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司令员得虎子带回来的侦察情报:
一;安顺场设敌“彝务总指挥部”一个,守敌是一个营,但却不是刘文辉的正规军,是当地地头蛇、民团武装一类的武装,看情形警惕性不高。
二;渡口上游一个河湾里有一条船,有六、七个兵勇把守;一次可乘二十几人。
三;渡口水深流急,不能架桥。要渡河必须还得有大船,自制筏子之类的船绝不可能。船只横渡时 ,要先拉纤到上游一公里许,放船后,要有经验的船工掌舵,十余名船工竹篙、舵橹齐施,与流速形成一种合力,使船沿一条斜线冲到对岸,对岸有石阶,船如对不正渡口,则船毁人亡。
四;铁英队长想办法过河去了,红军渡河时可在对岸做接应。
司令员舒一口气;一是特勤队侦知有一条船,有船就好办;二是铁英过河去了,铁英如过得去,先遣纵队强渡大渡河就有了几分胜算;但遥听“轰隆隆”雷鸣般的声音,铁英又如何过得去呢?
司令员命先遣一团战斗力最强的三营立即发起攻击;消灭并占领安顺场渡口,并以不少于一个连的兵力抢夺船只,特勤队由铁虎和四排长带领配合三营行动;一、二营向上、下游警戒、命总部参谋带一团侦察大队寻找渡河船工。命令完毕,司令员遥望东岸:
铁鹰飞翔吧、战神之剑出鞘吧。蒋介石和刘文辉要把中央红军变成第二个石达开,近两万红军被压在这方寸之间,生死存亡关头,愿战神再战。。。。。。
陪司令员一起遥望东岸的还有先遣纵队政委。
铁英顾大局,“板”识大体,铁英以河岸野芋叶子掩体,两人寻得下游处的四排长;当听下游五里路处有一道较宽阔的河面时,他便坚决要去看一看;命春望和“板”汇合虎子,四排长带路,毅然向下游而去。做什么?四排长和“板”还不知道他有捅破天的胆子呀,什么事做不出来?但这次“板”却不讲道理了,她可不管命令不命令,无论如何都要跟了去。铁英想“板”熟知水情,并不勉强。
几人到得一处河面;这里是一道河湾,河面比狭窄处足足宽了一半以上,上游的河水从峡谷里冲出,在这里豁然开朗,水势一下显得舒缓起来,但有云团状的波浪泛起;翻翻滚滚几百米后进入下游一个峡谷。
河面在月光下有银色的光,近处“板”看不清,稍远就两眼一抹黑;铁英给她把整个河面状况了后,她揪心起来;此处河面虽然比上游宽阔一半还多,水势自然也缓慢了一半,但从云团状水花的翻滚程度来看,水下仍然多乱石,暗藏漩涡,比看得见的漩涡更加凶险,且这边一侧看似廻流,可近岸几十米水深不过一两尺,水底全是上游冲下来堆积的流沙淤泥,深浅不知道,人去必陷,难有活命,部队根本不可能在此处架设浮桥。
“游过去呢?”铁英问。
“板”不开腔,向他仅仅穿着才从春望身上脱下来的一条大裤衩看,幸灾乐祸的笑,意思很明显:未必还想整一回光屁股不成?摇头:“不可能”。铁英想扁人,又无奈:“这边出了河湾就只有几十米漩涡状,出去就平稳如常了,如果过了这段呢?”
“板”知道铁英认真,也认真起来,手指近前汹涌河水:“如你所,从水情判断乱石多集中于这方,如在最宽阔处之前游过了这一片水域,对面的一百多米就只是水急;水急无波证明水下并无阻挡物,对岸也无廻流处,也就形不成漩涡,如有通天的本事抢在河水进入下一个峡谷前到对岸就但然过得去,可这片水域因河湾和水下礁石形成的暗流和漩涡可能比上游直道里的竹筒子水还要凶险,要不古人怎么不在此处建渡口?就是谁有本事飞了过去,对面还有百多米宽的河道,这种水看似比上游缓慢,但离下面狭窄处不过两、三百米,就是鸭子和鹅去了都难有侥幸,莫是人”,“板”夸夸其谈想威胁铁英,不料一句“飞过去”却让这人低了脑壳做沉思状,继而又问:“对面河道深吗?”
“板”想反正没有人出得了这片水域,也不怕如实相告,言:“此处河道够宽,水还如此之急,证明河道并不深。”
铁英一拍脑壳,声:“是了,回去吧”,这话有毛病,被误解为“算了,都回吧”。四排长和“板”要走,可铁英却不动,呆呆的盯了河水看。“板”差哭,四排长汗水都流了出来。为什么?因为这人神秘叨叨的已经开始在收拾刀剑和镖囊,不过这也不明什么,可他在紧扎那大得吓人的裤衩时就不一样了,想是要做那前无古人、今后也不会有来人的惊天蠢事,“板”如何不哭?一把将情郎儿抱了:“傻了呀?要去送死一同去”。
“板”坚决,可铁英决定了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先莫慌了手脚,我已经寻思好了,且去上游峡谷出口处寻一韧性极好的水杉,弹了出去也必在几十米外,顺水而下到了此处也早到了对面水道,死不了”。“板”和四排长两人瓜瓜的盯了铁英看,如是,也不是没有可能,知坳不过,却要随了铁英去上游看个究竟。铁英正要人帮忙,也不拒绝。
几人去上游不到两百米就到了峡谷口,水流从峡谷里冲出豁然舒展,有一种宣泄的“哗哗”声;大部向这边的凹弯形成廻流向下游拥出,中间一股高出河流的主流自然向有宽阔水域的这边形成,离岸边四、五十米;主流对面正如铁英所,平缓了许多。峡谷出口的岩壁上不乏松树,铁英所的水杉也有几颗。
铁英在岩壁上割了一根粗长葛藤,爬上一颗高大挺拔的杉树栓了,几人费好大力气才把树干拉成弓形,找一岩石固定后铁英拍拍手笑了,:“没问题吧,这一弹不定就到了对岸,哪有什么凶险”。“板”知道铁英有提气的轻身功夫,虽然不至于一下就飞到了对岸,但过主流却是绝无问题,不至于被卷进了漩涡;凭他在金沙江一口气潜泳百多米距离的水下能力来看,对面那不算很急的百多米水道应该难不到他,何况这人常常还有出人意料的潜能呢?放了些心,理理铁英缠在腰间的飞虎抓,低了头声音却有些控制不住的哽咽:“心啊,别、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哟。”
答应什么了?娶她?让她早成为自己的女人?没有的事呀?可谁叫你在别人问话的时候“。。。。。。”,不语就是默认。但铁英这回不想扁人,握了“板”的手向四排长豪声而言:“照看好‘板’,向司令员汇报,我过去了。”
铁英想去掉累赘不穿,可除了身上一条硕大裤衩,实在是没有多的累赘;二十一柄飞刀、两把刀剑不可能不带,石子遍地都是,可以不带,牛皮绳子的飞虎抓呢?铁英看了看对岸怪石崎岖的山势,也无可奈何的把绳子扎在了腰上——就这身零碎也算是累赘到家了。但这零碎耽搁不了他的轻灵,上了弯曲的树干后一刀割了绷紧的葛藤。
水杉绵实,弹性极大,“呼”一声响后,一团黑影成一条抛物线瞬间消失在黑暗中。“板”不能喘气,喃喃一声“铁英呀”,不想几十米外传来铁英一声“回去”,像是回应她的声音,依稀一声重物落水声后四周又只有水流声了。
铁英实实在在的坐了一回土飞机后一头扎进了水里,但却不是如他所愿,想是在树上的位置不当,下水处正是河水冲出峡谷最激流的地方,只眨眼间就被冲出去百多米;
好一个陆地上的杀神,既然有思想准备就不慌,下水后不减神威,狗刨和排字水【假自由泳】齐施,在冲进廻流的前几十米好歹游出了激流;这边风景独好,水情果然如“板”的判断,过了激流虽然还很急,却并无漩涡。
铁英放了心的发力猛刨,眼看到对岸山脚还有四、五十米,水流却突然急速起来,他急抬头看,原来离下游峡谷处还不到百米、是河道突然变窄了的原因所至。
宽阔的河面突然缩,河面顿显波澜壮阔起来。
他知道凭现在的水流,在进入峡谷前是游不到对岸的,如一旦被卷进峡谷就是好多个铁英都死了。
铁英不想死,吸一口气使千斤坠一个猛子直插河底,但在下潜途中耳朵突然轰鸣,随即便进入一片死寂和一种沉重的压迫感觉之中,再睁眼看时,一种隐约的昏黄连眼球都胀痛起来,他究竟是长江边长大、也疯大的人,知道这是压力所至,急割大裤衩布条塞住耳朵,却感觉还是控制不住身体;饶是铁英战神,在这大自然的威力中也不过是一叶鸿毛,任他在五、六米后就不能下潜,随水流一泻千里,无能为力。他这回慌了,侥幸的向水底抛出了飞虎抓,万幸爪子在沉入水底并随他向下游移动的过程中抓住了什么东西,铁英借以下潜到了水底,不敢怠慢,摸到斗大一块石头,稳住身体后,抱着石头一步一步向岸边艰难的行去。
如被人无意间看见了哪个疯子在安顺场附近泅渡大渡河,没有任何人会相信这个人不会死,因为他在二十几分钟后才在岸边冒出头来。铁英没有死,只因为他的四祖爷爷在四川江津老家那个叫鹰嘴崖的水潭里强行教他闭过两年气;一直坚持不懈练气的铁英当然不会死,否则他也不会傻到白白的跑去谈虎色变的大渡河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