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说乌潭到底还活着吗?”
鄂瓒冷笑:“不知道,若他死了也一定是被魔族之人杀的,若是活着,必是在魔界呼风唤雨呢!”
“我希望他死了,这样才对得起母亲。对得起我们背负的骂名。”涂山珝忽然狠狠道。“但我又希望他活着,因为他是知道玲珑塔下落的唯一一人。”
“哦?你不是说玲珑塔在黑木云天手中?”鄂瓒无奈一笑。
涂山珝摇摇头,“以前我是觉得玲珑塔可能在黑木云天手中,但是如今听了这些往事,我觉得之前的判断也许是错的。黑木云天派乌潭诱惑母亲,目的一定不单纯。不过,他错误的选择了乌潭。我有种预感,玲珑塔的下落也许只有乌潭一人知道。”
她说完突然轻笑起来:“如此更好,我们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不过,玲珑塔找不到,那无所不能的魔尊岂不是比我们更心焦吗?”
她知道九尾天狐的传说,如果他们找不到玲珑塔,那魔尊也不一定找的到,黒木云天机关算尽,想利用子虚乌有的玲珑塔控制青丘狐族,简直痴人说梦。不过她倒是想将计就计,没准这魔尊神通广大,能够找到乌潭,既然这样,他们青丘为何还要费尽周折的四处暗查呢?
“父亲,黒木手中虽然没有玲珑塔,我们也没必要与魔界撕破脸。毕竟,多个帮手寻找也没什么不好。而且他们手中没有了筹码,根本就威胁不到我们。”
鄂瓒面色一肃,语声一沉:“我青丘狐族虽然被天界认可,成了妖界的三大天族。但实际上,咱们的地位却十分微妙。天界利用我们长久的和妖界交好,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不管是天界还是妖族,对于魔族之人都是深恶痛绝的。
所以,为父不管你如何打算,如何与魔界周旋,你都一定要记住一件事,决不能成为魔界的附属物,否则我们青丘必会成为众矢之的,到那时,你认为魔界还会管我们这样的天界叛民吗?只怕青丘有难,众人避之不及,那可是一百个玲珑塔也无法弥补败局。”
“父亲放心,女儿自是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鄂瓒点点头,望向已经暗下来的天空,“珝儿,你看这天,明明你望着是不动的,可一眨眼就黑了,变得比谁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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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丹穴山的大日子,到处喜气洋洋,人声鼎沸,热闹的不得了。太子殿的几个小凤凰忙着布置太子殿下凤凛的新房。那满眼的红色,简直要将眼睛都燃烧起来了。
“不好,不好啦!”一声大叫,惊破了这和乐融融的氛围,几个小凤凰齐齐停了手中的活计。
“殿下,殿下不见了!”
啪!小凤凰手中的红色的七宝石花瓶摔得粉碎,徒留下一地触目惊心的红色碎片……
是的,凤族的太子殿下凤凛,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自己大婚当天,华丽丽的放了太子妃凤凌空的鸽子。丹穴山的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这平素遵规守矩的太子殿下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一时间,凤皇震怒,立马派人四处追查凤凛的下落,可天高地阔,想找到一个人,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一个月之后,凤凌空的父亲愤怒的退了婚。而凤凌空则把自己关在房中一个月没有出来。
凤皇每日都会将凤凛留下的书信看上几遍。凤凛在信中说,不愿违背自己的本心,更不想毁了凤凌空的一生,他知道若是自己拒绝这桩婚事就会失去三大长老的支持,于是,他决定放弃太子之位,主动让贤给自己未成年的幼弟。
当然,这封信除了凤皇并没有第二人看过。凤皇一直派人寻找凤凛的下落,并且没有将凤凛放弃王位的消息公之于众。而来自凤族内部三大长老的压力令凤皇不得不称病休朝,对三个长老避而不见。
千里之外的凤凛并不知道丹穴山的形势十分不妙,此刻的他只想四处游历,做一只名副其实的闲云野鹤,而不是束缚在丹穴山那一方之地,为了那些虚无的权利和使命,葬送了自己的梦想和准则。为了躲避凤族的追踪,他不敢出现人多的地方,专们走人迹罕至之地,沼泽荒漠、险山恶水他都一一涉足。他想,人,总要放纵一次,任性一次。即使沿途皆是穷山恶水,但那是他自己选择的人生。没了强迫也没了压力,天地间仿似只剩下一个他,一个自由的他,一个真实的他。
对于逃婚这件事,他自觉对不起凤凌空。他不想因为他和红鸾的事情而担负了别人一生的幸福。他曾经想过去找红鸾,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那次凤凌空受伤之事,他已经查的一清二楚,是他误会了红鸾,被凤凌空的苦肉计蒙骗了。他至今都记得,他临走之时,红鸾决绝的表情。
他伤透了红鸾的心,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仁慈的对待他一次,让他回到几万年前,回到那棵千年的樱花树下,他会对那个红衣似火的女子说出自己的肺腑之言,而不是对她说什么讨教法术之类的傻话。
夜晚的海风透着丝丝的冰冷,凤凛却丝毫不觉,他站在沙滩上,静静听着南海鲛人的如泣如诉的歌声。他们在唱着什么,凤凛并不知道,只是默默拿出凤凰琴,十指在琴弦之上如跳跃的精灵,凤求凰的旋律久久回荡在广阔的南海上空,就连海中的鲛人都停止了歌声,纷纷冒出头,望着这个红衣墨发的冷峻男子。
凤凛低着头,安静的弹奏着,嘴角勾起一个温柔至极的弧度,他慢慢的闭上眼睛,似是要和这静谧的夜色融为一体。
红鸾,你听到了吗?这首凤求凰是为你而弹奏的。
我,很想,见到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