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起出了门,屋子外面的村民眼巴巴的等着。村长是急的喉咙口冒烟,这事儿看似和他没关系,但仔细一想又要莫大的关系。如果白顾真的能让一品居的老板在她那里进货,最出名的除了秦家之外还有整个青牛村,到时候可能会带动别人进入青牛村。
如果能带动整个村子繁华起来,那村长只怕会整天躺在床上乐呵。不过现在村长也只是想想而已,这事情要实现起来他也知道很难,所以只能带着一点点的希望和期盼了。
村长看着他们三个人走出来,也没有跟上去,反而嘱咐村民们不要上去凑热闹,免得打扰了贵人。村长还是很有威信的,他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散了,只是还有几个好事儿的留在这边凑热闹。
很快,白顾和秦殇就带着周晔来到了那片田地上,刚才采摘的篮子还被白小雅看护着。不过村民们也没真的凑上去去小偷小摸的,都是一个村的被人看见只怕会嚼舌根。
对于周晔来说,这些蔬菜的吸引力是莫大的。他看了看红艳艳的西红柿还有长得十分小巧可爱的苦瓜,先是开心了下后又是皱着眉头,他伸手拿出一根苦瓜,放在鼻尖下闻了闻。
这苦瓜太小巧了,还没有正常苦瓜的一半大。但奇怪归奇怪,周晔并没有立刻就把苦瓜打入冷宫,你说这西红柿和黄瓜都长得如此好,怎么这苦瓜就缩了呢。
对此白顾开始也有些奇怪,但是白顾把苦瓜断开后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甚至白顾还用舌头舔了一下,也没感觉有什么问题。白顾对自己空间里的泉水还是很信任的,而且有句话不是说‘浓缩就是精华’嘛。
周晔晃动了下手中的苦瓜,白顾早知道他会问,于是笑了笑并没有太当回事:“这苦瓜周老板要是不需要的话,我就带回去了。”
周晔回头盯着白顾看,沉默了一会将手中的苦瓜仍会篮子里面:“一起开个价吧。”
白顾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又和秦殇对视了一眼,秦殇并没有插手的想法,只是冲着白顾摇了摇头。白顾咬了咬下唇给了个价格:“既然周老板都要买,不如做个统一的价格。这里大约有五百来斤,我们就按照6文钱一斤来算,这里我也不算零头了,直接15两银子如何?”
周晔没有立刻开口,15两对于一品居来说并不是难以承担的事情,而且白顾把零头都掐掉了也算是给了周晔一些便宜,可是周晔要的不是这些。他用大拇指压了压鼻子,心里的想法转了好几个圈才安定下来:“这样吧,我直接付20两银子,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周晔的话还没说完,秦殇就皱了皱眉,直接开口说话打断了周晔的话头:“周老板该不会是希望我们能把这些菜全部都卖给您一家吧。”周晔点了点头,秦殇看了看附近摇着头拒绝了:“周老板,现在是没问题。但是以后我们要是发展起来,我怕到时候源源不断的菜一品居负担不起来。”
周晔没想到秦殇年纪不大想的倒是蛮多的,不过周晔望着还有一半没种下的地也是迟疑了。他知道秦家现在最缺的是钱财,只要有了钱这荒废的地迟早是要种的,到时候如果品质和现在一样,这么多菜一品居能吃的下吗?
别看一品居是青牛城最大的酒家,可是出了青牛城却什么也不是了,比他好百倍千倍的客栈酒家多的数不胜数。
人心都是贪婪的,周晔就是不愿意看到有人拿着这些上好的才让一品居陷入困境当中。
看到周晔始终没有说话,秦殇拍了拍白顾的肩膀,安抚她有些焦躁的情绪:“周老板,这样吧。以后不管是新菜或者是刚结出来的菜,我都会派人先通知一品居。其他的客栈或者酒家我会晚一点再送过去,只不过若是我们的生意做得太大,插手了别的城的事情,那您就管不着了。”
秦殇的意思周晔也懂,出了青牛城,他就的确管不了了。其实只要青牛城还是他一家独大,周晔也只能满足。
秦殇和周晔商量好了之后,直接就让小厮掏出了一个锦盒。小厮打开锦盒让秦殇和白顾看看,里面的确放着二十颗不算完整的银子,上面还隐约刻着官府的红色刻印。
秦殇接过锦盒,周晔谈成了这笔生意也是开心的:“这笔银两都是官府撑过重量的,绝对不缺斤两,你们可以放心。”
白顾对这些并不了解,但是看周晔这么慎重的样子,白顾心里想着,是不是古代也有造假银子的,看来以后得要注意一点了。
秦殇不开口,白顾只好奉承了几句,开开心心的送走了周晔。至于刚摘下来的蔬菜就被小厮派人拖走了。
两人送走了周晔便回了家,虽然他们的事情大多数村民并不知晓卖了多少银钱,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这秦家只怕是赚了钱。
“呸。”老医师拿着酒回了家,满脸的狼狈。天花的那家事情因为有秦殇的求情,所以村长也没有将老医师交给官府处理,但是口头上确实劝诫了几句。
老医师在青牛村也算是个老人了,他只有一个徒弟无儿无女也没有媳妇。但是因为有老医师这个身份加持,村子里的人对待老医师都不错,时不时过年过节还要送些蔬菜水果以及鸡蛋和猎物之类的。老医师在青牛村是不缺钱也不缺吃的,活的自自在在,在青牛村各个地方都要受人尊敬的。
可是突然之前,这些全都没有了。胖婶的话让青牛村那些淳朴的村民也都长了个心眼,谁也不想无缘无故被人怀疑染上了这种病症,以至于大家都开始远离了老医师,情愿多走几步路去城里找大夫,也再也不愿意到这边来了。
老医师第一次知道缺钱是什么滋味,喝不起原来喝的好酒,吃饭吃菜也得少吃少放油,甚至连肉都不见一颗的。老医师是气急败坏啊,这些日子一直都让自己徒弟去城里给别人看病,赚点小钱养活自己。至于老医师自己则在屋子里整天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吱嘎,老医师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清爽的声音响了起来:“师傅,我回来了。”老医师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走进老医师屋子里的是个年轻男人,长得还算不错,就是身体看似有些羸弱,腰上背着一个小箱子。
老医师仍然站在柜子前捣鼓着那些所谓的药材,王小虎走过去看了几眼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些按照老医师的说法,都是些珍贵的药材。但是王小虎从小跟着老医师,却是认不出这些药材是什么。王小虎问过几次但是老医师从来不回答,只是吩咐他做这做那,慢慢的王小虎也就不问了。
其实村子里的事情他也听说了,虽然是有些生气但是好在秦殇求了情没有真的让老医师去吃牢饭,这让王小虎还是有些感激的。
老医师性格偏激,王小虎刚开始还害怕老医师偷偷报复,可是最近一直平安无事的,王小虎也就逐渐放心下来。
“小虎啊。”老医师忽然开了口,吓得王小虎身体一抖。老医师最近都不开口,这蓦然叫了他的名字,让他心头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王小虎走过去,老医师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你和隔壁王孙家的小子走得很近?”
王孙也姓王,王小虎还常年被王孙开玩笑,说是指不定几百年前是一家的。但是其实这只是表达亲近的一种方式,谁都知道王小虎是老医师从外面抱回来的,之所以姓王也不过是因为刚好老医师想起来这个姓氏,至于叫小虎也是觉得名字威武点好养活。
王小虎不知道为什么老医师要问他这个,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是的。”
老医师充满着皱纹的脸蛋上充斥着一种古怪的笑容,他伸出干枯的手拍了拍王小虎有些肉的小脸:“等下出去找他玩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一缕他的头发来。”
王小虎很想问为什么,可是老医师却用那双浑浊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只要王小虎说一个‘不’字,王小虎就会陷入那双浑浊当中。
最后王小虎还是出去了,老医师一个人在黑暗的屋子里发出嘎嘎的笑声,诡异而古怪。
阳光正好的天气,白顾种完地回来,正巧看见一群人围在泥土地上。白顾凑过去看了看,从夹缝中看到一个小孩子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男人双眼通红不断的叫着小孩子的名字,但是小孩子像是死了一般了无生机。
白顾赶紧趁着自己身体瘦小钻了进去,她蹲下来摸了摸小孩子的鼻息,还有一点点短促的呼吸。她看见男人一直抱着,立马大叫起来:“愣着干什么,去叫大夫啊。”
男人浑身一个激灵,抱着儿子就站了起来。不过因为跪在地上太久,还差点摔倒。男人抱着孩子跌跌撞撞的回了家,有村民已经去叫老医师了。
可是很快,村民就回来了,支支吾吾的说着老医师生病了不愿意来。白顾愣了愣,不止是白顾就连很多村民都愣了,性子急躁的就立刻骂开来了。
大家也都明白上次的事情,让老医师心里不痛快,所以现在正在发脾气了。
白顾掏出点钱随便递给一个男人,让男人去城里找大夫,找个快点的马车。男人看事情耽误不得也就顾不得推脱,拿了钱就跑。
抱着小孩子的男人看了眼白顾,嘴唇动了下却没说出道谢的话语。其实白顾心里明白,男人有些责备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和秦殇得罪了老医师,孩子也不用遭这么久的罪责。
孩子没醒,村民们也都没走。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白顾看着孩子红润的脸色有些奇怪,要不是孩子闭着眼睛,呼吸短促,她还真看不出孩子是生病了。
很快,大夫就来了。白顾让了位置,那老大夫把了脉后,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村民们的心都紧紧的抓着,忽然之间老大夫就摆了摆手:“恕我直言,这孩子的脉象并没有什么大碍,更正常人的一样。但是为什么一直不醒,我实在是不太懂。”
男人急促的呼吸了几下,老大夫叹了口气看他可怜也没要钱就离开了,一个村民赶紧出去送。
屋子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男人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孩子。白顾咬了咬嘴唇想着要不把自己的泉水拿出来,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孩子死吧。
刚想说话的白顾却被一个村民打断了,村民惊恐的开口:“老王,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我记得以前村子里也有这种事情,小孩子无缘无故的就死了,据说当时所有大夫都检查不出来。”村民说到一半沉默了一阵:“会不会、会不会是种了巫术。”
说完现场一片骚动。巫术是什么白顾并不完全了解,但是在21世纪她倒也看过这方面的电影,不过通常这种题材的都是惊悚恐怖的题材。
在古代,也许巫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要不然村民们不可能这种模样。
就在大家都议论纷纷的时候,抱着孩子的男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呵呵的干涩笑了几声:“我记得当时老医师也不愿意救治,直到后来陆续有孩子死亡,老医师才帮忙。当时废了好大的力气,救回了孩子。村子里的人都很感激老医师,我说的对不对。”
男人忽然的一段话让大家停止了讨论,男人将孩子放在床上站了起来。他四处看了看就随手拿起了角落处的铁锹,双目赤红:“我现在就去弄死那个老不死的,一定是他,就是他出的阴谋。大家不尊重他了,他就想着用这种办法来让大家重新爱戴他,一定是这样。”
谁说农民没读过几本书不识字就不聪明,被激怒的男人立刻联系到前因后果就想到了这个结论。可是男人没走几步就被村民们挡住了,大家纷纷劝他不要再得罪老医师了,万一真的惹火了,老医师把村子里的孩子都害了怎么办?
大家争论不休,白顾看着男人赤红的双眼想到了一个主意:“不如让我试试,其实我曾经学过医术来着。”白顾的话当然是谎言,但是为了救治孩子她也只能这么说。
男人回头看着白顾,像是不相信可是还是走到白顾的面前。一个七尺男儿忽然就跪在了白顾的面前:“秦家夫人,您一定要帮帮我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媳妇死得早,就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他死了我也活不了了啊。”
白顾拉扯着男人,但是男人死活不站起来。白顾只好先去装模作样的给小孩子把脉,然后跟一个村民说了某个药方,让他去抓药。
其实对医术白顾虽然不了解,但是有些药她还是知道的,那些药都是些良药,不过白顾可没打算用。村们买来药后,白顾就借用了男人的厨房,甚至还把门给关上了,阻挡了别人探究的目光。
白顾随手把一方药材放入锅里煮着,水自然是用的灵泉。其他的药材就被白顾收起来了,她不懂药材互相利用,害怕全都放进去有什么副作用。
药很快就煎好了,白顾端着药出去。男人已经起来,接过药让小孩子咽下去。小孩子虽然昏迷不醒,但是似乎还有些意识,咕噜咕噜的就把药给吞了。
大家都着急的等待着,男人抱着孩子不断的说着保佑的话。白顾自己也很紧张,她不知道灵泉有没有作用,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她实在无法看着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孩子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更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医师的计谋得逞。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小孩子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男人又笑了几声,拿起地上的铁锹冲了出去:“我跟他拼了!”
村民们赶紧拦着,白顾痛苦的抱着头。
居然没有用,怎么会……
就在大家都乱成一团的时候,睡在床上的小孩子忽然醒了。男人回过头惊喜交加,准备过去抱着孩子的时候。小孩子忽然扶着床头弯着身体大声呕吐起来,白顾亲眼看到小孩子吐出来的是黑色的头发,混合着黑色的血液一般的东西,一大滩黏在地上,没多久地上的泥土都乌黑一片,四周散发着恶臭味。
不用说,大家都明白这是巫术。
村民们全部都有些愤怒了,小孩子就是青牛村的未来,可是现在老医师却丧心病狂的想要害死小孩子。
男人可顾不得这些,看小孩子不吐了就过去紧紧抱着小孩子。白顾跑过去摸了摸小孩子的额头:“你告诉姐姐你最近有没有吃奇怪的东西?”
小孩子虽然刚才经历了生死,但他本人并不知道,甚至还十分开朗:“没有,最近一直在和小虎玩。”
小虎,大家都知道是谁。
男人愤怒的抓着小孩子的肩膀:“小树,小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小树被爹爹弄得很疼,挣扎了一下想了想点着头:“他割走了我一点点头发,说是有用。”
男人问清楚了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孩子好好休息休息。
他站起来继续拿着铁锹往外走,这一次大家都没在拦着了。既然白顾的方子有效果,他们也不用担心了。村民们拿着拿棒子,拿着拿铁锹,全都跑去老医师家门口堵着。
村长也收到了消息,赶紧报了官府。
老医师还在屋子里洋洋得意着,幻想着男人跪下来求自己,然后村民们重新爱戴自己的场面。到时候他的尊严恢复了,就可以趁机让大家把白顾和秦殇赶出去。
“师傅,不好了,很多村民们都跑过来了。”王小虎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老医师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整理了下身上的长袍走了出去。
外面一大堆人堵着,老医师眯了眯眼没看的真切,只是大声的喊着:“你们不用求我去救孩子,你们不是不信任我的医术吗?哼。”
村民们被老医师的话激怒,纷纷涌进去。拆的拆房子,闯的闯进去。老医师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可是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大家涌入了黑暗的屋子,一眼就看到了摆在窗台下的奇怪东西。那上面摆着一头被斩杀的鸡,碗里还有鸡血,旁边还有一小撮的头发。
“我弄死你!”男人想都没想就知道那可能就是儿子的头发,那奇奇怪怪的巫术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小孩子。男人怒火中烧,一铁锹就上去了,只把老医师打的晕头转向,血流不止。
老医师被打的哎呦哎呦的疼,王小虎早已被拉到了一边,丢了出去。
现场乱成了一团,白顾站在外面围观,明明这么多人嚷嚷,但是白顾还是听见了大嗓门的老医师哎呦哎呦的叫喊声。
“嘻嘻。”白顾捂着嘴偷笑,怕被人看出来又极力这样着笑容。不过老医师的痛苦也没有维持多久,官府的人员便来了。
官府自古以来对于老百姓都有威慑性,他们一来刚才还混乱的村民立刻就让了道。白顾看到那几个官府的穿着红紫相交的官服,头上戴着帽子,腰间挎着一把刀,很有威慑性。
这个时候村长赶紧走了出来,颤颤巍巍的和那几个官爷解释了解释。官爷又询问了几个村民,得到了相同的结果,也不含糊,挥了挥手就派人将老医师抓了起来。
老医师手上和脚上戴着铐子,一路走来,村民们都扔臭鸡蛋和菜叶子。官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做没看见,让那些村民们发泄着。
白顾看着老医师离开,这才准备走。忽然白顾停下脚步四处看了看,有些奇怪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怎么没看见秦殇啊。
白顾沿着小石子路一路走回去,就看到秦殇站在院子门口,看到白顾回来他笑了笑:“我听几个大婶都在议论你,说你还会医术,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明明是夸奖的话,但是配合着秦殇的笑容,白顾觉得有种被看透的错觉。
她只能敷衍的笑了笑,秦殇并没有多问,直接和白顾一起进了屋子。
老医师被关进了牢房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会判多久,这些事情村民们都不关心。不过小树却是好了起来,王孙打了几只猎物放在白顾家门口,腼腆的男人不好意思表达谢意,只能这样遮遮掩掩的。白顾连续好几天都收到了猎物,虽然开心但是也不能一直这么下去,立刻就叫了秦殇让他去找王孙,别让他送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家故意不说占他们家便宜了,收了几天的就够了。至此之后王孙再也没有来送了,但是两家的关系却好了许多。别人对白顾的态度也是很好的,某个家里小病小痛的就叫白顾来帮帮忙,白顾冒充着假医师,得到了许多村民们的尊敬。
七月底的天气是越来越热了,许多农作物都必须每天浇水,不然田地一下子就干枯了。村民们早已习惯了,但是却累了白顾和秦殇。白顾纯粹是没有这么劳累过不适应,而秦殇是因为年纪比较还小,即使早已习惯也无法和那些成年男人相比较。
白顾觉得这样不行,得要找几个村民来打理自家的这片地。白顾和秦殇商量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找几个村里人品不错的人来帮自己打理田地,算是在秦家打工吧,一个月的钱起码也有一两银子。这可比在城里打工要挣钱的多,那些被秦殇找到的人自然是很乐意的。
田地里有人帮忙打理了,白顾便揣着点银钱去了青牛城里,准备看看和探听探听消息,免得自己老是在小村里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可不利于赚钱。
白顾想到了一品居,最近一品居可是在她这里进了货的,只可惜货不多,周老板还十分可惜的带着菜走了。白顾也知道自家的菜需要大面积种植了,要不然就单靠给一品居送货也根本赚不了多少。或许15两在别人眼里是大钱了,在古代这个市价很便宜的时代也的确算是有钱人,不过白顾却不满足于此。
一品居在青牛城最豪华的地段,虽然还没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但位置已经被坐的七七八八了。白顾抬脚踏了进去,一个小二就立刻跑了过来:“这位姑娘面生的很,是第一次来吗?”
小二一边笑容满面的说着一边领着白顾坐在靠窗的空位置上,白顾点了点头:“是啊,听闻一品居是大酒楼不来一次都可惜了。”
小二连声附和,白顾随手点了几道菜,其中三道就是自家的菜炒出来的。
人多是多了点,不过菜上的还是很快。白顾直接拿起筷子夹起了拿到红灯笼,说是红灯笼其实就是西红柿炒鸡蛋。明明是很普通的菜色,但是吃起来却是美味无比。一股酸涩的味道席卷着味蕾,不到几秒就有种清甜的感觉。
白顾很满意的咽下去,又夹了一筷子凉拌黄瓜。黄瓜被切的很薄,吃进嘴里还能听到清脆的咬断的声音,清甜可口,给这份夏季带来了片刻的凉爽。
至于苦瓜的确是挺苦的,但是越苦越上味,害的白顾多吃了几碗饭。总之白顾探查的还是很满意的,但是这价格就贵的离谱了。
这被统称为‘水晶蔬菜’的三件套价格就是1两银子。1两银子都不知道可以在外面买多少零嘴和肉食了。但是白顾还是发现许多人都点了这道套餐,并且吃的很满意。
“姑娘。”白顾吃的正开心,小二突然走了过来,依然是眉眼弯弯的:“不知道您可否和一位公子合桌?”
小二指了指那边的方向,白顾顺势看过去,便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穿着一袭白衣,面容俊朗的男人正看着这边。男人身边还有个小厮贴身伺候着,身后还有个威武的男人,估计是保镖一类的。
在外面与人方便,白顾自然是愿意的。只要不是跟自己有仇的,白顾通常都很愿意帮忙。小二喜滋滋的跑了过去,没多久那个男人就被小二带着走了过来。
小厮将帕子铺在凳子上,男人这才坐了上去。白顾冲着男人笑了笑,这只是白顾的礼貌。原以为这样的公子哥不好相处,谁知那个男人却先开了口:“多谢姑娘,在下秋寻。秋天的秋,寻找的寻,不知姑娘芳名。”
白顾还是不太习惯文绉绉的讲话,咽下嘴里的吃食便抬眼看他:“白顾。白天的白,照顾的顾。”
秋寻点了点头,两人都不在说话。秋寻也点了水晶蔬菜,还点了几样肉食,可惜的是秋寻吃了那水晶蔬菜,但是肉食却很少碰。
“公子,您多少还是吃些东西吧,别老爷还没好公子又病了。”小厮劝诫了几句,秋寻只好拿着筷子夹了几道肉食放进嘴里。
白顾挑了挑眉,大概明白估计这位公子的家里病了,难怪秋寻虽然笑着但是眼中却没什么笑意。本以为他是为人冷淡却没想到是家中有事,白顾心里不免有些尴尬,自己倒是误会了。
秋寻胃口不是很好,但是那水晶蔬菜却让秋寻多吃了一碗饭,小厮高兴的都要跳起来了,让偷偷观察的白顾差点被饭粒呛到。
秋寻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这水晶蔬菜的确不错,苦瓜味浓却不涩,这番茄味道酸涩却回味无穷,至于这道黄瓜,吃的是透心凉和甘甜。周哥做生意的确有一手,就凭这些菜色只怕青牛城没有哪家客栈和酒楼能比得了了。”
周哥!白顾敏锐的听到了这称呼,看来这位秋寻还和周老板认识,并且看似很熟的样子。
“小桌,你让厨房多做些,我带回去给爹爹尝尝。”秋寻想到卧病在床的父亲,顿时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
白顾抿了抿嘴唇,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做生意需要的是人脉,白顾也不可能一直靠种地发财,若是能开个酒楼还怕赚不到钱吗?只不过这酒楼可不好开,若是三番两次有人捣乱就不好了,但是若是有人撑着那就又不一样了。
眼前这秋寻便是能拉拢的对象,白顾心思寻思着,那小厮已经拿了食盒走了过来。白顾知道此事不能再拖延,便立即开了口:“不知道秋公子的父亲得了什么病,白某学过几年医术,说不定能治得了。”
白顾开门见山,秋寻愣了几下,随后也没在意白顾的失礼:“我也不太清楚。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寻找医师,可是那些医师都看不出什么毛病,只能勉强看出我父亲心郁不解,开了几个没有什么用的方子。”
白顾拱了拱手:“既然在这里遇见便是有缘,不如让我跟去看看如何。”
“公子!”秋寻还未曾说话,身后的大汉便立刻开口,唤了一声秋寻,其中警告的意味任谁都能听得出来。秋寻并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人,他没有管身后的大汉,只是稍微犹豫了下就点了点头。
对于秋寻来说,任何一个机会他都不会错过的。
秋寻起身将白顾的那一份也给付了,白顾没有阻止只是道了声谢。小厮冷哼了一声瞪了白顾一眼,估计是把白顾当成混吃混喝的骗子了。
白顾不太在意这个,假装没看见一般,和秋寻上了马车,然后没走多久就到了秋府。
如今能买得起这样的四合院的通常都是有钱人,白顾颇为惊讶。看来她还是低估了秋寻,指不定这秋寻不是一般的有钱。
几个人一起走了进去,四合院虽大但路不繁琐,秋寻带着白顾就来到了他父亲所休息的长居阁。
一进院子门白顾就感觉一片萧条,院子内的树叶早已枯黄一片,而花草也已经枯萎了一大片了。秋寻领着白顾往前走,看到白顾一直盯着地上的花草,他叹了口气:“我爹爹很喜欢种植花草,他生病以后虽然我也有让人悉心照料这些花草,可不知道为何,它们却一天一天的枯萎老去,如同我爹爹一般。”秋寻强行的笑了一下,推开门走了进去:“指不定这些花草是有些灵性的。”
白顾没接话,灵性不灵性她不清楚,但是一进院门白顾就觉得心口十分的压抑。进了屋子内更是如此,连呼吸都喘不过来了一般。
卧室内,秋寻的父亲正半躺在床上,脸上干巴巴,瘦的只剩下了骨头一般。两只眼睛凹凸的显得格外的大,乍一看还让白顾有些适应不了。
秋寻走上前去为秋老爷盖好被子,便跟秋老爷介绍白顾:“爹爹,这是孩儿在外面找寻的一名医师。”这话秋老爷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从一开始的期盼到如今的心如止水,秋老爷这么多天来早就看透了生死,他唯一舍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了。
秋老爷艰难的伸出手拍了拍秋寻的手,露出笑容看着白顾。白顾上前,但是没有帮秋老爷把脉,她也不懂得把脉。秋老爷这种别人查不出的症状让白顾怀疑是不是又是巫术之类的?
“秋老爷。”白顾拱了拱手,找了把椅子随意的坐下:“不知秋老爷这病症是多久开始病发的。”秋老爷看了看秋寻,秋寻仔细回想了下才伸出三根手指:“大约是在三个月前。”白顾点了点头又继续询问:“敢问秋老爷可有什么仇家?”
秋寻一愣顿时被白顾的话给气笑了,他摇了摇头眼里的期盼之色却是少了几分:“我爹爹是个大善人,从来都是与人为善,随随便便去外面找个人来问都知道我爹爹是怎么样的人。”秋寻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如果是下毒的话,我爹爹一直都是与我一起用食,若是我爹爹病了那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顾知道秋寻是误会她的意思,但是她也没解释,只是仔细的琢磨了一下。院子外的花草全都枯萎了,这种奇怪的现象让白顾想到了现代社会很多的灵异现象。而秋老爷又是个大善人,那估计是没有什么仇人的。但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是大善人吧,也许现在秋老爷是大善人,那以前呢?
白顾想到这也不怕得罪了秋老爷,直接绕过秋寻问着秋老爷:“秋老爷,敢问您的夫人现在在哪?”秋老爷双眼浑浊,听到白顾的话眼珠子动了动。秋寻面色难看起来,但是还是十分客气:“我娘亲很早之前就去世了。”
白顾抿了下嘴唇,难道不是情伤?
白顾还是不死心,直接站起来坐在了秋老爷的床榻上:“秋老爷,此事关乎你的性命,我还是希望您能够老实的回答我。你可有在外与其他女人……”
“住口!”话还没说完,秋寻便再也忍不了了。他一直敬重爹爹,怎么能让别人如此侮辱。他伸出手想要赶走白顾,可是秋老爷却忽然拉住了秋寻的手,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看着白顾,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话语间充满了惆怅:“在二十多年前,我曾经与一位异族女子相恋。但她终究不是我们中原人,我爹娘不同意。那时候我虽然心早已给了她,但却没有勇气跟她离开家乡,便匆匆的分了手。随后便娶了世家的女子,生下了秋寻后,她便去世了。”秋老爷看了看摇摇欲坠的秋寻,深知他深受打击,但是这话他藏在心里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只要一想起就仿佛要戳他的伤疤,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想说出口:“我与秋儿的母亲并不相爱,她去世后我一直未娶。世人都以为我是对秋儿的母亲难忘,实际上我只是在怀念当年的女子而已,我深爱的只有她,我也是在惩罚我自己,惩罚我孤独终老。不过也许上天觉得我的惩罚不够,所以才让我得了这么个病吧。”
秋老爷的故事并不是很长,乍一听没什么,但是白顾却听到了异族两个字。她以前看小说的时候也常常看到这样的故事,这让白顾很快就想到了一件事情。
她握了握秋老爷的手:“秋老爷,您说的那位异族的女子,可是苗族或者是巫族的?”秋老爷愣了愣,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原本就白的脸色此时更是苍白如鬼。白顾看秋老爷这样便知他已经想到了,秋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急忙凑过来:“爹爹,你想到了什么?可是谁害了你。”
秋老爷忽然笑出了声,泪水顺着眼眶流了出来:“她是苗族的女子,苗族通常不问世事,与人为善也与人为恶。她们擅长用蛊术,会害人也会救人。我与那位女子早已有了肌肤之亲,我曾经听她说苗族的女子自小就会在身体里养一种蛊,等到长大了与某个男人相交,那蛊变会一分为二其中一只会进入男人的身体里。若是哪天哪一方背叛了,便会求死不得。”
秋老爷缓缓的说出来,秋寻早已目瞪口呆,而秋老爷却是连连叹息:“当年我根本没当一回事,这么多年来我早就忘了。没想到这蛊终究还是发了,她说对了我的确是求死不能啊。每日每夜我都是噩梦连连,看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消瘦,明明知道会死可是身体却一直拖着没死,这也许会看着自己变成白骨的恐惧,也许正是她想看到的吧。”秋老爷摇了摇头:“是我对� ��起她,是我对不起她啊。”
秋寻握着秋老爷的手哭着,忽然他站起来抓住了白顾的肩膀晃动了下:“白姑娘,既然你能看得出我父亲的伤,你一定能治好的对不对。”
秋寻就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白顾身上。白顾其实并不是很确定自己的灵泉有没有效果,但就算是有效果她也依然不会救治。她推开秋寻的手走到秋老爷面前:“秋老爷,实话可以告诉你,虽然我没有完全的把握,但是我的确可以一试。”秋寻眼神一亮,嘴唇一动想说什么但是被秋老爷打断了:“你既然说出这话便是不想救对吧。”
秋寻完全不知道两人再说什么,他站在一旁着急起来:“为何不救?难道白姑娘要见死不救吗?若是要银钱或者什么珍稀药材,白姑娘尽管说。”
白顾可不是那种为钱眼开的人,她虽然喜欢钱但也不会为了钱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现在这件事情就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白顾叹了口气,她也不是不想帮,但是这件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秋老爷,难道你不想去见见那个女人吗?以你现在家财万贯完全可以找一辆马车去往苗疆见见她。”
秋老爷浑浊的双眼忽然一亮,但随后又暗淡下来。他是想见不假,不是为了自己的命单纯的只是想要见见那个女子。可是这么多年了,她只怕不能原谅自己。更何况秋老爷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个儿子。儿子会怎么看待他,与其去见那个女子还不如就这样算了。
秋寻听到白顾的话大概也明白了其中了意思,难怪别人都说他父亲心郁难解,此时看来此话倒也不假。他当然不希望父亲去,因为他无法想象父亲不爱他的原配却爱了另一个人。可是秋寻却也不能如此自私呀,父亲不去就是一死,去了说不定还有转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