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弋的语速极快,男子亦是微微蹙眉,她的话有些奇怪,可她竟问这是什么地方?“你不是赤炎人?”
妙弋蹙眉,低声呢喃着,这是哪个县级城市吗?“赤炎?哪里的赤炎?”
“不管你是谁,别再跟着我。”男子冷眸望她,撑着剑,却也站起身。
“喂,你伤还没好……”妙弋刚想阻拦,可话还未完,那剑变已抵到自己心口间。
“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
薄凉之气犹如寒冰,还不待妙弋回神,男子却也踉跄的向前走着,她不是赤炎的人,无疑是昷岄的了,故作如此接近他,绝非善类。
“喂!”妙弋恼怒,可望了望四周亦是一个寒颤,忙跟上那人,可在她看见眼前一幕时,亦难平复自己现在本就复杂的心。
天虽未全亮,街上却也有不少人,古道古街,而四周竟全是人,皆是古装……
想着之前的一起,看着自己的衣衫,妙弋心下一沉,上前拉着一个人,可刚她看清那蹲坐在地上的人时,亦是一愣。
这人与一般的乞丐无异,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只是面色蜡黄,颧骨高耸,如一具干尸般,这是……饿的?
若是演戏,又哪里找来的他们,可妙弋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双眼看着那人的眼睛,他的思绪本就涣散,再看着妙弋的眼时,最后的思绪亦被人抽出,只木讷的望着妙弋。
“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妙弋望着他,她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可看他的眼,应该是进入了状态了。
“苍桐……”果然,那人木讷的开口。
“苍桐?”妙弋蹙眉,低声呢喃着,却也继续道:“哪里的苍桐……”
“昷……岄……”
苍桐……昷岄……
妙弋如遭雷击,呆愣的望着四周,似所有的一切都在宣布,这里,不再是她之前生活的地方了。
脑海不由浮现昏迷前的那幕,难道…自己并非被催眠,还是…自己已经死了?
呆愣的眸望着眼前的人,可这里又是哪里,难道自己真如布莱恩的作品一般,接触到自己的前世今生了吗?
穿越……吗……
那人见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停步,寒眸轻撇,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女子,沙哑的声音还是提醒道:“这里不是你能待的。”
“这里,是哪里……”
那人亦是一愣,不为妙弋那神情,只为那双眼,竟有一丝无助,久久,清冷的声音却还是低声道:“苍桐。”
而听到这两个字,妙弋心底一沉,仰头看天,老天是在跟她开玩笑吗?竟真的是穿越吗?
那人不再多言,转身便要离开,他身上的伤很重,可必须在天亮前赶回去,不能再让人发现。
而四周唏嘘的声音不断响起,妙弋望着街头四处摊躺的人,他们皆蓬头垢面面色蜡黄,似极其饥饿。
有些错愕,这里是哪里,这个时代的生活,是这么悲惨吗?
妙弋不由蹙眉,快步追上那人,他的步伐有些踉跄,薄唇更是苍白。
“我不管你是何人,别再跟着我。”弃云转头,有些冷的目光集聚在妙弋身上,和刚刚一样,他的视线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
妙弋微顿,想了许久却只道出这句话。“我没地方去。”
男子眉宇微蹙,却也不再话,妙弋知道,他是答应了。
妙弋扶着他,而男子先是一愣,却也没有拒绝,他真的没有太多力气。
弃云突然止步,妙弋亦微顿,只听他道:“不要多话。”
他的语气有些认真,认真到妙弋也不敢玩笑。
跟在他身后,妙弋这才打量这个地方,这并非刚刚看到的城镇模样,到像是一个……山洞。
火光从里间照亮并不太大的洞口,伴随着轻柔的女声。“弃云,是你吗?”
“弃云?你的名字?”
弃云并未答她,径直走了进去,妙弋亦紧随其后,环顾四周,这里的湿气很重,便随淡淡的霉味,可让妙弋错愕并非这里的环境,而是那女子。
身下的枯草并不影响她美丽的容颜和高贵的气质,即使此刻的她粗布麻衣,青丝紊乱,带病的身躯瘦弱苍白,也不能掩盖她那一身优雅迷人的风韵。
那女子目光有些涣散,却也淡淡道:“你受了伤?而且带了人。”
她的视线并未看向这里,一切到像是听的,妙弋看着那并无焦距的眸,她的眼……看不见……
“她无地方可去,只在这里暂住一宿。”弃云的声音依旧很冷,却多了几分恭敬,妙弋闻言,却也介绍道:“打扰了。”
“即是朋友,自该以礼相待。”女子靠着石壁,礼数周全,语气却是让人不出的疏远。“弃云极少带人回来,姑娘是第一个,此处简陋,姑娘不要介意才是。”
“我叫妙弋,我本无处可去,哪里还敢挑剔。”。
“好,妙弋若不介意,唤我柳姨便好。”
妙弋蹙眉,这女子也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模样,与她的年纪相差不大,可为了生存,只得厚着脸皮叫了。“柳姨。”
而弃云并未在意他们的谈话,坐在草榻之上,闭眸休息起来,而那女子亦不话。
妙弋亦找了个地方坐下,打量着眼前的人,这对母子有些奇怪,她明明知道他受伤了,却无丝毫的关系,他似也已经习惯。
妙弋缓缓躺在草榻之上,昨夜一宿未睡,现在更是困的不行,再无思绪多想,便也休息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妙弋翻身坐起,弃云便也递过来一个烤好的馒头。
妙弋看着他,身上原本的衣物已经换了,看不到血迹,脸上的泥污也新鲜了几分,但看神色,似乎好了不少。
等等,她为什么要用新鲜呢?
呆愣的接过很烫,她却很心的没让它掉下来,脑海竟是那些难民,可想而知这馒头在这里有多精贵。
剥了表面已经烤的碳黑的皮,妙弋轻轻咬了一口,很硬,没有想象中的好吃,那弃云和那女子举止优雅的吃着。
没有多余的话,妙弋亦咬了一口生硬的馒头,吃完饭,便各自准备休息,只是这时柳姨却也拿来了一套衣物,道:“若不嫌弃,换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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