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多多少少总要做些决定,有的决定愉快且轻松,有的决定痛苦而无奈,不管怎么样,这些决定还可以做。
可现在熊玉面临的决定是不能抉择的,让任何人选,我想都不会有结果。
时间不会很长,因为鸡老头又开口了,他现在就像一个恶魔,能主宰一切的恶魔。
熊玉和夏芸的命运现在就掌握在鸡老头的手中,只要鸡老头愿意,这两个人随时都可以消失。
鸡老头残酷的笑道:“我的人总算还不错,我不会立刻让你做决定,我会给你时间,我数十个数,当我数到十的时候你若还没有做出决定,那我就让在场的所有人先杀了你,在好好一起玩这个女人。”
熊玉浑身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痛苦,而是愤怒,他想现在就一剑削下鸡老头的头,让他变成一个无头的鸡,可他不能,因为他没把握,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鸡老头的嘴已经缓缓张开说出一个数字:“一。”
在场的所有人都带着轻蔑的眼神看着熊玉,当然也有人偷偷把目光瞟向夏芸,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夏芸的吸引力远远是比熊玉大的。
熊玉多希望鸡老头数的慢一些,这样他或许还可以想出办法,在他们这么想的时候鸡老头已经数到了五,而熊玉脑子却一片空白,他想不出任何有效的办法。
熊玉的眼睛已经看不出夏芸的样子,他不知道夏芸是在哭还是因为恐惧而发呆。
熊玉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被一层透明湿润的东西所充满,他知道,这东西叫眼泪,男人是不可以流泪的。
可当你发现即使流血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会不会流泪?
鸡老头已经数到了九,鸡老头的下一次开口就将决定熊玉和夏芸的命运,若是熊玉开口当然也可以改变一些事情,可他又能改变多少事情。
鸡老头在笑,这是一种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而满意的笑。
熊玉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他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决定,那又是一个多么难以启齿的决定。
鸡老头用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十,你是不是已做好了决定。”
熊玉猛地抬头,眼睛里发出一种光,只有鸡老头能看到的光,那是愤怒无畏的光芒。
鸡老头一愣立刻怒道:“既然你做不了决定我就来决定。”
鸡老头慢慢把手伸向夏芸,夏芸的身子不能动,眼睛却射出痛苦至极又恐惧至极的表情。
熊玉忽然大声喊道:“住手。”
鸡老头微笑着缩回手道:“你已有了决定。”
熊玉声音颤抖道:“我已有了决定。”
鸡老头又舒服的坐好道:“你说,我在听。”
现在这里没有一丝声音,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深怕错过熊玉说出的一个字,因为熊玉的每一个字也决定这他们的命运,若熊玉打,他们只有陪熊玉打,他们虽然能拖住熊玉,却不是熊玉的对手,不是对手就难免要死,谁都不想做那个死掉的人,所以他们也在期待,期待熊玉会妥协会认输。
夏芸当然也瞪圆眼睛看着熊玉,熊玉决定着她的命运,她眼中已没有泪,她就那么坚定的看着熊玉,不管熊玉做什么决定她都会坦然接受,不是因为无力,而是因为信任。
鸡老头脸上虽很轻松,可他的心已经跳的很快,他是不是也在猜测着熊玉的决定。
熊玉看了看夏芸又把目光移向鸡老头缓缓道:“可杀,不可辱。”
夏芸听完突然长叹一口气,她宁死也不愿给这些人侮辱,是不是熊玉已说出了她心中所想。
鸡老头从椅子上弹起来道:“你说什么,你想让这个女人死?”
熊玉目光忽然变得锐利无比,他用眼睛扫过在场所有的人大声道:“夏芸,我不想你被任何人侮辱,你若是死了,我一定把所有人都杀光为你陪葬,不只是他们,还有他们的家人朋友,一切他们在乎的人我都要他们死。”
夏芸闭上了眼睛,本来无泪的眼眶中又充满了温暖滚烫的泪珠,这决定虽不好,可根本就没有更好的决定,何况只要熊玉说出的话夏芸就相信,夏芸已没有什么遗憾,唯一的遗憾就是熊玉和自己的父亲。
鸡老头大声道:“好,好,好,你想让这个女人清清白白的死,我就非不让她死,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熊玉用尽全力喊道:“我一定要杀了你。”
鸡老头眯着眼看着夏芸道:“这才叫真正的女人,能玩这样的女人死了也不亏。”
熊玉用全力奔向鸡老头。
鸡老头看也不看道:“拦住他,半柱香的时间没人五百两,一炷香的时间每人一千两,两柱香的时间没人一千五百两,若是你们杀了他,每个人都能玩这个女人,哈哈。”
剩下的三十几人立刻把熊玉围了起来,熊玉根本冲不出去,现在他就像关在铁栏中的困兽,不管在凶猛都敌不过一个牢笼。
这三十几人显然都是经过严密训练培养的,他们三十几人分着不同的角度不容的方向对着熊玉出招,里面包含了刀,枪,剑,斧,锤,暗器等武器。
任谁被这么多人围攻都不必再去想撑过一炷香,若是半柱香的时候还活着那就算幸运了。
更何况熊玉现在已分心,不知何时鸡老头已经解开了夏芸的穴道,熊玉听到了夏芸的呼喊声及怒骂声。
交战的时候分心本就是大忌,何况现在对手有三十几人。
幸运的是熊玉看到了夏芸一眼,现在鸡老头还未对夏芸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鸡老头只想让熊玉分心并痛苦的死去。
一瞬间熊玉脑海中闪过一句话,一个人。
“只要剑还在你的手中,你就没有败,只要剑还在手中你就不必绝望,至少你还有拼命的机会。”这是逍遥子说过的话。
熊玉手中还有剑,他握紧手中的剑,他瞬间觉得有了依靠,剑就是他的伙伴,最忠实且能陪伴他一生的伙伴。
三十几人的三十几件武器已经同时到了熊玉的身边,没有人能躲过这样的一击,这三十几件武器已经封死了熊玉的所有退路,从上倒下都密不透风。
鸡老头轻轻抚摸着夏芸的脸道:“没人能躲过这三十几人的全力一击,就算我也不能,你死心吧。”
既然躲不过就不必躲,既然没有退路就向前奔跑。
熊玉的剑很快,到底有多快只有死了的人才知道。
澜沧剑是利器,它的材料做工让它可以削铁如泥。
幸运的是现在熊玉手中有剑,而这剑正好澜沧剑。
所以现在刀,枪,剑,斧,锤,都只剩半个,半个的意思就是这些武器都从中间被齐齐削断,可他们却没看到熊玉是如何出手能在瞬间削断这些武器。
他们只知道武器快打在熊玉身上的时候却忽然短了一截,莫名其妙的短了一截。
我说过交战的时候不可以分心,分心的下场总不会太好。
现在就有三个人倒在里地上,脖子处有一条细细的血痕。
剩下的人瞬间清醒,可是有几个人还是清醒的晚了那么一点,就这一点就导致了他们现在躺在地上。
鸡老头当然也有一瞬间的失神,在这个时候分心总是不好的。
所以当鸡老头在扭过头去准备用夏芸威胁熊玉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刚才只被解开哑穴的夏芸不见了。
鸡老头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鸡老头忽然转身看着不远处的一处石桌,石桌上站着一个人,正是夏芸。
当鸡老头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时候夏芸背后做出来一个人。
一个笑嘻嘻看着鸡老头的人。
这个笑嘻嘻的人第一句话就是:“神偷是没有什么东西偷不到的。”说着还举起自己的右手,右手上居然抓着一条腰带。
鸡老头的脸瞬间成了猪肝色,因为他发现那条腰带是自己身上的。
交战中的人立刻停了下来。
熊玉身上已受了七处伤,伤口还在流着血,而原来的三十几人现在只剩下了八人。
这八人用恐惧的眼神看着熊玉,这八人看到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却根本找不到方法来挡住手中的剑。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甚至感谢那个站在夏芸背后笑嘻嘻的人,因为他的出现至少让他们免于一死。
小偷有很多,但敢叫自己神偷的只有一个人,熊玉已看到站在夏芸背后的人正是安羽。
熊玉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感觉,这是朋友间的感动,可就在一瞬间熊玉又想到了韩俊,他的心立刻又变得冰冷无比,他没有背叛朋友的朋友。
可不管怎么说,安羽的出现总算给这个局面带来了一些转变。
鸡老头脸色铁青的看着安羽道:“你是什么人。”
安羽笑嘻嘻道:“我说了我是一个神偷。”
鸡老头面部因愤怒颤抖道:“可你却偷了不该偷的东西。”
安羽还是笑嘻嘻道:“神偷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偷的,只要我想,任何东西都会在我手上。”
当安羽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把夏芸放在了夏芸身边。
安羽笑嘻嘻的看着熊玉,却发现熊玉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自己。
安羽低声对熊玉道:“怎么我好意出现来帮你解围,你却对我这种态度。”
熊玉只哼了一声。
安羽又说道:“任何事情我们稍后再说,现在先解决了眼前的麻烦。”
熊玉忽然大声道:“你走,我不需要你帮我。”
安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熊玉道:“你说什么?”
熊玉道:“我让你走,你不是我的朋友,我也不需要你的帮助。”
安羽眼睛瞪大道:“你说我们不是朋友?”
熊玉道:“不是,我没有你这种朋友。”
安羽大声道:“我好意来助你,你却对我说这种话?”
熊玉声音更大道:“你根本不配提朋友两个字,你对韩俊做了什么你最清楚。”
安羽失神道:“韩俊找到你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熊玉瞪着安羽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难道你做了还怕别人说?”
安羽也瞪着熊玉道:“好,好,好,那我走。”
说着就真的头也不回的一跃而起消失在夜色中。
熊玉用力握紧拳头,夏芸心疼的看着熊玉,用手慢慢拉住熊玉的手,慢慢把熊玉的拳头松开,把自己的手放在熊玉的手中。
剩下的人惊奇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想不明白本来熊玉本已有了看起来很厉害的帮手却为何又要把那个帮手气走。
鸡老头一跃站到剩下八人的前面对着熊玉道:“我已玩够了,现在我要你死。”(未完待续)