起了另一个电话,按了几个键,然后对着电话了起来:“喂,嫂子啊,我是虎子,对对对,你儿子就在我旁边呢,我叫他跟你聊,没事没事,不用谢,他自己找到这里的。”
完,他将头转了过来:“子,快过来接你妈的电话。”
我犹豫着,脚好像就生了根一样,提不动腿,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怕是要瞒不过去了。
“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他朝我瞪了瞪眼睛,那种气势着实是有七八分老虎的悍戾,然而我看在眼里,却像是瞪着猩红的双眼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凶恶老虎。
死就死吧···
我终于踏出了步子,像是一步一步走向刑场的罪犯,我是个罪人,我即将打碎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期盼与刚刚升起又将破碎的希望,我确实是个罪人,可我也在幻想跟自己的母亲见一面,哪怕是一个电话······然后······哪怕是叫我去死都行啊。
我从他的手里接过电话,他走了出去,将门轻轻的关上了,或许只是想让周鹤跟他母亲好好倾诉这段时间挂念之情。
“鹤。”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颤抖的声音,她在极力掩盖自己的激动,
“嗯。”
我闭上了眼睛,声音有些发抖,害怕她听出来我的声音不对,我害怕自己亲手打碎她的希望,残忍的打碎一个母亲的希望。
她好像没有听出来,终于激动的放声哭了出来,声音哽咽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灼热滚烫的眼泪,从我的眼眶里无法遏制的涌了出来,我的手在颤抖,我的心脏也在颤抖,这是一个母亲的心声,可这句话,为什么不是我的母亲出来的?她应该也在期盼吧,我多想告诉她,他的孩子还活着,可我却不敢告诉眼前这位母亲,她的儿子,已经遇难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儿子失联了你哭,有儿子的消息了你又哭,活该你的眼睛遭罪。”电话那头,旁边传出了一个极具威严且浑厚洪亮的声音,然而,我听的出来,那个声音也有些发颤,只是他也在极力掩饰。
“鹤啊,妈想你,妈好想你,你活着就好,你活着就好。”她没有理会旁边的声音,声音带着哭腔,激动的语无伦次的重复着刚才的话。
“把电话给我,我来跟鹤,他是个军人,你这么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快去给眼睛上药,上好了药再过来跟他聊。”旁边那个中年声音不满的了一句,但内心显然很急迫的想要跟他儿子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