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招儿?还是一句话,简单粗暴。
悠然上来就问,“高水莲,当年的那个游方道士是不是你请来的?”
高水莲开口便是辩解,说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悠然也不给她二次开口的机会,直接给长乐使了个眼色。
长乐走到高水莲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长乐是有功夫的人,力气大,顿时,高水莲的腮帮子肿的面团子似的,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这简单粗暴的动作,让穆欣荣惊的捂了嘴,饶是她再见过女人间的各种不堪的斗争,但明面上也是客客气气,顶多几句口角罢了!
就连她娘,那么厉害一个人,明面上,也从来没有打过人。
可这位倒好,上来就打人耳光。
高水莲也惊的杏眼圆睁,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没等她来得及尖叫,长乐又是“啪”的一巴掌,这下好了,两边终于对称。
“邱菊花!我到底做了什么了我?你如此这般?”高水莲被打倒在地,又羞又怒,又尴尬的不行!不顾形象的指着悠然质问。
悠然一听,再次对长乐使眼色。
长乐上来又是一脚,冷道:“太太的名字,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妾室能喊的,懂不懂规矩?”长乐踢一脚,便问一声有没有规矩,三五脚下来,高水莲已经毫无还手之力,抱着火辣辣疼的身子,在地上蜷成一团儿。
穆欣荣慌乱至极,不知所措,还是旁边的流琴机灵,眼看事态发展到自家小姐无法控制的地步,直接悄悄给身后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小丫鬟偷偷退了出去,飞似的跑向内院通风报信。
高水莲嘤嘤哭个不停,她想撒泼,想大喊大闹,可是浑身已经没了力气。她的丫鬟早吓的跪在一旁,动也不敢动,唯一能指望的穆欣荣,此时却装聋作哑。
悠然下了首座,慢慢走到高水莲面前,蹲下身子,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高水莲涨的面红耳赤,喘不过气来,大大的杏眼,逐渐泛白,一生之中,高水莲从没这么恐惧过。
穆欣荣怕极了,连连后退,忽而扑通一声跪下,“姐姐息怒!姐姐开恩!水莲妹妹无论犯了什么错,姐姐都不能……不能下此毒手啊!”
“记住,这一刻的感觉。”
还记得那个可怜的女人吗?因你的嫉妒,而被活活逼死!临死之前,就是你这样的感觉!除了绝望!还是无比的绝望!
如果可以,悠然真的想再加把力度,这样,高水莲绝对百分百体验当年邱菊花的死亡全程。
可是,最后一步,悠然松手了。
邱菊花已经因为其死了一次,她悠然犯不着再因为她而身败名裂、死亡第二次。
高水莲得了空气,猛的俯在地上,狠狠的喘了几口,目光渐渐活泛过来。
跪在一旁的穆欣荣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一下子坠下去,整个人瘫倒在地。
太狠了,太吓人了!邱氏!她真的敢……
“邱菊花!!有,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高水莲遭遇人生第一次不可思议的对待,已经破罐子破摔,失去了理智。
“杀了你?”悠然大笑,“你配吗?杀了你,还要脏我的手,不值,不值啊……”
“我今儿什么也不想做,唯一喜欢干的,就是狠狠的羞辱你,让你在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刻,一旦想起,就恨的牙痒痒,却毫无办法。最后,恐怕会吐血而死呢!”
“你……你……”邱氏!
高水莲现在就想吐血。
悠然盯了高水莲片刻,忽而朝她脸上“呸”了一声,高水莲眼一挤,条件反射的捂脸,还是反应的慢,被一口白花花的唾沫滑了一脸。
瞬间,高水莲想死的心都有了,猛的擦了又擦,须臾,亢奋的起身,要与悠然拼命,下一秒,却被长乐狠狠一脚,再次踢滚在地。
悠然又走向穆欣荣,诗音大着胆子挡在前,被悠然猛的一推,倒在一边儿。
穆欣荣立刻拿帕子捂了脸,悠然轻笑,“放心,穆大小姐,你这张脸,还没有让我厌倦到要喷你的地步。说实话,我还要谢谢你呢……”
“废话,我也不多说,你们找的那些和尚、道士,全在我手里。人证、物证,我都有,想弄倒你们,哦,不说弄倒,就说身败名裂吧,想要你们俩身败名裂,简直分分钟的事儿。可是,我这个人呐,从来不做没意义、不赚钱的买卖。你说,你们两个要是倒了,与我来说,没卵用啊!想来想去,我们,还是换个交易的好。”
“你,你,你要干什么?”
“待会儿,那些老东西过来,我要你只说一句话,让高武与我和离,且,我要带孩子走。你若答应呢,事成之后,那些人,我全都还给你,我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你若不答应呢,那咱们就破罐子破摔!”
原来她是真的要和离!
卧槽!
穆欣荣只觉得自己的双颊被狠狠的扇了无数次,比高水莲那两巴掌还来的响亮!那既然如此,这些天来,她娘的我还瞎忙乎个啥劲儿?
一时之间,穆欣荣心中千般复杂,万般滋味,碍于悠然逼迫的紧,院子里又突然传来吴氏等人的声音,穆欣荣只好咬牙答应。
吴氏进来就破口大骂,想亲自动手给悠然几下来着,可惜,自己并没有想象的老当益壮,被悠然轻轻一挡,差点儿没倒地上。
“邱氏!你到底要干什么?”吴氏气的颤颤,见到滚落地上脸肿的面饼子似的高水莲,立时惊的不行,又见跪在地上的穆欣荣,一时气结,只恨自己不能立刻弄死邱氏。
“教训不听话的妾室呀!第一天敬茶,竟然绕过我这正妻,只给平妻敬茶!不知道,这是哪家的规矩!”
悠然轻轻抛出个理由,被钱三丫、王冬梅搀起的高水莲一时心惊,她没想到,邱氏会拿这件事开唰。
高水莲的沉默被众人看做默认,吴氏一时被噎,也看向高水莲。
钱三丫却看不过,“三弟妹,水莲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你当大度一些,稍稍教训一下便可,可你瞧,把人打成这样,如何给三弟交代?”
“不懂规矩?是,一个小小的妾室,不懂规矩,或许说的过去,不过,我倒是想问问出身高贵的穆小姐,这规矩,难道你也不懂吗?”
穆欣荣当即跪下,哭喊道:“婆婆,我冤枉啊,我哪知道水莲妹妹并未去给姐姐敬茶,我还以为,她是先给姐姐敬了茶,才去我哪儿的呢!”
这个理由很好,悠然故意卖给穆欣荣的破绽。
在悠然冷哼两下之后,穆欣荣突然道:“即便是我们的过错,可姐姐下手也太狠,妹妹几乎去了半条命!这要是被相公看见了,该有多心疼。”
穆欣荣一时呜呜哭起,高水莲想到高武,片刻泪如泉涌,今日她经历了惨不忍睹的遭遇,心中悲痛愤恨恼羞已经无法言喻。
高武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
穆欣荣与高水莲一见高武,立刻觉得大赦来临一般,滚爬到高武身下,一人抱住一根大腿,凄凄惨惨哭起。
而此时的悠然,则像个土阎王似的,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女人哭。
根本不用解释,高武也大致知道,这里发生了何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