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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揣摩三分尽施展一批新人推旧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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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县要送走周志坚他们已经是第三天午后了。周志坚临上车前都没有透露半点人事上的意图,只是在午饭前,和田隆生谈了短短几分钟的话,并说:“在省、市委没有明确大县班子前,大县的一切工作,尤其是稳定工作,你要切实担当起来。”田隆生忙用场面上的话,恳切地说:“请市委放心,只要我代职一天,大县决不会再出什么乱子。我以党性原则向您作保。”周志坚肯定地说:“就这样。”他们入席了,田隆生为“就这样”三个字琢磨了一餐午饭的时间,并没有从周志坚、王强忠、哥德那酒兴的言行中得到一点点启示。大县的班子问题就还是一宝押着,令多少人翘首期待。田隆生失望地送走他们,看他们铮亮的小车驶出了县宾馆的大门后,便喊住了傅春生,并沉着脸说:“你下午到我办公室去一下。”在下午上班尚差一刻钟的时间,田隆生突然改变了地点,用手机通知傅春生在组织部的小会议室,并说要他带上县直科局领导班子的调整方案。足足让傅春生在心里压了一个中午的田隆生的一句话,这时才有了稍许的松动。在县委机关上班铃声尚未拉响的时候,田隆生和傅春生就关在了组织部装饰灵巧僻静的二楼小会议室里。傅春生小心地给田隆生递过烟、添上茶,然后将一本县直科局领导班子调整方案呈给田隆生。

田隆生坐在低矮软绵的沙发上,两支腿翘着,一页一页地仔细地翻着看着,有该退下的名单,该提拔任用的名单,还看着考核意见、评语和组织的推荐呈报表。他知道这个方案的份量,所以看得很仔细,他更知道他将作出的决定的份量,所以必须要掌握具体,慎之又慎。他花了近半个小时审阅方案,还不时地提问让傅春生回答,又再回过来看了封面上的汇总情况。他合上方案,深深地吸了口烟,烟雾很快弥漫开来,傅春生又忙去打开排风扇。田隆生吐着烟气说:“劳动社保局的考察情况怎么没有?”傅春生低声地解释说:“社保局是劳动局的下属单位。属附属局,他们的考察情况在政府党组。在劳动局的方案里有政府党组的呈报意见。”田隆生不耐烦地说:“我知道。我问的是社保局的班子调整。”傅春生似乎敏感到什么,又轻声说:“听说社保局有意提拔一名办公室主任进班子。”其实,他知道是肖童,而有意不说出名字。田隆生嘘了口气,捏断烟头,说:“我是说象这样重要的二级局的班子调整要上级的组织部管辖,不能让下面乱来。记得当时组建二级局时我就说过这个意见。今后你们要行个文,改正过来。”傅春生还记得这种事,只是当时县委常委没有形成决议。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他田书记说了算,傅只好答应着说:“是。”田隆生喝了口茶,站起身来,果敢地说:“我已经让办公室通知,晚上召开常委会,你到时候把这个方案提出来,把理由讲充分,讨论通过一下。我看这个方案是一个让科局班子换新血液的方案。也是振兴大县的方案。比如交通局的杨茂忠,让他彻底下来算了。如果会上对个别有分歧的同志,你们可以用考察的情况重点介绍一下。这4名要提拔任用的年轻人,有的也是作第三梯队培养好多年了。是我们管干部的欠下的一笔历史帐啦!”傅春生的这个方案当时也是按田隆生的意图编制的,而最终没有得到常委会的通过,现在田隆生在县领导班子未定位的节骨眼上拿出来实施,是否符合目前稳定大县的实际和要求。傅春生揣着这沉甸甸的方案,忧心忡忡地疑虑起来,也站起身来,坦诚地说:“就是在眼前变动面大了点,对稳定会不会有影响。”要是在过去,傅春生是不会提出这个问题,现在是田隆生主持全面工作,他不得不为他操这个心。田隆生扫了他一下,狠地说:“这个方案不是你们考察研究过多次吗,怎么你自己还怀疑起来呢!”傅春生正欲说上几句心腑里的话,田隆生的手机响起,他一边开手机,一边坚定地说:“就这样定了。”傅春生只好罢休,把要说的话用茶水咽进了肚里。

明晃晃的阳光下,光秃秃的渔池埂上一夜吹起了嫩绿的芽尖。几场倾盆的灰雨也给见底的渔池铺满了荡荡的银波。张瑞全蹲在池边筹划着放养水花的事。这里是与湖南邻毗仅一江之隔的大县笆头乡张冉村的外洲渔池。过去是一片耕田不拐弯的一千多亩洲田,与堤内的村庄距七八里远,耕种不方便,收获不安全。自1996年江河发大洪水后,国家加大投入治水,在洲田上取土加固江堤,形成了千亩渔地。前几年有村民承包渔池,因1998年再发更大洪水外洲再次淹没,所有投入血本无归。即使村里再低价发租,也无人敢在此做蠢事再承包了。张瑞全去年试着以每亩水面50元的低价承包了两口50亩的渔池,请人住在池上喂养和看管,年底取成鱼二万多斤,获纯收入一万多元,不仅他尝到了甜头,也馋得好几个人也想抢着承包,可就是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担心洪水一来,一切美梦都会被泡汤。张瑞全站起身来,凝眸远望,望着远处尚有荒着的池子,心中惋惜不已。然而,他又不得不考虑涨水的因素,他每天晚上都在注意着天气预报节目,就不见有涨水方面的信息。他想去看看江里发春水的情况,正要向江边走去,一眼看到江堤上停了一辆小车,下来三四个人,然后兴冲冲地向江边走去。他想,也许他们是水利部门的人来实地作水情调查的。他远远地关注着他们的行踪,见他们在长江岸边站住了,蹬下了,又来回踱着步子,再返回了。他突然灵犀一动,何不去向他们打听一下今年长江发水的情况呢!这样想着,就加快了脚步向那停车的江堤上赶过去。然而,他毕竟离他们太远了,在他赶得只隔10多米远时,他们钻进车内一按喇叭,放屁烟似地溜走了。本来他是要喊住他们的,但与他们素昧平生,再说在乡政府里还有熟人,也可去打听到。

张瑞全喘着粗气,解开衣襟,让冷风吹进燥热的胸膛,那冒着热气的身子粘上冷风便凉浸浸的,凉得有些冷颤。他只好将那汗湿的衬衫拽起,让发热冒汗的身子贴着软绒绒的干毛衣,凉飕飕的,好不怡爽惬意。他沿着他们走的路来到江边,江边只留有零乱的鞋印,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有留下。江边被江水冲刷造成奔岸,岸边笔直笔陡的,朝下俯视,向东涌动的混浊的江水距岸边上还有上十米深。他试探着想下去亲手舀舀混浊的江水,但没有坡度,没法下脚。眼下看似温驯的江水,到了夏季就凶相毕露,殃及两岸人民了。他再望望清晰的对岸,好似近在咫尺。想到去年承包渔池时也来瞧过,当时天色阴暗,对岸模糊而遥远,江里的水位好象比现在还高些,去年夏季洪水就没有漫过洲堤,没有进入渔池。这样推测来,敢肯定今年又不会有大的洪水发生,今年更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了。承包它个几百亩,再多请几个工,还可以当个现代农庄主呢!比那李湾总支的一个副书记并不逊色,还自由自在些。他兴致勃勃地回到家里,将正在灶前做午饭的妻子冉晓春拥抱着深深地亲吻了一口。张瑞全依依地松开后,冉晓春才感悟到,才涌起情潮,忙用水汪汪的眼神望了他那高兴的劲头,挑逗地说:“又有什么高兴的事儿让你发性了。让人看见了多害羞。”张瑞全不以为然地,没有理会妻子的意思地说:“羞什么羞,又不是泡小姐,是亲自己的老婆,让他们看了去流水吧。”他接着正经地说:“真正让你猜中了。知我者莫过于妻也!还真有件高兴的大事。”冉晓春定下黑白分明的眼珠,等着他说出什么新花样来。“洲上那边的池子不大都空着吗,我要再多承包几口,一定能行。”她听后扫兴地皱起了脸像,断然说:“不行!去年你是幸破脑壳时,没有涨大水。你还在管理区,是闹着玩搞承包的。其实你也没操什么心。不然,那是肉包子打狗,让你收片鱼鳞不成。”她是不想他再走卖买铲运机的老路。张瑞全也横起脸像,狠狠地说:“看你多晦气!只有把你的嘴巴给封起来。做事都应该尽好话说。”冉晓春向锅内倒了瓢水,冲着他申辩地说:“不是我晦气,事实就是如此。你忘记了前几年的连续大水,你能保证长江今年不涨大水?你能保证老天爷不连续下大雨?”张瑞全急了,瞪起眼说:“你还瞎说,还瞎说!”同时用手去捂她那薄薄的红嘴唇。

就在他捂她嘴巴的时刻,她感觉到了自己的男人那大手力量,透着男人魅力气息的大手,仿佛还闻到了那泛着男性关经液而让她心动的腥味。去年底,他欣喜对她伸着泛腥的手,手中握着一叠泛腥的纸币。他美滋滋地告诉她那是渔池获得的第一笔票子。自他从行政岗位上被精减回家,掐断了固定的收入来路后,他不甘心守着几亩不生钱的土地,也不指望外洲的两口渔池能生钱。就用10多年的积蓄和政府对爹的补偿钱,又找亲友借了几个钱买了台铲运机,赶上挖土修筑江堤,一天能挣个百元以上。眼看一个冬季下地就可以把投入的资金全部收回来,净落台铲运机的。但当他找包工头结帐时,工头以工程质量和转包为借口,说是河道局扣下了工程款,说是中央电视台暴了光等等,拒不结帐。后来他三番五次找到包工头的家里,不仅见不着人,那狼狗恶毒的吠,那留着小平头的游子伢獠牙裂齿的凶狠,狗仗人势,人呈狼威,还说你是要钱还是要命。于是,他不敢去河道局催讨,怕受转包问题的牵连而抓去坐牢。冉晓春又再三劝慰他说:“算了,你斗不过他们的,把铲运机卖了还债,只当你在医院住了几个月。”他琢磨回味着妻子的话,觉得在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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