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这就知道姐姐不喜欢她,没关系!
她一面吃惊于她竟然不喜欢自己,一面心中反而能安下来。换成平时,宝珠知道郡王妃不喜欢,一定是难过的。
但今天不会了,以后也再不会为她不喜欢自己而难过。因为宝珠从昨天起就不喜欢这姐姐,当时只是猜测,今天竟成事实。
喜欢与不喜欢的这层窗户纸揭开,宝珠的话反而更轻易的能出来,不再有任何难为情和没意思。
宝珠站直身子,原本是为求人而微软的。
宝珠眸子凛然,原本是为求人而放低的。
宝珠精神儿提起,原本是想到有所依靠而还能伤心不已的。
此时无所依,无所靠。丈夫一意孤行,母亲束手无措,姐姐狠心挑唆,虽然还有祖母肯定帮着自己,可再搬出祖母来又能如何。宝珠,你只能靠自己。
宝珠眸子发亮,不是兴奋不是兴致高昂,而是她专心聚神的一点儿灵光,全由眸子里散发出来。
她不再难过不再乱愁,昂起了头,人也平静下来。带着大战前的平静,宝珠安然听完郡王妃的每一句指责。
哦,原来是嫌自己配不上她的宝贝弟弟?
宝珠冷笑,见郡王妃停下,就接上去回话。她不客气地告诉面前这位自己高贵就看不上别人的姐姐:“我是三媒六证进的袁家门!母亲没说我的不是,夫君在这几天以前,也没认为过我的不是,别人说来,又有何用?”
郡王妃倒抽一口凉气,傻了眼。
在她眼中过于温和,拿不起来,撑不起来的弟妹,竟然还有这泼辣的一面。
姐妹都有共性,但依着性格,表现在外面的不一样。宝珠你此时学的,莫不是掌珠?
宝珠还没有说完话,她冷笑连连:“我不许我的丈夫走,自有道理!一,他才中探花,身居监查御史之职,受太子殿下重视,不是一般可用可不用的官员!忠君之道上,他弃君而走,是何道理?”
郡王妃瞪着眼睛。
“二,上有母亲,忠不要,他孝总要保全。放着母亲不侍奉,听信别人的胡话去当什么英雄。那个别人可曾想过,母亲也是你的母亲!”宝珠大义凛然。
郡王妃白了脸:“你是在说我?”郡王妃气得哆嗦了,她竟然怀疑弟弟离开是自己在背后怂恿?
宝珠不给她多说话的机会,已经撕破脸了不是吗?
宝珠进前一步,更是斥责:“不是你,又是哪一个有这胆子!又是哪一个说的话,还得我丈夫肯信才行!你为了你丈夫的功名前程是吗?你为了你丈夫好,就不管我夫妻生生分离?你为了你丈夫的功名前程,就不管母亲不管君恩不管我丈夫的身体发肤和性命吗!”
难道他没有前程吗?
难道你不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从来是有损伤吗?
有谁听到自己大好前程的丈夫去刀枪无眼的地方,她会说好,去得好,就应该去?
所以爱丈夫的女人,有哪一个不是想常厮守的?就是她的丈夫没有前程,也不会认为他去打仗这叫好吧?
宝珠想我昨天的慌乱,不过是遇到一件以前从没有想到过的事,我夫妻情深,怕他离去才会慌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