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传来尘土和铁锈的味道,好像有人打开了一扇陈旧的铁门。人的声音嘈杂,云沫被蒙住了头,紧张和缺氧让她的意识有些模糊。
为了防止自己晕过去,她拳头紧紧地握住将自己的掌心掐出了血液,血滴低落在沙土路上。不过很快就被这么多双脚给踩得没了痕迹。
一群人说话十分谨慎,将云沫捆绑在了一根生锈的铁柱上,生锈剥落的铁锈片透着轻薄柔软的晚礼服真丝面料,刮擦着她娇嫩的肌肤,有些地方甚至都渗出了血迹。
不好了,恐怕是要得破伤风了。
就算这群人不弄死自己,其他人还会…想到这里也真是无奈了一把,难道天要亡我?
依个响指,许多脚步声渐渐地远去消散,最后一个人缓缓靠近了自己。头罩被扯下来,四周光线昏暗,云沫看过去之看到一个人,他身材不高不胖,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站在暗处好像和黑暗融合成了一体。
"你是谁?"云沫尽量镇定下来,眸子紧紧地锁住了对方问道。
那人一言不发,就用那双在暗处发亮的眸子看着云沫。
好长时间,她才抬起头来。从这破旧厂房的顶上的照耀下的月光洒在了她的脸上。
"你长得确实好看,难怪他会这么沉醉与你。"唐雀靠近,声音平淡。
"是你?"云沫这会儿倒是冷静了下来,几次见到她只觉得兴致直率单纯,却不料小小年纪却做出如此事情。
"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解恨,你给我的羞辱我也想悉数奉还,我这人不喜欢欠人什么。"
"我小看你了?"
"是小看了。"唐雀嘻嘻笑,脸上依旧是天真无害的表情,可眸子里的阴毒却显而易见。
这么多年,在唐家她几乎没有地位。
妈妈一心都放在了唐准的身上,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都要给他。自己只是唐准的一个陪衬,一切都要以他为前提。甚至…在这样的大家族里长大,以后她要被作为****嫁入京城另外一家人,换取对方家的妹妹,作为唐准的妻子。
听说那女孩子温婉良善,气质高华。可女子的哥哥是傻子,连吃饭都会流口水,当有人托人来说的时候,唐夫人看了那女孩子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从未问过自己的意见,甚至威胁唐雀不准告诉唐准。
唐雀那时候年纪小,随着她长大。她开始渐渐地明白了****的意义。
小时候乖巧,可后来她性情大变。
在唐夫人的面前依旧容忍,可在外面打架闹事,飙车泡吧。只差沾染毒品了,她有时候想如果可以,在嫁给傻子之前她就吸毒吸死是算了!
来东泽,也是唐夫人的意思。
她本来还在学校,但是为了哥哥。学校可以随时都不去。
这辈子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偏偏命运碰撞就让她遇见了宗政晔。他好像骑着五彩骏马的大英雄,从天而降。将自己的一颗心全部虏获而去。
"你杀了我,永远都不会得到他的爱。"
云沫语气冷淡,看着唐雀好像是在看一个小孩子。
"我不杀你。也不伤害你。只想和您说说话。"唐雀声音轻轻,好似飘渺的回声。
虾米?云沫有些不解,把自己费尽心思弄来就是说话?
"说话就说话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怕你打我。"唐雀嘻嘻地笑。
"..."云沫什么话语都没说,目光直直地看着对方。
"他没回去的一周你知道吧?"她嘻嘻笑,眯着眼睛。
云沫心里忽然一阵恶心,眸光瞬间危险地眨巴了一下。聪明人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点清楚了。
"你们发生关系了?"
唐雀没说话,不过脸上得意的神色却让人觉得厌恶。
"他的床真软~就算是位居高层,家中有了妻女可是他依旧壮硕...…虽然很疼,可他也是尽力温柔了。对你呢?"
唐雀问,脸颊被冷清的月光照着,看不出有没有红。
无论真假,在这个寂静的环境里。她细腻地将那些画面描绘出来,如一把把小刀在千刀万剐自己的血肉。
这种羞辱远远高过了对自己的伤害。
云沫没说话,咬着唇。甚至都要咬出了的血肉。几滴血从嘴唇落下,砸落在地上。
"你嘴巴破了!"唐雀忽然心动,掏出手帕轻轻地擦拭了干净。
云沫唇角忽然扯起了笑容,"你那会儿说担心我打你。你的担心多余了。"
唐雀皱眉,似乎是分不高兴,"为什么?"
"因为我和他离婚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只有我和他知道。"云沫淡然一笑,十分了然。
唐雀有些失望,"我还没好好玩呢,你刚才的表情真的很到位。我喜欢。"
"喜欢就好。"云沫笑,似乎大彻大悟了。
"那我放开你了,等会儿可能会有人来找你。"唐雀割开了绳子,无所谓地耸耸肩。
云沫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掐死她,可又有什么意义?她做错了什么?绑架了自己?又没有伤害,不谋财不害命。
"我走了。"唐雀笑了下,扬手从后门悄然离开。
云沫听到一阵摩托车的呼啸声,紧接着就不见了人。等她想打手机求救时,忽然看到自己的手机被人控制了。而且不断地显示着跟踪表示。
越来越近,随着屏幕上的标识越来越近。远处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
她打开了拨号页面,给宗政晔打了个电话。
"我一个人,没事了。"
宗政晔从知道她被绑走以后,整个人的身心都被一只手狠狠地攥紧。
"呆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就进来。"
云沫疲惫,什么话都没,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顾宗政煌的阻拦,宗政晔独自一人闯了进去。果然空旷的陈旧厂房里只有云沫一个人,她的手腕和后背渗出了血液。
"怎么样?"宗政晔走过去将云沫紧紧抱在怀里,整个人心都在颤抖。
而云沫满脑子里都是的宗政晔和唐雀,两人之间的一切都闪现在自己的眼前。就好像她亲眼看到一样。
她很烦躁,将宗政晔一把推开。
"怎么了?"宗政晔不明所以。皱眉十分哀伤地问道。
云沫没说话,转身踉踉跄跄地走。一群人站在门外,只有靠在一边宗政煌是自己认识的,几乎是在抓住救命稻草,她直直地走到了宗政煌的身边。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
宗政煌看了看浑身软软绵的云沫,再看看从外面走出来的宗政晔。这些话他都听进去了。
惹得宗政煌心里一阵发麻,会不会有人认为他和弟妹有什么?
"她不让我抱,就麻烦你了。"
这话一出,宗政煌才十分别扭地将云沫抱起来。快步走到了车子跟前,将云沫小心地放在了后面。
宗政晔十分自觉地坐在了另外一辆车子,可一路上却让宗政煌将她的事无巨细都禀告了。
两人直接回了海湾别墅,云沫被宗政煌抱着回到了房间,杨旭也准备好了。让两人出去才为云沫处理伤口。一点点地将伤口上沾染的脏东西刮干净,再上药。
很疼,可云沫就那么昏昏沉沉地意识不清出,丝毫不感觉疼。
杨旭十分好奇,处理好了伤口。打了一针,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瞳孔和脉搏,不对,她好像不单单是皮外伤。
本着求职好学的良好秉性。他背着宗政晔抽了一管血,小心地放在了医药盒的下层。然后离开了。
走到门外,兄弟二人站在外面。
杨旭对宗政晔道:"一切都好,不过这几天不能洗澡了。得好好修养。"
"恩,麻烦你。"
杨旭被宗政晔这客气的话吓了一跳。自己一直以来几乎是宗政家的御用医生了。看的最多的还是云恬悦和宗政煌,从来没被感谢过,这一感谢让的杨旭一颗稚嫩的心脏差点激动停掉了。
"客气了。"拍拍对方的肩膀,想表示亲昵。
可宗政晔皱眉,杨旭急忙缩回去。
"咳咳…我先走了。"
"慢走,送客。"
宗政晔喊了一声便要进去。宗政煌也知道自己不宜多留,正要开口说离开。云恬悦不知从什么地方赶来,在下人的带领下急急忙忙上了楼。
"云沫怎么样了?"语气焦灼,面色紧张。云恬悦一心都系在了云沫的身上。
"没什么大碍了,休息几日就好了。今天时间晚了,你们都先回去吧。"宗政煌缓缓说来。
逐客令已经很明线了。
"我想留下来照顾她。"云恬悦朝前一步,却被宗政煌拽了回来。别人夫妻恩爱,妹妹插在中间是什么意思?
"晔会照顾好云沫,你就不要添乱去了。进去看一眼咱们回去吧。"宗政煌的声音不大,却句句在理。云恬悦自然是能听进去,点点头就征询地看了看宗政晔。
宗政晔没说话,但是抿唇显然是有些不高兴。
一心记记挂着云沫,云恬悦也不在乎。进去看了看云沫,不多时候就出来了,但是脸色不是很好,苍白而难过。
"我们先走了,你好好照顾云沫。也保重自己。"宗政煌临走时还拍了一下宗政晔的肩膀,他之点点头再没说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