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收到朝中的来信亦是初冬,圣上病重,朝中各方势力躁动不安,老皇帝希望他回去,在他驾崩后,太子能顺利即位。
墨也没说什么,反正二人也在一起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她也知足了。正好可以一起随他去京城开开眼界。
墨回去的那天,乐双很惊讶,温玉想说告诉乐双着其实就是叶挽霜,可墨却说,她只是一个长的像叶挽霜的女子。
毕竟,现在的她只是一抹魂,这世间,长得相似的人那么多,乐双也不会无聊的去一个一个查。
温玉觉得有理,便也就答应了。
为了不委屈墨,丞相府里的所有都叫墨为夫人,而乐双,还是一如既往的二夫人。
府里的人看见温玉成日里不在消沉,都很欣慰,对这位新来的夫人更是尊敬的不得了。
墨为人也和蔼,不想乐双那样趾高气扬,很是受欢迎。
为此,温玉老在她的耳边唠叨,说相府的人都不听他这个老爷的话了。
隆冬腊月之时,老皇帝还是驾崩了。
新上位的太子在温玉的帮助下,以其铁腕手段,最终压住了各方势力,推陈出一系列政策,一时间,百姓安居乐业。
十二月初七,这个阴霾的冬日难得看见了太阳的影子,温玉下朝后,过御书房和皇上商量了西北的雪灾。
出宫的时候在御花园听见两个道士正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还魂酒。
温玉在听见“还魂酒”的时候,本能的就去询问那两个道士。
一个道士告诉他:所谓的还魂酒可以让死去的人活过来。
温玉想也没想,只知道那两个人口中的还魂酒能让人起死回生,就让他们跟着他到了相府,一番商量后,温玉给了那两人许多的银子,让他们帮着找还魂酒。
二人刚离去,温玉就给皇上写了封信,再次称病不上朝。
这件事情温玉没有告诉墨,毕竟那东西还没找到,那两个相士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万一只是江湖骗子胡乱说的,到时没有找到,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个他知道。
他不能冒那个险。
时光在一日一日的溜走,当今圣上都差了好几个人来关心温玉,病嘱咐他好好养病,争取早日能上朝。
“相公,还是去请个大夫吧?”晚上,温玉一脸疲惫的躺在床上,墨替他掖好被角。
他拉着墨的手,摇摇头,嘴角挂着浅笑,“没事,我就是想偷偷懒,不想去上朝,才称病的。”
“可是……你的脸色不是很好。”而且,老是半夜就去书房,夜不能寐的,就算身体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啊。
这话墨没有说,她不想让温玉担心。
温玉抱着她,靠在她的肩头,小憩了一会,缓缓睁开眼睛:“我想要……”话道嘴边,他却又缄了口。
“怎么了?”墨感觉到不对,问着他。
温玉犹豫许久,还是将还魂酒的事情告诉了墨。
墨“噗嗤”就笑出来了,用手指点点温玉的额头,“亏你还是个读书人,怎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时间哪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还魂酒啊,这又不是漠北。”
这一语惊醒了温玉,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啊,当初就是在漠北,叶挽霜才重新活过来的,说不定在那就能找到还魂酒。
当晚,温玉就派人去漠北寻找还魂酒。
黄天不负苦心人,三个月后,温玉最终找到还魂酒。
“相爷,只要将这酒喝下,那么,便能起生回生。”一个道士拿着拂尘,笑着对温玉说道。
“谢谢先生,本相一定重赏。”
“能为相爷做事,是小的的福分。”
温玉也没与他们多说,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墨,只要喝了这酒,她就是真正的人了。
叫人拿了银子给那两人,温玉迫不及待想要去找墨。
一个道士拦住了他:“相爷请留步,这酒,只能十五月圆之夜喝下去,才能有效果。”
温玉这才停下脚步,感激的看了那两人一眼。
三天后,也就是三月十五,这晚,墨早早的就在屋里等着温玉了,温玉说了,今晚要给她一个惊喜。
墨的眼睛被蒙着一块布,让她看不清身边的一切,小手不觉的就覆上自己凸起的肚子,那里,是她的第二个孩子,和温玉的第二个孩子。
算算时间,还有一个多月,他就该出生了。
老天,待她还是不薄的。
“娘子,我找到了还魂酒。”温玉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话语里,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墨十分惊讶,他,竟然找到了那传说中的还魂酒?
“过了今夜,你就是真真的人了。”
真正的人,是不是她就可以摆脱妖的身份,真正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她不仅想象着。
温玉轻轻的解下她眼睛上的那块布,水清浅剔透的玉尊里面,渗满了透明的液体,谁也想不到这就是传说中的还魂酒。
轻轻置于唇边,墨嗅了嗅,黛眉顿时就皱在了一起,赶忙放下:“好难闻啊,你确定这个能喝?”
温玉点点头,他让那两个道士做了实验的,不然也不会贸然把这个给墨喝。
“乖,喝了就好了。”
在温玉眼神的鼓励下,墨强忍下那份难受,将还魂酒喝了下去。
温玉抱着她在屋内打着圈,一时间,二人的笑声弥漫。
“肚子,肚子。”突然,墨捂着肚子叫了起来。
温玉将她抱在床上,门,忽然“砰”的就开了,乐双和一个大她些许的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墨躺在床上,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整个都蜷缩在一起,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三人,她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身上的疼痛还在蔓延,她的身体突然变的很轻。
温玉不可置信的看着乐双,平常那么温顺乖巧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狠心。
床上之人发出阵阵痛苦地*,温玉跑过去,抱住墨,一边大喊着:“大夫,叫大夫。”
“相公,不是你叫我换了那酒的吗?怎么……”乐双也衣服不可置信的表情,剩下的话她每说完,她相信墨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的。
果然,墨强忍着身上的痛,狠狠的将温玉推了出去。
“是我瞎了眼。”她不应该在相信他的。
温玉冲到乐双面前,狠狠的掌了她一掴,骂道:“贱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乐双捂着发烫的脸颊,平时那么温润的一个人,竟然为了一个妖女而打她,她自嘲的笑笑:“相公,她不是人,你睁大眼睛看看,她根本就不是姐姐,你不要再被迷惑了。”
她说的那一切温玉都知道,温玉双手捉住她的双肩,怒吼着:“解药,解药在哪?”
乐双只是望着他,一言不发。
床上的墨浑身痉挛着,发出阵阵嘶吼,温玉想要到她身边去,可却被乐双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姐姐,还不动手。”乐双不在看温玉,用眼神示意一旁看好戏的南慕吟,南慕吟会意,两指和在一起,嘴里念着咒语,床上的墨宛如被绳子捆住,也动弹不得了。
身体的疼痛还在继续,墨能感觉她的肚子正在一点点的变小。失去孩子的恐惧再次萦绕在她的心中,这将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她不能让他出事。
巫女南慕吟手中拿着一个绿幽幽的东西,狠狠的砸向墨的肚子。
月亮的光辉瞬间被隐没,温玉的眼前一片漆黑,耳畔是呼啸的大风,门窗在此刻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乐双紧紧的捂住了温玉的眼睛,此时,也不知温玉是哪来的力气,他挣脱了乐双的束缚。
电光火石之间,那颗碧绿的珠子就那样狠狠的刺穿了温玉的心脏,温玉跪在墨的床沿边,双手早已血淋淋的,他拉着她的手,告诉她:“那些都不是我做的。”
墨固执的没有张开眼睛,至始至终都没偶在看温玉的一眼,天空还是黑色,墨几乎是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量,才保持着片刻的黑暗。
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墨消失的无隐无踪。
南慕吟和乐双最终还是在鸾城的温府找到了墨。
那时她无藏身之所,便躲在了温玉给她画的画里,可南家姐妹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带来了温玉的骨灰,就放在你他们以前的屋子里。
她看着那个小罐子,如今正装着她丈夫的小罐子,她怎么都不能相信,就这么短短几天的时间,温玉竟然就死了。
他那么容易就死了,她都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他曾经给她的痛苦,她的还没来的及去报复,他怎么可以就这么容易就死了。
她一直告诉自己,她其实是不爱温玉的,她跟他在一起,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翡翠绿,可是后来有了孩子,她只是在想,等孩子出生了,她在动手,反正温玉的性命早晚就是自己的,不急于着一时。
想着想着,那些曾经或美好活悲伤的画面便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只要有温玉在,她好像从来都过的很快乐。
这是作为笛子的她,从来都不曾体会过的。
小腹的一阵剧痛猛然袭来,墨的思绪着才拉回到现实之中,可是已经晚了,她整个人都被南慕吟困在了画中。
“妖女,束手就擒吧。”南慕吟的两指间,此刻正燃烧着红色的光芒,一步一步想墨逼近,“我就说嘛,好好的一幅画,怎的就落泪了。呵呵……”
她发出胜利的喜悦,“原来妖女你竟藏在这幅画中,亏得双儿提醒我,你以前最宝贝这些话了。”
又是乐双:“动手吧。”墨闭上眼睛,上次受到重创她还没复原,此刻又受袭击,让她快要散去的魂魄几近濒临,她不在是眼前这个巫女的对手,再说,温玉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受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