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云恬悦许久都没说话。
"知道是谁吗?"她轻声问,语气颤抖带着愤恨。眼中也是蓄满了泪水,十分担心。
"暂时还不知道,但是我留人继续调查了。肯定会有蛛丝马迹,等云沫恢复之后或许她也知道,只怕是平日的敌人了。"
宗政煌声音低沉,压抑。说这话的时候深处修长有力的手臂,将云恬悦紧紧地搂在了怀中。身子略微颤抖,他是在害怕,在担心。
宗政晔洗白之后,道上再无敌人。可是自己却不是,在一场场权利的清洗中,他得罪了太多的人。若是这些人要对付云恬悦,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今天能找倒云沫也是万幸,万一找不到呢?万一...
他不敢想万一,所以闭上了眼,紧抿唇。
"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杨旭的车子还在后面,让他给你瞧瞧吧。"云恬悦担忧,拧眉关心。
宗政煌摇摇头,没说什么话。
"小悦悦,有件事情我需要告诉你。"他抬起眼来,目光凝重复杂,好似经过了无数的思想斗争才到了现在要说的境地。
云恬悦被吓住了,不过还是顺从地点点头,"说吧。我在听。"
"宗政家的势力,不是你所能看到的那么简单。所以你和我在一起,和我结婚。会比你想的要险峻,要艰难,要危险...云沫今天的事情我心里更紧张,更害怕。如果你..."
"我?"云恬悦忽然嫣然一笑,"你是担心有人对我怎么嘛?放心好了,我就是个闲人,没什么重要性~"
"可我不是。"宗政煌皱眉,紧接着说。
"那要怎么样?"云恬悦对他一再的紧张情绪十分抵触,脸色也自然不好了起来。
宗政煌伸手放在了云恬悦的肩膀上,带着商量的语气问:"不要去上班了。"
这话一出,好似戳入了云恬悦的软肋。让她瞬间失去血色,面色冷淡苍白了下来。
"我不要,我一定要去上班。"云恬悦在这方面是坚持的,外出留学两年不是回来当主妇,也不是来当贵太太。
她读书是为了让内心充实坚实,她工作是为了不与社会脱节。
虽然现在不工作很好,可是以后就是很大的问题。
她会和社会脱节,会成为丈夫所有的负累。最开始两人或许会如胶似漆,但随着时间,知心的人会将他从自己这个黄脸婆的身边抢走。
到时候那个王八帽子直接让人心都发绿。
云恬悦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工作的事情一点商量都没有。
她的反应几乎是在宗政煌的预料之中,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态度竟然这样坚定,似乎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
"无论怎么说我都要去上班。"云恬悦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宗政煌忽然不说话了,唇角扬起了苦笑。一看他这样子,云恬悦心忽然一软,毕竟他都是为了自己好。这样说话会不会伤了他的心。
小心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总是能事无巨细都考虑好。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怎么办,可是我不能仍受没有工作的生活,就好像是废物一样..."
宗政煌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伸出手将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宽厚温暖的大掌放在了她的后背,缓缓地摩擦,缓缓地抚摸。
既然她要去上班,那就有必要作出一些手段和措施了。
他既然有了肯定的眼神和决定,他便恢复了平静。
——
裂开了缝隙的木门,依旧是古老被磨得光洁的把手。推开门就是一片花香,余韵一走进来忽然有点羡慕余凉。
以前都是她羡慕自己,现在真是风水轮流转。
不过余凉拄着拐杖从里面缓缓走出来时,露出空荡荡的足下。余韵之前的羡慕一扫而光。
屋子里有声音,余韵眸子有些闪烁。想问又没说。
"你从小就这样,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都要斟酌一下。生怕对方不开心,但是对我就不必了,我是你妹妹!"
余凉咬重了妹妹两个字,余韵笑笑没说话。
"我来看看你。"
"看我笑话?"余凉尖锐,看着余韵没什么好气。
"你这是什么话?"余韵忽然语气凌厉,面色也难看了起来。"我只是来看看你,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来了,何必要来这里看你脸色受你的气。"
"又不是我求你来,何必呢?你这样要是被宗政煌看到的真不知要如何想你了。"
"阿凉,我们是姐妹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余韵泪眼汪汪地看着对方,十分心疼。
这时候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约莫四十多的阿姨,手中提了一个袋子。
"好了。"
"那谢谢了。"余凉笑着,拿出钱递了过去。
阿姨拿着道谢就走了,走的时候还看了看余韵。略微皱眉,十分好奇。
"我还要忙,你现走吧。"余凉指着门说了一句,然后煮着拐杖朝房间走去。
余韵脸都气白了,想说什么狠话,最终又没说气哼哼地走了。
出了门,余韵脸色不好。
唐夫人给自己的东西,什么时候用呢?她找不到时机,更找不到人。
宗政煌已经好几天找不到了,处处搪塞自己。宗政家宅,穹水花园,公司还有几处其他的房产。
慢慢想办法吧,不能急在一时。
走到了巷子尽头,上了车呼啸而去,扬起的灰尘弄脏了打扫阿姨的面颊。
那妇人在原地嘟哝了几句。"实在是面熟啊!老张要是知道了就高兴坏了吧!"
而且和余凉都是姊妹,就是所她没死?只是一个意外。
妇人心里一笃定,就急急忙忙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巷子很深,和迷宫一眼,要不是在这里住了几年,根本就没办法找到。
巷子的深处,住着张嫂。
张嫂离开宗政家这几天,在家里被人嫌弃也过得不好。她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阳光就算再努力也无法钻入那褶皱中去。
她闭着眼,面容带着独有的傲慢和冷淡。
家人不善待自己,她也从不给好脸色。之和临近的几人亲近,打扫阿姨就是其中一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