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丘城内,无数的守军化为逃兵,正往城外涌去,城头上已经没有一个防守的人,其他几处城门的人也因为城内的混乱不战而逃.
厚丘城本该倍轻松拿下,可是慢慢的正在县衙处徘徊的臧霸却反现了一点不对劲。
原本往城外溃逃的守军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开始反过来往城内涌。
“怎么回事?”臧霸见昌郗纵马跑来,连忙问道。
“老大,徐州的援军来了,有好几千人!”昌郗神色凝重的说道。
昌郗本来受命去拿下另外的城门,他率军赶到时,城门的守军早已溃散无踪,但是,当他爬上城头准备观察城内的情况时,却首先被城外的情况震惊了。
一支足有几千人的徐州军正往厚丘县城狂奔而来,前面的军旗上写着一个斗大的“陈”字。
却原来是陈登赶到了。
随着陈登的赶到,厚丘城立马换了一个局势。
臧霸等人一下子陷入了先前守军的境地。
先前守军只要再有一点时间,就能击败昌郗关上城门。
而现在,臧霸也需要一段时间,彻底清除厚丘城内的徐州残军,关上城门,但是,现在缺少的正是这段宝贵的时间。
瞬息万变,战争本就如此。
徐州赶来的援军肯定是丹阳精兵,那些人可不比城内的窝囊守军,和丹阳兵打过不少次交道的臧霸算是十分了解丹阳兵的战力。
“昌郗,你立刻带人从东门撤退,与老孙他们汇合。”臧霸当机立断道。
徐州大军已到,攻打厚丘已经失败,而且接下来的战斗就没有之前那般容易了。
“老大,那你?”昌郗连忙问道。
“我去会会他们,看看到底是何人!”臧霸说着,提起大刀往西门外杀去。
陈登面色从容的看着厮杀中的厚丘县成,但心中却不平静。
好险,真的好险,若不是自己挑选精壮之士抢先赶来,只要和糜芳再搀和一个时辰,这厚丘城恐怕就落入泰山贼手中。
厚丘乃是大军东行的门户,若是厚丘不保,大军恐怕就要来一场攻坚战了……
而且,厚丘直通广陵,厚丘有失,广陵郡便要暴露在泰山贼的刀下。而广陵郡,正是陈家的根基所在。
陈登心有余悸的时候,臧霸也带人冲到了城门口,看其架势,还没有停步的打算。
陈登的目光也渐渐的被城门口的臧霸所吸引,只看臧霸等人的装束,陈登便知道这些人肯定是泰山贼的高层,只是疑惑的是,泰山贼要么坚守城池,要么速速撤离,怎么会往自己大军本阵冲来?
臧霸挥舞着手中大刀,纵使丹阳精兵个个不凡,还是没有人能拦住他的脚步。
看到臧霸的靠近,陈登身后的军士立刻冲到前面组成阵势,将陈登护卫在了周围。
“陈元龙?没想到会是你……不过徐州姓陈的还真没有别人能领兵了!”臧霸总算在冲锋的时候看清了大旗下的陈登。
“登也没想到,竟然这么早就会遇见臧当家的!”陈登微微一笑说道,仿似同臧霸是老友一般。
“看来曹豹一死,你陈家得了不少好处!只是你认为真的能胜?”臧霸也停下了脚步,视面前的数千大军于无物,和陈登交谈了起来。
“尚未战过,胜负谁能知晓?”陈登仍旧面色不改。
“哈哈!好个陈元龙,若你知道曹家的人去了广陵,还能不能笑得出?”臧霸的脸上多了一股玩味。
“区区余孽,何足挂齿?曹家终将消亡,成不了大事!”陈登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
“好……那今日我就取下你的人头,让你去和老父见面吧!”臧霸虽然说着狠话,身子却未动。
听了臧霸的话,陈登也不生气,似乎毫不在意一般。
“若是臧大当家的身死在这里,不知道泰山贼会分散成几部?”陈登说着向身边的人打了个眼色。
“某家的命可没那么好拿!”臧霸见陈登如此沉稳,也不再用什么言语攻击,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像离弦弓箭笔直冲向前方陈登。
“保护陈从事!”
不少人向臧霸围拢过去的时候,陈登面前也没有出现空位,不少人挺着长枪挡在了陈登面前,一个简易的枪阵迅速的组成。
可臧霸似乎早有预谋,战马忽然一个急转,闪过了冲来的几百徐州兵,随后依旧往陈登冲去。
“区区枪阵便能拦得住我么?”臧霸不屑的冷哼一声,一提马缰,战马顿时高高的跃起,马上,长刀横扫了一圈,片刻间便扫倒了七八个人。
一跃一扫间,那密集的枪阵硬是被破开了一个缺口。
看到臧霸已经杀进阵来,周围的徐州军立刻放弃了枪阵,全都围了上来,臧霸也是不凡,面对这些丹阳精兵仍旧是没有一合之敌,前冲之势根本没有停歇。
臧霸离陈登越来越近,陈登身旁的亲卫也扑上前去阻挡臧霸前进的步伐,而陈登自己也在几个亲卫的护卫下快速的往后退去。
眼看陈登又越来越远,面对悍不畏死扑上来的丹阳精兵,即便是臧霸再是武勇,前进速度也不得不放缓下来。
“事不可为,撤!”臧霸猛然向身边的人喊了一句,调转马头的时候抓过旁边一把长戟往前用力往陈登投射而出,只可惜,那戟射偏了,只击中了陈登身边的一个亲卫。
“陈元龙,你的小命暂且记着。哈哈哈哈”臧霸的语气中也没有懊恼,哈哈大笑两声,带着人又从军阵中杀了出去。
只是在即将突出重围的瞬间,一柄钢刀划过了臧霸的手臂,带起了一蓬鲜血。
臧霸呲牙咧嘴的模样,总算是让陈登的心中好受了些。
看着渐渐远去的臧霸一行人,又看看那被长戟穿透,刃端从生前突出的亲卫,陈登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古人诚不欺我!”
好好的一场大胜,却被一个臧霸带着几十个人将士气打压的如此低沉,陈登不由得感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