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一个个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闪烁着一种希冀的光芒,我有些窒息,肩膀上的包袱太沉了,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周哥······你不也是军人吗,你报出自己的身份,他们可能会通融通融的。”刘志红希冀的看着我,他的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眼中都冒出了莫名的光彩。
“周·····周哥!”
这是那克里斯·嘉诺的声音,他叫的有些拗口,但是神色很诚恳:“虽然我们前面发生了不愉快,我在这里给你道歉,郑重的道歉。”完,他将腰弯了下来,并转头对着他的几个保镖道,用英文道:“跟我一起给周哥道歉。”他们齐齐的给我鞠了一个躬,这家伙也怕死,而且,他能这么做,明他的脑子也好使,我也实在没有想到他会玩这么一出,或许,他也是将希望放在了我的身上。
李兴邦那些人也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李兴邦对着他的那些弟喊了一声:“给周哥鞠躬!”他的那些弟没有任何犹豫,齐齐向我弯下了腰,他们没有要我怎么,但是他们做的,已经告诉了我。
死亡,真是一个可怕的词,看看,当初还剑拔弩张,然而此刻,他们却一个个诚恳的对我鞠躬了······因为他们怕死。
“我只能试试。”
我平静的回应了他们,深吸了一口气,掏出了胸前口袋里的那张证件,大吼道:“中洲空军第三师,第六旅,独立大队,甲级飞行员周鹤前来报到!!!”
我连喊了三声,他们没有回音。
我回头看了一眼,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会不会是也不行?”有人出声道。
“放屁!”刘志红骂了一声:“看这个样子,他们显然是请示领导去了。”
我的心里有些打鼓,是因为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冒牌的身份究竟有多珍贵,后来我才知道,每一个甲级飞行员都是天之骄子,都珍贵的不得了······他们还有一个别称,叫特级飞行员▼▼▼▼,m.◎.c£om
“请你一个人过来出示证明!”
喇叭响了,所有人的目光登时都亮了,无疑,只要我的身份不是假的,那几乎就可以过关了。然而,他们都不知道,我这个身份确确实实就是假的···我的真实名字叫萧强···不叫周鹤。
我微微犹豫了片刻,想了想,将手里的钢枪递还给林海铭,一个人走了上去,不停地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祈求着神佛,喃喃念着着佛经,道经,圣经,只是希望自己的相貌可以蒙混过关,希望······已经别无他法了,只能求神拜佛望保佑了。
入眼的是一堵高近二十几米的水泥墙,应该是直接用水泥堆砌起来的墙,很粗糙。墙下面尸骸堆积如山,墙上三十多个带着防毒面具的士兵拿着枪指着我,空幽森冷的枪口让我的腿都有些发抖,我真的非常讨厌被人拿枪指着,但更多的时候,是害怕······谁知道枪会不会走火?
他们放下来了一个吊篮,一个士兵手里拿着一个喇叭放在嘴边:“请将你的有效身份证明放到吊篮里,等待核实。若是作假,将会被视同病源体,立即击毙。”
他的话叫我心头一颤,几乎下意识的停顿了脚步,我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露怯,否则的话,可能就是下一条亡魂了。我咬着牙,硬着头皮,踩着脚下的尸骸走了上去,将证件放在了吊篮里。
“请等候消息。”
他们吊篮拉了上去,然后对我了以这么一句,便没了动静。只是那三十多个枪口指着我,没有半分颤动。我着实不敢动弹,生怕引起他们怀疑,直接将我击毙在这里。
我的脚下是厚厚的一层尸骸,我的身上栗起了鸡皮疙瘩,酥酥麻麻的,仿佛有千万只码蚂蚁在身上蛰咬,着实叫人片刻都不敢多待,无法想象的是,这么多丧尸为什么突然之间全部聚集了起来,难道是因为里面有人吗?想想,二十万人,百万丧尸分食,倒也是刚刚好,但我却是不相信这些丧尸是因为这个原因,会从几公里,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跋涉到这里来。
过了二十来分钟,我却像是在这里等了一个世纪,这般等待,我的心一一沉了下去,等待审判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可我却别无他法。
好在,没过多久后他们又放下了吊篮,对我:“身份需要下一步核实,请你站在吊篮里,我们会将你拉上来,但是希望你听我们的指令,不要做出其他动作,否则将会被立即击毙。”
我站在了吊篮上,握紧吊绳,一一的在往上升,心却越发紧张了起来。
我从吊篮上下来了,踩在了有些凹凸不平的水泥墙,这水泥墙大概有个两米多厚吧,这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赶造出来了,估计花了很大的代价吧。
他们调整的枪口,对准了我,一个带着面具的军人拿着我给他们的那个证件,看了看证件上面的寸照,又看了看我,通过护目镜,那一双落在我身上的尖锐目光,使我的心猛的跳到了嗓子眼,冷汗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我怕的不是他们发觉我的相貌有异,而是害怕他们突然问我关于空军方面的知识,以及周鹤本人的入伍情况,这些我根本就一窍不通,什么都不懂。
“您好,周鹤少校,您的身份已经通过审核,核实,但是下面我们需要对您的身体方面,进行检查,流程没有完成之前,我们仍旧会对您戒备,请您谅解。”这个好像是领头的军官对我敬了一个礼,他的我倒是能理解,他的语气方面带着尊称,或许是因为歉意,又或许是因为昨天的空军解了他们的围,所以才会如此尊称。
少校?
我回了一礼,因为当时在大学里训练过,所以应该不会被察觉出来姿势会不标准。但是听到他的少校两个字,我的脑子里微微有些发懵,自己竟稀里糊涂的成了少校?
“等一下。”我反应了过来,指了指墙下:“那里还有人。”
“这个··,抱歉,我们没有权限。”这个军官拒绝道。
“一旦发生了什么突发事情,他们也是一份助力,他们也是有价值的。”我指了指地面,意思是没有普通人,他们不可能完成这些工程,并带着请求的语气。
“抱歉,周鹤少校,我们需要上面批示。”那军官道:“周鹤少校如果坚持的话,我可以向上面请示。”
“麻烦您了。”我连忙道谢:“那可以用你们的喇叭对他们们一声吗,他们可能会等的着急。”
“可以,那请周鹤少校先跟我们去检查一下身体状况。”那军官应声道。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立即我的心又提了起来,他们检查我的身体会不会检查到我身体里的特殊细胞,然后将我当成病毒携带者?想了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也只能跟他们道出实情了,可是他们会相信吗?相信了之后,自己是否就会成为他们解剖台上的试验品?不,我立即就否决了这个方法。
我被六个士兵用枪指着,从垒起来的阶梯上下到了地面,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让我的心平静了许多,或许,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我回头看了一下那高耸的水泥墙,很让人安心,只有在灾难中挣扎存活下来的人,才能体会到这种感觉,一种不需要再提心吊担心会随时出现危险的安全感。
石墙下一队队持枪的士兵来回巡逻,仿佛随时都处在备战状态,他们将我带到了一栋楼里,一进去,就能闻到一股药水味儿。
“做身体检查。”
我身后的一名士兵对着里面带着口罩忙碌的护士道。几个护士的表情立即严肃了起来,一名带着白色口罩的女护士走了过来:“请跟我来。”
她将我们带到了二层的一个房门前,门框上贴着一个‘特殊体检室’的牌子,女护士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传出来一声清脆的声音,是一个女人。
“周鹤少校,请您进去,我们不能进去。”一名士兵对我道。
我了头,拧开了把手,走了进去。
在白炽灯的照耀下,这寂静的房间给人一种莫名的森冷,各种器械映入眼中,两把步枪的枪口对准了我的脑门,是的,他们还真严谨,这里面竟然也有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士兵,或许是防备会出现特殊情况吧。
“你跟我来。”
一个穿着白色大衣,带着白色口罩的年轻女医生跟我了一声,身后跟着几个女护士,我被枪指着,跟着她们进了一个房间,那女医生拉开了白幕,我立即打了一个寒颤,那正是我恐惧的,类似于解剖台的病床。
“请将你的衣服全部脱掉。”
那个女医生,将摆弄好机器,转头对我道。
“脱光?”我有些发愣。
“内裤不用。”她平静的回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