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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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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的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随后猛然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于是,穆景明很认真的看着聂才人,“上次的事情已经有了进展,朕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情的。”

听到这样的话,聂才人并没有过激的反应,而是淡淡的道:“那结果如何?”其实他对这个并不关心,只是象征性的问一下而已,来掩饰自己其他的情绪。

穆景明也没有太多的注意,反而是自顾自的道:“害你的那个人,是李宝林,朕已经下旨将她杖毙了,你无需再担心。”

语气由严肃转为了宽慰,只是想安抚她而已,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心安的理由,毕竟是他没有办法去保全,不过还好,没有出太大的意外,也不至于有太多的内疚。

只是不知道,往后的日子是否还能够顺利下去,也不知道他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是否还能够继续的这样,如此幸运保存下来。

但穆景明心里是希望的,希望能够好好的保全下来,让他再做一次新生儿的父亲。

“臣妾知道了,多谢皇上为臣妾做主。”聂才人仍旧是淡淡的模样,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也没有太多的感伤,就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样,所以才能够这样平淡的接受吧。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很可悲,可悲到没有办法去保护自己的孩子,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呀,毕竟在这后宫之中,她的位份实在是太低了,连保存自己都是需要靠运气的,何况是被人虎视眈眈的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

穆景明也没有太过于严肃,而是继续安慰着她道:“朕已经下旨让你安心养胎了,这次仍旧是皇后来保你的胎儿,虽然上次是皇后的职责,但也不能全部怪她,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同皇后就是。”

有些关系,就算他不想也是必须要去维护的,穆景明一直都明白这就是自己的职责,也是自己所应该担当的事情。

他是一国之主,该隐忍的就必须要隐忍,该处理的关系就必须要处理妥当,必要的时候就算牺牲再重要的人,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吧,有着至高的权利,同样也有有着无可奈何。

“臣妾明白,皇后待臣妾一向很好,这次是意外,臣妾自然不能够去怪皇后的,都是臣妾自己不心。”聂才人如此卑微的道,以来明哲保身,虽然她心里什么都清楚。

穆景明也欣赏他这样的懂事,仍旧微微的责备着她道:“你还应该心自己,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不能够外出,就好好的在屋里静养。上次虽然图个新鲜,但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话一出口的时候,聂才人脸色并不是多好看,也还好她脸色也是病态的苍白,这样才没有让穆景明疑惑。

“臣妾明白。”反反复复的只有这几个字,因为除了这些,聂才人还不知道自己还能够什么。

何况那次并不是自己自愿的,而是被迫的,可是这些话她真的能够对面前这个人出口吗?就算他,此刻如此柔情,但一旦牵扯到别人,他自然不会这样待自己的。

所以聂才人心里都明白,所以那些话她才隐忍着都没有出口,因为出来也是没有用的,反而给自己带来祸害。

大约是穆景明也觉得无趣了,所以淡淡的嘱咐着她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朕先回去了。”

聂才人机械性的了头,表示自己明白,然后目送着穆景明离开。

直到看不到穆景明身影的时候,聂才人眼睛里泛起了晶莹的泪光,心里满满的都是内疚,但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蓦然,透明的液体湿润了眼眶,缓缓的流了下来,滴落在锦被上,绽放出美丽的花,却有些凄凉,转瞬即逝。

一旁的伺候宫女很不理解自己的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皇上离开了,聂才人却流下泪来,是因为不是吗?

很是想不明白,但还是心翼翼的询问道:“主子,你怎么了?”

听到婢女的询问,聂才人胡乱的摸了一下自己脸颊上的泪水,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来,那个笑容简直是比哭都还要难看。

但就还是这样努力的隐忍着,然后淡淡的道:“没什么,你去端杯茶过来吧。”

“是。”就算是再疑惑,但在她接到命令的那一刻,她就必须得去做这件事情,所以就强忍住心中的疑惑。

聂才人绝对不能够让别人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哪怕是在她身边伺候的婢女,也不可以,所以才这样的支开她。

想起自己,从进宫到现在的路程,真的是很悲哀,可谓是受尽了委屈和苦楚,但他知道真正的苦还不是之前,而是即将发生和未来未发生的事情。

微微的叹息,该舍去的,终究是保不住的,内心再愧疚都要去做,所以在这一刻,聂才人选择自己以后一定要强大,来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不能够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废物有什么两样?

这一刻,她脸上的表情是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的退缩,也没有丝毫的怯懦,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不能够让自己在这后宫中,茫茫的夜色里,就此淹没,所以她一定要变强。

时间就这样一分分的过去,渐渐的又到了夜晚的来临,一天的时间,就这样的再一次的过去了。

等到聂才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就又浪费了一天的时间了,她现在很被动,能做的只有坐以待毙了,静静的等着,等着自己永远不会想要发生的事情发生。

不管她是怎么想的,该发生的终究是要发生的,因为她没有办法去阻止。

“主,李太医来请平安脉了。”婢女靠近聂才人的床边,低声道,以免吵到聂才人的心绪。

回过神来的聂才人对这样的事已经习惯了,有气无力的道:“请太医进来吧。”

聂才人对这样的事情一直都是很淡然的,因为就算她再紧张又有又能够怎么样呢,不能阻止的终究是阻止不了的,也好在她的孩子,现在平安无事。

“臣给主请安。”行过礼后,李太医才将自己背上的药箱放在一旁,拿出需要用的东西,接住聂才人伸过来的手臂,用丝帕轻轻的拖住。

雪白的肌肤在白色的丝帕衬托下显得更加的瓷白,有不适应寻常人那样的,就连李太医都觉的有些胆战心惊。

思量了片刻后,收回了自己的手,轻低着头道:“主心律不齐,是不是有什么事妨碍着,所以才让主如此的不安。”

李太医这些话的时候很是委婉,因为他知道这些话不能够贸然的出来的,还是不想要隐瞒,因为他遵循着自己的内心。

这样的话让聂才人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因为她都懂,只是觉得李太医有些妨碍她了,因为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还不等聂才人话,李太医继续道:“主若是思虑成疾,对腹中的胎儿也是有一定伤害的,所以还望主三思。”

聂才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李太医所话的重要性,还是装装样子了头,“知道了,太医开药吧。”

每次太医都会开一堆药给自己,聂才人也不管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往肚子里送,就好像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那样,是信任,其实不如是破罐子破摔,才会这样的满不在乎。

李太医也没有再多什么,而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到桌子一旁开下了新的药方,这样的病人,他见多了也并不稀奇,所以还是淡然,只是做好自己的职责就够了也好有个交代,不然他的性命堪忧。

刚写好方子,一旁的宫女便接了过去,他只能嘱咐道:“就按这个抓药,一天三次给主服用,但愿会有用吧。”

最后一句是很无奈的叹息,对于这样的病人,他也是无可奈何,到底是年轻不知道生命的珍贵,因为他并不懂聂才人到底在想这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应该救人。

“多谢李太医。”婢女的态度很是恭敬,算是来弥补聂才人无所谓的态度。

李太医无奈的看了聂才人一眼,摇头叹息着离开了。

婢女拿着方子走到了聂才人跟前,刚张口道:“主……”

聂才人就打断了她的话道:“这些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去吧常姐姐请过来。”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能依靠的,似乎只有常子衿了,所以现在才会待常子衿和从前不一样。

“奴婢明白。”她终究也是没有办法去劝慰的,只好按命令做事了。

退了出去后,将方子收了起来,走到外面,递给了其他的婢女,仔细的吩咐后,她才放心,然后去清凉殿请常子衿。

只因为这是聂才人的吩咐。

漆黑的天空,仍旧是皎洁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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