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站在地下楼梯口,手里拿着电话,安静的劝我:“妆小姐,回去吧,大夫一会儿就到,回去好好修养一阵子,等病好了再和少爷算帐不迟。”
我两眼发花,快要坚持不住了,我没有病,是这个世界病了,为什么要给我看医生,他们呢?
殷亦桀看着我,又瞅瞅玉壶冰,颇有敌意:“玉少,多谢您的好意,既然才下飞机就来了,现在还请回去歇着,我改日登门拜会。至于我和可儿的事情,就不劳费心了。”
玉壶冰摇头道:“真是个怪人,要不是我,你还没找到小可人呢。受伤又不去医院,这会儿不赶紧劝小可人回屋去,还顾着和我吃醋,改天一定让你好好尝尝什么才是真的酸。”
殷亦桀狠狠的瞪着他,像是被挑衅的公牛。
玉壶冰失笑,看着我,摇头笑道:“神经病!心疼她,想时刻抱在怀里,又怕被别人笑话、怕别人欺负......啧啧啧,既然这样,自己又何必这么欺负她?”
我快晕了,实在搞不懂这两个男人,口口声声照顾我、为我好,可一边儿又像看到猎物在手,竟然这么好心情的在这儿开玩笑、争风吃醋。
我去死好了,眼不见为净!
殷亦桀脸红了一下,没理他,看我一眼,大惊失色,赶紧跑上来,扶抱着我......
火星撞地球,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状况,不过我现在犹如燃烧的彗星,很快就会只剩下灰烬。
晕倒的瞬间,由于地心引力,我往下,在快扑到栏杆上的时候,完全非自愿的......
双眼闭上的瞬间,我看到了他,从他眼里,似乎看到了牛顿的万有引力。
因为,明明我们离得还有一段距离,他竟然接住我,紧紧搂在怀里......
时间,定格在这一瞬。
玉壶冰虽然离我近一点儿,但还是错过了。
他的手碰到我胳膊的时候,我已经被殷亦桀抢走。
我偎在殷亦桀的怀里。
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暖流......
我一直发烧的身子,竟然因为这一股热流......融化......
刚才还燃烧的五脏百骸,神奇的在热血激情温泉般的怀里,慢慢的酥软,愈合......重新融合成一个我。
我渴望中的温柔对待,我期待中的家人的温情,为了这个我愿意付出很多很多......
好委屈,殷亦桀为什么要用男人的望打碎他为我罩着的家庭的温情迷纱。
他为什么把我抱得那么紧?恨不得要把我揉进心里。他的眼里满是痛,是我弄痛他了?
也对,我插了他一刀,他一定很痛吧?
他让我痛,我亦让他痛,是不是这二种痛,可以抵消了。
我想,我只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借口。
一个可以似鸵鸟一样,不管现实痛苦,只把脑袋埋进快乐的沙子里的借口。
一向的营养不良,让我的身体很虚弱,突然发烧,在殷亦桀突然出其来温暖的怀里,我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们回家去。”殷亦桀在我耳畔呢喃。
他搂着我就小心的下楼,回家。
回家,我有家吗?
也许吧......
在那里,我有个监护人,对我体贴周到,会给我梳头,会送我本本,还有一个舒服......
迷迷糊糊的,回到我们家里,回到我卧室里......
卧室好暖和,我的床好柔软,有一只手,半抱着我,竟然脱我衣服......
殷亦桀伸手脱去我的外衣,将我塞进暖暖的被子里。
我差点儿忘了,我里面只有一套保守的浅绿色内衣,还是他送的。
漂亮的蕾丝妆点出的丰盈,与其说可爱,不如说感。
哈!殷亦桀的恶趣味!
他这样,算不上扰呢?
我不知道......
时候我突然失了我的勇气,这样的高热不断,这样不舒服......
我推开他......
还能有什么?!
这是一种弱者的悲哀姿态,细想想,会有无数的心酸噬人的血泪。
不过这是现实,我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好在......从头至尾,都没有感觉到肤触,
这么说,殷亦桀现在不是大灰狼,而是我监护人,会保护我的。
我不安的扭动一下身子,似乎,软软的,没有一点儿力气。
“好了。”他把我放到床上,轻声道,“听话,看完病,好好睡一觉。”
我想说,殷亦桀,能就这样吗?
永远不变的,就这样,象我的父亲我的兄长我的家人我的监护人!
给我宠爱给我温暖,不要再变成那残忍可怕的黑暗里的兽了!
我没有说。
我没有任何资格要求别人为我付出不取代价。
我在发烧,但我不是完全失去意识。
我回到这里之前,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在这个世界上父母都不能为我做到的事,我怎么能强求一个陌生男人为我做到呢?
这是一个冷酷的世界。
一个漂亮的贫穷的十五岁的小女儿,如果没有人保护,是无法生存的。
好悲哀!
眼泪流出来,滚热滚热的......
过了一会儿,我卧室门打开。
有人,好像好几个人,进来,围在我身边。
有人动手,弄弄这里,弄弄那里,还有一个,竟然大咧咧的碰我mimi......
暴怒!
“坏蛋!不要......”
“乖,大夫听下心跳,一会儿就好。”殷亦桀声音温润,听着,就不怎么像好人。
他轻轻抚着我额头,掌心有些微颤抖......
一会儿用温温的毛巾,替我擦脸。
“要紧吗,要不要送医院去?”他问的有点儿奇怪,似乎器官捐赠一般,有些舍不得。
“没关系,只要照顾得好,在家还安静一点儿,环境也好。”
大夫非常善解人意,推辞了。
有几个人出去了,被那个安静的几乎没有声音的人领着。
“让舒服准备一下,我刚叫了足浴。小可人的脚冻得太厉害,要及时处理。”玉少道。
“不用,我给她洗就行了。可儿不喜欢别人碰她。”殷亦桀淡淡拒绝。
“行了!”玉少嘲笑道,“我叫了两个女的,小可人不会怕吧?她怕你才是。”
空气中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四道目光空中对撞,撞击出的火花见到我脸上,灼伤我的嫩肤。
“好吧,我投降。”过了好一会儿,玉少笑笑,“不过,要不要再叫个神经科医生?”
“可儿不需要!”殷亦桀微怒。
“你需要!”玉壶冰的声音里含着点笑。
气氛轻松愉快。
房间里,长时间的安静,白郁金香纯净的香味儿,淡淡的飘过来。
这,才是我的家。
在自己家里,可以过得比较舒服。
闭上眼睛,虽然知道跟前似乎还有人,不过我还是想睡了。
“可儿已经睡着了,你还不回去?”殷亦桀压低声音,态度不善,逐客。
玉少吃吃的笑,无所谓的应道:“小可人的事儿,我想管管。”
温润的男人一旦发怒,依旧是条狼,大灰狼,再开口的时候,火药味儿十足:“你,准备怎么管?别忘了,我是她监护人,只要我根据法律好好照顾她,你就无权干涉。”
玉少的声音懒散邪惑起来,完全不是刚才见我时那么纯正:“殷少,跟我说这个,没用吧?”
两个男人又安静了。
我不知道,他们说悄悄话,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
故意的吗?
有意思吗?
更奇怪的是,我竟然昏昏沉沉又睡不着,似乎,我睡了一天一夜了。
“殷少,”玉少叹口气,正式发话,“我觉得,你还是放手吧。这样左右摇摆,最伤害人。而且,小可人她很无辜。你我都是男人,就要像个男人一样做事。你明白,我不想她受到伤害,更不想你受到伤害。而且,如果她受伤,最后你也一定会受伤。好好想想我的话,对你会有好处的。”
男人,受伤,我这三者,有什么关系吗?
我头疼欲裂,耳朵里虽然听到,但一会儿就忘完了。
“如果够朋友的话,别碰她,我自己处理。不论是非,都是我自己的事儿。”殷亦桀声音低沉。不过我已经没兴趣听了,就让他自说自听吧。
“你自己呢,伤的重不重?刚才好像伤口又拉开了,能看到血渗出来了?”玉少叹了口气.
沉默片刻,殷亦桀道:“不要紧,现在天凉,过几天就好了。”
玉壶冰冷嘲道:“她原本就受了刺激,以前就为这事伤过几个,你明知道还往枪口上撞。靠,你才和她相处了多久啊,哦,你以为你是谁?不就对她好一点吗?你以为喝醉酒了她就会让着你?她要这样容易上手,现在也没这清白纯洁相。你好了吧,偷鸡不着反蚀把米。伤口就算不致使,听说血也流得不少,又熬了一夜到处找她去歇会儿吧,我帮你看着。年底快到了,多少事等着,耗不起小气什么,你的宝贝儿,我就算有想法,也会明着抢,哪能暗里偷?”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了?还是德国的女人没法国好,你寂寞了?”殷亦桀也回个冷嘲。
“嘭!”
肉碰肉的响声。
不知谁打谁了。不过不关我事。
“狗咬吕洞宾!趁着大夫在,快去处理一下伤口,虽然没伤到内里,但这伤口也不浅,你家水果刀还真钝,不,也许是你的皮够厚”玉少热讽后,自己个儿乐了。
“你管的还真多。不是才回来吗,打听这么清楚。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殷亦桀道。
“靠!我这都是为你好。你我还用得着废话?你几根花花肠子我会不知道?”
玉少骂二声,提脚出了房门,还丢了一句不软不硬的,“这丫头看来对你是手下留情了,不过你试试看有没有下次吧。”
我眼皮好重,头好痛。被他们一吵,话没听清,觉也没睡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