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他?”雍老疑惑,问道,“那这出主意的人是谁?”
“说起来,出这主意的人,咱们还都见过呢!”
“哦?哪一个?”
“主子可还记得,那日穆兴庆的手下有个叫邱哥的来找麻烦,就是把柴衍峰跟柴夫人都卷进去的那一次?那天,您之所以叫尔甲出手,是因为柴夫人出手救了个人,然后您怕伤到柴夫人,这才叫尔甲出手的。主子还记得那个被柴夫人救了的人吗?”
雍老略一沉思,有些印象,于是点头。
“据我所查,给陆永成出这些主意的,就是这个人。那人名叫徐大宝,是山宁村人。他娘姓柴,早年丧夫后,婆家没了亲戚,于是母子二人就回了山宁村。”
“这徐大宝,平时为人如何?”
“这个徐大宝是山宁村有名的混混,不学无术,游手好闲,风评并不好。”
戈乙把查探到的东西据实以告。雍老听了,却皱起了眉毛。这样的一个人,舒锦为何要救他?
雍老想不通,戈乙在一旁,却有些欲言又止。雍老无意间看到他的表情,遂问道:
“还有什么,你一并说了就是,干什么支支吾吾的?”
尔甲在一旁见状,也瞪了戈乙一眼:“你倒是说啊!”
戈乙抿了抿唇,这才开了口:
“徐大宝在整个山宁村人眼里都算不上好人,属下查到这些后,就很奇怪,柴夫人干嘛当日还出手救他。后来属下就详细查了下柴夫人跟徐大宝的关系。”
“柴夫人刚嫁到山宁村的时候,一次来玉屏镇上,回村的时候,被徐大宝拦住了。徐大宝当时许是看柴夫人生得好,所以就起了轻薄之心,不过……”
“不过什么?”雍老听到徐大宝还曾经起过这样的心思,眉毛皱了起来,脸色当下就沉了下来。
戈乙看自家主子变了脸,连忙接着道:“不过,徐大宝并没轻薄成功!非但没成功,还被柴夫人三两下就打倒了,在家里足足养了两个多月才好。”
“三两下就打倒了?”尔甲在一旁问。
“对,就是三两下的功夫:一下弄脱臼了他的手,另一下把人扔出去,然后再一下,踩断了徐大宝的一条腿。”
“怎么可能?我跟主子确认过,她根本不会功夫的啊!”
戈乙闻言摇头:“我也不相信她会功夫,但是,当时的情况,她确实是轻轻松松就把徐大宝打倒了。而且,徐大宝本来是个小人性子,不说睚眦必报吧,也不可能就那么就放过柴夫人跟柴衍峰的。
可事实上,徐大宝之后,真的没找他们麻烦。还有,那一日,穆兴庆的那个手下的邱哥要打柴夫人的时候,也是徐大宝开口跟陆永成说项,陆永成才出手把邱哥赶跑的。”
“属下一直觉得很奇怪,就又偷偷跟了徐大宝几回。后来才发现,每次他给陆永成出主意之前,都去过镇西的富裕街。主子,柴夫人他们家,就在富裕街上。”
戈乙的话说到这里,雍老连同尔甲都惊讶的微睁了双眼。
“你是怀疑,这主意,是锦丫头或者衍峰给徐大宝出的?”
“不错,是我出的主意。”
雍老话音刚落,一道女生响起,接着,雅间门开,舒锦端着盘糕点走了进来。
房内三人一愣,这才发现,几人说话间,都忘了留意门外的脚步声。
也实在是最近同舒锦相处太多,所以把她的脚步声都忽视了,以至于她走到了门口他们都没察觉到。
“雍老,新烤出来的玉米酥,尝尝看。”舒锦表情自然的说着,仿佛刚刚承认的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一般。
今日柴衍峰留在了家里,舒锦自己过来给雍老做饭食,没成想,走到一半就听到几人谈论这事儿。
若是换做旁人,舒锦未必肯说实话。可是,如今她已经知道了雍老的身份,竟然是大演国的一字王,那若是她刻意隐瞒,反倒容易生出误会了,索性干脆的承认。
相处久了,对于雍王也有些了解。有时候,让一个人认可你,不是一味的示弱才有效,适当地也要暴露些能力才行。前两日当着雍王的面,她还在村民面前演戏来着。雍王也不是看不出来,却什么都没说,仅仅是事后敲打了柴衍峰两句,然后骂了她一句滑头。
所以,今日承认这个事情,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才对。
朝廷是严查私盐,可是,为什么屡禁不止?还不是因为这些贩私盐的跟当官的勾结了?到最后,这些贩私盐的收入也依旧进了官员们的腰包。到最后,甚至流入国库。所以,雍王要的,绝对不是打死所有贩私盐的,而是要知道,贩私盐的都有谁,把他们掌握在手里而已。
那穆兴庆,或是陆永久,还不是谁都一样?
只要能让雍王认可,让陆永久做江兴地界内的私盐魁首,那想来,大家都能平安无事。舒锦早就想通了其中关窍,所以,丝毫不怕。
雍老看舒锦一派淡定,突然一笑,抬手捏了快糕点放到嘴里。
四四方方的一块糕点,外酥里糯,咬下去,冲口就是一股玉米的浓香,还带着奶香。真的是很棒的味道!
两口吃光一块,雍老不客气的又拿了一块,然后示意戈乙跟尔甲试试,然后才开口对舒锦说:
“说说吧,锦丫头,这事,你是为什么,又是怎么参与其中的?”
舒锦闻言一笑,道:
“其实,我本来也不想掺和这样的事情。可是,那一日您也看到了,我跟衍峰就在街上闲逛,就碰上了那个穆兴庆的手下捣乱。我们无处可躲之下,就被卷进了这场是非里。
徐大宝是陆永久的弟弟陆永成的手下,在我刚到山宁村的时候就被我教训过。其实我确实不会功夫,不过是从小干农活干惯了,所以身手灵活,也力气很大,一般的小混混想近我的身倒挺难的。我那次教训过徐大宝后,就狠狠的威胁过他。若是他敢报复,我就打到他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徐大宝自然就不敢报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