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福本以为可以将她哄回去,可是郭玉娥先动手了,二人在彻军的营寨前大战一场,才一个回合,项福轻敌被郭玉娥一枪刺中,第二回合项福正要招架,被郭玉娥挑开了兵器,刺中肩膀。项福负伤,知道郭玉娥是真有武艺的,自己受伤是打不过的,调头要回去,可是郭玉娥在马鞍上挂住长枪,甩开绳镖缠住了项福,用力一拽就将他拉下了马。几个小兵上去把项福困了起来,项福的兵马上回来禀报。再看郭玉娥,在士兵的欢呼中威风凛凛,飒爽英姿。
石贝还在与众人商量,正说道西京的屯粮已经消耗了一半,石珍正在将其他郡县调来粮食,同时石珍还下旨要他们速战速决。石贝与众人面露难色。项福的亲兵来报告,项福被生擒。
众将纷纷请战。
石贝笑道:“听说郭布十分宠爱这个小女儿,郭玉娥舞枪弄棒,郭布就遍请名师教她武艺。项福不是她的对手也没什么。包铜,龙大奎,你们两个带兵去查看我军的侧后,防止他们突袭。”包铜和龙大奎领命而去。石贝接着说:“林荣,你去迎战。不求能赢,将郭玉娥赶走就可以。”
林荣:“末将明白。”
石贝活动活动腰胯,“小女子也能上阵,关娘子山穷水尽了。”
话说关休逼着李伯升献计,逼着郭玉娥上阵,李伯升建议用战车,关休和乔端都去准备战车了,而郭玉娥则去彻军大营挑战,项福一是因为轻敌,二是的确不敌,败给了郭玉娥。石贝调兵遣将,应对局面。
林荣胯下绿玲珑,顶盔掼甲,一杆银枪,从大营里出来,看见郭玉娥在营门前空地上耀武扬威。
郭玉娥笑道:“这是又来一个油头粉面的,像个绣花枕头似的。姑奶奶我不杀你,去,叫石贝出来,我要和他好好的算账,还我姐姐命来。”
林荣说:“小姑娘口下不留德,就不怕我比你还有本事?”郭玉娥说:“那又如何?要打就打,不想打就回去。”
没有办法,林荣只好动手,擂鼓助威的,摇旗呐喊的,林荣和郭玉娥就在那空地上真刀真枪的打起来了。枪来枪往,你出招,我还手,来来往往,不分胜负,一口气打了二十个回合,郭玉娥的坐骑还好,但是郭玉娥自己已经连喘粗气,体力不支了。再看林荣和绿玲珑,依然是精神奕奕,林荣说:“怎么了,你打不动了?才二十回合而已。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女孩子。”
郭玉娥用枪指着林荣,“哼,你仗着自己是男的,还想欺负我不成,我才不上当呢!等我缓过来的,一定要摘掉你的人头。哼。”
林荣问:“哪有你这样打仗的,这就要回去了。不想打赢我?你不放了我兄弟,我明天可就不出来和你打了。”
郭玉娥回头大骂:“你敢!我说你得出来迎战,你就得出来。明天你敢不出来我就要你好看。”
林荣说:“也好,可是你要把他给放了。”郭玉娥不假思索,吩咐小兵放人,兵士们只好遵命,放了项福。项福向林荣道谢,连忙奔会大营。
郭玉娥见项福已经回去了,“明天你敢不出来,你试试看。我连你和石贝一道收拾了。”丢下这句话之后,郭玉娥扭头就走,满嘴的咕哝带着自己的人回营了。
林荣摇头笑道:“这个女娃子,哎。”
傍晚,石贝设宴为项福压惊。石贝笑着对林荣说:“怎么了,那个郭玉娥把你吓着了?”其他将领不住的窃笑,而项福只是默默的饮酒。
林荣说:“郭玉娥虽然年幼些,但是武艺出众,只是气力不足,才斗了二十回合就气力不支。”
石贝笑道:“二十?然后你就和她有了约定?”林荣只是傻笑,石贝看出些许端倪。“也好,那你明日就将她也生擒就好了。”林荣若有所思,石贝说:“眼下还没有下雨,西京运来的粮食也消耗了一半。再这样下去局势会对我不利。所以这次能生擒郭玉娥的话,对战局大有脾益。”
林荣喜道:“末将明白。”
翌日,郭玉娥一早又来挑战。昨夜,因为她私自放走了项福,关休恼怒,却并没有责怪她,但是郭玉娥心里知道,关休不会容许她再有这样的举动,这次她准备好好的和这个大将林荣大战一场,彻底打掉彻军的士气。
而林荣也如约迎战,二人还是如昨天一样,在空地上面对面,各自的身后都是自己的兵,也是一样的擂鼓助威,一样的摇旗呐喊,林荣拍拍绿玲珑的脊背,对郭玉娥说:“郭小姐,你我昨日已经对战了一次,算是胜负未分。但是这次你我一定要分出胜负了,但是你我男女有别,我今日只用右臂与你交锋,你若是不敢,就缴械投降。”
郭玉娥大笑:“好,那就不要怪我欺负你了。杀——”说着边举枪纵马冲了过来,林荣无奈,“真是一个小姑娘。”林荣只用右手舞枪,与郭玉娥交战,林荣虽然只有招架之功,但是毕竟力气比郭玉娥大许多,郭玉娥的招式虽然招招都攻向要害,但是林荣的经验要丰富的多,最终郭玉娥也伤不到林荣一丝一毫,反而渐渐的被林荣看穿了她的路数,每一招使出来,林荣都能提早一步做出应对。
到了二十二个回合时,郭玉娥一时心急一枪刺过去,被林荣轻轻一挑,用胳膊牢牢的夹住了。郭玉娥使出了十足的力气,又是推又是拉,又是左右搅动,就是收不回来。
见此情形,彻军的鼓声格外的响亮。
郭玉娥大声喊道:“给我松开!”
林荣看这小丫头真的生气了,反而更漂亮了,调笑道:“如果你肯叫一声哥哥,我就放开你。”郭玉娥脸一红,松开了长枪,一拳打了过去,还骂道:“小白脸找打。”
林荣握着枪的右手用力一推,就将郭玉娥推了出去,再用枪杆一绊,郭玉娥的马便倒在了地上,林荣跳下绿玲珑的背,见郭玉娥蹲在地上,林荣走上前用左手按在郭玉娥的头上,“丫头,服吗?”
郭玉娥对林荣咬牙切齿,想要站起来,但是林荣却用力按住她,郭玉娥站不起来,蹲在地上用力往上使劲,可是林荣笑着就是不让她起来,郭玉娥嗯嗯啊啊的就是站不起来,最后瞪着林荣,“你欺负我。”
林荣苦笑,心说大小姐这是战场啊。不由分说林荣一把拉住郭玉娥将其背了起来,牵着绿玲珑回营了。西南军的阵脚鸦雀无声,而彻军整座军营都为之轰动了。起哄叫好此起彼伏。林荣进军营,围上来看热闹和起哄的士兵数以百计,哄也哄不走。郭玉娥恼羞成怒狠狠的咬了林荣一口。林荣就吩咐亲兵将她捆了起来,好好看管。
石贝得知这个消息也是笑逐颜开,早就有小兵将阵前的情形通报给石贝了,石贝问:“林将军,郭玉娥被生擒了?”林荣说:“是,就在我的大帐。”石贝脱口而出:“杀了。”林荣一步迈过去,“绝对不可,郭玉娥是郭布的女儿,日后我们与郭布和谈还要将她归还回去,现在怎么可以杀死她。再说她年方及笄,这么做实在是太残忍了。”
石贝在林荣的脸上和眼睛里看出了情切,笑道:“这么多年一直是孑然一身,也该是娶妻了。兄弟我是过来人,我们都是一道出生入死的同袍,还是直说了,是不是对这个年方及笄的小姑娘动心了?”
林荣沉默,石贝说:“自古以来就有秦晋之好,今日也不妨效仿古人,化干戈为玉帛。”林荣说:“我从未这么想过。”
石贝却说:“也不妨,我来和郭玉娥谈谈。她不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姑娘,深明大义她会明白的。就算她真的不愿嫁你,大家将话说开不也是好事吗?”林荣说:“可是她父亲郭布还在兴都,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
石贝笑了,“还敢说你没有想过?我这就去和她谈话,究竟要如何,你自己想想。”说完石贝磊落的走出大帐,直奔看押郭玉娥的帐篷。
林荣游移不定,军中的其他将领各说各话的上前说道,连项福也仿佛忘记了曾是郭玉娥的手下败将一样,搀和其中。
石贝走进大帐,郭玉娥看看他,问:“你是石贝?”石贝点头,郭玉娥嗤之以鼻:“无耻!”石贝反问:“这是何解?”郭玉娥说:“我姐姐好好的,怎么就会难产而死,一定是你弟弟欺负我姐姐。你和你哥哥兴兵讨伐西南,占我领土,蛊惑人心,把忠于我父王的子民都骗走了。”
石贝说:“你远在西南,你姐姐、姐夫的事你如何得知?是你们背弃盟约在先,我们才兴兵讨伐,再说如果你们政治清明,自然人心归服,如何能被我蛊惑?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们自己的问题,怨不得旁人。你父亲还在囹圄之中,如今是关休掌权,你也应该知道在他的治理下,西南已经是面目全非。说到底,我的敌人是他,你和你父王的敌人也是他,我们却打的热闹,只怕关休已经逃回兴都去害你父王了。”
郭玉娥眼中含泪:“他敢!”石贝却说:“人走茶凉,事态如此。”郭玉娥稳了稳心神,问:“你是来劝降的?”石贝说:“不,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而且我们也不需要。但是如果有一个人看上你,你会嫁给他吗?”郭玉娥脱口而出,“呸,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石贝说:“不,看上的人,就是擒你的人。”说完石贝就转身出去了。郭玉娥一头雾水:“擒我的人?是林荣,不是石贝?什么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