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小心打量初晓的神色,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故作镇定的她,只能起身出门,关门之际只说了句,“别逞强,有我呢!”
门一合上,初晓的泪就再也关不住。
院子里,饭菜的香味四溢,暖玉坐在桌旁,笑脸依旧,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身子,见初晓从房门里出来,暖玉连忙唤她,“小姐,今儿个好多你喜欢吃的饭菜。”
她的故作平常,更是惹了初晓好不容易咽下去的泪水,转身装成关门,深吸了几口气,才将泪水咽下,稀松平常地回头,欢快应道:“来啦!看我不把这些美味统统消灭殆尽!”
她坐下,继续与文豪肆无忌惮地打闹,气氛活跃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忧伤,暖玉身子还弱,吃不下许多,收了饭席暖玉拉着初晓去花园散心。
“她身子还弱,不要走得太久!”锦铭跟在后面再三叮嘱了几句,才识相地退出。
初晓望着锦铭一步三回头的背影,叹道:“多好,有个这样真心待你的男子,平平静静相守一生。”
留恋于那抹爱恋的身影,暖玉迟迟没有收回神色,初晓一笑,“等你的毒解了,你们就成亲,可好?”
“小姐……”暖玉红了脸,却也暗了眼眸。
“怎么?”初晓不解,“都说患难见真情,你对锦铭的考验,到此结束了,他完全合格!”
“不是,”暖玉扭捏了一会,坦诚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好,我若是好不了,求小姐一定……”
“胡说!”初晓打断她的话,“有我在呢,怎么会好不了!”
“小姐,你让我说完吧!”暖玉倔强起来,她道:“我若好不了,求小姐一定劝劝他,不要太伤心,也求着小姐能再为他寻一个合适的。我若好了,自然不必说,我定听小姐安排。”
“好!”初晓含着泪答应下来,“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
“小姐,”暖玉突然扑到初晓怀里,“暖玉不想死,暖玉舍不得你,舍不得他,暖玉觉得现在这样好幸福好幸福,暖玉一点也不想死,不想死!”
抱住她,初晓也放肆地哭起来,花丛中两情深意重的女子相拥而泣,锦铭声声听着暖玉说“不想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只恨自己无能,不能解她的毒。
暖玉哭得累了,锦铭将她抱回屋,眼看着傍晚将近,初晓坐立不安,心里有种冲动越发明显,她就想着现在就去找明则睿,将一切告诉他,他或许会有办法也不一定。
暖玉受了伤,她低声下气去求求他,他应该不会计较太多,应该会出手相帮的吧?
若是他没有解药呢?也没有办法呢?
那,她就永远也拿不到明则贤的解药了,那暖玉就彻底没救了。
初晓狠狠的打了一个寒战。
与此同时,暖玉屋里传出一阵凄厉的叫声。
初晓哗地一下起身,与文豪两人冲进暖玉的房间,见锦铭死死抱住暖玉,她额上全是冷汗,她手脚开始胡乱的抓自己,一声声的惨叫。
初晓愣在当场,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哭都哭不出来,她冲出去拼命的找百里渊,拼命地找,可是找了整间院子也不见他的踪迹。
跌坐在他的房门口,初晓六神无主,暖玉的惨叫一声声一句句全像刀一样刻在她的心上。
突然,眼前一黑,多了个人影,初晓恍然看见,来者是明则睿,她刷得起身,猛地扑到他的怀里,“你可来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不知道,不知道!”
“别怕,我回来了!”
温柔的声线,不是想象中熟悉的低沉性感,初晓抬头见来者是百里渊,心里像是什么东西坠落在地。
她惨然一笑,从来不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她最依赖的人竟是他,或许这么些日子以来,在她的心里,他永远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人吧!
眼看着刚才还一脸惊喜的扑入怀中的女子现在神色黯淡下来,百里渊也跟着神色一黯,或许,她刚才是认错人了吧!
淡淡瞧着她,百里渊轻笑了一下,有些自嘲的意味,“走吧!进去看看。”
牵着她进屋,百里渊在心里自我安慰着,起码遇到事情的时候她还在院子里疯狂地找自己,或许她对自己还是有一丝的依赖的。
“暖玉,你怎么样了?”初晓早一步冲进去。
文豪已经为暖玉止了疼,从锦铭手中接过神智有些不太清楚的暖玉,见她的嘴唇已被自己咬破,发丝凌乱不已,初晓心疼得直流泪水。
“暂时止住疼了,只怕这疼会越来越剧烈,终有止不住的时候。”收起针灸用物,文豪拿出一张药单递给百里渊,”百里公子,劳烦你让下人去捡这几剂药来。”
“好!”百里渊接过东西,开门出去,门一开一股妖媚的香味自门缝中飘进来,百里渊灵敏的往一边躲去,伸手一挥将那股魅人的香味挥出去。
心媚捂住鼻子,退开一步,娇笑道:“百里公子真是好身手!”倚靠在门上,斜着眉眼望向初晓,“怎么样,考虑得如何了?”
初晓抬眼与文豪交换一个眼色,才对心媚说:“你能进来帮我看看暖玉吗?她好像没有意识了。”初晓皱着眉毛,一副可怜女子样。
心媚嗤之以鼻,“这你这样还是留着给这些臭男人看吧,我也是靠魅惑男人为生的,你的这个样子,对我没用!”
初晓冷了脸,将暖玉交还给锦铭,走到心媚跟前,“解药,给我瞧瞧!”
心媚绕过她,“玉佩呢?先给我瞧瞧!”
初晓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荷包打开一块耀目的美玉显露出来,心媚挑着眉眼探看,初晓索性只提着玉佩上的璎珞将玉佩拿出,“可以给解药我瞧瞧了吧?”
心媚一思量,也从腰间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三个月的解药,都在里面!”
“怎么服用?”初晓接近着立马问道。
心媚一笑,“这,得我拿到玉佩的时候再说!”她将手掌收紧,紧紧拽着那药瓶,惋惜道:“多好的姑娘,只怕今夜是止不疼了。”
初晓心里一紧,一咬牙,将玉佩扔过去,“解药拿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