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朴华坊的旧案从大理寺递呈与慕容靖天,不见有一丝动静,慕容皓从中打听,也无甚知晓慕容靖天是何想法,倒是此事也无关紧要,重要的事情是,慕容皓知晓洛云飞再有半日,即可押送到帝都。
慕容皓站在陵王府花园的小亭子下面,静静的等待着澜姐儿的消息。昨夜,二人商议如何解救洛云飞,澜姐儿自告奋勇要亲自前去,慕容皓自然是不同意,要自己去。
澜姐儿道:“你身份太过明显,不能前去,我可以从影卫手中救下人,还怕几个区区的州府侍卫不成?”
慕容皓道:“这小子跟着我这么多年,我若是不亲自前去,有何颜面日再见到他,又如何有脸面面对洛老先生?”
澜姐儿笑道:“你和我之间,一定要分个彼此吗?我去,就是你去。”
一句话说的慕容皓无言以对,夜半时分,他目送澜姐儿带着玄武,离开陵王府邸。
现在已经已经过去了一夜,澜姐儿依旧没有消息。
慕容皓也已经在亭子下面站了一个晚上,此时的他,心急如焚,早知道如此,自己坚持也去,也不用这样的担心。
千万不要发生什么意外,不然自己不但愧对洛云飞,更是亏对澜姐儿。
焦急的等待中,澜姐儿和玄武终于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洛云飞已经救了出来,安排在太极观,慕容皓方才放下心来。他拉着澜姐儿的手关切的问道:“没有出什么意外吧?你有没有受伤?”
澜姐儿笑道:“这事情甚是容易,那些州府的侍卫随便就打发了。”
慕容皓道:“如此甚好,你和玄武累了一个晚上,也该好好休息休息。”
澜姐儿回到居所,雪绣素锦已经备好沐浴热水,澜姐儿舒舒服服的洗好,正准备睡会,端王府派人来,说是端王妃请澜姐儿陪她进宫一趟。
澜姐心让派来请自己的人转告端王妃,自己马上就去端王府,也顾不上休息,匆忙梳洗,换上一身正式的王妃礼仪装束,匆忙去了端王府。
端王妃看到澜姐儿这身装束,笑道:“人靠衣裳马靠鞍,此话不假,妹妹这一打扮更是显得气度不凡。”
澜姐儿笑道:“姐姐莫要打趣妹妹,姐姐怎么几日突然想起来要进宫?”
端王妃道:“端王去了边关,皇上就下旨我进宫不必通报,没事多进宫去,让母妃多陪陪我。”
澜姐儿笑道:“皇上如此关心姐姐,相必也是很是看重王爷。”
“我有这进宫不必通报的特权,还不是因为肚子的孩子,毕竟,咱们皇上还没有一个嫡亲的孙子。”端王妃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多少年了,终于要熬出头了。
“那妹妹恭喜姐姐了。”
端王妃脸上却是略带愁色,道:“只盼这肚子争气,给我生个儿子。”
澜姐儿道:“姐姐不要想得太多,怀孕期间不能多忧思。不如肚子里面的小王爷也会不开心。”
澜姐儿一语说的端王又恢复了笑脸。
二人同乘着一辆马车,又说又笑,不一时便进到皇宫里面。
按照礼仪,二人先去给皇后娘娘请了安,皇后言说端王妃有了身子,以后进宫不必前来请安,又是百般慈爱的拉着端王妃问长问短,好像对待亲生女儿一般,其实澜姐儿和端王妃心里都明白,这皇后只是在逢场作戏,不知心里有多恨端王妃怀孕的事情。
澜姐儿在一遍默默的看着她们二人貌合神离的亲热,觉得甚是悲哀,在这宫中,人与人之间都只能这样虚伪的活着。
皇后娘娘倒是非常客气,不停的让宫女们添着茶水。
皇后与端王妃聊了许久,似乎才看到澜姐儿,笑道:“本宫年纪大了,只顾替端王妃高兴,居然忘记了陵王妃也在,真是该打。”
澜姐儿道:“皇后娘娘折煞臣媳了,臣媳不过是陪着端王妃姐姐,好有个照应。”
皇后娘娘笑道:“陵王妃真是个心善的人儿,不过,本宫怎么听陵王妃的意思是说,端王妃来这宫中不安全,需要有个人照应才行吗?”
澜姐儿怎不知这皇后娘娘的意思,只好笑道:“皇后娘娘误会了,臣媳不会说话,请皇后娘年见谅。”
端王妃也笑道:“母后见谅,陵王妃是臣媳邀请来一起进宫的,说照应也是没错的,她毕竟第一次进宫,就先来给母后请安,不周之处自然得母后照应。”
皇后笑道:“端王妃倒是会说话,这一句一个母后的,叫的本宫心里都暖洋洋的。你们姐妹如此同心,倒是很让本宫开心,这宫中的女子若是都像你们姐妹,本宫倒是可以省心了。”
澜姐儿心中明白这皇后娘娘是在责备自己没有礼貌,没有称呼她母后。澜姐儿心道,陵王又不是你养大的,你也没有资格让我叫你母后。
端王妃却是听出来皇后的另外一个意思,端王妃和陵王妃,是一伙的。
正巧信王妃在此时也来皇后处请安,她看到端王妃,就一脸不悦,越是看到越是不开心,特别是看到端王妃有了身孕小心翼翼的样子,更是恨的牙齿咯咯直响。
皇后笑道:“你们三人聚集在一起也是难得的事情,本宫看到你们心里特别高兴,正好前日北边进贡一些獐子肉,听说是极好的,午膳就在此用吧。”
端王妃笑道:“母后美意臣媳心领了,臣媳还要去其他各位娘娘处请安,怕在娘娘此处逗留太久,误了时辰。”
皇后没有答话,信王妃已经接道:“端王妃,这怀了身孕,就是不一样,礼仪越发的周全,想必是到各宫炫耀的吧。”
皇后娘娘斥责信王妃道:“你这性子,都改不了,说活颠三倒四的,一嘴疯话。”
信王妃道:“姑母,不是我说疯话,眼下的确如此,姑母一片好心请她们吃獐子肉,她们如此不领情,我刚刚可是在外面听到了,说什么照应,估计是怕在姑母这里吃坏了肚子里的孩子,姑母,你这是一片好心被人当恶意。”
皇后娘娘喝道:“你是越发的猖狂了,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信王妃气呼呼的坐下,一言不发。
皇后笑着对端王妃道:“信王妃有口无心,她的话你切莫放在心里。”
端王妃道:“信王妃妹妹心直口快,倒是可爱,无妨。”
澜姐儿不想生事,忍住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低着头听着他们的勾心斗角。
皇后岂是看不出来,笑道:“陵王妃,倒是今日话特别少,是不是在本宫这里不开心。”
澜姐儿突然想起来在行宫皇后娘娘让自己抄写经文的事情,顺口道:“臣媳只是心中有愧,那日在行宫臣媳答应给太后的冥寿抄写经文,如今没有抄好,不好意思多言。”
皇后笑道:“你果然很用心,还记得这件事。如今那经文还少了几份,眼下端王妃怀着孩子,静心最重要,不如也替本宫抄写几卷?”
澜姐儿心知不好,没想到自己无意说道话,竟然连累到端王妃,就辩解道:“端王妃身子有孕,多坐无益,怕是抄经文道事情,端王妃不太适宜。”
皇后笑道:“你姐妹情深,不如你就代替端王妃吧,回去再抄三卷。”
澜姐儿见皇后如此说,明知道是故意惩罚自己的,却是依然爽快的应允了下来。
端王妃知道在皇后这里呆的越久,越是麻烦事多,干脆找了个借口,和澜姐儿匆匆离开。
去往孟贵妃的途中,端王妃道:“都是我连累妹妹了。”
澜姐儿笑道:“是我自找的,不过抄经文对我来说,倒是小事情。” 端王妃和澜姐儿走后,信王妃一脸不悦的愤愤道:“瞧她那个样子,怀孕了有什么了不起。”
皇后道:“别说着气话,倒是你,怎么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信王妃深色黯然道:“王爷一个月几乎都不去我那里一次,现在又来青楼女子,王爷天天与她相守,我怎么会有孩子?”
皇后长叹一声,道:“这信王真是胡闹!”
信王妃恨道:“如果不是姑母你在宫中的势力,我父亲手握兵权,不知道王爷会怎么对我?我想不明白,王爷为何不对我好一点?”
“他的心思,连我现在都不明白,信王已经不是以前的信王了,他现在迷失在仇恨中,心中完全没有了志向。”
“姑母是说王爷生母的事情?现在外面很到流言,都说是姑母害死了王爷的母亲,所以王爷才和姑母离心,这可是真的?”
皇后一脸怒气,喝道:“住口!越来越不像话!这话你也信。”
信王妃道:“信如何?不信有如何?姑母还不知道一件事情吧,王爷让那个青楼女子去京兆尹报案,查朴华坊二十年前的旧案,据我所知,王爷的生母和那家青楼有关,王爷这么做,就是有目的的,想查明自己的身世,让姑母陷入难堪。如此一来,以后,姑母和王爷还有什么情分?”
“有这等事?”皇后一惊。
“现在那份案情已经在父皇手中了,那姑母和父亲为何还要扶持他?我们可以重新选择一个皇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