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犬子伤势如何?”孙氏扯了一丝笑容,走了进去,问道。
“夫人,请放心,二公子只是皮肉伤,养几天便好了。”太医回道。
“有劳。”孙氏点头,谢道。
“太医,烦请给夫人也把把脉。”一旁的丫头朝太医屈膝行礼说道。
太医看了眼孙氏异常雪白的脸,说道,“夫人,请伸手。”
孙氏坐在了椅子上,把手伸了出去。
“不碍事,只是受了些惊吓,我给夫人开副宁神压惊的汤药。”太医把了脉,朝孙氏说道,然后给孙氏开了方子交给孙氏的丫头。
“还请太医给老夫人也去把把脉。”孙氏客气地说道。
“夫人客气了。”
孙氏笑着让老夫人送苏谦回来的丫头请了太医去老夫人的院子。
等人走了,孙氏又挥退了屋里的人,目光含泪打量了苏谦一阵,轻声问道,“谦儿,痛吗?”
话落,泪水唰唰地往下掉。
“痛!”苏谦的声音里带了没有掩饰的委屈,“母亲,父亲这是真的要把儿子往死了打呢!”
孙氏伸手抚了抚的苏谦的脸,含着泪花柔声道:“怎么会?你是你父亲亲生的骨肉,他从小最是疼你,不是吗?他是为了你好,才打你的,知道吗?”
“儿子知道。”苏谦点了点头,后有抬头委屈地看向孙氏,“可是,母亲,我真的是冤枉的。”
“我知道。”孙氏目光温柔地看着苏谦,重重地点了点头。
“母亲,您相信我?”苏谦目光一亮,确认道。
“相信。”孙氏点头,柔声道,“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娘自然是相信你的,就算你做了什么事情,也是不得已,也有你的理由。”
“可是父亲不信。”苏谦低垂下了头,目光黯然,喃喃道,“父亲从小最是疼我,可是他不信我。”
孙氏语气深长地说道没,“你父亲自然也是信你的,不然你今日怎么会只受了些皮肉伤?”
“我知道了。”苏谦点了点头,目光有些心里有些激动。
孙氏目光柔和地看着苏谦,说道,“你以后要记住教训了,做事要谨慎小心,平时也要小心些,可不要再轻易着了人家的道。”
“我知道。”苏谦点了点头,见着孙氏苍白的脸色,关切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母亲我瞧得你脸色十分不好。”
“你好好养伤,其余的事不用管。”孙氏没有回答他的话,轻柔地说道。
“母亲!”苏谦唤了一声,目光看向孙氏带来的同样脸色苍白的两个丫头身上,“花园到底是出事情了?”
然后又是看向孙氏说道,“母亲,我回来的时候,远远地听到了花园的喧哗声,这么大的动静,我只要随便找个丫头小厮问问便就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氏朝着两个丫头点了点头。
两个丫头这才白着一张脸,你一言我一语把花园里的事情跟苏谦说了一遍。
“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苏谦听完了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目露惊慌地与孙氏说道,“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发生这样的事?”
“你父亲会查清楚的,你只管养伤什么都不要过问。”孙氏低声说道。
苏谦点头。
“以后好好跟你父亲学着做事,没事不要去打扰你大哥,你大哥如今是有官职在身的人,平日里没有那么多的空闲陪你。”孙氏循循教导。
“母亲……”苏谦惊恐地看向孙氏,“难道……今日这些都是大哥他做的?”
“是人故意为之,还是巧合,你父亲与我自然会查探一番的,你不用担心。”孙氏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大哥他……”苏谦目露恨意,“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那么优秀,难道还容不下我吗?”
“你大哥是优秀,可你也不差,你好好跟你父亲学,将来不会比他差的,说不定比他还要好。”孙氏温柔地跟他说道。
“哼,也是,他优秀,我也不差,而且祖母与父亲最疼的还是我。”苏谦骄傲地说道。
孙氏微笑,“谦儿,自然是最好的。”
“可是,大哥他为何要这么害我?”苏谦皱着眉头,恨声说道。
“你可不能与你大哥这般说,许是我们都误会他了,不能与你大哥这般说。”孙氏说道。
他敢这般做,就会做得滴水不漏,只怕自己与国公爷把国公府查个底朝天,也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的。
为何会这么做?
他这是报复!
报复自己的那日给他下的套。
这也是警告自己,他随意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们母子如刘婆子三人一般生不如死地自残了。
没有对自己下手,没有对苏谦下狠手,是因为他们母子不比那三个下人,三个下人没了就没了。
可他们母子不一样。
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他就要背一个残杀继母忤逆不孝的罪名,以及杀害亲弟的冷血无情的骂名。
他不会贸然出手的。
至少他还是有所顾忌。
也许是顾念自己也疼惜过他一场,苏谦是他的血脉相连的亲弟弟。
不然,今日他们母子便是没好下场了。
苏谦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顿了顿,脸色有些难看地看向孙氏问道,“母亲,那日菊花宴,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
孙氏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苏谦脸上的伤,没有回话。
“那日傅大哥带大哥走的时候,我看大哥的脸色有些不正常,后来我让人悄悄地问了傅大哥赶车的车夫,那日他们去了群芳阁。”苏谦抬头看向孙氏,道,“大哥是不是那日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大哥他才会这么做?”
孙氏目光平静地看着苏谦。
“母亲……”苏谦嗫嚅了一下唇,“母亲,若是父亲知道是大哥先吃了亏才报复我们的,父亲会恼我们的。”
这般看来,让大哥吃亏的自然是自己的母亲了,否则大哥怎么会下这样的狠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