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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犹豫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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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事就是事。第二天上午,曾国超主持台开了镇党委会,研究了南桥镇的工业企业的改革问题。曾国超说:“县氮肥厂前些年就进行了破产重组的改革工作。我们一个南桥镇为什么不能搞。如果旧的体制不能彻底革除,那招商引资的成果也难以保住。南桥的发展,始终不能步入正常良好的轨道。近年来,我们对农业这一块实行了税费改革,取得了初步的成效。后面的工作是如何巩固税改成果。根据省市县的安排,省委任书记在我们镇的讲话意见。重点是化债和财务管理体制的更新。我们要使南桥的经济得到快速发展,必须理顺政企关系这一块,以破产为主流的搞好企业改革。”接着镇领导各予已见,最后形成决议,以分管副书记毛绪纶为首,组成南桥镇企业改革领导小姐,由镇经济发展办公室制订改革方案。

下午,毛绪纶就带上法庭的司徒武,经发办的秦寅成,坐着小黄开的小车,风风火火的前往县法院。县法院11层高的新办公楼高耸在开发区的北头,庄严的大国徽挂靠在五楼的墙面中央。他们顺着大门前一级一级的台阶上去,直接到了二楼大门进大厅。由左边的楼梯上三楼,到立案庭。立案庭共有4间办公室,庭长是一间,副庭长是一间,还有普通法官的两间。房间的墙壁雪白亮爽,门窗和办公楼的色调灰暗凝重。司徒武带他们进了第一间庭长室。庭长胥伦昌正倚靠在桌边给人说话,司徒武热烈地喊:“胥庭长。”胥伦昌随口答了一句:“你来了。”便又和人说话去了。司徒武在一旁等了一会,觉得有些冷落了毛副书记,忙插话说:“胥庭长,这是我们镇的毛书记。”胥伦昌这才转过身,不冷不热地说:“毛书记,知道,你坐。”毛伦昌主动去和胥庭长握手。那个和胥伦昌说话的法官,这才说:“你有事,我去。”司徒武觉得那法官好象是执行庭的,只和他点头招呼,礼节性的。然后,郑重其事地说:“胥庭长,毛书记今天是专门为破产立案的事来咨询的。”胥伦昌判定说:“是镇里的企业要破产啰。那些破烂不堪的企业早就应该走这条路的。”毛绪纶听着他教训人的口气,心里涩味着,便轻巧地说:“是麻纺厂。”

胥伦昌板啌地说:“麻纺厂不是县属国营企业嘛。”毛绪纶解释说:“还什么县属镇属,厂子一停厂,县里早不管了。”胥伦昌仿佛幸灾乐祸地说:“这好啊!大共产党把难甩给小共产党了。你们把麻纺厂的资料带来了没有?”司徒武说:“今天是来咨询的,需要什么,镇里再去准备。”胥伦昌又原则地说:“现在破产案的立案不比过去了,严格多了。从七月一日起,凡破产标的超过5000万,职工人数超过00人的案子,要经过市中院审核,再报省高院审批才行。近几年,钻破产法的空子,恶意逃债的太多了。宜昌虎王集团不是都抓了人嘛!”司徒武恳切地问:“具体需要哪些资料?你一条条的说。”胥伦昌连连说:“比如说企业的基本情况……”司徒武插话说:“老秦,你拿笔出来,记着。”胥伦昌停了,却说:“不必记,很简单。”……资产负债表,还有清册等等。你们再来时,我让小何具体给你们登记。”司徒武又直言不讳地问:“收费呢?”胥伦昌认真地说:“标的千分之五收诉讼费,还有立案费是500元,还有……你们起码先交万再说。”秦寅成耿直地说:“麻纺厂早倒闭了,哪有一分钱!”胥伦昌竖着眉说:“现在没有钱,想打官司?!”毛绪纶是走世面的人,想了想,说:“胥庭长,具体事再到后面谈。这时不早了,我们去吃餐便饭去。”胥伦昌不卖人情地说:“晚饭,我们已经有了安排。”司徒武忙说:“有安排推一下,我们毛书记是第一次来。给个面子吧。”胥伦昌见他们心切,就说:“那你去看小何有没有时间。”司徒武去后过来,欣喜地说:“有时间,同意,看你庭长的安排。就庭里的几个人都去。不犹豫了,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可有半个多月没有一起喝酒了。”胥伦昌还是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秦寅成知道自己前面的话说急了,忙说:“胥庭长,我们下面来的,难得接到您的。赏个光啰!”胥伦昌锐利着目光,一个字一钉地说:“到薇丽。”

离下班时间的5点半还相差半个小时。胥伦昌向窗下眺望,说:“上下班的车都还没有开出来。”司徒武说:“我们有车在下面。还是五点半下班啦,只差半个小时了。去吃饭也是工作么,我们边吃边谈。”胥伦昌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先去。还不到下班。让你的车子再来接我们,不正好。”毛绪纶依顺说:“就这样,按胥庭长说的。”他说着便起身,司徒武已起身,说:“我们先去了,去薇丽大酒店。”胥伦昌不耐烦地说:“你这人,哆嗦什么,走。”司徒武见胥伦昌从未对他盛气凌人说话的,今天不一样了,万事求人低三分啊!他们默然地出立案庭,下楼到大厅,又走下几十级的呈八字伸开的台阶下去。毛绪纶意味深长地说:“真是衙门八字开啊!”司徒武却得意地说:“过去的县太爷就是审案的。如今县法院不就是过去的县衙门。不过,那八字开的硬是指大门,不是指台阶。”毛绪纶又意味地说:“这个胥庭长还有点个性啊!”秦寅成愤愤地说:“么个性!你求他,不该他翘尾巴。他还说什么大共产党,小共产党。他法院不是共产党领导,我们不都在为共产党打工。凭什么他们要为难我们。”毛绪纶轻声说:“老秦,这些牢骚话说得有没用,注意点。”大家不再说什么。小黄已经抢在前把小车调好了头,车门已打开,毛绪纶等人坐进车内,离开了法院,几分钟就到了位于交通路口的薇丽大酒店。穿带着鹅黄的服装帽子的保安,拉开门,谦让客人进去。

司徒武去总台问了,餐厅在三楼。薇丽并没有因田代父子犯案而倒闭,只是将商务改成了薇丽,格调仍是高雅,生意仍是红火。毛绪纶在一旁说:“你问餐厅,叫餐饮部。我来过一次,上三楼去。秦寅成见大厅宽敞气派,装饰典雅,具西洋风格。就感慨地说:“只听说薇丽酒店高级,今日一见,果 然不错呀。”他们一坎一坎地上到三楼,推开玻璃拉门,一片淡雅色调的餐厅。有大厅,也有大小包房分布在一折一折的装有反光镜的走廊,经过反光镜,仿佛使窄窄的走廊变得更空间起来。他们要了间包房,是孔雀厅。可内面没有孔雀图,只是时新材料装成的包间,吊顶内有亮灯,光亮温柔宜人,桌面是长方形的,外加紫酱色的高背椅,还有古朴的竹蔑木藤的短椅和茶几在一边。秦寅成猜测说:“这一餐恐怕不马虎。”司徒武说:“了不起八百千把吧。”穿着蓝白衣裙笑微微的小姐递过茶,然后甜润地问:“点菜吧?”司徒武高傲地说:“等会,客人来了再点。”司徒武接着又拨了胥伦昌的手机,也拨不通。司徒武以为是包房太密封,信号弱了。

等了一会,快6点了,胥伦昌等人才由小姐带进房来。胥伦昌说:“对不起,让毛书记等久了。”毛绪纶见他的态度比在法院里缓和了许多,也说:“没关系,你们太工作忙么。请坐。”他们坐下后,司徒武征求说:“胥庭长,你喜欢吃么菜。”胥伦昌捏紧鼻子,狠狠地省出了大堆鼻涕,说:“随便。就是喝酒不行。”司徒武又说:“来钵江回古么样。”胥伦昌说:“他这里,中华鲟最拿手。”秦寅成故意说:“中华鲟不是受法律保护的么。”胥伦昌仿佛流着口水,说:“喂养的,哪个餐馆里没有。”司徒武对服务小姐说:“就来一钵中华鲟。”小姐显得精灵的眼睛问:“是清淡,还是辛辣?”胥伦昌气势地说:“什么清淡,辛辣。就家常味。你厨师知道的。”接下来又点了酥饼,炸桂圆,水煮肉片,粉蒸毛芋头,折豆米排骨汤等。加上立案庭的5个人,他们共9人坐了一围桌。还好,他们只点了0年陈酿的白云边酒,54块钱一瓶。酒菜很快上席,不必让人等得乏味,似乎厨师在变戏法变得那么快。胥伦昌开始很谦虚,一杯白酒下肚,他便开始占主动了。夺过酒瓶,连连给毛绪纶斟酒。司徒武兴奋地说:“我给你打了手机,打不通。”胥伦昌说:“不行了,我那手机过时了。”司徒武海口地说:“我明天送一个彩屏的,包你满意。”

胥伦昌摇恍地说:“不行了。那就愧受了啰。来,我俩干一杯。不,只能一大口。他们把酒瓶竖空了一个又一个,而满盘满钵的菜却没有怎么动。毛绪纶举杯相敬说:“再敬胥庭长一大口,酒席不谈工作。”胥伦昌就象失去了个性的,失去了重心的物体,随敬随应,尽管有浓厚的酒兴,但没有浓厚的酒醉。他觉得自己的头脑还很清晰,觉得毛绪纶还是个很够朋友的人。就感情地说:“麻纺厂的破产立案包在我身上,你只拿1万块钱来。我去跟院长说你们困难,让他签字就是了。再把案子转到破产庭去。”他挟了一片水煮肉,塞进嘴里,咬了几口,便吞进肚里,又夹着舌头对毛绪纶亲近地说:“听说曾国超被黑社会宰了!”毛绪纶装蒜地说:“没听说。”胥伦昌便扬着筷子,指着他说:“你不说实话,不够朋友。”毛绪纶的酒量大,还只喝了五成,没有一丝的酒兴,坚定的说:“是真的没听说过。”胥伦昌只管吃自己的去了。毛绪纶又说:“这饭店不是田公子开的么。”胥伦昌又来了兴趣,放下筷子,有餐巾纸,抹了抹嘴唇,逞能地说:“薇丽酒店早易主了。是县里几个有名的人物接下的。有我们法院的某人一暗股。不说了,这是经济秘密。”毛绪纶也笑了说:“对,经济秘密。来,杯里就这一点了,我们干了。”他们的一餐酒已经喝得夜幕完成降临下来。胥伦昌不同意去四楼按摩,在二楼的轻音乐大厅里坐了会,便各自散去。他们让小黄先送胥伦昌他们回家,然后再回南桥镇。那时,南桥街上的行人已经稀少,没有县城的夜一半热闹,镇政府机关里也是静悄悄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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