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北堂灵雀失声的大叫起来,带着极度的不冷静。
"你杀了他们!"北堂灵雀失态并且失声的叫道,似乎忘记了这些倒在自己面前的铸剑门弟子在刚才还想要对她自己出手一般。
"不是我杀的!"一脸冷意的周博目光谨慎的盯着四周,冷淡的说了一句。刚刚,以他的目光也只是看到了一道极其细微的银光在那八名铸剑门的弟子的脖颈上一扫而过,具体是什么,连他都没有看清楚。这八名铸剑门的弟子,就已经被人割断了脖子。快速,准确,还有细微,这就是周博对那人的评价。看来,动手的人一定是一个绝非一般的对手。
"嘿嘿,北堂小姐,这事情你还真是错怪人了。人,的确不是他杀的,而是我杀的!"就在周博的目光四处的找寻那个动手的人的时候,他们身后的阁楼的顶端,一道白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调笑之意,说出了这段话。
"呼"转身带起的细微的风声显示出了周博的速度,当看到那沐浴在阳光下的那道白色的人影的时候,周博的眼神中的冰冷,更加的凝重一些。不过那人却没有挪动他的身子的意思,依然是站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周博。
黑色的长发,白色的长袍,一双笑眯眯的眼睛让那个男子多了一丝的阳光的感觉。就如同他此刻全身被阳光笼罩一般,给人一种温和如邻家大男孩的感觉。修长纤细的十指,洁白无瑕,似乎比女子的手还要美上几分。至少,当北堂灵雀看到那双手的时候,目光就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后叹了一口气,不在比较。显然,那男子的手,比北堂灵雀这等家族小姐的手,还要修长美丽。
十根修长的手指上,十枚闪烁着银光的,造型古朴的戒指在那白皙的手指上,不但显得戒指的沧桑古朴,仿佛历经了无数岁月一般的一种古老感觉。也同时为那洁白的十指,赋予了一种灵气。当人看到那戴着十枚古朴戒指的白色手指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艺术.....
可以说,那一双手就是那个白衣男子的最大的特点。以周博的目光,隐约的看到那十枚戒指上不时的有极细的银光闪过,仿佛是丝线一般,细微的几乎不可看见......
"是你?"听到那男子的话,北堂灵雀有些不敢相信一般的问道。毕竟,在她看来,拥有着那样阳光笑容的男子,很难是一个一出手就灭杀了八名铸剑门高手的冷血之人。所以,北堂灵雀的话语,带着极大的不相信。
"不错,是我!"那男子右腿一个用力,身子立刻弹跃而起,当他的身子升到半空的时候,并没有持续的用真气维持住身体,任由自己的身体那一跃的力道用完,自由的落下。
"膨"一声不大的沉闷声后,那白衣的男子稳稳的落在了周博的身边,对其友好的笑了笑:"自我介绍一下,雪宫之中,四雪护法二护法冰裂!"
说完自己的身份后,那白衣男子又对北堂灵雀笑了笑,一股柔和的真气将北堂灵雀的身体轻轻地托了起来:"雪宫对敌人冷漠,对朋友热情。恩怨分明,从不混淆。铸剑门的人敢对我们雪宫出手,死有余辜!"
脸上带着笑容,可是话语却蕴含杀意。这样的话语,让北堂灵雀心中狠狠的动了一动,不自觉的点了一下头。
那冰裂接着说道:"不过,北堂小姐请放心,只要是我们雪宫的朋友,我们是不会吝啬我们的友情的!令兄那边,我们的人已经出手了,相信不会有什么麻烦。而且,你也可以放心,从此以后铸剑门必然不会找北堂家族的一点麻烦!"
"那...多谢了!"听到冰裂的一番话,就算北堂灵雀不管家族事务,也是知道从此以后雪宫真的是在北方横着走了。无论之前北堂家族再怎么厉害,却也只是一个凡人家族,和雪宫这等高高在上的势力是没有丝毫的关系的。北方这片土地,霸主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极北雪宫。如今,北堂家族真的和雪宫扯上了关系。光是这名头,就已经让很多势力吓得不敢动手了。
冰裂说完这些话后,目光缓缓的转向了周博,眸子中的一丝惊讶一闪而过,轻笑道:"欢迎,来到北方!"
周博皱着眉头看着那眼前的冰裂,冷淡的说道:"我不认识你!"
冰裂苦笑了一下:"对,但是有些事情却是早已注定的,我奉老师的命令,前来带你回到雪宫!"
"想抓我?"听到冰裂的这话,周博反手一挥,一道寒气就是直接向着冰裂扑去。白色的浓雾寒气弥漫,就算是冰裂,也是不得不赶忙避开。
"止!"
就在冰裂的身子刚刚闪避开的时候,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接着,周博那所发出的白色寒气,就如那话语一般的,静止在了半空。一切,就好像时间停止一般,不动分毫。
"什么人?"看到自己的招式被人定住,周博那双冷意十足的眸子又多了几分的寒意,声音中还有着几分的杀意,和之前那淡漠的性子,完全有天壤之别。
"是我!"就在周博的目光四处搜寻那个人声的时候。那道声音,就在周博眼前不远处响起。而且,这一次还是连带着显出了身形。距离周博前方十米处,一道身影负手而立......
"老师!"闪到了一边的冰裂看到那道人影,带着笑容的脸上立刻变得十分的恭敬,甚至对着那道人影躬身行李,显得十分的尊敬。
看着那道身影,周博再次皱了一下眉:"你是谁?"
"我..呵呵,我是他们的老师!"那道人影转过身子,淡淡的笑了一下,慢慢的走到了周博的身前。苍老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的慈祥。甚至,还有一丝的感慨。就那样温和的对着周博一笑:"孩子,我们来接你回家了!"
虽然老者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可是周博的脸上,却多了一丝骇然之色。在他此刻的感觉中,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周围有半点的气息存在。但周博却明明能用目光看到那老人的存在,却不能用感觉觉察到他这个人。视觉和感觉的不对称的矛盾,让周博的内心对那老者多了一丝的忌惮,同时又感觉到了一丝的诡异。
"孩子,你很怕我?"老者淡淡的看了周博一眼,依然是那种慈祥的微笑,语气温和:"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放心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也不用害怕!"
"接我回家?"听到那老者的声音,周博本能的感觉到一丝的不好。刚要闪避。就感觉他的眼前一花,目光再看时,那老者居然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接着,周博的身体周遭白雾缭绕,一阵阵的寒气瞬间弥漫。然后,便是"咔嚓""咔嚓"的脆响,面前的空间,一点一点的凝结。纵然他想动,纵然他想挣扎。但是身体,却是不听从意念的支配,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冰封,自己竟然被冰封了!"身体周围,越来越重的寒气,让周博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似乎流动的越来越慢。真气,也是逐渐不再流转。当他的目光看到那眼前的晶体结晶的时候,他彻底的明白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寒气,顺着他的全身蔓延,一直到他的大脑。眼皮,越来越沉重。尽管告诫着自己,不可以沉睡。可是,最后周博还是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缓缓的,缓缓的陷入了一片黑暗........
"收!"那老者一摆长袖,已经化作一块冰雕的周博周围的空间,一阵的波动后,立刻连带着周博消失无形。做完这一切,老者摆了摆手:"冰裂,去接落玉还有彩依吧........."
当看着冰裂的身子向着阁楼处移动的时候,那老者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的如释重负的样子。眼圈,也是微微的有些泛红,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伤感的事情一般,嘴中轻声道:"铮儿,我找到他了......."
皇甫久的目光,带着惊讶还有隐隐的忌惮之意,死死的盯着面前那不远处雪宫白衣人群之前的那握着银弓的男子。脸上表情的那份惊骇和不解难以掩饰。雪宫,这个在北方,无论是在凡间还是在修道一派上都是声名赫赫的势力。虽然在这二十年的时间中,不在出现在人们的眼中,变得低调和隐匿起来。但是,只要是当年曾经和雪宫打过交道的门派,不论是正派还是魔道,不论势力的大小。都是知道,这个隐匿了二十年的昔日魔道第一势力,依然是拥有着极其可怕的势力和实力。
对于北方家族来说,铸剑门虽然都已经经过了调查,而且还做出了相应的计划。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查到北堂家族和雪宫有着关系。也不知道是北堂家族太过低调,不让自己和雪宫有关系的传言传扬出去,还是自己所在的铸剑门根本就没有查到。不管怎么说,此刻的铸剑门,已经真的有些陷入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了。
在凡人世家这等普通的家族中,铸剑门是一个庞然大物。可是在雪宫这些势力眼中,铸剑门只不过是一个修道界中的二流门派,或许连二流门派都算不上。不要说雪宫,当年雪宫随意的一个附属门派,就不乏能够与铸剑门有着抗衡的实力,而且或许还要厉害一些。铸剑门出名,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那些铸剑技艺。铸剑门的很多高层长老,甚至连皇甫久都知道,要是没了这份技艺,或许人家连面子都不会给铸剑门。就比如现在的北堂家族,铸剑门先前的那些手段可真是把他们给惹急。想想,连家族的守护者都出来了,这件事情还能善了吗?现在人家强援一来,估计铸剑门,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皇甫久脸色发青,却不敢多说什么。他现在做的,只能是保持沉默。雪宫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一点早在几十年前正魔之战的时候,就被世人皆知。到得现在,这份狠辣也没有随时间消散。刚刚自己这边的人只是开口说了一句话,便被他们一箭射杀。皇甫久在心中明白,刚刚雪宫的警告,并非是危言耸听。以雪宫那般悍然大物,要灭掉铸剑门,也并非是笑谈。
"不知,阁下是雪宫的.........!"
"雪宫四雪护法之首,寒澈!"那道白色的人影淡淡的说着,目光还在皇甫久的身上扫了一遍,带着淡淡的不屑:"一个不足五境之人,也敢这么嚣张,在我极北悍然灭族。看来,这二十年的时间,铸剑门还真的是变得胆大了!"
这不屑的言语还有那嘲讽一般的语气,让皇甫久心中怒气一升,可是随即便又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的确,以自己一个不足五境修为的铸剑门弟子,雪宫还真是没有放在眼中。皇甫久可不是一个人,如果一个人的话,大不了惹到了雪宫想办法躲起来,说不定雪宫还找不到,也拿自己没有办法。他的身后还有整个铸剑门,人家找你算账,直接找到门派内。不管三七二十一,灭了你满门,那种无家无室的感觉,谁想想都会感到恐怖。
就在皇甫久强压着怒气,眼中目光思索间,那北堂孤鸿的身子也是化作一道流光,飞掠到了地面。看到那白色的人影,对着那道人影极为客气的摆了摆手,原本冷淡的脸上也是带着一丝笑意:"呵呵,不知道雪宫护法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九根凤凰的尾翎在他的身后随风轻摇,那份带着丝丝金光的神圣气息,倒也是让他有些资格和寒澈说话。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是能看出来这些雪宫的人是来帮助北堂家族的。尽管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家族为什么能让雪宫这般兴师动众的千里救援,可是这一份道谢,还是要说的。毕竟,皇甫久尽管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但,北堂家族其他人,却真的没几个是铸剑门的人的对手。纵然自己能打,但有皇甫久的牵扯,北堂家族被攻破,也是迟早的事情。
寒澈淡淡的点了一下头,也没多说话。这让北堂孤鸿也是不大不小的碰了个钉子,不过这个老家伙也不介意,哈哈一笑,就退回了北堂家族的一方。反正现在也打不起来,还是保持沉默的好。这位大护法,看起来也是一个沉默寡语的人,既然人家不说那么多,他们保持安静就好。
"这个大护法,我们实在不知道北堂家族和贵派竟然有如此的渊源。这件事情,纯属误会,纯属误会!"皇甫久显然受不了那种无声的压抑,连忙陪着笑得说道。同时,目光在自己身边的那些铸剑门的弟子身前暗暗的扫过。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要是处理不好的话,自己和这些门内的弟子,是一个也回不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