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澈语气淡然:"自从雪宫开宫之际,神州上下,便是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极北落雪之地,皆是我雪宫势力之内。千里飘雪,那么我雪宫的势力,便是延绵千里......"
"这.....!"皇甫久闻之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寒澈的话说的有些霸道,但却是建立在至尊的实力之上的。而且,人家也没说假话。多少年来,都没有一个势力敢在极北之地开宗立派,建立据点。这在修道门派中,压根就不是个秘密。可偏偏铸剑门有些不信这个邪,还真的派人入侵极北。或许,他们也是认为北堂家族的范围只不过属于北方,并没有延绵到雪宫的势力之内。也或许,他们只是认为这是凡世间的争斗,不会惹到雪宫吧?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总是铸剑门的一个致命的弱点。若今日不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他们真的是没有什么办法应对雪宫的刁难。
"今日之事,确实是我铸剑门的不是,若是有得罪之处,我皇甫久在此向阁下以及雪宫,还有北堂家族道歉。还请诸位多多包涵,大人不记小人过!而且,北堂家族的所有损失,也由我们铸剑门伊一力承担.....!"皇甫久拱了拱手,语气极为的恭敬。不仅对雪宫赔礼道歉,还连带着向北堂家族也是赔礼道歉起来。
一旁的铸剑门弟子闻言,每个人都是一脸的呆滞,有些人也有不甘。要知道,在整个铸剑门中,皇甫久可是最强硬的,他们这些弟子可是从未见过皇甫久如此低声下气的对别人赔礼道歉过。
"就这么简单?"听到皇甫久的话,寒澈带着淡淡的嘲讽,冷哼一声。
"我们铸剑门所有在北方的势力,全部撤走。全部产业和地盘,就算是这一次的赔罪了!"皇甫久狠狠的一咬牙,接着说道。
在一边的北堂家族的二长老闻言心中立刻狠狠的一震,脸上不自主的露出了一点向往的神色。他日常负责家族的产业,自然知道铸剑门在北方的产业有多少。虽然不如北堂家族,可是却也不少了。是在北方仅次于北堂家族还有北盟的。现在北盟已经被北堂家族彻底的剿灭了,如果再收了铸剑门的产业。那么北堂家族可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巨无霸势力了,从今以后就算是想彻底的收编北方的商业势力,也不是不可能的!
北堂雁看到二长老的那副表情,微微的有些好笑。这位财迷的二长老是什么性格,他可是知道的。而且或许是二长老的运气实在是好,到现在为止,二长老除了狼狈一些,竟然还没有受伤。这在北堂家族一众高手中,可是极少的。看来这位二长老,运气还当真不错。
就在皇甫久这话说完,寒澈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天空上,另外一道身影飞速的掠来。白衣飘飘,显然又是一名极北雪宫的高手。没有看那人的面容,仅仅看那修长白皙的十指,寒澈就知道来人是谁!
"大哥,两位圣女已经接走了,我们可以走了!"冰裂瞥了一眼铸剑门的皇甫久等人一眼,慢慢的说道:"铸剑门的人可真有本事啊,竟然连我们雪宫的人都敢袭击!"
这话一出,皇甫久脸色刷的变得惨白,还没开口询问,身后的两道人影,便是直接冲天而起,一左一右的向远方飞去。看到那两道人影,皇甫久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样子,雪宫和北堂家族并没有什么关系。至于雪宫为什么出手,显然是这两个人对雪宫之人出手的事情!
"这两个混蛋!"皇甫久暗骂一声,浑身真气一动,两道剑气宛如厉电横空,飞快的在天空闪掠而过。而那两道人影,也是被皇甫久的剑气一穿而过。在发出一声惨呼后,变作了两具尸体,重重的从空中坠落而下!
看到这一幕,冰裂慢慢的点了一下头。而寒澈则是淡淡的说道:"记住你说的话!"转过身子,瞥了一眼那站在那里的北堂孤鸿,犹豫了一下,也是说道:"雪宫有功必奖,有过必罚!从此以后,北堂家族,在极北无忧..........."
说完这句话,不在多说什么。淡淡的一挥手:"走!"说完,第一个御空而起,向着极北深处飞去。而跟随的雪宫众人,见状也是纷纷御风而起,追逐着寒澈的身形,远远离开。
北堂家族的危机,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安然而解。
黑暗,眼前是无尽的黑暗。然后,便是血红,一片的血红。那种血红色不仅仅是笼罩了自己,密布在自己的眼前。甚至,还有笼罩著整个天地。那刺鼻的血腥气息,让他就在这一方小小的黑暗中瑟瑟发抖,一动也不敢动弹。不仅如此,还有着彻骨的寒冷,冷,真的很冷.......
"啊!"猛然发出一声大吼,周博的身子笔直的弹立而起。仿佛做梦梦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一样,大口的喘着粗气。虽然感觉到了周围的寒冷,可是他全身的汗珠,依然是不断的滴落。这些不是热的,而是冷汗。因为恐惧,而吓出的冷汗.......
胸膛急速的起伏着,想着那梦境中的黑暗还有血红色的血腥。周博的心中,就是一阵的恐惧。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做这个梦了。记得第一次的时候,那是在几个月前,自己第一次杀人。那一次,罗刹门的火煞祝融,被他斩杀于剑下。记得昏迷的时候,自己就曾经做过这样可怕的噩梦。
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看着那依然有些不受自己控制的颤抖的手。周博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用自己那颤抖的手抓紧了盖在身上的杯子,慢慢的握紧,再放开。然后再慢慢的握紧,再放开。一直到把那盖在自己身上的洁白的杯子握的皱皱的,他的手才完全的恢复稳定。等到他的身心完全恢复的时候,他才有心思看自己所处的地方。
这是一间普通的卧室,装饰简单而朴素。或许是极北的缘故,整个房间,都是单调的白色。除了必备的家具之外,空空荡荡的,显得十分的冷清。房间中没有烧火,或许是这样,才显得冷意十足。
慢慢的下了床,试着活动了那有些僵硬的身子。周博此刻的记忆,还是隐约的停留在了那刚落在极北雪原的时候,其他的都是一片空白。显然,后面发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道。感觉到自己那虽然虚弱,却没有疼痛的身体,周博暗暗道:"看来,是被人救了。只不过不知道那人是谁,竟然连星帝拓跋那么变态的创伤,都能治好!"
摇了摇头,周博走向门口,轻轻地打开房门,慢慢走了出去。
外面是长长的通道,只有少数的身着白袍的人安静地忙碌穿梭。但当那些人看到他的时候,眼睛中立刻闪烁出了一丝惊讶,还有一丝的欣喜。不过,这种目光只是一闪即逝。当那些人看了他一眼后,便是低下头去,快步而过。
没有一个人与他交谈,所以他只能茫然的走著。当他试着想要拉住一个人询问的时候,那人却慌忙的跪在了地面,不敢发出一声的声音。看着那人的举动,周博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放开了手。
这一刻,他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是一个透明人一样,没有人理他,没有人看到他。他们都在忙着他们的事情,对自己熟视无睹。
长长的过道的尽头,一身着白袍的年轻人看到周博的身影后,本来走动着的脚步,轻轻的停了下来。似乎,专程的等待周博一般。看到那人仿佛在等自己,周博的心中一阵激动,快步的上前,出声询问道:"你..请问....?"
"你醒了?"那个人似乎并没有听周博的话的意思,直接是冷淡的开口说道。没有自我介绍,也没有客气的询问。只是这样冷意或者说稍带一些看不起的样子,冷冷的说道:"老师等你好久了,本来我是看你醒没有。既然醒了,就跟我来吧!"
说完,那个白衣青年人转过身子,也不等周博的回话。径直的,如同带路般得在前方走着。看到那人的走动,周博也急忙跟上。这个人这么不友好,显然想问他什么是不可能的。不过听他说他老师要见他,似乎有人能回答自己的疑惑了。
那白衣青年带着周博穿过长长的长廊,一直走到一处拐角的时候,才停了下来。拐角的尽头,有着一间大大的房室,房门留着一条缝,虚掩著。那白衣青年冷淡的说道:"你自己进去吧.........!"
周博看了那白衣青年一眼,慢慢的点了一下头,举步朝着那房间中走去。刚走到虚掩的门口,抬手想敲们得时候,里面依稀是争吵的声音,顺着门缝传出..........
"我不管别的,他的血脉,我自然会承认。可是那个贱人的血脉,我是不会承认的....."
接着,便是一声叹息,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何苦呢,当年如果不是你执意如此,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着这样?如今,痛苦的又岂止是一人?我们当年,真的是做对了吗?"
"就算是我们错了,难道他便没有错误吗?先祖的遗训,他记了多少?是,他是天之骄子,他是百年希望。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我们曾经视之为希望的人,对我们做出了什么?"
听着那屋子中剧烈的争吵,周博迟疑了一下,目光询问一般的看着那不远处的白衣年轻人。可是后者,似乎没有看他一般的将头转向了别的地方。
"谁!"就在周博那一转头的功夫,房间内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厉喝声。听到那声音,周博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了房间的房门。
房门推开,里面的一切尽收眼底。大大的房间中,只有两人对坐。房间的尽头,是高高的白玉王座,只不过却是空空如也。一名白衣老者和一名白衣女子对立而坐,显然刚刚的争论,就是他们两个人发出来的。
那女子一身白衣,身材婀娜。纵然是宽大的白袍,也不能掩盖着她那绝世的气质。面上,白色的轻纱覆盖,似乎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的容颜,
看到周博,那女子的目光在周博的身上一扫而过。虽然不能看到她的面上的表情,然而周博却能从她的目光中,看到其中那隐于深处的一丝哀伤,还有一丝不甘和愤恨。似乎,她和周博有什么深仇大怨一般。
而那白衣老者,相对便和蔼了许多。虽然苍老不已,却也有一丝的仙风道骨的气息。看到周博,对其温和的一笑:"你,醒了?"
"恩!"周博点了一下头,轻声的问道:"请问,是你救了我?"
"呵呵,不是!"那老者笑着摇了摇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是我救了你。"
"那,我的伤....?"听到老者的话,周博有些惊讶,然后便是再度的询问道。不管怎么说,他身上的伤,尽数好了那是不争的事实!
"是蓝雪冰晶!"那老者淡淡的笑了一下,说是你父亲在天上保佑你,也不为过。你的伤,是蓝雪冰晶治好的!"
"我父亲?"听到那老者的话,周博显然直接忽略了后面的那一句蓝雪冰晶,脚步下意识的一个跨步,逼近了那白衣老者:"您知道我的父亲?"
"哼,你父亲恐怕天下间没几个人不知道的!"那女子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说不出厌恶,冷淡的出声。
"好了!"那老者有些生气的喝道:"苍雪,你有些太过分了!"
那女子冷哼一声,却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听到那女子的话,周博也显得稍稍的有些冷静,目光狐疑的在两人的身上一扫而过,突然出声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老者听到周博的问话,先是一愣,然后面色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缓缓的说道:"我们,是雪宫的人!"
"雪宫!"听到那老者的话,周博猛然脸色一变,身子下意识的朝后退去。真气,更是随着周博的意念澎湃而出。
不过,当真气刚刚经过经脉的时候,一阵强烈的刺痛感,让周博全身一疼"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那种强烈的刺痛感,让他几乎疼晕了过去。
"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小心一点。我们对你没有恶意的,千万别害怕!"那老者看到周博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痛惜的神色,轻轻的一股柔和的真气,将周博的身子轻轻的托起。
"我在你们雪宫?"粗粗的喘了一口气后,周博的目光有着几分的谨慎,急声问道。
"不错,你现在的确是在雪宫!"那白衣女子站起身子,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烦躁:"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就在我们雪宫之中。不仅仅如此,还是我们把你救回来的!果然,跟你那个假惺惺的母亲一样,骨子里有着一股说不出的伪高傲,真是令人讨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