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望见那人身上胸口狰狞的伤口时,妙弋亦是愣住,她见过枪伤,刀伤,可如此血肉模糊的却还是第一次看见,肩胛那处最为严重,殷虹的血沿着肩胛骨的位置一路流淌下来,出血量很大!
“让开。”冰冷的声音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妙弋亦被这声音拉回了思绪。“你伤很重!”
男子并未理她,冰冷的视线甚至不愿在她身上停留,径直离开这片乱葬岗。
妙弋更不敢在这里待,好不容易碰到个活人,在未弄清楚情况之前,跟着他比较好。
树林里,男子冷眼轻撇身后之人,未发言,手指缓缓松开,凌厉的剑身却也深深的陷入土地中,无力的坐在地上,右手用力,呲拉便也撕开伤口周围的衣物。
还好只一处伤严重。
而就在此时,一娇的身影有些狼狈的朝他走过来,男子抬头,他不知道这乱葬岗为何会有女子出现,而她的衣着,并非难民。
“喂,你的刀可以借用一下吗?”妙弋的脸色亦不是太好,她想破头亦想不出,国土之上会有哪里人穿古装,而用的,好像是冷兵器。
可现在这唯一知道情况的人也半死不活的,若想明白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人就不能死。
男子冷言从她身上扫过,半响,才抬手抽出腿间绑的匕首,丢给了她。
“靠!”妙弋低声咒骂,快速闪至一边,这是没有刀鞘的匕首啊!锋利无比啊!他还用丢的!
妙弋心中腹诽许久,才捡起地上的匕首,白了一眼男子,这才朝一边走去。
而待妙弋再次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燃起了火堆,看了看手中捧着的树叶,妙弋这才心翼翼的朝那人走去。
正当要靠近那人之时,一股薄凉之气再次袭来,妙弋无语,更是没好气的开口。“这是麒麟竭,短时间内能止血,当谁想靠近你似的。”
那人这才看见她手中所碰的东西,呈红褐色,看着那红褐色的东西,嘴角勾起一抹薄凉。“止血?不必那般麻烦。”
完,拿起火中已经烧红的长剑,火红的剑身快速迎上那鲜肉翻腾的伤口,呲呲的声响极其刺耳,伴随着鲜肉被烧焦的味道。
“你疯了?”妙弋几乎是傻愣的,回过神来的那瞬间,完全是吼出来的,快速的夺过那人手中的长剑,刚刚的鲜肉已然烫焦。
从未见过如此场景,妙弋竟是连半句话也吐不出。
男子胸口微微起伏,薄唇因疼痛有些轻颤,清冷的眸子却还是若无其事,望着错愕呆愣的妙弋,寂冷如初道:“会包扎吗?”
这样的血腥本是可以拒绝,可她还是委身半跪在他身边,低声道:“忍着!”
男子微微别过眼,唇色惨白,将麒麟竭的树脂涂抹在其他伤口处,却也快速用匕首撕下自己身上一块还算干净的衣摆替他包扎着。
绕过男子前胸,妙弋这才看见,这男子身上的旧伤亦不少,虽惊愕,却也没有多问,快速包扎完毕,刚抬眸,却对上那一双幽深的黑眸。
妙弋别开眼,不是不敢看,而是接受不了。“伤很重,要尽快去医院才行。”
“这里不是你能待的,不想死就快走。”男子完,却也半靠在石上,疲惫的眸子微闭,若非他满面的污痕,只怕已无血色。
妙弋却丝豪未听进去他的话般,只看着那紧攥的手指,这样的疼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而他竟能做到如此。
看着那火堆,妙弋却也起身,捡了些干柴,手拿着木枝随意的翻弄着火堆,罢了,就当一回好人吧!这荒郊野外的,不定就被狼拖跑了。
月影悄上东山,如一双清寂的眼眸,在渐深的夜下洒照着安静淡然的银光,妙弋撑着头望天,梳理着这发生的一切。
她是在家里遇袭的,这么来罪犯的目标是她,可自己并未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被绑架到这里来呢?而且她地理不差,这样奇怪的地方到底会是哪?
而且若是联合起来欺骗,那人的伤口并非是假的,就算伤口是假的,刚刚那剑绝对是真的,谁会为了吓自己而下这么狠的手呢?
思绪越来越乱,妙弋揉着头,却刚好看见那浅寐的人,火光映在他有些脏污的容颜之上更显通红,而刚刚一直神情自若的人此刻却眉心紧蹙。
妙弋微惊,纤细的手指忙抚上他的额头,只觉入手滚烫,娥眉轻挑,竟然烧了起来。“完了。看来是伤口感染了。”
可现在手上又没抗生素,自己虽然也被称为医生,但是心理咨询方面啊!这要怎么办啊!
眸光一紧,似想到了什么。“之前好像有看见什么冷热交替法,好像可以退热,可这里,哪儿有水啊!”
“真是麻烦!”妙弋看了那昏睡中的人,自言自语道:“喂,这附近好像没医院,我是死马当活马医,没用也别怪我,我现在去找水。”
不知过了多久,妙弋真端了两个头盔的水回来,别问她头盔哪里来的,乱葬岗捡的。
撕下衣襟在凉水里侵湿,夏日的水不算凉,却正好合用,用布巾蘸湿敷在他额上,稍后更换,反复保持清凉。
而另一头盔水已经烧热,冷热交替着替他擦拭。“喂,你可别死了哈,我可不想惹上官司。”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缓缓泛起鱼肚白,男子才缓缓睁开眸,有些复杂的望着眼前的人,妙弋还来不急欣喜,却被那冰冷却有些沙哑的声音打击。“你真吵。”
靠!嫌我吵有本事别晕啊!
不过她素质好,不跟病人计较,手再次探到那额头,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嘴角却也笑道:“还好,温度正常了。”
妙弋触碰他的时候,男子明显一愣,却也只是一瞬间,望着眼前的人,男子眸光亦不由收紧。
这女子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可她的眸光却那般清澈,犹如月湖般,这样的神情又怎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妙弋亦是一愣,对上那人的视线,他的眸光里明显是警惕、怀疑。
“这话该我问你吧!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还穿古装来吓我?你们到底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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