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文姬看清来人,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咬了咬银牙复不屑地哼了一下。+,
只见来人长得是高大魁梧,棕发披肩更眉粗裂目,阔口高鼻处几许傲慢,足蹬鎏金黑革战鞋,着一袭鲜红藩外长袍,腰挂一把镶金嵌玉的弯刀,那鹰狼般的双眼精光闪现,自冲着文姬弯起的嘴角满是轻浮。
“正是本王,嘿嘿。”来人回应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赤扎桑是也!”粗犷的野蛮人却想学中原武林人士的口吻,听在文姬的耳朵里益发觉得阴阳怪调不伦不类。来人却权当没看见她此时满脸的怒气和鄙夷神色一般,自顾笑咪咪地往前踏出了几步,竟已从几丈地的假山处跨到了文姬身前,不多不少,刚刚好在她的一鞭之外停了下来。这看似悠闲的几步可谓行云流水不着色相,明白着要在司徒文姬面前露一手的意味。
“美人在前,本王这厢有礼了。”赤扎桑目光不离文姬的倩影,拱手作揖道。
彷如仇人相见,司徒文姬已经被气的有点说不出话来了,一再强压住心头的无名火,眼见这藩王一副没皮没脸的模样,几欲出手的冲动。
“呵呵呵....”藩王眉目一扬冲着司徒文姬笑语:“素闻朱雀护法使巾帼不让须眉,一手无常鞭法更是厉害,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司徒文姬但予他凌厉的目光,仍是没有回答他,倒是她那无常鞭尾的两个金蝉子,时不时在她的内力催逼下触砰颤响,暗隐的杀气,是她不言而喻的逐客令。
“嘿嘿。你们中原人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赤扎桑依旧自顾用他那拗口的汉语说道,眉宇间的轻浮浪荡,还真就有喧宾夺主的意味:“本王千里迢迢来见你,美人又何必拒我千里之外。”
“滚!”司徒文姬再忍无可忍:“谁稀罕你这野蛮人?”言罢蛮腰一扭鞭响,挥手处鞭甩一线直击,鞭尖两颗金蝉子尽‘咻咻’风雷暗涌。猛然刺向藩王赤扎桑的胸口痛下杀手,没有半点怜悯和犹豫。
那是足以开碑裂石的力道,凡夫**若受着了,不死也废了。
赤扎桑眉目又是一扬,鹰眼如炬,眼瞅着司徒文姬凌厉的鞭法招呼过来,鼻息间不屑的哼哼,只是轻描淡写的把身一侧,便就轻易躲开了对方的鞭子。只见那两颗金蝉子裂空滑过他的胸膛。一闪即逝迅捷无伦,唯有荡起的劲风拂面。
司徒文姬见他能轻易躲开,自也是意料之中,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还未等赤扎桑回正身,只见她鞭花一抖巧缠快放,紧接着又是一鞭‘横扫千军’,猛抽向对方的脑门,真气暴涨杀气更盛。这招式可谓是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好功夫!”赤扎桑大喊道,左右已被她封死。这是要生生逼退他的意思:“呜哈哈!”赤扎桑嘴里兴奋地鬼叫着,不退反进,一身功力猛的释放出来,双足一点,翻身就是一个跟头腾起,竟是堪堪让司徒文姬的无常鞭横扫过身下。而其人却是整个扑向了她。
藩王招法之怪异迅猛,也是让江湖阅历十足的司徒文姬咋舌,其人竟能躲过她的连招反扑上来,直逼得她抽身急退,若不然两人还不得迎头撞在一起了?却更恨这蛮人无礼。不抽他个皮开肉绽,怎泄心头只恨?真气流转间,手中皮鞭招式还没用老,整个人侧旁后翻,绕身缠劲顺势又发,鞭影夹杂着金蝉子的呼啸,已经封住了她方才的立身之地,也正是藩王赤扎桑要落地之处。
两人这番一进一退,司徒文姬是一招快过一招的三招夺命,攻的可谓凌厉无比,解的却又是更胜一筹。而此番赤扎桑人在半空,呜呼兴奋鬼叫声还未落,身下却已经被司徒文姬织起的鞭网封死了退路。
‘噺!’的一声金鸣,一抹刀光乍起!护住了他的身下。劲气缭乱里,一串叮叮当当刺耳的金石交错,是金蝉子撞在赤扎桑刀光里发出的声响。而司徒文姬的天罗地网,硬是生生被他剖开了一道口子,其人双足落地时,刀已经回鞘,司徒文姬却被他浑厚的真气逼退了几步,院中的落叶更被二人这番争斗的劲气吹的四散飘落。
赤扎桑索**叉双手抱于胸前,嘿嘿轻浮的笑着,更带有几分戏谑和傲然,看着猎物一般对眼前的司徒文姬道:“自古美人爱英雄,怎样?本王难道还配不上你吗?”
“你也配称英雄?”司徒文姬气极相讥道:“中原又岂是你等蛮人可以撒野的地方?我都能看见将来你的可悲下场了!”
“啊哈哈...”赤扎桑仰头大笑起来,复对司徒文姬笑道:“你手上的功夫若是也这样厉害就好了,依你的意思,难道你的义父,也是没有好下场了?”
“滚!我劝你还是滚回你的藩外去,免得多行不义必自毙!”司徒文姬冷冷回答道。
藩王赤扎桑闻言眼中精芒陡盛,捏着右拳举在眼前,哼了一哼大声应道:“妇人之见,自古成王败寇!想我赤扎桑短短几年就称霸域外,凭的是什么?实力才是王道!”
“笑话,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司徒文姬依旧讥讽他道:“好好的藩王你不做,我看你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寻死路罢了。”
赤扎桑闻言竟也不怒,丝毫不掩饰他的野心嘿嘿笑语:“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老话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挑战高手,我要的就是这份刺激,以其庸庸碌碌的死去,还不如轰轰烈烈干他~娘的一番!”
连中原骂人的话都学会了,想也是,但凡学别个语种,最先会的就是骂人的话了。
“呸!井底之蛙也想有鸿鹄之志?活腻了吧?”司徒文姬冷冷的泼水道:“就凭你这什么混世魔刀?我也看不过破铜烂铁罢了,也想来中原争一席之地?不自量力。”
“大胆!”赤扎桑斥责道:“我可是你未来的夫婿!美人,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哼哼。若待日后过了门,我看你还能撒泼到什么时候?啊哈哈。”赤扎桑言之竟自张狂地笑起来。
这一番言语刺到了司徒文姬的痛处,气得她浑身哆嗦,娇声怒斥:“闭嘴!...你是白日做梦!”应声就是一鞭狠狠地抽向藩王左脸。
‘啪’的一声清脆,迎着司徒文姬愤然的一击,赤扎桑竟然不躲。灌足真气于右掌,眼疾手快,生生抓住了对方的鞭尾。
看着露在手外的两颗金蝉子,赤扎桑嘿嘿地笑起来:“美人,我劝你别枉费力气了,难不成你只有三招夺命,然后就是这般给人挠痒痒的力道了?啊哈哈。”
纹丝不动!僵持里司徒文姬竟然抽不回她的鞭子,奈何另一头已经被藩王赤扎桑死死攥住,心生力气不续之感。
赤扎桑淡淡地讥诮她道:“怎么?你的嘴上功夫也不行了吗?嘿嘿。堂堂的幽煞门朱雀护法使,却是这般今非昔比,难道是日思夜想着那个姓朱的小子,把这一身的武功都荒废了吗?”
“住嘴!”司徒文姬恨然语,一扯手中皮鞭,借着对方的力道,飞身疾进,右足猛踢向赤扎桑的裆部。那是人体最薄弱的部位,任你武功高强。此地也是不堪一击。
眼见司徒文姬迅猛的右足已经踢到跟前,赤扎桑鼻子哼了哼,抓住皮鞭的右手一带,从旁牵引,同时侧身避开对方来势,便瓦解了司徒文姬的雷霆一击。
一阵香风荡起的真气横过身旁。瞅着司徒文姬近前的倩影,赤扎桑眼中淫~意激荡,然而电光火石间,竟分明看见欺身而过的司徒文姬,左手袖子里翻出了一道剑光。狠狠地刺向他的腹部。
“嗯?!!!”赤扎桑鼻息沉哼,气运无极,没有料到司徒文姬狠辣至此,竟然还有一招袖里乾坤,其人已经是来不及躲开,急忙左手起处,抽出的弯刀带起了一片刀光挡了过去,同时撒开了右手的鞭子,蹬足猛退。
“噹!”的一声刺耳,堪堪在司徒文姬刺中他的时候,格开了来袭的短刃,尤是惊得他一身冷汗。
司徒文姬终究不如对方功力深厚,两人真气的对撞,反被他逼得‘噔噔噔’急退开去。
“哼哼,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赤扎桑怒目斥责道,却见她翻手已把手中利刃藏回了袖里。
“你能活着离开断天涯再说吧。”司徒文姬冷冷回答他道,然暗自强压下体内翻涌的真气,这些日子来的浑浑噩噩,一身武艺到底还是生疏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赤扎桑却嘿嘿笑语:“有趣!有趣!太容易得到的就没多大意思了。”言罢竟豪情壮志起来,长刀猛然出鞘当空一劈,气势如虹处刀锋如山影乱,一刀竟如万刀横空,铺空的白芒里是森森的杀气。
司徒文姬也不由一惊,自衬若是这一击是向着自己,只怕九死一生矣。
刀光还在半空刺目,弯刀却早已经归鞘,赤扎桑瞥见了司徒文姬眼里的一丝惊叹,得偿所愿般自得意满起来。
“呵呵...”司徒文姬却忽然冲着他冷冷笑了两声道:“等你遇见他的御气神剑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才是高手了。”言罢同样一点不掩饰她的鄙夷,从始至终的不屑。
“哈哈哈。”赤扎桑仰天长笑,那浑厚的功力散发出来,让一旁的司徒文姬耳膜震然,只见他笑完后对司徒文姬道:“我此番中原来,不但要征服你这冷艳的美人,更是要寻你们这些所谓的中原武林高手消遣寂寞的。嘿嘿,别怪我先提醒你一点,我才是你们幽煞门的唯一希望,只有我才能帮你的义父去抗衡他们。”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司徒文姬冷笑。
“可怜?”赤扎桑难以置信地大笑道:“竟然有人敢说本王是可怜之人?!!”
“怎得?你还能杀了我吗?”司徒文姬寸步不让的相激道。
赤扎桑努了努嘴半眯着眼,瞧着眼前的司徒文姬,这个就快要做他的美妾之人竟玩味起来:“杀你?我可舍不得,但是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很期待跟他一战了。”说着竟缓缓地抽出了手中的弯刀,当空比划几下,复仔细端详着那饮血无数的刀刃,眼中精芒灼烈:“十方乱世,戮力称王,看我混世魔王的能耐。”
“切!”司徒文姬闻言哂然道,不屑地笑了起来:
“你自问能比得上灭世血魔?呵呵,只怕你连他的影子都还没看见,就死在了他的御气飞剑之下了。”看着藩王凝重,司徒文姬只是淡淡语,就好像说着她亲眼看见的事情一般。
赤扎桑却不受她相激:
“嘿嘿,你口口声声说那小子的神剑屁剑,还日日想着他的人,嘿嘿...别忘了,你以后可是我的人。”赤扎桑说道,说完‘噺’的一声宝刀归鞘。
司徒文姬闻言眼中杀机又起,只是不屑依然地冷冷道:“这世间狂妄之徒已经够多,也不差你一个,只怕将来的时日无多,得过且过吧。”
“你说什么?!”赤扎桑闻言微怒,眼中杀机一闪而过,不觉往司徒文姬处逼近了一步。
“我说让你滚!”司徒文姬斥道,手中无常鞭一抡,再次下起了逐客令。
眼看又要打将起来,正在这个时候,听闻响动赶来的月雯和碧凌冲了出来。“道,‘噺’‘噺’两人应声腰间抽出长剑,冲赤扎桑扑来。
“怎么?连你们的姑爷也敢侵犯吗?”赤扎桑哈哈笑道,大手一挥,袖袍底下涌出一股真气逼向三人,自己却飞身落在了院墙上哈哈笑语:“没想到美人如玉,丫鬟也这般清丽,赞!赞!赞!你们不要着急,来日方长,就等着本王我慢慢调教吧。”
“住嘴~!”司徒文姬怒然,‘蓬’的一声巨响,身旁地上一院石被她应声击碎,随着她的鞭子激射院墙上的无赖。
却哪里能近得了赤扎桑的身旁,只见他大笑里飞身纵去,仿佛司徒文姬早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小姐,你没事吧?”月雯和碧凌两人落到司徒文姬身旁,急切相问。
却分明见着小姐满脸的愤然里,忽得双眼泛红,扭过头去东北望着暗暗的天际,凄然。(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