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昊岚的脑中工程老板象孙悟空变魔幻似的,瞬息就没了踪影。然而,那两个又刺手又诱.惑的证件是那么具有太阳对地球引力,吸引着他的深邃眼珠。他在心里说:“他怎么忘了拿去,却伸手拿起瞧过仔细。占地400平米,房子总面积415平方米。他瞧着瞧着,就觉得那两个证件芬芳起纸张和油墨的香味,就象臭豆腐闻起来臭,而吃起来香得很咧!他瞧着瞧着,就觉得这两证言腐皮是老板故意丢下的,其意义就不言而喻了。一栋房子换100万元!多精灵的老板太会算帐了。然而,在结算工程款后老板特地请商昊岚的客,席间,他避开其他人责斥老板把两证忘记带走了。老板还是狡狯地说:“反正是弄错了的,我带了也没有用,不过两张纸,您别老放在心上的。”商昊岚在人不知鬼不觉中将两证放到自己书桌的底屉里,一放就是四五年了。在过去的时间里,他偷偷去看过几次房子。后来,又由工程老板代他向人出租,年租收入000元,商昊岚已经收租年了。相安无事的楼房在连日来的纪委采取两规办案的措施中,被重新提到他的日程表中,咸页颔难寝起来。
尤其是前年发生在商务大酒楼门前的枪杀案,当时被认为是黑对黑的无头案,近来都显出蛛丝马迹。他不相信这么栋大楼房会遮掩得住,会不被人知晓。几年前的县委书记郭道武批示的,治穷必先治贪的群众来信,就是群众的有所耳闻。我商昊岚就一个女儿,在北京念理工大都快毕业了,我要房子有什么用,要钱有什么用。再说女儿一出嫁就是人家里的人了。不能象何申留个贪官名在历史,让世人挫骂,要象李商隐留个洁身美名在人间。商昊岚经过这样激烈的思想斗争,便决定去向彭训奇抖出自己的隐私,接受组织的处理,同时汇报目前纪委办案的情况和苦衷。当然自己剐疮要比别人医治更残酷些。商昊岚打通了彭训奇的手机,急促地说:“彭书记,您现在有时间没有,我要向您汇报。”彭训奇没有理解地说:“等我有时间了,就通知你。我正在审阅工业上的发展意见,他们等着急。”商昊岚有点发愣,心想等有时间,会等到几时呢,房子的问题要是被人揭出了,那不就被动了。他生怕彭训奇关了手机,连忙说:“是我个人的问题,要向您汇报。时间不会长的。”彭训奇似乎听出点感触,便说:“那好吧。你来我办公室。”
纪委办公楼和县委办公楼仅一路之隔,都在一个县委机关院内。商昊岚提着个公文包来到彭训奇的办公室。彭训奇放下手头文件样稿,望着商昊岚苦衷的脸,说:“站着做什么,你坐,慢慢说吧。我有的是时间。”商昊岚顺着一旁的木条椅坐下,忙歉疚地说:“我知道您忙,本不该打扰。”他又接着说:“市委也是的,怎么还不把大县的班子定下来,给您配个助手,政府的工作让他去做,您也超脱些。”彭训奇感慨地说:“一个县里的工作,怎么让人超脱得起来啰。你有么事,说吧。”商昊岚象小孩做错了事见了大人,羞愧犯难地说:“这事压在我心里好几年了。我有一个私房,其实我是没有私房的。”彭训奇耐心地听着他语无伦次地开头,接着便讲述了开发区二环路口的私房来历。最后慌忙地搜出两证,双手尊敬地递给彭训奇,接着说:“如果您同意,我下午就将9万6的房租款打到纪委的帐号上。不,还有利息,就打10万。”彭训奇对这事有所闻,终于等来了他自己醒悟和认识。
他沉思了片刻金口难开地说:“10万9万都好说的,你把这两证收好,等房子处理给了谁再给谁去过户。昊岚同志,你比我站得高看得远啊。我还总在担心没有什么家产今后留给儿子的。”商昊岚得到彭训奇的赞许,如释重负,轻松地嘘了口气,其实,眼前正是大县用人之际,能挽救一个是一个。他彭训奇不想把他人都往那条道上推,让他这个孤将军奈何。商昊岚轻松说:“百万的经济遗案都基本彻底查清。就是还带出了一些新线索,如果要查实还不是一两天的事。特别还涉及到了命案。前年商务大酒店的黑对黑的无头案,还涉及到工业局宿舍楼的老俩口的命案。都是由田隆生的媳妇的枪案引出的。这恐怕要公安局上案了。”彭训奇处事不惊,若有所思地说:“这样,你的房子等常委集体定意见。我让办公室通知下罗杰,下午我们三人在我办公室里研究一下。”商昊岚主动地向他坦然胸怀,使他暗暗地欣慰不已,毕竟县委一班人里又多了清政廉洁的成份。
根据彭训奇、商昊岚、罗杰等三人研究商定的意见。由县公安局巡警大队负责对前年夏天发生在容城大道十字路口的商务大酒店内的“7.17“枪杀案,进行侦探。巡警大队根据分管局长的命令,密秘关押了田隆生的儿媳金露。县巡警大队大队长杨冠已是第三个夜晚连续提审金露了。金露仍是照常一日三餐,就是揪口难开,不吐半个涉案的字。她那天生丽质、骄容依旧,简直可与杨贵妃竞美。哪个男人见了都会让他倾心的。这是审到第三个夜转钟时,杨冠尽管长着一副威严冷面的形态,也有些按奈不住在内心里感慨着,田家父子真有艳福啊!他怕自己感情用事,对陪审的记录员说:“叫人把她押走!”金露在雪白的灯照下离去了,那佻侥的身段,出水芙蓉的脸面,含情默默的深秋目光,始终在杨冠的脑中拂不去。杨冠立起魁武的身子,眨了眨瞭花的眼,困顿地说:“今晚,我们都不到看守所过夜了,回去吧!”他是想换个环境,让灵感涌出,再换提审的新招。记录员不理解,想让他回去好好睡一觉,自己坚守着。便说:“杨队长,您回去吧,我留下来。”杨冠耿直地说:“你留下来有个屁用!看守所里又不是没有人守着。”杨冠掷出这话,便顺着狭窄的过道,经过铁板门来到看守所出口。
出口处有干警站岗,高高的厚墙上还有铁丝网。干警招呼地说:“杨队!”杨冠答应着,说:“该你值班了。”同时,出口的铁门被“嗦”的关上了。杨冠又和大门口的干警打过招呼,然后,搜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说:“小芹,把车开到一看的门口来。”不一会,传来门外的停车声。那是他们巡警大队警车的声音,只有他能听出这特别的声音。他便对值班的干警说:“请开门,我去了。”一看大铁门一边的小板门被打开,杨冠轻松地挪步出去,刚坐进车内,突然就听到“咝”地一声枪响,枪声在宁静地深夜,格外惊人心魄。杨冠的神经高度集中起来,忙说:“有情况。打亮灯,朝响枪的地方开过去。”警车来回巡了几遍,没有搜到可疑的人员。那边的宽敞明亮的大街上只有零星的行人。杨冠又命令似的说:“停车!”杨冠动作敏捷地下车后,借着街灯,看到花坛边的樟树上被穿进一个洞。他用手抹去,还是滚热的。他赶紧用手机唤来了队上的摄像干警,将现场拍下,又在10多米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弹壳。杨冠高度警惕地敲开一看大门,让干警们加倍警戒。这般恐怖扰世,惊心动魄地场景在大县还是解放初期有过,再就是恐怖剧里见过。杨冠和一看的干警门熬过了难眠的一夜。第二天经过法医鉴定,弹壳的指弹是公安局内发出的小口径手枪的子弹。这一下,把杨冠他们的视线引到了田佳的身上。
自从田隆生的案子公审后,公安局的干警们都很同情田佳。觉得他的美貌娇妻让其父干了,是他的父亲让他带上了绿帽子,简直是委屈得无处申诉,在内心里很替他不平。尤其是笆头的经济帐中,有一笔是替她摆平了命案的。从案件直观看,只知田佳是受骗者。刚好星期五的下午是验枪的日子,田佳的枪被收去查验,已经射过实弹。经请示批准,立即逮捕了田佳。田佳关押后,没有金露坚强顽固,如实交待说:“爱人金露失踪,我怀疑与杨冠神神密密地出入一看有关,一定是被关押到了一看。就想给点颜色杨冠看的。可惜我的枪法不准,不然就要了他的狗命。”提审田佳的是县公安局分管局长刘德明。他威严地说:“田佳,你老实交待了吧。金露确实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她已经交待了前年的‘7.17’枪案的某些情节。你是搞这一行的,应该懂得这些规矩。”田佳慷慨地说:“说了怎么办,我也不怕!都是那死老头惹的祸。”刘德明严正地说:“法律对每个人都是公证的,只要你如实交待。”田佳端正了态度,说:“刘局,你给支烟我抽,让我再想想。”刘德明让记录员起身,递上一支烟,田佳接着烟,借着灯光看了记录员一眼,点燃烟后,说:“你这个小鬼,我怎么不认识,我在公安局10多年了,上下几百人哪个不认识,怎么从没有看见过你呀!”刘德明严肃地说:“田佳,你别扯闲话,如实讲吧。讲出来了,心里舒畅啦。”田佳的表情若无其事,而心里复杂着,几口几口把烟叭去了一大截,他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突然抽泣起来。哭喊着:“家丑啊!家丑啊!”等他的情绪发泄,稍稍地平稳后,刘德明又说:“人啊,只有活得坦然,才是真正的幸福。事到如今,我老刘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说了吧!”接着田佳象千里瀑布如实地倾出了肚里的苦水。
早在1996年,田隆生被无意中扯进一件艳案中。那是在参加县工行年终职工联谊晚会上,田隆生认识了金露。金露不仅舞跳得好,伴舞还那么投入。在俩人肩搭肩,胸贴胸幽情舞动的时候,田隆生才得知金露是县工行从华美苑娱乐城请来的娱乐小姐。当即就兴奋地问:“你想不想成为一名银行小姐呀!”金露求知不得,更贴紧身体,甜滴滴地说:“有这好的事,巴不得哟,请您多关照,呃。”在大县没有田隆生说了办不到的。一个月后,田隆生扩了金露的BB机,告诉说:“事已办成,你该怎么谢我啦!”金露乖嘴柔绵的说:“做您的闺女哟!”田隆生说:“闺女也行。就做我的儿媳吧。儿子田佳在县公安局工作,已经二十三四了,终身大事还没有定托。金露听他说得那么真切,也就真真假假地应承了。谁知田隆生果然是这样打算的,谁知金露在娱乐城早交结上了男朋友,还是娱乐城的保安。保安除了爱她的漂亮美貌,更是真心的喜欢她人。因为他俩都是低层社会下岗家庭出生的。他从来不沾她的身子,听说她调到了银行,是一位贵人帮忙,欣喜之余拥抱了她,第一次和她接了个深深的吻。可金露心事重重的,一直保持和两边的往来,过着做人做鬼,惶恐不安的日子。到了第二年,田隆生看着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总不能如愿以偿地采摘得到,便心急如焚。频繁地约会她,还领到家与儿子田佳会面。在那洁白的床上奸污了她,沾上了一床殷红鲜血。当肖华看到这肮脏的一幕。愤怒地说:“老不自重的!”田隆生却恬不知耻地说:“不是我老不自重。是你的儿媳妇要报答我,让我有什么办法呢!”肖华是个顾面子的人,只好采取通融的办法。事后又问过儿子:“你是真的喜欢金露。女人太漂亮了是祸呀,妈妈另外给你找一个。”田佳却象掉魂似的,心想爸爸找了你大城市里的漂亮妈妈,不是很幸福美满吗。忙说:“非金露不娶。”肖华在心里嘀咕,罪过呀罪过呀!家丑,家门不幸啊!1998年的隆冬,田佳通过社会上的哥们在花猫降服对方情敌,如愿以偿地娶到了金露,糊里糊涂的做了新郎。前往贺喜的真是门庭若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