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乐:(十面埋伏(琵琶,纯音乐))>我始终不能明白......你......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总是那般......矛盾......即使靠在我的肩头......依然令人......心痛......——————————————————————————————————
“屠苏师兄,可是城中有事?”依依捧着水晶盏轻啜清露,眼睛却心看着百里屠苏面色。
百里屠苏满面疲惫之色,双目亦有血丝眉头,紧紧蹙起。
“自你受伤以来,结界之外,妖气弥漫,竟有相犯之意。”百里屠苏见依依面有担忧之色,忙到:“不打紧!天墉城是天下清气汇聚之地,向来妖魔环伺。”
依依却放下水晶盏,忧虑道:“可有应对之策么?”
“不必担心!有我与师兄!”百里屠苏道:“你不要劳心费神!将养身体要紧!”
依依垂了头,默默半晌,方道:“屠苏师兄!万事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是陵端么?”百里屠苏起身道:“我自会当心。你照料好自己便是,免我顾盼之忧。”
依依头,眸中闪闪:“屠苏师兄不必顾念与我,全力应对便是!我……不会扯师兄后腿!”
百里屠苏拍拍依依肩头,转身去了。
依依垂着头思量不住,不由紧紧蹙起眉头:“不料!来得竟这样快!可惜我……”垂下手,苦笑一声:“师兄,这或许就是……尽头……”————————————————————————————————————
尚在午后,却已如暗夜,天墉城穹,闪电刺目,破空而下。
突地一阵炸雷,天墉城结界生生被一道刺目的红光撕裂出口子。浓黑的妖气争先恐后涌进来。
“屠苏!”陵越忙喝道:“你莫要理睬旁的事情,只管守卫结界,若有破坏,即刻修补,不得有误!”
百里屠苏忙忙应了,带着律恒、律阙等几个弟子急急而去。
“师尊伤重未复,妖魔便来相犯,可见二者必有关联!今日难以善了,必是一场恶战。”陵越眉头紧蹙,暗暗思量。
“掌教!守卫后山各处的弟子都已分派妥当!”律敏抱拳行礼道。
“传令弟子,坚守各处,不得轻易出战!今日妖魔有备而来,须得心应对!”顿一顿,陵越对律敏道:“后山虽不是妖魔主攻之处,且结界坚固,也要多加心!”
“是!”律敏又是抱拳行了一礼,便向着后山去了。
“各处习剑的弟子,可安置妥当否?”陵越问道。
“那些学些粗浅剑术,并不修仙的女弟子,早早打发她们下山去了!城中女弟子只留了我和白芷,我二人势必要与天墉城共存亡!”葳蕤拱手行礼道。
陵越头:“看顾好自己!”
“愿与天墉城共患难的习剑弟子,分派于城中各处巡视,只为防万一,也并不靠他们对战;动摇不定的,亦打发他们早早离去。前山坚守各处的弟子并无变动,只是斟酌加派了人手。”尚辛道。
“甚好!”陵越看着尚辛微微头:“山门所在,正是关键,你剑术、法术皆为翘楚,由你亲守,我才能放心!……你自己也要多加心!”
尚辛眼眶微微泛红,抱拳施礼道:“师父,您……保重!”言罢,便转身急急往山门去了。
陵越看着尚辛背影渐渐远去,不由轻叹一声。
“什么人!”身后尚蕴突地一声暴喝。
“天墉城,果然钟灵地秀、风光无限啊!”一个陌生的男声在背后响起。
陵越背上肌肉一僵,慢慢转身,手中紧握“暮光”剑柄。
当日紫胤一炉铸双剑,一雌一雄,雌剑“晨光”紫蓝,剑宽一寸五,长三尺,自陵越初上天墉城,便被陵越相中,佩在身边。因天墉城弟子初习剑术,所配皆为“霄河”,陵越不愿招人口舌,故称“晨光”亦为“霄河”。自东海之滨取慧蚀,“晨光”剑断折损,陵越极是念旧,便配了雄剑“暮光”。
暮光剑宽三寸,长三尺三寸,剑身暗红,剑柄及剑身中央有赤红的火焰图腾,乍一看,倒与焚寂颇有几分相似。
“哼哼!”一个身着五色书生长袍的男子慢慢走近,盯着陵越掌中的“暮光”冷笑不已,眸中杀意凛凛。
“你是何人?从何处进得天墉城?”尚蕴执剑挡在陵越之前,剑尖指向那男子。
“本座么?”那男子“哗”的一声展开一把巨大的墨黑铁骨扇,漫不经心的摇起来,扇面上绘着汪洋大海并岛屿:“免贵姓陶,排行第五,故而人称陶五!乃是天墉城紫胤真人旧识!”
陵越心中狐疑,蹙眉道:“并不曾听闻师尊起!”
“师父!难道是师祖找来的帮手?自后山而来也得通。”尚蕴疑疑惑惑问道。
“心!”陵越摇头不已,掌中暮光握得越发紧了:“此人是敌非友!……自后山而来,律敏必有警示!多半是自结界裂隙偷入天墉城!”
“也是!”尚蕴头道:“看他穿的跟只花公鸡似的!师祖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会识得这种品味恶俗之人!”
“找死!”一道劲风向着尚蕴直扑而来,陵越忙举剑格挡,“当”的一声巨响,伴着一串火花闪过,陵越只觉执剑之手虎口发麻,铁骨扇已飞回陶五手中。
陶五漫不经心摇着铁骨扇道:“本座只是旧识,可没是友人!”
陵越等闻言皆是脸色剧变,提起十二分的戒备。
“紫胤呢?怎的还不出来受死!上次被他逃过,这次却没那么容易!”陶五斜觑着陵越冷笑道。
“原来是你伤了我师尊!”陵越指节“咔咔”作响。
“伤了?”陶五冷笑不已,“哗”的一声收拢铁骨扇,却用指尖漫不经心的弹动铁骨扇扇柄,发出“铮铮”之声,扰的人心烦乱:“若非无情谷作梗,必死无疑!”
“大胆!”尚蕴怒喝一声,执剑便要上前,却被陵越一把扯住,低语道:“休要冲动!你在剑术上并不精通,今日只要与白芍、葳蕤照料众人便好,不可与人交手!此人非同可!”
“快叫紫胤出来罢!”陶五却复又展开扇面,不住摇动,冷笑连连道:“今日势必要剿灭天墉城!一起出来,省得麻烦!”
陵越闻言,冷笑不已。掌中“暮光”慢慢指向陶五:“剿灭天墉城?好大口气!先过我这一关吧!”
言未竟,人已动。
陵越心知陶五十分棘手,出手便毫无保留,电光火石间,“暮光”已到陶五面门。
陶五铁骨扇“哗”的展开,挡在面前格挡“暮光”,撞击出一片火星。陶五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自扇面压迫而来,不由竟退后一步。心中暗暗吃惊:“居然能教本座退后一步!此人究竟何人?战力如此不俗!倒是不可觑!”
陶五掌中铁骨扇一抖,竟有十余支锋利的铁刺自扇骨中伸出,突出扇面边缘寸许,幽幽的闪着蓝黑色的光。只见扇面一转,那铁骨扇顿时化作一个黑色圆盘,向着陵越直削过来,卷起一阵墨黑的毒瘴。
陵越并不理睬铁骨扇攻势,掌中“暮光”脱手而出,直飞上九霄,空中一声惊雷炸响,突地炙热的剑气自四面八方攻击而来,满目都是重重叠叠的暗红的“暮光”剑影。
“面对本座铁骨扇攻势,居然能如此镇静!”陶五不敢大意,忙收回铁骨扇,四下挥动阻挡,只听得耳内金刃交接之声不绝于耳,四下里火星飞溅。
陶五面前突地出现一片荧蓝色星盘,无数利剑在按着星辰之位形成暗红的剑幕飞旋着斩下。
“星盘剑阵,雕虫技!”陶五冷笑一声,手中铁骨扇一抖,迎风抛出,竟化作丈许大,陶五在后以灵力支撑,将万千剑影尽数挡住。正自得意,却觉一股冰寒的剑气竟突破铁骨扇,迎面而来。陶五着实吃了一惊,忙忙舍了铁骨扇,急急向后纵身跃开。“刺啦”一声,五色长袍竟被剑气所伤,生生撕开数道口子。再看铁骨扇,复又缩,跌坠在地,扇面被“暮光”剑气破的一塌糊涂,铁骨亦断了数根,眼见是无用。
“居然不是烈焰!火克金,金生水,以火在外克制我的铁骨扇吗,内里却以水系灵力击穿……果然聪明!聪明的紧!”陶五咔咔咬牙道,脸色越发难看,杀意凛凛的看定陵越:“尔究竟何人!报上名来!”
“天墉城第十二代掌教,陵越!”陵越冷然道。
“原来是紫胤大弟子!”梼杌头道:“很好!很好!凭这一,今日便定要取你性命!”罢,飞身直扑陵越。
陵越不敢大意,忙使出“空明幻虚剑”,铁骨扇既失,陶五便以一对肉掌应对“暮光”。那陶五似对“空明幻虚剑”招式十分熟悉,不论陵越如何出剑,陶五总能抢先一步,招招皆是以手指抓夹“暮光”剑身,数次险险被陶五将“暮光”抓住强夺了去。陵越不由出了一头汗,心中暗暗吃惊。
“陶五此人果然是师尊旧识!空明幻虚剑每一招每一势,他都熟悉无比!”陵越暗暗思量,突地又想起当日试探依依剑术,依依便是将玄真剑法与红玉剑法混杂一起,各取一半,随心出剑,似乎……颇有新意,也实在……出乎意料:“只能搅乱……打他个措手不及!”
思及此,陵越极力压制心中焦躁,举起掌中“暮光”向着陶五再次出剑,却已不是“空明幻虚剑”。陵越将毕生所学,掺杂于一处,剑随心动,一招祭出,剑势未竟中途已改,只觉漫天遍野皆是“暮光”暗红色的剑身,紫蓝色的剑气,纵横驰骋。顷刻间便对战数个回合。看得天墉城弟子心头震撼。
陶五冷笑个不住:“你当真以为……搅乱……便能打个措手不及么?你……实在……瞧了本座!”
陵越闻言,脑中“轰”的一声:“他……居然能看透人心!
电光火石之间,陶五右手食指和中指已然牢牢夹住“暮光”寒光逼人的剑身。陵越未及撒手,陶五一掌已重重击在陵越胸口,陵越口中一道血雾喷出,身子便向后直飞出去。那陶五两眼射出凶光,面目扭曲,执了陵越“暮光”,紧随而来,向着陵越便是狠狠一剑刺下:“紫胤大弟子?那便教你死在紫胤亲铸的剑下!”
“师父(掌教)!”天墉城众弟子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