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战斗花了不到三个时辰时间,曹军来势汹汹,去势也汹汹。
名扬回到大营,听取三名千夫长的汇报。
经此一战,三千曹军只活下来两百多人,其中一百多人投降,有一百多人是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名扬下令让军医把他们都抢救过来。能从战场上逃走的估计有几十人。曹军基本上算是全军覆没。而徐州军马只有三十几人阵亡。
曹军主将李乾被押到名扬面前。他的伤口已经由军医进行了治疗,血都已经止住了。只见他紧闭双眼,面如死灰。
名扬命令左右给李乾松绑,扶他坐下。名扬见李乾赤着双足,鞋袜都被扒去了,心中好笑:你们要不要这么狠。
脸上保持着正经的神色,坐到李乾对面。虽然李乾一直闭着眼睛,名扬还是对李乾:“李将军,来之前可曾想到这个结局?”
李乾沉默了许久,名扬也安静地坐着奉陪。沉寂多时,李乾终于话了:“金将军智勇双全,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但败得如此之惨,我是做梦都想不到的。”
名扬:“哪里,我准备了一个多月挖这些陷阱、制定战术,就是为了这一战,你不来,也会有其他人淌这趟浑水,三千曹军将士躲不过这场劫难。”
“你很有自信嘛。”
“没有这一自信,我怎么敢跟曹丞相叫板?”
“跟曹丞相叫板?你的口气大了吧。”
“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可认识我是谁?”
李乾睁开双眼,盯着名扬仔细辨认了一番,:“我不可能认识你,但金将军甚是眼熟。”
“我是曹操的侍卫,胡德越。”
“啊!”李乾瞪大眼睛,想起了一些事情,“丞相通缉你很久了,你竟然背叛丞相,成了吕布的手下。”
名扬:“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从来不是曹操的手下,所以不存在‘背叛’这件事情。”
“哼,事实摆在这里,不是你嘴硬就可以改变的。”
“我不在乎什么事实。我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打败曹军。李将军,我可以预料到你的命运,你若听我一言,便可逃过一劫。”
“嗯?”
“你这样做了俘虏,必会死在温侯手里,你不如在此就归顺温侯,可以保住一条性命。”
李乾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神通,可以预见未来的事,的话都是废话。我忠于朝廷、忠于丞相,怎么能投降反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
名扬:“你们这些台词我都背得滚瓜烂熟了。我最讨厌劝别人干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我又不能放你走,你就在我这里住些日子吧。”
他挥手示意手下把李乾带出去,李乾在出中军大帐之前,回头问名扬:“我儿李典生死如何?”
“他逃走了。”
“多谢金将军。”
李乾被带了下去,关押在军营里。
名扬在战前就相信自己能打赢,也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但没想到竟然夺取了这么压倒性的战果。
战斗会议结束后,名扬就屏退左右,拉下大帐的门帘,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他心里并没有夺取胜利后的激动,而是在脑海里不断闪现曹军尸横遍野的景象。
战争中人的生命如同风中枯叶,无法被自己掌握。曹军明明是实力占优的一边,曹军将士也是自信满满,勇气十足。结果中了埋伏后瞬间就崩溃了,化作一堆堆尸骨。
若问名扬是否害怕,当然害怕,他以前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若问名扬是否想回到现代,他却不一定再想回去。经过这一战,名扬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更深的认识,对自己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产生更强的信心。既然来了,就好好地活下去。
名扬在大帐里待了一天,到了晚上,他重新走出大帐,脸上再一次绽开笑容。他叫来三名千夫长,要将士们今晚起篝火欢庆胜利。
三个千夫长今天还一直在纳闷,平常好战嗜杀的将军怎么获得如此大胜反而消沉了,原来攒着情绪要来个总爆发。三人欣然领命,下去准备。
夜宴轻松愉悦,众将士高声欢歌,高亢的战歌虽然没有曲调的变化,但非常适应现在的气氛。名扬特意叫鸢尾换了衣服,跳上一曲。鸢尾见大哥高兴,就当着众将士,围着篝火开始舞蹈。名扬看她跳的舞,就知道是鸢尾漂泊过程中所学,原本是用来魅惑的性感舞蹈,让鸢尾一跳,竟然没有了那种俗气。名扬抬头遥望天空,夜朗星稀,原野上的天空显得无比高远,名扬开始了无限的遐想。
我用两百人扫荡贼寇,又用三千人击败曹军,一步一步地发展,夺取徐州肯定不是空想。
过了几天,有官吏从徐州来到大营。名扬请官吏入帐,官吏先是祝贺名扬大胜曹军,然后向名扬传达了吕布的命令:“主公命你速回徐州,将曹将李乾一并押往徐州。”
名扬:“遵命。”
然后他向官吏询问:“所为何事?”
“将军打了胜仗,当然要去州府拜见主公,主公会有嘉奖。”
“多谢。”
官吏先行离开。名扬对鸢尾:“收拾东西我们去徐州见主公。”
名扬换上了便装,鸢尾也重新换回女装,两人带些换洗的衣服,名扬将长刀背在身后。他了十名士兵,然后到关押李乾的地方提李乾出来。
名扬让士兵都站在帐外等他,他走进营帐对李乾:“李将军,我本想让你多住几日,可是主公要见你,我只能把你送往徐州了。”
“难不成不送往徐州,你还会放了我?既然不能放我,我也不会向你投降,那么待在这里和去徐州有什么区别?”
名扬叫人送来一身衣服让李乾换上。
名扬和鸢尾带着十名士兵,押送李乾向徐州出发。
一行人走得很慢,用了八天才到达徐州。快到徐州的时候,鸢尾对名扬:“再过三天就是中秋,徐州城里会有盛大的庙会,好在我们赶上了。”
名扬来到古代后就一直对日期掌握不清楚,听鸢尾起,才知道中秋将至,这恐怕也是吕布召自己回徐州的原因之一。
一行人到达徐州,名扬叫鸢尾回到原来他们住的地方等他回去,然后他带着其他人押着李乾前去拜见吕布。
吕布在议事厅接见了名扬,陪在一起的还有陈宫和陈登。吕布心情甚好,对名扬大加赞扬:“金将军少年英才,前有清除匪患,后有抵御曹军,功不可没。来人,赏金将军黄金百两,赏其部下黄金百斤。”
“谢主公。”
吕布又对陈宫:“公台举荐金将军,可谓是慧眼识英才,也当嘉奖。来人,赏陈大人黄金百两,表彰其举贤任能之功。”
“谢主公。”陈宫坦然接受,拜谢吕布。名扬却在心中觉得好笑。
李乾被押上大厅。李乾见到吕布一不行礼二不跪拜,连正眼都不想瞧吕布一眼。吕布看到这个情形,本来欢愉的神色,变得阴沉起来。
未及吕布开口,陈宫先话了:“匹夫为何如此无礼,见到温侯也不下拜?”
李乾:“我乃朝廷将军,怎可下拜反贼?”
“反贼?”陈宫冷笑一声,“温侯乃当今圣上亲旨敕封,徐州刺史也是当今圣上下旨任命,那封诏书上的词句更是你家丞相亲自斟酌。你不下拜是在打你家丞相的脸,也是在打当今圣上的脸。这样蔑视皇上的威严,也是你家丞相教的吗?”
陈宫果然口才极好。李乾想了想,单膝下拜,口中:“拜见温侯。”随即又站了起来。
陈宫接着:“李将军位列朝廷中郎将,若是愿意为我家主公效力,我家主公可拜你为上将,日后定可打败曹贼,匡扶汉室,建立功勋。”
李乾哈哈大笑,表情和言辞都极尽刻薄:“天下谁人不知吕将军乃三姓家奴。其部下哪一个不是三姓家奴。我从始至终,只效命于曹丞相,休想叫我变更门厅,和你们同流合污。”
吕布暴跳如雷,抓起案上的酒杯向李乾砸去。酒杯掷出去的力道极大,速度很快,李乾根本没能反应过来,就被砸中额头,仰面倒地。名扬急忙上前察看,见李乾额头被砸破,半张脸都是血。
名扬看了看陈宫,看他一脸平静,心想:他估计压根儿就没有打算招降李乾,他那些言语就是引李乾羞辱吕布,这是要加速李乾的死亡。这伙人心胸每一个宽广的,难怪最后要被灭掉。
好在李乾没有被吕布当场砸死。陈宫:“主公息怒,此等鼠辈,留之无益,不如斩了干净。”
陈登插进话来:“主公,佳节将至,此时斩人不太吉利。不如先关押起来,待佳节过后,再行发落。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吕布想了想,虽然怒气未消,但认可了陈登的意见。
他:“来人,把贼将带下去。”
李乾被进来的士兵拖了下去。陈登大声嘱咐了一句:“给他把伤口包好。”
陈宫白了陈登一眼,没有什么,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
吕布又对名扬:“金将军生擒敌将,大功可嘉。待三日后中秋佳节,刺史府将举办宴会,我再当着全体官吏的面嘉奖将军。”
名扬行礼拜谢:“多谢主公。”
“你先回去休息吧。”
名扬告退,临走前看了看两位陈大人,两个人都同时向吕布敬酒,没有人向他表示什么。他随即转身出了议事厅。
他快速离开刺史府,回到住处,见鸢尾已经收拾好了屋子。
鸢尾见名扬回来,还带了许多金子,问道:“这是主公赏赐的?”
名扬:“是的。”
“太好了。”鸢尾非常高兴。
名扬微微一笑。他想起一件事,对鸢尾:“中秋那天晚上,我恐怕无法陪你。主公要举办宴会,我得参加。如果我回来得早,我一定好好陪你过节。”
鸢尾:“大哥只管忙自己的,不用管奴婢。奴婢能够有自己的一间院,平安地赏一次圆月,已是极大的福分,不敢多有奢望。”
名扬一把抱住鸢尾,:“哪是什么奢望,从今以后,每一个中秋,你都会比今天更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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