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男子蹲在我的面前帮我把嘴里的布拿了出来,笑得像只刚刚打胜仗的黑猩猩,恶劣的形象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头晕。
“你想干什么?”
身体不能动,面对这样的变态的人物就更增加了几分恐惧,此时脑中能想到的除了曾经看过的各种谋杀的镜头再也没有别的。
我会成为那些无名女尸中的一员吗,我会被残忍的切割然后抛弃吗,我会被面前这个变态猥亵后杀死吗?
有谁会来救我。。。
茄包,小鱼,马文东,或者是警察大大们,对了,还有他,他们抓我过来不就是想让我引他出来吗,可是,他会来吗,他已经找到了念念不忘的初恋,已经把我整理到了一个黑暗的角落,如今他还能用他自己的生命来换取我的生命吗?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笑着脱了我的鞋,用他的双手包裹住我的脚,轻轻的摩挲着,我的皮肤上起了一排疙瘩,用力的踢动双腿想要摆脱那双邪恶的手的控制,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不但让我打消了抗拒的念头,连身体都软了下来,他说的是:你的脚很美,做标本最好。
完了,他想要把我做成标本,还是那种单个区域的,不是整体的,我记得我曾经看过一个香港片,片中演的一个变态就喜欢女人的腿,他抓了很多女人,然后用电锯生生的锯下了她们的腿,看了之后让我觉得特别恶心,那么现在,是不是这个变态也想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我,苍天啊大地呀,我到底做了什么孽啊,要我这么残忍的死掉,就算是我不该无耻的做了第N者,也不用这么报复我吧。
在我的胡思乱想中,男子站起来帮我解开了绳子,我以为形势正向着对我有利的一面发展,还对刚刚自己对男子的预测表示汗颜的时候,男子又说了一句话:“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
我的腿又开始软了起来,他真的是个变态,还是个很恐怖的变态。
他推推嚷嚷的把我往门口推去,到了地上的那个女子面前,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那一张脸,估计我今生再也无法忘记了。
从长发的缝隙中看到一张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嘴唇呈现紫色,上面还有两个深深的牙印,嘴角边上有一丝紫色的血迹,眼睛微微的睁着,眼神里似乎还带着那么深的恐惧。
我的腿再也走不动了,眼睛盯着那张脸无法移动,后面的男子用力一推,我就栽倒在女子的身上,我的手碰到女子的肌肤,冰冰凉凉的没有温度,而且硬硬的,已经失去了弹性,我终于忍不住开始抱着自己的头开始大声喊了起来。
死人,她死了,女人死了,和我一起带在一个房间里的人是个死人,太恐怖了,怪不得我说话她不理我,怪不得男人踢她,她都不反抗,原来她已经死了,被他们折磨死了。
我该怎么办,也坐以待毙等着被他们变成第二个尸体吗,不,我要活,还有很多话我还没有跟他说,就算是死,我也要见他一面,否则我不甘心,绝不甘心。
在那个男人低头看我的时间,我快速的脱下女子脚上的一只鞋子,照着男人的头就打了过去,一下,两下。。。我不知道到底打了多少下,只知道用力的打,一边打一边叫,见他昏了过去,二话不说拉开门就往外冲,可惜,我想好的策略似乎没有用对地方,门外早已经有三个男人叼着烟等在那里了,我再一次对我的人生发表强烈的感慨。
透过敞开的门,他们看到倒在地上的那个男子,竟然神奇的没有说话,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恍惚的露出一抹钦佩,“行啊,还没有哪个女人敢对他反抗的呢,以前的那些女人见了他,手脚早就不会动了,等着让他杀,你还是第一个看着他的脸,还敢反抗逃跑的女人。”
是表扬吗,我不屑之。
我的眼睛越过三个人身后木质结构的围栏,投向楼下灯光明亮的大厅,三个人也很绅士的给我让开了一个位置,我咽了下口水,心想反正也是这样了,就走到他们三个人的旁边向楼下看去。
视线里出现一个诡异的画面,亦风和小鱼正稳稳当当的坐在楼下的大厅里和两个男人玩牌,听到我身旁这三个男人说的话,竟然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仿佛楼下的这四个人是很铁的哥们,正在纯消遣的玩些纸牌而已,可是我知道,事实绝不可能是这样。
小鱼和亦风怎么混在了一起,怎么到了这个地方,这些我都不知道,我的心里现在除了感动就是感动,小鱼有些紧张,亦风的外表却看不出来什么,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手里拿着的那支烟,烟灰都有一支烟长了,却没有想过弹一弹。
我站在楼上,带着深情的渴望看着楼下的那张年轻的脸,细长的刘海盖住了半张脸,鲜艳的唇微微的抿着,吸一口烟,然后轻轻的吐出乳白色的烟圈,烟雾飘飘荡荡的浮在半空中,由上至下的望过去,更像头呲牙咧嘴的猎豹,等待着捕获猎物的最佳时机。
“小风,回来吧,兄弟们可都等着你呢,我这么做也是想要跟你好好谈谈,你放心,你的女人我怎么可能碰呢,只不过是请过来坐坐而已。”
那个黑道大哥拿起一张牌轻轻的放在桌上,眼睛看着亦风,脸上流露出亲切的笑,亦风没有说话,随手拿起一张牌放在桌上,大哥身旁的男人脸色微变,好像亦风对老大不敬就是对他不敬似的,好几次忍不住想起身,都被大哥制止住了。
“你也知道我的手段,对你已经是特例了。”
亦风还是没有说话,不过却也没有再出牌。见他犹豫的样子,旁边的那个男人终于忍不住了,“啪“的把牌一摔,站起了指着亦风的鼻子大骂:“你丫的装什么B,老大跟你说话那是给你长脸呢,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在老大的面子上,我早卸了你了。”
亦风眼皮都没抬,对男人的指责无动于衷,反倒是旁边的老大站起来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你懂得什么,到外面凉快凉快去,别在我面前出现。”男子摸了摸脸,临走对亦风投去愤恨的一瞥,亦风把手里的牌放了下去,抬头看着黑道大哥的那张希翼的脸,淡淡的却是坚定的说:“我不会再回来了,若是老大还顾念着从前我曾经救过你的那一次,就放了她吧。”
“为什么,她有什么好,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你不是说你永远不会喜欢上别人了吗。。。”
大哥有些歇斯底里的冲着亦风怒吼着,那片刻给我的感觉,仿佛他不在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为亦风争风吃醋的女人似的。我睁大了眼睛指着楼下的他们说不出话来,身旁传来三个男人的轻笑,我转头看去,见他们正饶有兴味的看着我的脸,见我脸上出现难以掩饰的惊讶,其中一个络腮胡男人才压低了声音对我说:“没想到吧,是不是很精彩。”
“没想到”“精彩”这两个字眼放到我的眼前,我才终于读懂了期间的含义,怪不得那个老大对亦风那么暧昧,在他的面前连老大的架子都端不起来,原来,原来他也爱上了亦风。
乱了,太乱了,本来以为自己离死亡那么近,现在才觉得离同性恋更近,近到我很完美的扮演了一个插入同性恋情人之间的那个第三者,怪不得会抓我过来,原来那个大哥以为我才是亦风最爱的女人,那么我是吗?
我睁着大大的眼睛全神贯注的看着下面的亦风,觉得他下面说的话很有可能给我造成两个结果,一个是升入天堂,一个是跌入地狱。
其实两种结果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造成的后果是一样的,跌入地狱不用说,身体活着,精神就可以死了。升入天堂后随之而来的则会是黑道老大发疯般的仇视,估计不杀我会誓不罢休,那么我的精神活着,身体却早晚会死掉。
可是我还是想听到亦风肯定的回答,以此证明我的爱是正确的,我无怨无悔的付出是值得的。
“她不是我的女人,我也从来没有爱过她。”上帝没有给我过多的希望,我已经从他的嘴里奢侈的听过一次这样的话,这一次却不打算给了。
曾经他在马文东的面前大声的说“她是我的女人。”还言犹在耳,现在却又淡淡的说“她不是我的女人。”
我很想冲他喊两句,可是有什么东西堵在我的喉咙处,让我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我用死亡的代价换来的却是这样残酷的结果,上帝对我真的不仁。
我痛苦可是我不怪他,是我自己钻进去的,他没有拉我,也没有给我设下任何的陷阱,花没送过我,就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曾像喂其他女孩子那样亲昵的给我夹过菜,他根本就是已经摆好了不爱我的架势,是我自己跳进去的,跳得轰轰烈烈,无怨无悔。
黑道大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彪悍的感觉尽数褪去,还有些不该出现在脸上的羞涩,“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会爱上她。”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女人呢,只不过不是她而已。”
“那是谁?”
“是谁并不重要,我今天来是想大哥卖过去的一个面子给我,放了她吧,虽然她不是我爱的女人,毕竟我也睡过她了,我不能不讲良心。”
“那你会回来吗,我让你当大哥。”
大哥满怀希望的看着他,亦风掐了烟,吐出嘴里的烟圈,才淡淡的说:“老大,那天我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说过,我不会再加入别的帮派的,我只是想过一些单纯的生活,很抱歉。”
“你就让我这么轻松的放了她,你把我这里当什么地方了。”大哥的脸终于沉了下来,四处闪射的眸子带着野蛮的血腥味。
亦风静静的面对这双泛红的眼珠,半晌之后才轻叹了口气,“我虽然不能回来,不过以后老大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可以开口。”
大哥皱着眉头考虑了半天,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竟突然笑出了声,“好好,那么一言为定。”说着,他冲着楼上正看好戏一样的看着他们的三个男人一点头,络腮胡男人这才笑着对我说:“走吧,放你走了。”
三个人撤到我的后面,看着我一步一步走下楼,这个时候那个变态也醒了,摇摇晃晃的从门里走出来,见我往楼下走想要上去拉我,被三人拦住了,他便揉着头眼睛喷着怒火无奈的看着我离开。
坐到车上的时候,感觉我的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因为紧张已经透支了大部分的力气,现在得救了,精神一松懈就瘫倒在车上了,身旁的小鱼抓住我的肩膀匆忙的问我“没事吧,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我却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亦风开着车,偶尔从镜子里看一下我的脸,脸上的表情紧绷的像一块烤干的腊肉,我无力看他,因为他在屋子里说的那句话“毕竟我睡过了她。”让我更加无力看他。
身体的无力加上心的无力,我知道我和亦风经过今晚之后将会越来越远了。
车在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饭店门口停了下来,还没停稳,门口处就奔出一个女人,长长的披散的头发下一张娟秀的脸,借着明亮的灯光,焦急的脸色一览无遗。
原来是她,亦风的初恋女友。
我没有下车,透过玻璃看着女孩扑进亦风的怀里,亦风很自然的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后两个人上车。
女孩的脸离我很近,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飘荡在我的鼻间,很轻很淡,却让人感觉很温柔。
“姐姐没事吧?”她亲切的冲我一点头,“我听三疯说了,你是他姐姐,那也就是我的姐姐了。”
“三疯?”我纳闷的看着她,她甜甜的一笑,“是亦风啦,我从前给他起的外号。”
“哦。”
我迅速看了亦风一眼,心里的那种痛要隐藏不住了,他说我是他的姐姐,他就是这样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介绍我的,姐姐,真的好讽刺,我若是他姐姐,却陪着他在床上做那种事,那这做姐姐的也关心的太过头了,连弟弟的某种欲望都要帮着疏解,我成了什么人,好笑,真是好笑。
我把眼睛转向小鱼,后者接受到我求救的眼神就拍了拍亦风的靠背,“你在这里放我们下去吧,我送她回家就行了,你去送你女朋友吧,你的时间耽搁的够多了。”
亦风还没有说话,女孩却接了过去,“不用啦,现在这么晚都找不到车了,就让三疯送你们吗,反正我也回不去寝室了,一会就到他那里住一夜吧。”
我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而且颇有止不住的架势,小鱼无奈的帮我拍着背,看向女孩的眼睛都了一丝耐人寻味。
车到楼下的时候,亦风绕过来打开车门就想抱我出去,小鱼拉住他的手,淡淡的对他说:“我来吧,你女朋友在这呢,别让她误会了。”说着就抱起了我,大踏步的向楼里走去,亦风想了想,还是跟了上来。
走到我家门口的时候,小鱼冲着紧跟在后的亦风说:“两个人,你认为你都能守护吗,尊重你自己的选择。”然后转过头敲响了门。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门被突然拉开,门口处出现两张焦急的脸,一张是茄包的,另一张却是马文东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