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的生活就像是天气,时而狂风暴雨,时而晴空万里,赵匡乱的生活也依然是如此,郭红烛的出现像是晴天霹雳,不过转眼已经风平浪静,这偌大的天似乎能包容一切一般。
恭三人离开了青岛,说是去徐州请一位多年未见的老伙计,一副神秘模样,风风火火的离开,少了恭三儿,这燃情的气氛都好像下降了几分,赵匡乱的生活变的更加平静。黑馆那边没有任何动作,同样郭红烛那边也是石沉大海,赵匡乱感觉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不过也乐意这样过的不慌不忙。
仙洋是燃情赵匡乱唯一能聊聊天的,麻子女忙的没空搭理他,赵匡乱也不敢跟那花蛇大谈人生,也只有仙洋能说上闲话。
与这个年轻人接触久了,扎匡乱就越发欣赏这个年轻人,处事到滴水不漏的地步,这种人放到那里都挑不出一根刺,似乎有着连赵匡乱都不能比及的适应力,是个所谓的“人才”,但想想这种被埋没的人才也不是一个两个,虽然仙洋选择走这一条路可能不是对的,但也绝不会是错的。
虽然仙洋城府足够深,但赵匡乱看得出来仙洋是个讲义气的铁子,也是大多数人眼中的傻子。能够分辨事非明白利益,却能把亲放在第一位,想想赵匡乱就庆幸认识到这么一个人,虽然小猴吴铭也是如此,但仙洋跟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可能不顾利益的做一些事,而小猴吴铭不同,他们所背负的世家两字,可能会跟他们一辈子,虽然看似光鲜亮丽。
“有没有父母?”赵匡乱找着闲话聊着,仙洋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拘谨了,像是下人一般,有着强烈的层次感,虽然会让大多数人感觉到很有成就感,但赵匡乱却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宁愿跟仙洋站在同一个高度。
仙洋总是站在赵匡乱的身后,刻意保持着不长不远的距离,层次分明,听到这话,脸上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摇了摇头,似乎尴尬的笑笑,好像这是件很搞笑的事,又或者可笑。
赵匡乱点了点头,也难怪仙洋一直住在燃情,他明白仙洋的感受,也不假惺惺的说些可怜的话,那样更容易伤一个人,有些话不说反比带点虚伪味道的说出口要更有意义。
“其实一个人过也不错,吃饱喝足也不用想些未来。”仙洋罕有的主动开口道,像是在打着哈哈笑,但赵匡乱能感觉到这句话中的凄凉。
一个过?赵匡乱摇了摇头,人这种生物,是无法一个人活下去的,他相信仙洋也有精神寄托,只是没有说,同样赵匡乱也有着,同是天涯沦落人,但沦落人也有着舍不得忘记的东西,可以说可笑,但绝不可以说可怜,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什么可怜,赵匡乱觉得可恨这两字要更恰当一些。
“不过自从跟了恭哥,感觉日子过的更快了。”仙洋笑着说着,其实恭三儿这货在外人眼中是个绝对可恶的存在,但只要跟恭三儿接触久了,就会很神奇的适应这位小爷,甚至有些喜欢这位小爷的做风,不得不说恭三儿有着独特的人格魅力。
“那家伙。”赵匡乱想想也笑了,好像每次他想起恭三儿都会不自觉的扬起嘴角,这就是恭三儿独特的魅力,或许可能是因为恭三儿是个搞笑的小丑,但赵匡乱很想说一句这就是小爷的风骚。
酒吧来来往往,可能是出入这种场合会让很多年轻人很有优越感,甚至是还有着初中生在楼下游荡,在这种地方久了,赵匡乱对这一切甚至到了理所当然的地步,在不知不觉中适应了这些黑暗,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气氛从一个火热到了另一个火热,一切都是那么肆无忌禅,赵匡乱看累了,随便找了个地方小眯一会,仙洋仍然看着楼下,甚至是赵匡乱见过仙洋就这样愣愣的看着楼下一两个小时,到底在想着什么,赵匡乱不知道,也没兴趣刨根问底,每个人都有每个的人故事,故事大多不是用来炫耀的,而是用来铭记着的。
刚闭上一会,楼下的喧闹声吵醒了赵匡乱,赵匡乱发现仙洋也没了踪影,又是酒瓶打碎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是打起来了,这种斗殴在夜场不算出奇,但赵匡乱怎么说也得管管,现在也是非常时期,出什么乱子可没有人会给他担待。
楼下人挤的熙熙嚷嚷,不时起着哄,谁出来不是为了个玩闹,对大多数而言,与其挥霍相同的一天,不如看些别人的热闹或者难看,看看别人的悲剧可比什么都有意思的多。
赵匡乱微眯着眼看着人群中央,愣了愣,那拎着酒瓶的不是仙洋吗?看样子仙洋也被几个年轻围住,要不是碍于仙洋手上还拎着个酒瓶,才没敢冲上去。
“你TM是什么东西。”另一边一个脾气火爆的年轻指着仙洋的头道,刚刚也幸亏他身手好才误打误撞的躲开了那酒瓶子,否则他可就真见红了,也不知道这疯子是从哪里突然钻出来的。
仙洋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这年轻怀中搂着的一个小鸟依人的女人,不过现在这女人吓的小脸煞白,不敢看仙洋的脸。
“德少,这位是我们这里的小伙计,可能是傻了,伤到没有。”麻子女也终于挤过人群,看着这副惨样,硬着头皮做着和事老,她也是第一次见仙洋生气的模样,也想象不到一直老老实实的仙洋竟然会如此大打出手。
年轻人吐出一口口水,再次指着仙洋的鼻子道:“这事TM可不嫩算完,老子玩的好好,这小b崽子突然出来甩酒瓶子,让你们燃情老板给个说法。”
麻子女使劲拧了拧无动于衷的仙洋,希望仙洋也给个说法,怎么说当着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这边一点不在理,虽然麻子女比谁都清楚这德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事跟燃情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想跟你怀中那女人谈谈。”仙洋冷冰冰道,手中的酒瓶子握的紧紧的,身体有着控制不住的颤抖,就这样看着那张女人的脸,愤怒盖过了一切,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唯一的寄托崩塌的瞬间,恐怕也是这个人毁灭的瞬间。
德少看了看怀中娇滴滴的女人,好像想到了什么,那张带着点嘲弄的脸笑了,把这脸煞白的女人又搂的紧了紧,那双肥猪手也不老实起来,挑衅道:“这娘们可是我女朋友,怎么,你还想强抢民女不成?”
女人就这样咬着牙,任由这德少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当着已经到达愤怒界限的仙洋的面。
“我***”仙洋手中的酒瓶子再次挥了出去,却被德少所带来的人再次挡住,这次仙洋直接被掀翻了出去。女人挣脱开德少的怀抱,失声喊道:“洋洋。”
德少不乐意了,一把抓住向仙洋走着的女人,恶狠狠道:“怎么?你认识这小子?”
女人满脸泪水,不敢多说些什么,担忧的看着玻璃碎片上的仙洋,身体有些摇摇欲坠,就这样恐惧的看着狞笑着的德少,嘴里轻轻喃喃着:“德少,我们走吧。”
这身材肥大的德少似乎并没有放过仙洋,一步一步走向仙洋,直接把仙洋跟拽了起来,没想到仙洋一弹腿,像是个最后挣扎的山跳,直接给了德少规模不小的啤酒肚子一脚,把德少直接蹬了出去。
“***”德少怒骂道,感觉肚子一阵翻涌,冲身边那几个朋友使了个眼神,几人如饿虎扑食一般冲向仙洋。
“都住手,想玩出去玩。”一个不算嘹亮,也没有什么气势威压的声音响起,王德看向声音的来源,才围观群众的最后,赵匡乱,他对这赵匡乱有些印象,好像在这燃情有着不小的地位,制止要继续下狠手的同伴,不像刚刚那么无法无天道:“出去可以,不过得拉上这小子,今晚的事可得整明白,难道燃情还随便能拿酒瓶给人开瓢不成?”
没等仙洋看口答应,赵匡乱就回答道:“可以。”
赵匡乱架着仙洋,冲麻子女做了个没事的动作。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向附近的一处小空地,甚至不少人为了看热闹也跟了出去。
“为什么动手?”赵匡乱小声道,王德要一个说法,他同样也需要一个说法,一个可以得罪王德的理由,即便是充满着浓烈的个人味道。
仙洋咬着牙,脸上有血,同样也有着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