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你出去守着,我倒要看看这臭贼能玩出什么花样来。∽↗頂∽↗∽↗∽↗,..”王铃儿端坐不动,淡淡吩咐道。
欢儿急了:“姐,你真要跟这贼单独相处啊?”
王铃儿脸上一热,恼道:“的什么胡话,什么……什么单独相处的?莫非我还怕了他不成?”
欢儿头道:“也是,就凭姐你的能耐,这贼要是敢有什么坏心思,三拳两腿也就叫他满地找牙。”
又瞪了宝一眼,举起拳头在他鼻子前面示威地晃了晃,这才出门将房门掩好。
宝叹口气,喃喃道:“唯人与女子难养也。”
王铃儿恼道:“废话真多,想找打就过来趴着,想话就赶紧,本姐还没有吃饱呢。”
宝嘿嘿一笑,走到她对面坐下来,认真地道:“有一件大事,需要咱俩同心协力,办成后对我闻香教大业大大有利,教主知道后也定会给咱俩记大功一件。”
王铃儿翻了一个白眼:“切,又要玩什么幺蛾子,我才不肯相信你呢。”
宝不急不躁,正色道:“我刚进城,就有东厂密探飞骑来报,罗教总坛出乱子啦,三大护法联手造反,罗教主生死不明,东厂厂督大人让我转道崂山看看具体情况,如果确有其事,则可以趁势调兵,将罗教总坛连根拔起。”
“铃儿你想想,这是不是咱们闻香教的大机会?”
王铃儿一惊,爹爹的宏伟计划就是一统天下白莲,最大的障碍就是往日的白莲第一教罗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横在闻香教全力扩张的路上,让爹爹甚是头疼。
自己这一次跟着这贼去广东,爹爹再三交代,一定要死死盯住这贼,让他全心全力以东厂的名义替闻香教剿灭另外五大教门派往广东的重要头目。
特别是罗教教主要亲自赶赴广东的消息让爹爹更加慎重,嘱咐自己,若能抓住机会,在确保不泄露闻香教动手的情况下,最好能将罗教主顺手处理掉。
现在宝这个消息出口,立刻在她心中翻起浪花。
罗教内乱,三大护法造反,罗教主生死不明,如果真如这贼所,那绝对就是天大的机会,趁势将罗教总坛,连同三大护法加上罗教主一网打尽,爹爹筹谋多年的愿望就可以实现啦。
“这消息确定可靠吗?”她也一改对宝的态度,郑重问道。
宝头:“东厂的消息,绝对不可能有差错。”
“那,那你有什么计划吗?”她又追问道。
宝低声道:“计划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铃儿姑娘有没有这个胆量?”
王铃儿脸色一沉:“本姑娘自幼跟随爹爹,为我闻香教大业,刀山火海也敢去闯一闯。”
宝轻轻拍手赞叹道:“好,得好,有了你这句话,师兄我就更有把握啦。”
“我现在把得到的具体情报跟你细细一遍,你听仔细了,然后再我的计划。”
宝将马掌柜的大部分情况都讲述一遍,当然,只是圣宫内三大护法造反,带领三四百人袭击罗教主,罗教主措不及防,随身侍卫伤亡惨重,不得已退入藏宝洞这些话。
还有就是莱州府整个的局面分析,明在圣宫内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万万不可贸然提兵攻山的道理。
王铃儿对这些也是深深了解,因为跟罗教在莱州府的局面一般无二,闻香教在滦州石佛口也是声望极好,平日里修桥补路,赈灾济困,一让官府抓把柄的事情都不会去做,因此,官府即使有所警觉,却苦于没有任何借口前来清剿。
“那,那怎么办呢?你刚才上崂山巨峰的所有道路都被三大护法封死了,我们如何才能打探到罗教圣宫的确切消息?”王铃儿在大事面前,终于放下高傲的姐架子,不耻下问道。
宝微笑:“这就是我问你的,你敢不敢冒一冒风险了,其实也没什么风险,就是你亮出闻香教天狐圣女的身份,亲往崂山圣宫拜山门,他们几大护法一定有人认识你。”
“那三大护法谋夺罗教主大位,正愁着名不正言不顺,闻香教圣女拜山,怎么敢不用心接待周全,我领着兄弟几人假装你的随身侍卫,不就混进圣宫了?”
“白痴。”王铃儿翻了一下眼珠子,骂道。
宝反口相讥道:“师妹什么时候改姓白了?”
王铃儿大怒,夹起一个肉丸子就要往他脸上砸。
宝敏捷的一低头,钻到桌子下面,露出一只眼珠子急道:“是你先骂人的。”
王铃儿一拍桌子:“罗教二护法自然能认识我,可你随身那些侍卫都是东厂番子,我亮出真身,岂不是正好被他们顺势捉了去?”
宝叹口气,从桌子底下爬起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叹道:“把你捉去了,师兄我岂不是也要露陷,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也姓白吗?”
“别别别,别扔肉丸子,你能不能听我把话完?”宝道:“我既然想出来这条妙计,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些呢?”
“那你。”王铃儿撩起面纱,将肉丸子塞进嘴里,气呼呼道。
这一气之下,面纱撩起的幅度大了些,宝眼珠子一下子直了,直勾勾地盯着铃儿。
王铃儿一愣:“臭贼,快啊,看什么看?”
“真好看的嘴巴,”宝喃喃道:“别动手别动手,咱们正事儿。”
“前面东厂密探飞骑送报那几个侍卫也已经看到了,他们跟我出来为的什么?立功发财升官啊,这还用问吗?剿灭罗教总坛,未到广东就先立下奇功一件,你他们能不跟着咱们玩命儿吗?”
“至于让你亮明真身,咱们自然对他们是让你假扮成天狐圣女,他们自然会相信,只会佩服你铃儿姐以身试险,胆略过人,哪会有什么怀疑?相信师兄我,师兄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害你呢?”
什么疼不疼的,王铃儿脸上又是一热,心里暗恼这贼嘴上轻薄,但对抄了罗教总坛的心思占了上风,暂且不去理他,急忙追问道:“这,这真的能行吗?”
宝得意道:“把后面那个吗字去掉,你再一遍。”
王铃儿哪见过后世这种开玩笑的方式,真的就把吗字去掉重新念道:“这真的能行。”
“你看,这不就对了吗?”宝大笑。
王铃儿知道又被这贼戏耍了,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笨,在面纱后面嘟着嘴不话了。
宝见她不吱声,还以为又被逗生气了,赶紧解释道:“等下把他们聚到一起,你就配合师兄我演戏就可以啦,保证不会露陷的,我的侍卫认为你是假扮的,罗教护法却认出你是真的,这就叫谁也不口的糊涂账,天衣无缝,天衣无缝啊,哈哈哈。”
王铃儿忍不住又问道:“那进了圣宫又能如何?就凭我们这几个人还能打得过圣宫中三四百教众吗?”
宝道:“我们不用打,只需要将官兵暗暗埋伏在山下,等了解到圣宫的确起了内乱,罗教主的确是生死未卜,我们火为号,官兵以山庄家奴害死主人为由,立即攻山,我们趁乱进入藏宝洞,找到罗教主将她擒住,不就大功告成了吗?”
王铃儿不满道:“干嘛要费劲将她擒住?直接杀了不就好啦,也坐实了山庄奴仆杀害主人的理由,省的麻烦。”
宝把脑袋摇的跟不郎鼓一般,奶奶地老子还指望着吃仙桃呢?要是被你这娘皮杀了,老子岂不是白欢喜一场。
“杀罗教主万万不可,罗教如今虽然式微,天下教众也有百十万人之多,罗教主一死,马上就会出来一个新的教主,我闻香教岂不是空欢喜一场?不如将罗教主控制在手上,挟天子以令诸侯,才能彻底控制这个庞大的力量。”
王铃儿怀疑道:“那,要是罗教主不肯归顺咱们呢?”
宝笑道:“一天不肯,咱们就调教她一天,一年不肯就调教一年,一辈子不肯就调教一辈子,调教娘皮,师兄我最有经验啦。”
王铃儿:“……”
商量完毕,推开门时,欢儿见自家姐面色凝重,忍不住问道:“臭贼,你是不是又欺负我家姐了?”
宝嗤笑道:“傻丫头,没见过谈情爱吗?”
欢儿瞪大眼睛:“啊?你跟我家姐?那……”
王铃儿在里面喊道:“欢儿,莫要听他乱,快些过来。”
宝大笑,见白石满头大汗举着两根糖葫芦跑上来,还没进屋就喊道:“欢儿姑娘,我跑了好几条街才买到这糖葫芦,这保定府可远远没有咱们京城繁华。”
一头撞见宝正站在门内笑眯眯地瞅着自己,白石尴尬地放下举着糖葫芦的手,涨红着脸躬身道:“大人,您回来啦?”
宝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两根糖葫芦,张嘴先在一根上面咬了一口,举着另一根撒腿就跑,边跑边喊:“茹快出来,少爷给你带好吃的啦。”
那边传来欢儿悲愤的狂叫:“死贼,臭贼,抢我的糖葫芦吃,让我抓住你就死定了,给我留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