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当时见异性弟弟易福桑打死小山镇魂的贴身侍卫三船一口,似乎有点不大理解;但三船一口的的确确是被易扶桑打死的。
看着打死三船一口后走进将军病房里的易扶桑,猴子在心中说着,弄不好这家伙实在演戏;没见昨天下午在俱乐部那间监牢里他掏出袖珍手枪向我射击时的那种架势,心中哪里还有别人?恨不能置于死地而后快!
“狗杂种一定是在演戏!”猴子心中骂了一句,不能容忍易扶桑的狡猾多端;他想将这家伙驱赶走。
可是想起娘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情景,猴子新编软了,狠狠咬咬牙默默说道:“罢罢罢,娘既然袒护他,就让这个狗东西跟着吧!”
猴子心中想过,便就看向许骨子说:“许伯伯,我娘和桑桑兄弟既然都愿意离开领事馆;那我们就马上撤离吧!”
骨子赞同猴子马上撤离的观点,只见他把屋里的人扫视一番,挥挥手道:“马上撤离领事馆,将小山夫人护送到安全地方!”
骨子说着,便就对猴子道:“天寿大侄子你和银子、柳姑娘、尒达护送你娘和你弟弟去吧,老夫要返回花园那边支援马鸡唤、胡大光他们!”
骨子说着扬扬手臂道:“礼堂那边的枪声越来越紧,情况一定很紧张,骨子马上要赶过去!”
猴子接上话道:“让柳姐姐和银子送我娘去吧,猴子和尒达跟许伯伯一起支援马大哥他们!”
骨子想了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便将柳翠莲和银子唤到一旁叮咛道:“柳姑娘、银子姑娘,那你俩就辛劳辛劳;送小山夫人和易福桑离开领事馆,路径就走大槐树那边的通道!”
骨子说着略一思忖,郑重其事道:“我听关将军说过,营救企业家成功后要转移到法租界;你们和小山夫人就赶到法租界等候汇合!”
骨子话一说完,便见柳翠莲呵呵笑道:“骨子领导,奴家还真成香饽饽啦!你让奴家将小山夫人护送到法租界这没问题;可这件事之外还有个事由奴家得在这里开宗明义!”
骨子一怔:“什么事情你要开宗明义?还请柳姑娘直言相告!”
柳翠莲莞尔一笑:“骨子领导你甭急,听奴家慢慢给你道来!”
“什么慢慢道来,要快!”骨子挥挥手臂道:“没听大礼堂那边打得激烈吗,我们哪里还有时间闲磨牙?快说什么事!”
柳翠莲看了骨子一眼说了声“那好!”,便就憋憋嘴道:“骨子领导你要明白,奴家现在可是女子特工队的成员;昨天晚上那个叫马寺佛的军统上海情报站站长在关将军跟前讲过;让女子特工队今天一早就去上海情报站报到;但今天早晨我们都来领事馆啦!关将军当时答应从领事馆救完人,女子特工队就去军统上海情报站报到;奴家如果赶往法租界,那军统这边如何支应!”
骨子听柳翠莲啰啰嗦嗦说了一箩筐话,不知要表达什么中心思想,便就向她跟前近了几步道:“柳姑娘你说了这么多话,老夫怎么越听越糊涂!”
“这你也不明白呀?真是个棒槌!”柳翠莲不无揶揄地说着。
猴子听出柳翠莲是不愿意护送他娘上法租界,便就走到骨子跟前说:“许伯伯,要不让尒达和银子送我娘去吧;柳姐姐想留就让她留下来吧!”
骨子见说,只好摆摆手道:“好吧,哪银子和尒达去送小山夫人,柳姑娘就留下来!”
骨子这么说完,突然想起还有竹野内熊和小松英子,便就转向两人道:“竹野内君和英子小姐这一回帮了我们大忙,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竹野内熊听骨子这么来讲,呵呵笑道:“这算什么,只是打死三川一口后卑职可能有点麻烦!”
骨子听竹野内熊说打死三川一口后他可能有点麻烦,便就走到他跟前耳语起来:“竹野内君,您是有良心的日本人;要不干脆跟我们逃离这里,不要为侵略者效力啦!”
竹野内熊一怔,紧紧握住骨子的手说:“现在不是时候,但竹野内熊就是留在领事馆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放心吧老兄,我们见面的机会总是有的!”
骨子见竹野内熊不愿意离去也不强求,编就双手抱拳躬身一揖:“竹野内君保证,老夫这里告辞!”
骨子说完话,便向猴子几人招招手就要离去;却听竹野内熊喝喊一声:“且慢!”
骨子几人打住脚步,竹野内熊抢前几步道:“许兄甭急,你得将卑职和小松英子捆绑起来;再把三船一口的尸体拽到将军病房门前来,做出一个小山夫人被抢劫的架势;要不,卑职是交不了差的……”
大礼堂那边的枪声是日本驻沪领事馆警卫大队长叶泽大屏打响的。
那时候,安倍晋二和警卫大队长野泽大屏在俱乐部与小山镇魂分手后,便就向关押工商企业主的大礼堂走去。
两人距离大礼堂还有三四百米远,便见原来设在礼堂里面的哨兵,在距离门口四五十米远的地方齐刷刷站了两排子。
野泽大屏不禁目瞪口呆,心中默默说着:“这是怎么回事?哨兵撤出礼堂来,还不让支那人在里面闹翻天?”
野泽大屏心中说着,编就小跑着向哨兵跟前赶去,人还没到,编就喝喊起来:“佐藤信二这是怎么回事?你的人咋都端橛橛站在这里?距离大门也有那么远?”
带班的分队长佐藤信二见上司向自己喊话,编就屁颠屁颠奔跑过去。
佐藤信二长着一副猪脑袋,人都叫他猪头分队长。
猪头分队长佐藤信二跑到野泽大屏跟前打个立正性格军礼说了一声:“长官好,佐藤信二报到!”
野泽大屏摆摆手算是给猪头分队长回了礼,接着便问:“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礼堂巡逻吗?咋都齐刷刷站在这里?难道把礼堂里面的岗哨撤出来哪?”
猪头分队长振振有词道:“报告长官,这是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小姐的安排;他们说哨兵在礼堂里面走来荡去,影响支那人效忠大日本皇军;让我们将礼堂里面的岗哨全都扯到外面来了!”
野泽大屏经得双目发憷,紧问一声道:“你们奉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之命将岗哨全都到外面来的?这么说礼堂里面没有岗哨?”
“是的!”猪头分队长一本正经道:“山口美黛子小姐说岗哨设在里面只能给支那人制造紧张气氛,让小子把礼堂里面的岗哨全部撤到外面来的!”
猪头分队长说着慷慨激昂道:“不光是我西门上的岗哨撤离到外面,东门、南门的岗哨全都撤到外面来了!”
“八嘎!”野泽大屏扬手甩了猪头分队长一记耳光:“你们大大的上当上当的!”
猪头分队长“哈伊”一声站立一边去了,副领事安倍晋二慌忙走到叶泽大屏跟前问:“野泽君,怎么回事?”
“我们上当咧!”叶泽大屏霍地从腰间拔出手枪拎在手中向空中“啪啪啪”连打3枪,急遑遑对按安倍晋二道:“我们上了支那人的当,工商企业家可能已经被劫走!”
野泽大屏说着,一手提着手枪,一手拎着日本军刀急急火火向大礼堂里面走去。
野泽大屏还没到门口,便被一阵密集的枪弹逼了回来。
密集的枪弹是从大礼堂里面射出来的,也就是说,有人站在门里面狙击野泽大屏。
野泽大屏惊慌失措,慌忙伏趴地上来了个前滚翻后滚动,迅速躲到一处墙旮旯处对身后的副领事安倍晋二喝喊道:“安倍君大事不好,礼堂已经被支那人控制;软禁的工商业主可能已经逃跑!”
安倍晋二这时候也是伏趴地上的,野泽大屏向礼堂走去时安倍晋二就跟在身后;礼堂里面射出来的子弹使野泽大屏伏趴地上,安倍晋二也就跟在野泽大屏身后趴在地上。
这时候,安倍晋二听野泽大屏喝喊;屁滚尿流地匍匐道野泽大屏跟前问:“野泽君怎么回事?礼堂里面咋就打起枪来?”
野泽大屏将匍匐过来的安倍晋二朝墙旮旯处拽了拽重复着前面的话:“礼堂已经被支那人控制;软禁里面的工商业主可能逃跑啦!”
“这怎么可能?”安倍晋二梗着脖子道:“四道门上全都设有岗哨,支那人长翅膀飞哪?”
野泽大屏顿了一下道:“问题就出在岗哨上,安倍君想过没有,小林家二和山口美黛子一定是卧底;昨天我们将工商业主扣下后他们两人才赶来,说是从杜门一直追赶关锦璘而来;领事将军竟然相信乐乐两人的鬼话!怎么样,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安倍晋二低头一想绝得野泽大屏的话有道理,边说:“哪我们马上报告领事将军,哦对了,野泽君迅速召唤你的警卫大队前来增援,包围大礼堂!”
野泽大屏见安倍晋二这么来说,沉默一阵,编就挥挥手臂对猪头分队长道:“佐藤君就没上礼堂看看,那些支那工商业主还在不在礼堂里面!”
“报告长官!”猪头分队长神情亢奋道:“小林家二让我们守护院子里后,门上安排了岗哨不让武媚娘进去的!”
野泽大屏一怔:“小林家二给门口安排了岗哨!时支那人?”
“报告长官!”猪头分队长道:“这些岗哨全都穿着皇军服装,职下不明白他们时皇军还是支那人!”
“以假乱真!”野泽大屏愤怒不已地说:“穿着皇军服装不一定就是皇军!”
“佐藤分队长!”野泽大屏突然喝喊一声:“立即组织你们分队向西门进攻,再派两个人通知东门和南门上哨兵,同时发起进攻;不能让支那人跑了!”
猪头分队长听完野泽大屏吩咐,立即组织自己的分队向西门进攻。
密集的枪声响起来后,野泽大屏便对安倍晋二道:“副领事先生,你马上去报告领事将军;卑职去给警卫大队大哥电话,让副大队长马上率领全体将士增援大礼堂这边;我们不能放走一个支那人!”
安倍晋二见野泽大屏前去通知警卫大队了,编就赶回自己的办公室给领事将军小山镇魂打电话。
安倍晋二将电话打到小山镇魂的居室、办公室、女儿小山智利的居室;三处电话都没有人人接,安倍晋二心中编就发毛,默默说道:“莫非领事将军除了事?”
小山镇魂也没出什么事,此时此刻正坐在领事馆的接待大厅中等候长谷川清将军到来。
半个小时前,小山镇魂和西门狐三、新居天和从女儿小山智利的居室中走出来正在花园里拉呱,却见领事馆联络官河野一男急急赶来报告:“报告领事将军,大日本皇军驻上海海军第三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将军打来电话;说他一个小时后来领事馆约见将军;还望领事将军上接待室等候长谷川清将军到来!”
小山镇魂听河野一男禀报完毕,不禁一怔,心中默默寻思:长谷川清是大日本皇军的显赫人物,卢沟桥事变爆发后的第二天,东京海军军部便就电令第三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立即率第三舰队主力从台湾海峡驶回原警戒防地上海、青岛、厦门等港口警戒备战;长谷川清随旗舰出云号返抵上海港。
长谷川清一到上海,便就做了一个《对华作战用兵意见书》上报天皇陛下,说“欲置中国于死命,以控制上海和南京最为重要。”
就在这时,长谷川清获得日本间谍黄秋岳的情报,说中**队将封锁江阴长江航道;歼击日本海军驻泊长江各口岸的军舰。
黄秋岳是国民政府行政院秘书,被日本间谍南造云子用美色拉拢下水后为日本人提供情报;他披露的中**队将封锁江阴长江航道,歼击日本海军驻泊长江各口岸军舰的消息应该事真实的。
于是,长谷川清紧急向军部做了汇报,日本联合舰队司令长官永野修身发布“第一号作战命令”:第一舰队主力驶往上海,同日,日本政府下令撤退长江沿岸汉口等各个城市的侨民。
长谷川清根据东京大本营的指示,为应付事态扩大作好一切准备,向部队下达了正式的作战部署;将长江一带的侨民全部撤退至上海,集中在虹口、杨树浦地区。
长谷川清在上海暂时采取蓄而不发的态势,以待整个事态的发展。
虹桥机场案发当晚,长谷川清即下令在日本佐世保待命的第八战队、第一水雷队、第一航空队、佐世保镇守府第一特别陆战队、吴港镇守府第二特别陆战队,作好出动准备;当晚长谷川清陆战队2000人已经登陆完毕。
小山镇魂思索着长谷川清的赫赫战绩,知道这么早长谷川来领事馆定有要事便就扬扬手臂道:“马上赶到接待大厅等候长谷川清将军!”
小山镇魂3人向领事馆接待大厅走去,半路上遇上许骨子他们装扮成的伤兵,便让西门狐三带路领导领事馆医院去。
哪想到西门狐三已经被柳翠莲的砖头功拍头身亡。
小山镇魂在新居天河和河野一男陪同下来到领事馆接待大厅,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长谷川清到来。
你想长谷川清他能来吗?这一出本是小林家二假传的“圣旨”,小山镇魂就是等到天黑也不会等来长谷川清的。
等不来长谷川清,小山镇魂坐立不安地在接待大厅来去不停地跺着步子,却见副领事安倍晋二急乎乎赶来。
小山镇魂见安倍晋二上气不接下气,编就走上去询问。
安倍晋二站立地上长长出了几口气才说:“领事将军大事不好,大礼堂被支那人控制了;野泽大屏的警卫营正在攻打,可是就是攻不进去!”
小山镇魂惊得瞠目结舌:“就说刚才传来密集的枪声,老夫还以为是皇军向支那军队发起了进攻;没想到却是我们领事馆里面发生了事情!”
小山镇魂说着扬扬手臂对安倍晋二道:“野泽大屏率领警卫大队攻打礼堂?哪支那的工商业主还在里面吗?”
“这个职下还不清楚?”安倍晋二喘着粗气道:“没见支那的工商业主从大门里出来,但礼堂四道门被支那人控制了;野泽君才组织兵士攻打!”
“胡闹嘛!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开枪?”小山镇魂突然一把拍在桌子上道:“要是那些工商业主还在礼堂,野泽大屏组织军队攻打不是让我们前功尽弃吗?猪脑子!猪脑子!”
小山镇魂说着余怒未消道:“新居君马上赶到礼堂跟前告诉野泽大屏,让他弄明礼堂里面的情况再说,不要盲目开枪;如果将工商业主全打死了,哪我们的以兵养兵的战略目标如何实现?”
新居天河见小山镇魂这么吩咐,连颠带跑向大礼堂那边赶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