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吓得只大叫,“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啊!我们后来打探才知道,睿王府的正王妃就叫闻人沁,家里有权有势,而且之前很得宠,后来睿王娶了年初晓,她失了势……”
“够了,你走吧!”初晓突然打断他的话,将手里刚才扎他的簪子丢在他身上,“拿上这个,滚得越远越好!”
那人眼睛看不见,只拽着手里的东西,跌跌撞撞地四处乱跑。
文豪因为激动,手上刚刚止好血的伤口再次崩开,血从包扎的布中溢出,一滴滴全都落在草地上。
初晓着急,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按住他的伤口,勉强地让他少流些血。
暖玉抿着嘴巴,紧紧捏住锦铭的手,锦铭也被刚才黑衣人的话吓得不轻,他愣愣地道:“怎么可能是正王妃,我在王府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王妃与那些夫人争风吃醋的,更别说买凶杀人。”
“王妃平日里最是菩萨心肠,她的生辰从来不办酒席,她央求王爷把预备给她办酒的钱全都买了米粮,周济给穷人,她还用自己的嫁妆给一些乞丐办了个学堂,央求一个落魄的书生教书。王妃人最最最好了!”
“够了,够了,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是她,绝对不是她!”文豪甩来初晓,双手捧住头,他对这个事实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闻人沁的高雅大方,她的善良温柔,他瞧得仔仔细细,他曾经买通王府的下人,只要闻人沁一出门,就能与她会面,有时候他就跟在她的身后,不出现。
亲眼瞧着她的那些善言善行,现在有人跟他说,她就是买凶杀初晓的人,而且还是为了争明则睿的宠爱,叫他如何去面对?如何去面对?
打斗中,初晓也受了些轻伤,体力本就有些不支,现在被文豪大力一推,她猛然跌坐在地上,抬起眼睛瞧着文豪伤心欲绝的样子,泪从脸颊滑落。
古渊与玄轩瞧得仔细,早已猜到这位翩翩公子定是钟情于闻人沁的,古渊走上去,将初晓自地上扶起,淡淡道:“此事还是从长计议,我们既不能凭那贼人的三言两语就定闻人姑娘的罪,也不能因为闻人姑娘的品性优良而疏忽了。”
“你什么意思?”文豪红了眼,“你是不是想说,闻人姑娘表面的一切都是装的?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说话间,文豪就要冲上去,初晓挡在古渊面前,冲文豪大声道:“文豪,你镇定一点好不好!我也不敢相信这件事就是闻人沁做的,她平日的为人我也看得仔仔细细的,我也很不希望是她,可是现在,我们不得不怀疑她。”
“古渊公子说得没错,我们还是靠进一步的证据说话吧!文豪!我们都希望不是她,是有人陷害她的,我们跟你想的是一样的!”初晓走过去,握住文豪的手。
文豪渐渐安静下来,他刚才一时被情绪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下来,才觉初晓说得没错,他拉住初晓,歉意道:“刚才,没弄伤你吧?”
见他冷静下来,初晓也松了口气,“我没事!你刚才的行为,只能说明你很爱很爱她,我们先冷静下来,找机会再一起还她一个清白,好吗?”
文豪一笑,点了点头。锦铭愣愣地瞧着文豪,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爱上了王妃。这,这也太荒唐了!
“好了,马车已经来了,我们先去客栈歇下,大夫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几人和解,古渊适时说道。
几人回神,才发现不知何时,空地上已经多了一辆马车和两匹马,玄轩骑在马上,瞧着他们一直在笑。
初晓扶起文豪,经过古渊身边时,文豪低声说了句,“抱歉!”古渊释怀一笑,表示根本就不在意。
初晓扶着文豪入了马车,锦铭抱暖玉上车,他则在外驾车,古渊与玄轩两人一人一匹马,在马车前引路。
初晓微微挑开窗帘,望过去只见古渊一身白衣,骑在一匹白马只上,身形潇洒俊朗,透着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气质,瞧着心底十分安详与舒坦。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白马王子?
温文尔雅,云淡风气,荣辱不惊,又永远那样的温柔温和,让人时时刻刻心生温暖之意……
到了客栈,早已安排好了住处,大夫也恭候多时了,为几人一一请脉,诊断都无大碍,开了药方。
文豪的伤稍微重一些,暖玉的伤是短箭穿皮肉而过,倒没伤着筋骨。古渊命小二去抓了药来,锦铭亲自下去煎药。
傍晚时分,文豪还呆呆坐在房中,滴水未进。端着香喷喷的饭菜,初晓退了出来,正好瞧见端着药走过来的古渊。
瞧着她手中的饭菜,古渊好像早已料到似的,“他没吃?”初晓挫败地点头,“不管我怎么劝,他都不吃!”
“我来吧!”古渊将药放在托盘内,顺手在初晓的手里接过托盘,冲她温柔道:“你也饿了吧,去吃点东西吧!都这么长时间了。”
初晓点点头,想问暖玉如何了,但想到有锦铭在,也就无需担心了,于是转身走了。长廊转角处,玄轩冷眼瞧着她,初晓知他对自己没有好脸色,也无心与他斗嘴,转身想走,玄轩却死活拦着。
初晓气了,“玄轩,你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我家公子可是从来没有为一个人端茶送药的。”玄轩咬着牙,不平道。
初晓想起刚才古渊帮她去送东西的事,一笑道:“没准你家公子愿意呢!不想某些人,那么自私,你家公子可是最有善良的!”
“你!”玄轩指着她,又不知说什么,最终只愤愤地说了一句,“今天的事,你必须要好好谢谢我家公子,还有我!”
说罢,他甩袖走了,初晓在他身后,盈盈下拜行礼,“多谢玄轩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打住!”玄轩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道:“我不要你以身相许什么的,你也有机会报答啊,现在去楼下给我叫一桌饭菜上来,我跟我家公子还没吃饭呢!”
说罢,他扭头又走了。
初晓龇牙咧嘴,他也好意思,本来想说无以为报只能大恩不言谢了,谁知他整出这出来。
想着,初晓漫不经心的下楼,本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那里还有力气气势汹汹的下楼啊,正走着突然听到楼下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小二,还有多少空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